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不祥之兆

    看著張馳和徐萍遠去，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vw

    從剛才張弛和衛斤劍的對話分析，他們來祁連山的目的，是衝王宏衛來的，他提到王宏衛救衛丹的情節，無非是想證實一下，眼前的衛斤劍，是不是我的足跡的衛斤劍。

    他們違反常規，選擇天黑前離開，隻能說明，他們已經確信，這個衛斤劍和書的衛斤劍，是一個人。

    而張弛說這一帶夜裏不太平，是在暗示我們三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以種種跡象表明，衛丹應該和王宏衛在一起，衛斤劍一家已成了報複對象，極有可能，今天夜裏他們會動手。

    這時候，衛嬸那四口人騎著馬，趕著羊群和馬群回來了，羊群和馬群一波波有秩序地到水槽子裏麵喝水，衛斤劍不停地壓水。

    一時間，氈房前麵忙碌起來。

    衛敬先跟我們打了聲招呼，然後接過井把壓水，將衛斤劍替換下來。牛牛和陶雲騎著一匹馬，衛嬸先下了馬，將孫子接下來，牛牛腳一落地，喊著爺爺，朝衛斤劍跑來。衛斤劍抱起牛牛，然後給我們介紹他們家的這幾口人。

    因為，先前衛斤劍已經說過了家裏的這幾口人，所以，算不用他介紹，我已經能對號了。

    由於之前一直是張弛說話，我們也沒有會表明到底是做什麽的，這時，我才對他們說出我們三個在鬆山用過的編劇身份。

    經管完羊馬，衛斤劍殺了隻羊。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月亮升了天空。衛敬架起篝火，我們和衛家人圍坐在篝火前，吃著羊肉，喝著香甜的美酒，一起聊著天。吃喝到高興處，貝小蝦喬葉紅還和衛嬸陶雲唱了歌，跳起了舞。此情此景，我們這也算作歌舞升平吧。

    據衛斤劍說，他們是西漢大將衛青的後人，保留一點兒祖傳功夫。他現在老了，功夫也扔了，衛敬不喜歡練功，是老兒子衛丹愛鑽研這些東西，沒事舞舞紮紮地練練。

    這讓我想到王宏偉自傳，提到他們救衛丹的情節，十幾歲的小人衛丹，殺死了十幾隻狼。如果沒有一些功夫，隻是普普通通的人，不可能與一個狼群搏鬥那麽久，殺死那麽些狼。這說明，衛丹確實很不一般。

    這麽說來，王宏衛第二次回老家祭祖，然後將衛丹帶走，應該是他考慮到了後路，在給他自己培植幫手。這次兒女相繼被滅門後，他能逃出來，一定得到了衛丹的幫助。這說明，王宏衛還是很有預見性的。

    我迫切想知道王宏衛的事，但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誰能輕易說出來我還是壓下急迫的心情，決定在這裏住下來，等待機會。

    吃過飯，衛嬸安排我們三個住進東麵的小氈房，他們一家人都住到大氈房裏。

    吃過晚飯，貝小蝦和喬月紅去氈房裏麵休息，我和衛斤劍坐在月光下聊天。他拿出香煙，遞給我一支，我說不會抽煙，於是，他自己點著一支抽起來。

    聊著聊著，我把話題引到我的編劇身份來。

    衛斤劍說：你們編劇，不坐在家裏麵寫劇本，到這麽荒涼的地方來幹什麽

    我說：大叔，我們是在體驗生活。

    他吸口煙，說：這裏沒有幾個人，能體驗到什麽呢

    我們要寫一個大漠遊牧英雄的故事，也是因為這個故事，才到西部邊疆體驗生活，搜集素材。

    可能因為是大將軍的後代，英雄情結一直流淌在血液裏，衛斤劍對我的劇本很感興趣。給我講了幾個新的見聞和精彩的小故事。

    我耐心傾聽，等他講完了，我說：白天那個張馳，說的那個故事也不錯。

    他似乎忘記了，說：哪個張馳

    哈哈，大叔，您是不是酒喝多了。我說，是跟我們一起到您這裏來的那對情侶。他向您提到一本自傳，一位姓王的將軍，在狼口救出一個叫衛丹的少年，這個故事很不錯

    他換了支煙，沉思了一會兒，並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道：從麵相看，張馳他們和你們可不是一路人啊。

