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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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走走停停,反複幾次過後,林帥看到地上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正是缺少一隻手臂的那人。

    屍體旁散落著他的武器,是一把破損的弓,樣式極為華麗,隻不過儲物戒指沒看見,應該是被同伴拿走了。

    “咳咳…,能不能幫我把那把弓撿一下,我看著好像是我被他們搶走的家傳寶物……”

    韋斯像是在觀察屍體,林帥看著那把弓有些眼熱,隨便想了個借口出聲道。

    “……”韋斯依舊沒理自己,林帥試過身體穿不過身體旁的氣球,隻好作罷。

    越靠近深處,身旁的妖樹已經沒有剛剛那麽密集。

    更加粗壯,而且生出四肢可以移動,很像林帥對付過的“森林守護者”,不過明顯這些是高不知幾個級別的。

    這些怪物有了更高的靈智,不在對韋斯保護的林帥進行攻擊,壓迫感驟然消失。

    走到這裏已經看不到空間的邊壁,遠處彌漫淡淡的瘴氣,前方的戰鬥聲驚天動地,無數恐怖的樹妖紛紛拔起自己深埋地下一米八的大長腿,向戰鬥的方向圍去。

    林帥看到了一處異常的建築。

    那是一座枯敗殘破的高塔,質地古樸,直通上方的紅色光源,估計那裏就是空間的正中央,也是npc們和韋斯的目標。

    韋斯不在止住腳步,他的目的貌似已經達到。

    “是那家夥,怎麽這麽快就跑出來了!”

    浴血奮戰的狂戰士怒喊一聲,引起眾人的注意。

    其實不用他提醒,周圍是永恒不變的樹妖,突然出現一兩個陌生的生命體在感知範圍內,就像360瓦的燈泡一樣亮眼。

    “嗨…嗯,呃,你們好。”

    林帥下意識的向他們打招呼,卻發現好像不太合適,悻悻的閉上嘴。

    “土著?不對,是混在傳送陣裏過來的人。”秦安審視過幸存十二人的臉龐,尤其是隸屬教廷的三人,目光憤怒,認為林帥是通過他們的幫助才進來的。

    林帥自以為掩飾外表就能隱瞞自己的身份,然而他一身濃鬱的聖光元素根本瞞不住在場的眾人。

    這片世界的規則奇特,根本不允許光這種力量存在,就連魔法火焰也是不允許的,所以火炬和篝火才那麽重要,那是規則留給幸存者唯一的希望。

    “不是我們的人。”亨利的聲音如同獅吼般,不怒自威,“傳送時有那麽多大人在,我們不可能搞鬼!”

    “先別爭這些,還是先想想眼前該怎麽辦,你們誰有辦法再次困住那個家夥?”

    隊伍裏的陣術天師打斷將要發生的爭吵,天青色的道袍已被鮮血染紅,原本道骨仙風的氣質此時夾雜著幾分瘋魔,仿若妖邪。

    “……”秦安強壓下怒氣,他已經預見事情傳到上麵人的耳朵裏會引發多恐怖的後果,可是事已至此又有什麽辦法。

    轉頭看向隊伍裏一直格格不入的咒術師,“莫兄,請出手吧!”

    “嗬嗬嗬……”咒術師一陣陰測測的詭笑,“久聞龍虎山天霄降魔陣乃封印術魁首,沒想到最終還是要靠我這邪魔歪道。”

    “莫老鬼你少說廢話!天霄降魔陣至少需求一十八人組陣,陣成連那魔主分身都能鎮住一時三刻,豈是你這等異域歪道可以詆毀的!”

    陣術天師當即怒聲道。他口中的異域指的是中州外的世界,也就是西方魔法,中州所有修仙修道的人都是如此認為的。

    修道一途需要悟性,愚笨的人甚至連入門都做不到,況且就算入了門又如何?一生都在煉魂階段卡死,如何掌握天地的力量,又如何求得長生?

