不過生存，本來就很困難。

    坐在有些冰冷的水泥地上，張雲欽麵為微帶笑容的看著下方。

    在樓上吹了好久的冷風，張雲欽下去了。

    回到自己的位置，張雲欽裹上被子，閉目養神。

    深夜，天色黑的看不清任何東西，張雲欽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睜開眼，他看到一個矮胖的男人正朝著他走來，他的行動很緩慢，一路走的小心翼翼，顯然是在摸瞎。

    不過幸運的是，他並沒有踩中任何人，他看來對這裏人員睡覺的分布點了熟於心，看他的方向，是去衛生間。

    張雲欽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越來越近，眼看一隻腳就要踩中自己，張雲欽側身讓開了位置。

    男人停下了，站在張雲欽的前方，不到五公分的距離。

    躺著，張雲欽從下往上看著他。

    男人的手微不可查的在自己的褲子上輕輕點著，眉頭微皺，顯然，他是在思考。

    這一站就是好幾分鍾，這讓張雲欽有些無語，大晚上的站在他跟前，這是想不起來之後應該怎麽走了嗎。

    讓他這麽站著也不是個辦法，張雲欽可不能催眠自己忽略這麽大的一坨東西。

    他伸出手，輕輕的打了這個胖子一下。

    “臥槽，什麽東西啊！”

    “臥槽！”

    兩人同時發出驚呼，大晚上的，突然碰到什麽，足夠大腦幻想了。

    胖子的反應不算慢，立刻明白過來是有人睡覺不小心碰到了他，他根據被打的位置轉過身來，眼睛看著張雲欽，道：“大兄弟不要緊，我路過去個廁所。”

    要不是這個胖子的雙眼沒有聚焦，張雲欽都以為他真的看到自己了，黑暗裏什麽都不會被看到，張雲欽也懶得做表情了，他道：“呼，你真的嚇到我了，”

    胖子笑了笑，道：“啊，你睡，你繼續睡。”

    胖子繼續走了，一路緩慢，卻也還是進了廁所。

    張雲欽疑惑，這人不是記得路的嗎，摸瞎走也沒問題，在他這裏停什麽啊！

    又是一夜過去，白天，張雲欽便一直幫著孟誠等人運貨，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食物永遠是重中之重，大樓內的地下一樓成了倉庫，正在一天天被填滿，並不是說食物是因為張雲欽來了才開始多起來，張雲欽隻不過是參與了這個過程，說是幫忙，還不如說是就近監視。

    張雲欽了然，沒有在意。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的過了三天，到了和老航約定好的時間，值得一提的是，每一天夜晚，張雲欽都會在半夜十二點左右，發現那個胖子來回走動，時間太固定，次次是大家都睡了之後去廁所，每一次，都要在他這邊磨蹭一下，這讓張雲欽很煩惱，他本來就睡不著，大半夜的還要看一個油膩膩的胖子，實在是太糟心。

    這一夜，張雲欽再次遇見了那個胖子，等他走過，張雲欽也悄然起身，朝著樓頂而去。

    他走的很輕，腳步聲被壓到了根本聽不到。

    來到頂樓，張雲欽選了個位置坐下。

    輕微的腳步聲從後麵的門響起，張雲欽一愣，暗歎自己選的時間真好，剛來這老航也到了。

    看了過去，張雲欽卻發現來的人不是老航，而是那個胖子。

    “……”

    張雲欽連忙起身找了個位置躲避起來，今天夜晚多雲，天空暗淡無光，雖然張雲欽看到了那胖子，不代表著胖子就能看得到張雲欽。

    貼在牆上，張雲欽靜靜的站著，他在等，等著這個胖子離開。

    然而那個胖子卻是滿滿的朝著他的位置走來。

    直到兩人麵對麵，張雲欽有些尷尬，他開始想怎麽圓，他本來就不是這裏的人，現在大半夜又來樓頂，最重要的是還被人發現了，讓人不多想都難。

    胖子的表現超出張雲欽的預料，他反而是鬆了口氣的樣子，“誒，兄弟啊，你要不要這麽謹慎啊，見麵的地方還要弄到樓頂來。”

    張雲欽愣了愣，沒有明白這句話表達的意思。

    他還在想著怎麽回答，胖子又說話了，“怎麽樣，老大他們什麽時候來？”

    “……”

    這胖子肯定是誤會了什麽，張雲欽決定賭一把，“你這邊打探的怎麽樣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張雲欽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這個胖子說的老大，肯定不會是孟誠。

    “差不多了，老大那邊是不是準備好了？”胖子略微有些急切的道。

    張雲欽心裏鬆了口氣，看來這胖子還真的是不安好心，麵上，他露出迫不及待的樣子，道：“老大那邊就等你的信號了，你這邊實在是太慢了！”

    胖子苦起了臉，“兄弟誒，那孟誠也不是吃素的，我這邊也是盡全力的。”

    “那……星期二動手？”胖子道。

    張雲欽搖了搖頭，“再等等。”

    “那好吧，動手的時候兄弟你知會我一聲，我立刻行動！”胖子眼神放光，也許是在為將要來臨的事情感到激動。

    張雲欽點點頭，道：“你先下去吧，我等下再下來。”

    “好的！”胖子笑著走掉了。

    樓頂頓時隻剩張雲欽一個人，靠在牆上，張雲欽思考著要不要把這個胖子賣了，有一夥人，正對這裏虎視眈眈，不管願不願意，除非離開這個地方，否則肯定會被波及到。

    最終，張雲欽聳了聳肩，兩方與他都不重要，魚死還是網破的結局都可以接受。

    “你打算怎麽做？”

    突兀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張雲欽抬起頭，看到老航趴在閣樓上。

    張雲欽嘖了聲，道：“你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處理？”

    “我的想法重要嗎？”老航反問，把問題原封不動的推了回來。

    “略有參考價值。”張雲欽道。

    “嘖。”老航道：“看你怎麽想，想幫哪邊就幫哪邊。”

    “你還真是不誠實。”張雲欽笑著看老航。

    老航也在笑。

    兩人對看著笑，場麵實在是詭異。

    “說說你的收獲吧。”張雲欽道，上一個話題繼續討論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收獲甚微。”老航聳肩。

    “啊？”張雲欽無語，“這可不是一個好答案。”

    “沒辦法，這也是我突然發現的，我不能離開你太遠，最多一公裏。不過還是有一些發現。”

    “什麽發現？”張雲欽問。

    “這些活死人，對我們來說也許並不是威脅。”老航笑的詭異。

    張雲欽沒有說話，就這麽看著他。

    老航繼續道：“找個時間，我給你實驗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