    我說：大叔，您會相麵啊。

    歲數大了，見到的事情多了，自然能懂得一點兒。

    那您給我說說，今天您見到我們這五個人的麵相。

    李強，人和動物一樣，內心的善惡，在麵相能表現出來。那我給你說說。他說，我先說說你們三個人的麵相，你這個人看去，忠厚善良，是個謙謙君子，講究義氣，不貪圖便宜，沒有色相。你的女朋友嗎，內心溫柔，心氣很高，膽小心大。姓喬的姑娘嗎，心眼多了一些，是心機很重，有些深藏不露。

    我想想，他言語雖然簡潔，可算一語道破。我這個人，確實是不愛計較，貝小蝦心眼兒不壞，甚至有點兒怯弱，日常生活卻口無遮攔，大大咧咧。這個喬葉紅嗎，確實很有心機，有時楚楚動人般可憐，有時行事機敏果斷，如山洞刀條臉死屍，她會好意思搶到我和貝小蝦前麵，敢於到現場拍照，之後，卻不敢一個人睡。對於她，我真琢磨不透。不過，搞新聞的記者嘛，要沒有些心機還真做不了。

    大叔，您真有眼力，我說，您在說說張馳和徐萍這兩個人。

    他長長吸口煙，再把煙長長的吐出去，說：這兩個人，有一個共同點，是眉目間隱藏著一股凶險的殺氣，還透著一股邪惡我話說重一點兒，是是難得善終的麵相。

    我說：大叔，難道您看出什麽問題來了

    是看出一點兒問題。他說，你看，這個張馳，他嘿嘿的笑聲裏，帶著祁連山冰川的寒氣，他說起我的足跡王將軍救人的故事，我告訴你，那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叔，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是匆匆過客，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實不相瞞，我有一種不祥之兆啊

    我想，衛斤劍老人很不一般，竟然嗅出了危險的味道。我說：能有什麽危險，難道他們還能把您的羊馬趕跑不成

    唉，羊馬沒了，可以再有，命要沒了，不可能再生了。

    大叔，您怎麽把話說得這麽嚴重

    有件事我不說，你們可能早知道。他說，是前段時間王將軍的兒子女兒兩家被滅門的事。

    我們是知道，這兩宗慘案，報紙電視都報道了，不但國內，外國人也知道了。

    所以我說，張馳白天跟我提到王將軍，是別有用意的

    可是，您是您，王將軍是王將軍，張馳提不提和您能有什麽關係呢。您也說了，你和王將軍並沒有什麽瓜葛。

    他想了想，終於說道：李強，今天我實話跟你說吧，王將軍的自傳我的足跡，我家有，王將軍救的那個衛丹，是我的老兒子那個張弛，並沒說錯。

    大叔，原來真是這樣啊。

    是呀他說，王將軍是個好人啊，在勢時，可能得罪了小人，退休啦，下勢了，仇人開始報複了這些人心狠手辣，兒女兩家，老少九口，都被把心掏出去了，現在，連王將軍他們也不放過，派人到處追殺所以，我說張馳徐萍二人，是奔王將軍來的

    我說：冤有頭，債有主，他們是找王將軍尋仇，怎麽也不會牽連到您一家吧

    不好說啊。他又點燃一支煙，緊鎖愁眉說，這次王將軍虎口逃生，是在我兒子衛丹的保護下逃出來的，所以，這些人也許不會放過我們

    王將軍知道他的仇人是誰嗎

    這個人勢力很大，王將軍在勢時，他們勢力均衡，王將軍退休了，人走茶涼，開始報複了但這個人的名字，我不能說啦

    事情到了這裏，我們終於不虛此行，雖然我不能直白地問王宏衛在那裏，但我知道，見到王宏衛，隻是時間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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