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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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補充了一些能量後,恒天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點起一支煙默默抽起來。蜜瓜鎖頭被他隨意地丟棄在桌子上,他已經懶得多看一眼了。
“看你的樣子,現在很是放鬆嘛。”米亞走了進來,找了張椅子坐下。對於米亞的隨意進出,恒天沒有心生什麽不滿,隻是輕笑道:“這還要感謝,你之前給我的洗腦工作呢。不然現在的我,應該已經卷鋪蓋走人了。”
米亞鄙了眼桌上的鎖頭,問道:“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呢?繼續戰鬥下去嗎。”對於這個問題,恒天如自嘲般笑了一聲,拿起蜜瓜鎖頭把玩著。“今天,我確實成功了,因為我和那個少女約定了,而且手術的難度也並不是太大。可明天不一樣,給你的母親做手術,風險太大了。”
“我說,她並不是我的母親。我隻是出於好意,才替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照顧下。”米亞糾正道,微微側過臉,因為她並不願意說出這樣的話。
恒天微微一愣,不由調侃道:“你們的關係還真是複雜。”
“別扯那些沒用的,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說,因為手術的風險很大,所以你就可以有理由失敗了。”米亞眯著眼,語氣中竟然有著殺意湧動。
恒天撇撇嘴,收起鎖頭,離開自己的椅子,打開門,便欲走出去。在出去前,他留了一句話:放心吧,這一次,不論遇到什麽困難,都一定會成功的。
……
達也漫步在公園中,已經持續一段時間了。隨意找了一處草坪躺下,看著逐漸有些染上夕陽紅的天空,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睡著了。
當他醒來時,卻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是高阪恒天。“呦,終於醒了,居然敢在這種地方睡覺啊。要不是我發現得早,你身上的東西恐怕就要被偷幹淨了。”
恒天的出現,讓達也警覺了一瞬,但他並沒有感受到恒天的敵意,便稍微放輕鬆了些,主動問道:“為何恒天先生會出現在這裏,你不應該很忙的嗎?”恒天微微一愣,他怎麽沒聽出達也這一語雙關的話。但他隻是輕笑一聲道:“我忙的已經夠久了,也偶爾想休息一下了。”
“能在這種時候找到你,真是太好了,因為我想把這個東西交給你。“恒天從口袋裏拿出了蜜瓜能量鎖頭,遞到達也麵前。
恒天突然的舉動,讓達也的思維停止了幾秒,他不明白,恒天到底在幹什麽。
看著因為他這個舉動而呆楞住的達也,恒天說道:“現在的我,已經沒有戰鬥下去的理由了。”
“為什麽。”對此,達也深感不理解。“難道你就不想實現願望了嗎?還是說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都沒有,我隻是純粹的,不想戰鬥罷了。”恒天眺望著遠方的風景,自顧自說道:“比起這種打打殺殺,我更想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比如多看些專業的書,讓自己在做手術能更加得心應手。”
“那你可能一輩子也當不了救世神醫了,不論你怎麽努力,也一定會有手術失敗的時候。“達也說道,他並不是在刻意打壓恒天,但這是事實。沒有什麽事,是絕對的。
恒天瞪了他一眼,悠悠地說道:“那怪我咯,我隻知道,我會竭盡全力,拯救手術台上的每一條生命。比起當救世神醫,還是這個來得靠譜點。”
“是嗎……”達也有些沉默了,就在這時,恒天再次將蜜瓜能量鎖頭遞到他麵前。“拿著吧,現在的你,應該比我更加需要強大的力量。”早晨的戰鬥,恒天自然也是看見了,他也明白了,達也所麵對的敵人,已經遠不是他們這種級別可以比擬的。雖然他不知道,那種級別的敵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但他知道的是,達也正在為了保護這座城市裏的每一條生命,拚命地和可怕的敵人戰鬥著。
看著眼前的蜜瓜能量鎖頭,達也抿抿嘴,手掌握緊又鬆開,顯然他還有些猶豫。但這種猶豫也僅僅持續數秒便結束了,他輕笑一聲,伸手將蜜瓜鎖頭收下。