    此時有一門能速成的法門擺在你麵前,任何人都要猶豫一番。

    而魔法和武技相對修道無疑是更加簡單的修煉方式,這也間接的造成了中州大陸被來自西方的勢力占據大半…。

    “桀桀桀…可是你陣法不如我。”

    莫老鬼也不怒,依舊發出足以令小兒啼哭的笑聲,手裏拖起一枚小巧玲瓏的頭骨,另一手握著一隻灰氣彌漫的鈴鐺。

    “為啥你們都要‘桀桀桀…’的笑…難道這是老陰比獨有的笑聲嗎。”

    林帥忍不住吐槽,被灰袍下的身影猛的瞪了一眼,旋即便看到身前的氣球像是被某種隱形的力量所攻擊,深深凹下去一大塊,是連那些樹妖齊力都不曾打出的弧度。

    “哇,你個老妖怪,還想害我?”

    林帥先是一驚,然後怒罵道,自己可是站在韋斯的後麵!你們一齊出手都沒傷到他,我憑什麽要怕!

    “黃口小兒。”咒術師冷笑一聲,開始低聲呢喃,手裏的器具漸漸亮起光彩。

    陣術天師被咒術師一句話懟得語塞,他的封印術確實不如咒術師,可是這句話咒術師卻是玩的文字遊戲。

    陣法一途博大精深,光是龍虎山一派就有三脈不同的陣術傳承,可是他tm修的不是封印那一脈!

    區區封印術不過陣法的一小支,可他號稱陣術天師,偏偏對封印術不甚了解,氣的怒目橫眉,卻無處發泄。

    所有人提起陣術天師,首先想到的就是封印鎮壓能力如何如何了得,可是我最強的是增幅能力啊!

    你沒看到在我的“春雨回生陣”下,體力生生不息,要不然你們早就體力不支的倒下了,咋能撐到現在!

    其他人看著二者之間的爭吵,並沒有人出聲阻攔,因為這是由來已久的曆史性遺留問題,隊伍裏兩個修煉派係的都有,要是真的爭論起來,怕是要引發混戰…。

    無數高大的樹妖在對眾人發起進攻,守護者,聖騎士和狂戰士三角式守住外圍防線,隊伍還在一點一點的向高塔的方向移動。

    咒術師正在催動咒語,韋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林帥不禁有些擔憂,畢竟他先前就被他們封印住過。

    死他不怕,可是秘密就在眼前,現在讓他去死那也太揪心了。

    “我說韋斯大兄弟,他們要對付你,你倒是阻擋一下啊,我能給你加持buff,你快把他們neng死在這啊。”

    林帥略微不安的低聲說道,聲音被在場眾人聽了個一清二楚,引來一眾怒視。

    秦安稍稍打消懷疑,因為林帥的話裏可沒打算饒教廷的三人一命,但是不能排除是故意釋放的煙霧彈,總之這件事回去後必須跟上頭仔細匯報。

    “快…開始了。”

    韋斯破天荒的第一次開口,抬起頭看著上方的紅色光源,語氣悲愴。

    韋斯的聲音仿佛有一種天然的感染力,眾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悲傷的情緒。

    “什麽開始了?”林帥感覺不妙,凝聲問道。

    韋斯沒有回答,隻是麵色平靜的盯著塔頂光源,除了語氣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

    遠處的十幾人也開始感覺到不對勁,有人催促咒術師,秦安的臉色變了變,手裏利刃的攻勢頓時增強三分,迫切的想要靠近高塔,完成他的任務目標。

    咒術師的術法終於完成,虛空中裂開一道深邃黑暗的口子,空間似乎跟著波動起來,兩條漆黑的手臂緩緩的伸出,在場眾人均感受到一陣強大的壓迫力。

    身處韋斯身後的林帥感觸最深,仿佛有恐怖的魔神正在那通道凝視著世界這端,驚悚的同時身體被邪異的力量牢牢禁錮住,連轉動眼球都成了奢望。

    然而韋斯卻輕輕的低下頭,注視不可名狀的黑暗通道,眼神裏再一次露出好奇的光芒,隻不過這一次他選擇的是抵抗。

    漆黑刻滿藍色紋路手臂看似緩慢,其實也隻是視覺效果而已,轉眼間就已抓到韋斯的身前。

    林帥有種預感,若是被那魔手抓走,將會被徹底封印到無邊的黑暗中,通道的那一端是不亞於兩界海的另一個世界!

