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汪計

    牛董事長要去的地方，是位於緬邊界附近的騰越鎮。小說

    牛儒說，二十年前，他還是沙漠邊緣一個小村莊的農民。快三十歲了，還沒娶老婆。後來，黃沙淹沒了村莊，他隻得跟著村裏的人到內地打工。他輾轉了很多地方，但所掙的錢，去掉吃穿住行，所剩無幾。因為他也需要女人，在女人身，每年也要花費一筆不小的費用。更因為形象原因，他付出的資本更大。

    直到他遇見現在的妻子，也是他說的母老虎陳雅香，他的命運開始轉折。

    那年頭，安全顧問公司還是處於鳳毛麟角時期，那年頭，他牛儒還是條敦敦實實的漢子。

    那時，陳雅香還小，她父親在勞務市場舉個牌子：雇保鏢一人

    因為到勞務市場找活的人，會功夫的人能有幾個，很多人不想當保鏢，很多人不敢當保鏢，害怕挨揍，所以，也沒幾個人對保鏢這種活感興趣。牛儒不會功夫，膽子不小，還有點兒笨力氣，他在寥寥的幾個應聘者被陳父看。這樣，牛儒成了陳家的保鏢。

    陳父有些小聰明，平時遊手好閑，也幹不了什麽出力的活，是以賭石為業。論年紀，他牛儒大不了幾歲。因為沒什麽資本，他賭石也是小打小鬧，賭來賭去，沒掙到大錢，但養活一家人還是可以的。他雇保鏢，其實是雇一個夥伴。從北方到南方，有時還要去緬甸，他一個人感到勢單力孤，想雇個人壯壯膽，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征求一下意見。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劈成億萬戶，這是賭石者的真實寫照。牛儒的眼力較好，一年下來，由小到大，他幫陳父賭了幾塊石頭，使陳父成了千萬富翁。這讓陳父更加倚重他。他為人也很義氣，三年後幫助陳父成了億萬富翁。這都是他的功勞。麵對這樣一個能人，陳父將女兒陳雅香嫁給了他，並讓他們夫妻單幹。於是，他放開膽子，兩年賭成了億萬富翁，並開始投資房地產金融等產業，聲勢已經遠遠超出了嶽父。

    到現在，財源滾滾而來的牛儒，已是個大董事長了，賭石，已成了他的消遣，和對往事的回味，至於掙錢與否，並不重要了。

    牛儒這次要光顧的騰越鎮，是個新興的賭石市場。

    據他說，最近這裏是因為開出兩塊價值過億的石頭而名聲大噪，引來天南海北四麵八方的賭石高手，所以，他想到此會會這些人。

    騰越是個小鎮子，卻因賭石的興盛而繁華，商鋪酒店等服務設施，一點兒也不城市落後。

    到達鎮子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們的車停在騰越大酒店前麵的停車場。

    一路，牛儒不斷用言語試探柳眉，但柳眉的態度一直冷冰冰的。我們在大堂登記住宿的時候，牛董還不放棄，竟想和柳眉住一個房間，被柳眉嚴詞拒絕了。這樣，我們三個每人一個房間。牛董住間的308柳眉住306我住310。

    第二天午，我們跟著牛董去了賭石市場。

    市場在鎮子裏麵，場地有幾個足球場大。到處都是都市的店鋪，滿眼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溜溜達達尋尋覓覓的，都是幻想一石暴富的人們。

    牛董走在前麵，我和柳眉跟在後麵，不時有人和牛董打招呼，看樣子，他在這個圈子裏確實很有名氣。

    溜達一陣，牛董說看好了兩塊石頭，每塊石頭都能掙幾萬塊錢，他要給我和柳眉每人一塊，我們兩個都說不要。

    後來，他的一位老朋友請他幫助看一塊石頭。

    我們來到一個攤位前麵，地擺著一塊三圓四不扁的石頭，石頭四周圍著幾個人。等我們到了跟前，又圍幾個人來。有的人說會切垮，有的人說會切漲。垮是將石頭切開，沒有翡翠，會賠錢；漲是切開後裏麵有翡翠，會贏錢。

    在我看來，是一塊普通的石頭，根本看不出什麽門道。

    這塊石頭要價十六萬元，牛董的朋友還沒決定買下來，現在是要聽聽他的意見。

    牛董仔細看看這塊石頭，說：買吧，一定是滿綠，最少能漲一百萬。

    滿綠是切開石頭外皮以後，裏麵是均勻的綠色翡翠，很稀少，很值錢。

    很多人認為牛董是在瞎蒙，但朋友相信了他的話，當即付款，將石頭切開，果然是滿綠。當即，有人出一百八十萬。但是，他的朋友沒賣。

    午的時候，他的朋友請我們吃飯。

    進了酒店，我們剛坐下，服務員送來一個紙條給牛董，他看了一眼，說：你們先坐著，我去見一個老朋友。

    我說：牛董，我跟你去

    不用他說，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他說隻見我一個人，不會有什麽事兒。

    按公司規矩，我們是不可以遠離保護對象的，萬一出現問題，是我們的責任。

    我正在猶豫，柳眉攔住他，說道：不行牛先生，必須要李師傅跟著過去

    牛董翻翻眼睛，說：那也好，李師傅，走吧

    服務員將我們帶到二樓的一個包房，他敲敲門，說道：先生，您的朋友到了

    門開了，出現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麵孔嚴肅，一看是個訓練有素的保鏢。他說：牛董事長嗎

    是我牛儒應道。

    保鏢問：後麵這位是誰

    牛儒沒有說我是他的保鏢，而是說：我的朋友

    保鏢說：牛董事長，汪總隻許你一個人進去

    一聽汪總二字，我條件反射，想到了汪計我趕緊說：哥們，我和牛董可是多個腦袋差個姓的朋友

    保鏢說：那也不能進去

    牛儒也來了脾氣，說：怎麽汪計玩兒什麽神秘，現在見個麵，怎麽還整事兒了

    這時，一個人從房間裏麵走過來。

    論年紀，這人和牛儒不相下，都是五十歲左右的樣子，但他個子後者高了許多，體型勻稱，目光深邃銳利。我想，這人該是汪計了。

    汪計前握住牛儒的手笑道：哈哈，牛大哥，不要來氣，這也是兄弟給下屬定的規矩

    汪老弟，什麽規矩，我牛儒不愛遵守這些破規矩

    汪計用目光掃我一眼，說：牛大哥，這位朋友我怎麽沒有見過

    這位年輕的朋友，叫李強，救我於危難之牛儒說。

    然後，他又把汪計介紹給我，說以前他來這邊賭石，都是汪計派人保護他，這樣，二人成了好弟兄。

    汪計說：既然都是朋友，那請進來說話。

    於是，我跟在他們後麵，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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