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不值得信任的人

    我想，可能是焦玉芝的家屬聞訊趕回來了。小說我站起來：我去橋頭看看。

    我往出走，劉娜和春葉也跟著出來了。

    雲水橋頭，兩端都有人。

    橋這端，是陸明海夫妻和幾個村民，還有幾個賭徒。陸明誌落崖了，賭徒們已是群龍無首，應該是閑著難受，來看看熱鬧，以及打聽一下開路的進展。

    橋對麵共有六個人，一個是陸明海兒子陸濤，一個是他女兒陸麗，還有鄉派出所的副所長劉大輝和那個法醫實習生範衝。剩下的兩個人，是焦玉芝的丈夫和兒子。

    哭的人是焦玉芝的兒子王宇和焦玉芹。

    王宇跪在橋那頭，哭聲震撼天地，他不斷往橋這邊掙，他父親死死抱住他，劉大輝和範衝一邊一個，守護在這父子倆左右，防止他們掉進峽穀裏麵。

    焦玉芹和焦玉芝畢竟是叔伯姐妹，平時關係很好，她在橋這頭嗚嗚地哭。

    先前他們說了什麽我不知道了，我來到時，劉大輝正向陸明海交代防範措施，是讓他登記屯子裏麵的所有人口，組織村民清查每一間空房子，搜查屯子周圍的山洞，白天站崗，夜晚巡邏。總是，意思是專案組已經臨時待命，橋一修好，馬進駐，在這之前，必須嚴加防範，不能再死人了

    劉大輝布置完任務後，陸濤和陸麗說頂多三天路快開通了，叮囑陸明海和焦玉芹注意安全。然後，他們把又哭又喊的王宇連拖帶拉的弄走了。

    橋對麵的六個人走後，陸明海和焦玉芹也帶著人往回走，春葉跟他們打招呼，他們當沒聽見，至於我和劉娜，他們看都懶得看我們一眼，更別說打招呼了。

    我也有自知之明，等他們走遠了，我們才往回走。

    吃過午飯，陸明海用大喇叭喊全屯子的人，不管男女老少，本屯子的和外來的，下午一點，統統準時到村委會開會，不到的人，遲到的人，不管什麽原因，查出來後，按凶手論處

    我不知道他這個按凶手論處是怎麽個論處法，但開這樣的會，我們必須得去。

    因為形勢嚴重，也都怕攤到官司，再加陸明海的領導力度，一點鍾還不到，全屯子的人到齊了，村委會的門外，站滿了人，還有兩個歲數大的，背來的，兩個病人，是用擔架抬來的。

    首先，所有的人一個一個進屋。在會議室主席台，坐著臨時任命的治保主任和村長助理，進去的人一個一個到他們那裏登記，姓名性別年齡家庭住址工作單位電話號碼等，然後，本人還有簽字。

    隻登記這項，進行了將近兩個小時，老弱病殘，一個不拉。

    登記完畢，正式開會，陸村長講了安定團結反腐倡廉當前形勢遠景展望等等，最後講到焦家屯莫名的死亡案件，口頭傳達了公安機關的指導意見，指出村民們的生命已經受到了嚴重威脅，號召全體村民，擦亮眼睛，嚴加防範，不造謠，不傳謠，對發現的可疑跡象，隨時舉報，坐到，既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不管對誰，是他爹陸大洪和他本人，都可以向村委會舉報全體村民奮戰三天，等待橋修好後，公安機關進駐。

    然後，將年輕力壯的村民，抽調出十八人，分成三班；每班六人，設正副班長各一人，六人分成三人一組，正副組長各帶一組，並兼任組長。

    這三班人馬，從晚六點開始崗，到早六點結束，一個小時一換班，一個班的兩個小組，分頭在屯子裏麵流動巡邏。

    而白班，負責早六點到晚六點這段時間，也是抽調十八人，組織構成和巡邏方案，仿照夜班的執行。

    由於屯子裏符合標準的不多，焦二偵探老叔和焦木叔被抽調到夜班，春葉老嬸和蘭花嬸，被抽調到白班。因為人員實在不足，有的小學生也要參加白天的巡邏。

    而陸明海和村委會的領導班子，負責全麵指揮查崗和清查空房子，以及附近山洞。另外，還特別出台規定，如果發現擅離職守的人員，仿照玩忽職守罪，交由派出所處理

    而像我和劉娜楊離五個驢友那些賭徒，統統是外來人口，不值得信任，都算作重點嫌疑對象，被排除巡邏隊員之外。

    開完會，已經快到下午五點，老嬸他們趕緊回家，因為還要現做飯，讓焦二偵探和老叔吃得飽飽的，晚巡邏好抗凍。

    我讓劉娜跟老嬸他們先回去。

    我和焦二偵探見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對陸明海說：陸村長，我想給你提個建議。

    有什麽建議，在會怎麽不說陸明海顯得很不耐煩。

    我說：我的建議不適合在會說。

    他點一支煙，自己抽起來，把臉轉向一邊：快說，要到點兒了。

    你應該找出重點人和重點部位，派人蹲坑守候，和巡邏配合起來。我說。

    蹲什麽坑，有什麽必要他說，兩夥人來回一走，誰家的房門一開聽到了，還到處是雪，半夜還有月亮，哪兒疙瘩出來個人，老遠看到了你現在也屬於犯罪嫌疑人，老老實實呆著吧，用不著你提什麽建議

    陸明海說完，招呼也沒打走了，將我和焦二偵探晾在一邊。

    焦二偵探說：大哥，不讓你管還不好，走咱們回家。

    哈哈，回家。我隻能苦笑。

    回家路，焦二偵探笑道：大哥，你和大嫂挺好啊，不用站崗巡邏，還受到我們保護

    我說：哈哈，沒辦法，感謝焦家屯村委會對我們無微不至的照顧。

    焦二偵探說：真是得了便宜賣乖

    賣什麽乖，我說，你們都是可靠村民，我們可都是嫌疑人如果被誰舉報了，還會被控製起來

    真特麽腦殘焦二偵探先罵了一句，然後說道，捂著蓋著，不積極尋找凶手，搞這被動防守，我看，防也防不住

    我說：目前來看，這也是惟一有效的辦法了

    而老嬸不讓蘭花嬸回家做飯了，讓蘭花嬸和焦木叔都過來一起吃飯。

    吃過晚飯，也快到點了，焦二偵探老叔焦木叔三人，一人找根棒子，去了村委會。

    這樣一來，夜裏，東屋剩老嬸一個人，焦木叔家也剩蘭花嬸一個人了。

    我想，嫌犯選擇的作案時間都是在深夜，這說明凶手不便在白天和人沒有熟睡的時候下手。我不能以為夜裏有人巡邏，可以高枕無憂了。看似陸明海安排的人很多，布置也很合理，紀律也很嚴明，萬無一失但是，沒有定點蹲坑守候的，巡邏小組在走動時，會留下很大空間。而且，巡邏小組在明處，凶手在暗處，很容易被鑽了空子。同時，看似保障安全的巡邏小組，反過來倒麻痹了村民的防範意識

    所以，為了安全，我建議蘭花嬸過來和老嬸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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