    咒術師手裏的頭骨已經破碎成粉末,壓抑在灰袍下的身影劇烈喘息著,灰氣彌漫的鈴鐺也悄然裂開一道無法愈合的痕跡,寶光暗淡。

    施展這一術法的代價是極其嚴重的,事實上,他被人花重金請來,也隻是為了施展這一次封印術。

    咒術師虛弱的同時眼神不自覺掃向秦安,暗道怎麽像是在他計劃之中一樣。這世界誰都沒來過,他是如何知道寶物的身旁會有如此強大的守護者的?

    對於封印的結果他已懶得去看,這一式雖然隻是人為封印的法術,一名咒術師一生卻也隻能使用一次,比之秦安的禁器威力不相上下,沒理由會封不住韋斯。

    然而麵對如此邪異的攻擊,韋斯先是輕鬆的伸出了手,接著嘴角輕動,林帥離得近好像聽到一聲微弱的,“哀。”

    像是在歎息,發音感覺又像是文字。

    即將觸碰到韋斯的雙臂,就在他一字之威下頓住,而後慢慢退了回去。

    “嗚嗚嗚…”咒術師居然開始低聲哭泣,然後似乎觸動了哪根神經,咒術師毫無征兆的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座,號啕大哭起來。

    聲音淒慘,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要不是剛才還和自己鬥過嘴,林帥還以為這是剛痛失親人的古稀老人?

    眾人皆是一怔,秦安隨即怒斥道:“莫老鬼!你在搞什麽!”

    眼看他的術法失敗,咒術師也就沒了利用價值,秦安不在對其客氣,本性暴露無遺。

    “對不起…我不該殺你…可是你搶我吃的…”

    咒術師仿佛陷入了精神狂亂狀態,完全無視了秦安的問話,一邊嗚咽著,開始一件件細數自己從小犯下的殺孽。

    “神跡”術士的出身其實並沒有常人想的那麽淒慘,他們在10級覺醒之前也是一樣的牧師後備力量。就算不幸覺醒了術士,也有相應的教育管轄係統。

    不是說每個術士都是從小家破人亡,然後被教廷視為異端趕盡殺絕巴拉巴拉…

    咒術師就是在這樣一個相對正常健康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可是他卻自己走上了眾叛親離的道路。

    聽他細數罪狀,林帥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殺意蠢蠢欲動,這世間竟然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手刃雙親還隻是輕的!

    將十數名孕期女子關到牢籠,隻為那不足一個時辰的新鮮嬰兒靈魂,事後還將嬰兒當著母親麵弄死,隻為激發女子的最大怨氣,最後再將其削為人彘……

    還有曾殘忍屠殺幾個村子上千口人命隻為製作一麵法器…

    “秦安!這樣的人你是如何找來的!你們典獄司莫不是連其底細都摸不清!”

    陣術天師怒發衝冠,目眥欲裂,顯然是怒到了極點!

    “惡貫滿盈,罪惡滔天,按大慶律例當斬九族!”秦安怒聲道。

    他是真怒了,就像陣術天師說的,典獄司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前科。

    可是知情的人就他一個,且這些人本就打算是一次性消耗品,秦安壓根沒想瞞多久。

    可是現在離目標就差一展之遙,你莫老妖這個時間給我捅什麽幺蛾子!

    盡管知道八成是那韋斯的手段,秦安亦是毫不留情的揮起手中利刃,寒光閃動,手起刀落!

    毫無防備的咒術師直接被秦安砍去項上人頭,露出一張已經腐爛蒼老的臉。

    咒術師本體早已不是人類,按理說應該死了30年才對,隻是被他用禁術把自己轉化成了亡靈生物。

    “願聖光護佑著你。”

    尼爾主教和雅蘭主教一齊出手,就連一向沉穩的尼爾主教聲音裏都透露出一絲怒意,這等罪孽之人,連地獄都不配下!