“現在的你,背負著責任又重了,但一定要堅持下去啊,為了那些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鎖頭持有者們。“恒天看著達也,正聲道。他拍了拍達也的肩膀,轉身離去。
看著恒天逐漸遠去的背影,達也說不出心中的滋味,隻能輕歎一聲,朝著相反的方向便欲離開。可就在這時,刺耳的急刹聲,讓達也為之一愣,緊接著砰一聲悶響,達也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頓時漏了一拍……肉體與地麵極速摩擦產生的沙沙響,讓達也的脖子如同機器般哢哢地一點點扭過來。
白褂已經破爛不堪,上麵不滿了泥巴雜草,還有鮮血。一具還是能夠看出樣子屍體靜靜地掛在一根被撞斷的樹幹上……在其不遠處,一輛裝滿貨物的卡車停在那裏,車頭凹陷,還有著血跡,裏麵的司機已經嚇傻了。他好端端地開在路上,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的?還撞了一個人。
恒天先生……達也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衝了上去。但他剛跨出一步,一個人卻擋在了他麵前,是dj相樂。
隨著相樂的出現,時間都是停止了。他鄙了恒天一眼,然後看向達也,笑道:“恭喜你啊,又在好無損耗的情況下,得到了一份力量。”
“這場戰爭,沒有逃兵。如果違反了這條規定,那就判輸處理。”相樂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淡漠的眼中看不見一絲人性化的感情。
聽到這話,達也陡然握緊了拳頭,身體也因為激動而不停顫抖著。“這麽說,這件事,是你搞的鬼了。”相樂雙手環抱,隨意地點點頭。
“你這混蛋!”眼中的殺意幾乎化作實質,達也拿出勝哄鎖頭便欲變身,但相樂伸出手對他輕輕一點,達也頓時就如被困在琥珀中的蟲子,動彈不得。
相樂輕歎一聲,坐在旁邊的長椅上,說道:“規定不是由我決定的,當初忘記把這點告訴你們,是我的過錯,所以我現在把這個過錯彌補了。我知道你可能無法理解,但我也不想做多餘的解釋,隻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出現第二次了,否則又將白白浪費一條生命。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戰爭結束的時間,快到了。”
“對了,提醒你一點,抓緊時間讓自己變得更強吧,否則等你那進入海姆冥界的朋友徹底繼承魔王之力的時候,這個世界,將會因他而改變。”
相樂的身體緩緩消散,時間開始繼續流轉,禁錮達也的力量也消失了。此刻的達也,已經來不及考慮什麽了,背起恒天,變成櫻桃陣羽形態,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始狂奔。
恒天先生,請一定要挺住啊!
然而,當達也抵達醫院時,恒天的生命卻也已經是風中殘燭,來不及了……所有參與搶救的醫生,都放棄了。恒天的內髒和器官都沒有事,但他的大腦,已經將要停止工作了。或許是回光返照吧,恒天居然在此刻睜開了眼睛,並要求和達也說一下話。
看著十分鍾前還將蜜瓜鎖頭交給自己,此刻卻即將死去的恒天,這種巨大的差距,讓達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了,他隻能默默地看著恒天。
“對不起,看來我給你添麻煩了呢。”恒天輕聲道歉。達也看著臉色蒼白的恒天,微微搖頭:“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出現這種情況,還真是有些意料之外呢。”恒天看著天花板,眼中卻沒有一絲遺憾。“不過這樣也好,我還能用我最後的能力,再救兩個人呢。”
“辦公室的抽屜裏,有兩張化驗報告,你在我死後,將報告交給醫院部吧,他們知道該怎麽做的。我會捐獻我的所有器官,其中肝髒剛好明天就能用上。雖然無法給那個女孩的母親親自做手術了,但我不後悔,因為那個母親可以確確實實地活下去了。“恒天自顧自地說著,他沒有發現,在那搶救室的門口,米亞正紅著眼聽著他們說的話。
“嘿嘿,這麽想,我還賺了。”恒天突然笑了,笑得釋懷。
他看著達也,微微點頭:“把我的願望,也一並繼承吧。我相信,現在的你,有那個能力和資格了。拜托了,請保護好,這個城市裏的每一條…生命吧。”
恒天的聲音消失了,眼睛也緩緩地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