    所以言稱護佑,兩名主教的淨化之舉可是實至名歸的淨化,咒術師的靈魂瞬間便化成一縷青煙,徹底在世間消失!

    韋斯從始至終都是麵色平靜的站在那裏,無悲無喜,隻是看過他一眼的人悲傷情緒更加濃鬱,仿佛他就是天地間的悲慟之源。

    除了破掉咒術師的封印術,他再沒出過手,以至於存在感很低,不過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他要做的是把這些人逼向這裏,而不是殺掉他們。

    “臥槽……”林帥長出一口氣,心裏怒意稍減,可還是覺得就這樣把咒術師弄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應該關在聖火中焚燒永世才對!

    “這人不是我典獄司請來的人,我怎麽會知道其底細。”

    斬殺掉咒術師,秦安直接把責任推了個一幹二淨,雖然典獄司的髒帽子已經數不勝數,但是推卸責任已是慣性,或者說是一種公式化的說辭。

    反正死無對證,況且又有何人敢當堂對質典獄司的人?

    陣術天師冷哼一聲,卻是沒再繼續質問秦安,怒意是胸懷一腔正義使然,可早就過了鮮衣怒馬的年紀,現實使他不得不對一些黑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咚…!”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眾人間的僵局,林帥隻感覺隨著聲音,自己的心髒也跟著猛的跳動一下,傳來一陣揪心的疼。

    剛踏入這方空間時,仿佛來自遠古的心跳聲就曾響起過。

    在經曆狂風暴雨般攻擊的時候,又悄然消失不見。

    現在,再一次響起。

    1%的痛感,林帥仍自感覺到揪心的痛楚,十二名npc已然痛的無法呼吸,雅蘭主教意誌力最弱,撲通一聲傾倒在地,臉色蒼白,竟然是在一次跳動下直接昏死過去。

    沒人有餘力去伸手拉她一把,皆自身難保,秦安慘白的臉上帶著焦躁不安,艱難的移動腳步,接近那座破敗的高塔。

    所有的樹人守護者在一聲之後都沉寂了下來,像是失去了動力的機械,佇立原地沒了生息。

    林帥應該是眾人裏最輕鬆的人,還有餘力觀察四周,他發現韋斯同樣在被影響的行列之中,隻是那雙眼堅定不移的盯著光源,裏麵是熟悉的渴望光芒。

    那光芒,林帥在木森的眼裏看過。

    光源驟然閃了一下,空間陷入黑暗又再度亮起。

    一行十二人身上皆籠罩層層神光,即使在黑暗中依然如此亮眼,因此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昏迷的雅蘭主教被不知名的物體捉到了天上。

    “那…是什麽…”

    中年魔導師一臉驚駭的問道。

    “哢吱…哢…”

    空間裏回蕩著莫名驚悚的聲音,天上晃晃悠悠的飄下一縷粘血的衣襟,這下就連傻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莫大的恐懼來襲。

    “天上有怪物!”

    尼爾主教咬牙切齒道,手裏聚起聖光,猛的轟擊向紅色光源。

    “別亂動!”秦安立馬出聲製止,腳步加快,想要觸摸到高塔。

    “秦隊長,你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秦安反常的舉動頓時引起眾人的猜疑,有人高聲叫道。

    心髒的痛楚緩緩減輕,在場眾人都是有著強大毅力之人,就連看似脆弱的雅蘭主教也遠非常人能及。

    狠狠牽動心髒的痛足以致死,他們卻已經有力氣開始移動。

    秦安不語,更快的奔向高塔,其他人反應過來,高塔一定是希望所在!所有人開始向高塔移動。

    心髒疼的難以集中精神,調動不起元素的力量,物修和法修的差距一下子體現出來。

    出身刺客的秦安一馬當先,後麵是兩名名戰士,另林帥咋舌的是那名魔導師居然跑的比聖騎士還快!

    突然就覺得找到知音的感覺……

    身處氣球裏無法移動,韋斯好像也沒有放自己離開的意向,林帥和他溝通多次無果,便隻能看著十二人的動作。

    相隔上一次跳動不多時,法師們已經能有餘力用出閃爍等位移技能,然而其他職業的位移技能跑的更快。

    本就虛弱的尼爾主教落在最後,亨利此時也沒有搭救他一把的心思,尼爾主教臉色灰敗,感覺到絕望在向自己招手。

    “咚!…”

    心跳聲第二次響起,所有人的動作當即一頓,還沒在第一次疼痛中緩過來,這一下近半數的人全都摔倒在路上。

    光源再閃,黑暗中三道光影被拉扯到天上,清脆的咀嚼和淒慘的叫喊聲緊接著響起,有肯洛家族背景的聖騎士赫然就在其中。

    “秦安,你到底安的什麽心!這裏究竟有什麽東西!”

    有人破口大罵,秦安捂著胸口不語,每一秒時間都在用來恢複體力,哪有空去搭理他們。

    “咚!”

    很快第三聲鼓雷炸響在眾人耳邊,直至靈魂深處。

    秦安此時已經奔到離高塔僅剩幾米之遙的距離,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這一次,除去尼爾和秦安,剩餘所有幸存者都被吸到了天上。

    甚至……身外的氣球保護罩已經破裂,林帥背後被冷汗打濕。

    他以為躲在韋斯的身後就沒有任何危險,實際上天上的怪物食譜裏一樣有他!

    林帥看著朝聖狀的韋斯,不得不懷疑他把自己帶到這裏來,未嚐沒有做為“祭品”的念頭!

    接近那座高塔!林帥驀然想到。

    他行動受損沒有npc們嚴重,但往回跑出空間範圍也是奢望,目前就剩下高塔可以一搏,秦安目標那麽明確不可能是無目的的!

    想著,林帥快速的奔跑了起來,此時離高塔距離足有500米。

    尼爾主教愕然的表情由模糊變的清晰,林帥正以飛快的速度靠近高塔。

    平時在他們眼裏如同蝸牛爬行般的奔跑,在此刻成為他遙不可及的奢望。

    韋斯沒阻攔,秦安正一點一點拚命的挪向那裏,手裏有光芒亮起。

    身後傳來聲音,秦安下意識的回頭,瞳孔猛的縮至針尖,怒吼一聲,頓時全身鮮血爆濺,以自損壽命的方式完成了最後的跨越。

    染血的手搭在塔上,一圈光暈隨之爆散開來。

    “哢…”隱約中聽到什麽東西碎裂,林帥眼前一黑就被那團光擊飛了出去,飛在空中,一條嵌滿密密麻麻各色眼睛的觸手伸向自己。

    “砰。”的撞到一層透明的光幕上,韋斯在關鍵時刻又救了自己一命。

    摔倒在地,林帥是懵逼的,他徹底搞不懂韋斯的舉動了。

    尼爾主教同樣被擊飛出去,被一條觸手倒卷著回到天上,韋斯轉過頭,看到尼爾臉上莫名的笑容。

    “還給我…”

    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韋斯嘴裏發出,無盡的酸楚頓時湧來,林帥突然想要大哭一場,悲傷的同時也明白了之前咒術師的處境。

    韋斯的力量讓他感覺到一絲熟悉,這種近乎“規則”的情緒感染力…

    秦安扶著高塔站立,煞白的臉上帶著笑容,他終於成功了。

    點點玉器的粉塵順著衣襟散落,一枚禁器替他擋住了光暈的攻擊,不然高塔近前三尺之內的力量足以將他撕成碎末。

    “真是恐怖的地方。”

    秦安喃喃念叨一句,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一點隱晦的光芒隨著鮮血被撒到高塔上,融入進去消失不見。

    光源一陣蠕動,尼爾主教的半個身子探了下來,下體是一堆爛肉摻雜著奇怪生物的眼球組成,連通到上方的光源裏。

    “尼爾主教”臉部抽動了一下,目光掃過林帥,秦安,最後落到韋斯身上。

    “不夠。”“尼爾”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秦安到此時怎麽還看不明白,真正的尼爾主教,恐怕剛一進來時就被這個怪物掉了包,恐怖的是居然一直沒有人發現,甚至,他還能完全的發揮神術的能力。

    “……”韋斯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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