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一點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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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一點火光
我們檢查了屍體,她左胸了一槍,左腿腳腕骨折,麵部和體表有幾處擦傷。 vw綜合屍斑屍體溫度等跡象判斷,死亡時間大概三到四小時。
看來,她是從架座甩了出來或是跳下來時,落在山坡受了傷,導致行走困難,為防止泄露信息,口罩男殺了她。
從她麵部表情看,她並不想死,也沒想到口罩男會對她下手,所以,麵對槍口,她露出驚恐兼帶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心想,口罩男這個家夥,不但殘忍,而且很好色
我們搜查了她的屍體,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童燕采集了她的血樣指紋遺留在體內的液體,拍攝了照片,然後將指紋和照片發給師哥,讓師哥幫助查找她的真實身份。
在現場,我們還發現另一個人的腳印,還有一枚64子彈的彈殼。
童燕將這枚彈殼和先前發現的三枚彈殼進行對,發現四枚彈殼型號一致,但第四枚與前三枚的擊發痕跡有差別。
這是說,第四枚和前三枚不屬於同一支槍所擊發的,射殺譚副縣長的槍支,和射殺沈秀香的槍支不同。
看來,沈秀香也帶了一支槍,她受傷後,口罩男搜走了她的槍,並用她的槍,將她射死
我們擴大勘查範圍,再沒什麽發現,卻發現口罩男的足跡向南而去。
童燕分析了口罩男的足跡,發現他左腳腳印的痕跡較輕,右腳腳印的痕跡較重,步幅一長一短一,左邊還有木棍支撐地麵的痕跡。
這說明,口罩男左腿受傷,不能正常用力,又拄了一根拐棍。
我算了一下衛丹發現滑翔機的時間約為午十點左右,現在是下午一點剛過,這段時間是三個多小時,和沈秀香的死亡時間差不多。
看來,口罩男離開現場至少三個小時了。
我分析,口罩男和沈秀香駕駛偷盜車輛,遠到祁連山殺人,是在執行一項偶發性急迫性任務。
因為他們殺譚副縣長屬於臨時掐斷線索,所以,他們不應該是祁連山一帶的居民,任務完成後,他們應該是要逃往內地。但襲擊了劉娜和貝小蝦,他們潛回北京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他們向東南方向逃跑,很可能是要逃向南方某個熟悉的地方,而滑翔傘不能遠距離飛行,途他們必有接應。
我讓童燕查了一下衛星地圖,東南方向有204和302兩條省道,我們現在的位置,與這兩條省道的直線距離都在二百六七十公裏以,理論講,按正常人行走最高每小時五公裏速度計算,即使晝夜不停,這段距離也夠他走兩天兩宿。
因為現實,要翻山越嶺,攀崖過河,他一天很難走三十公裏,所以,我估計,他要想到達這兩條省道的哪一條,最快也要行走十天的時間。如果考慮到腿傷和食物來源,他能不能活著離開這綿綿山區都很難說。
當然,如果他也帶著衛星電話,那麽可以聯係接應的人向他靠近的話,時這樣,間會提前。
我從童燕的背包裏拿出一袋餅幹和一瓶礦泉水遞給她,讓她補充能量。然後,我又找出傘兵刀,撿了兩根樹枝修整一下,當做我們的拐杖。
童燕吃了幾塊餅幹,喝了兩口水,然後遞給我,讓我吃。
盡管我早餓了,可我沒吃。我將水和餅幹放進背包。因為我們帶的水和餅幹不多,所以要節省著用。在這大山裏,一切都是未知數,還是要有長遠打算。
做好了簡單準備,我和童燕沿著口罩男留下的足跡追趕。
可是,這山地有的地方是厚厚的腐殖質,有的地方是參差不齊的草地,有的地方是裸露的沙土,有的地方幹脆是岩石,還能遇見大大小小的河流我們既要辨識口罩男的腳印,還要防止他的伏擊,這樣,我們走起來速度也不快。
感謝秋天,這個成熟的季節,路,我能找到麵梨毛桃山葡萄橡子還有鬆子等野果充饑。
當童燕見我我又嚼野果子的時候,她說:吃點餅幹吧
我說:我吃這個一樣。
你是心疼我嗎
一個女同誌,又是老同學,曾經還是戰友,我能不心疼她嗎。我說:你是政府,又是女的,我也擔心你身體吃不消,如果掉隊,我們追不嫌疑人了
你改造得不錯啊這個政府已經叫習慣了
不是叫習慣了,你代表政府嗎,我被你們找來,是繼續接受改造的。
你這麽表現,是為了能回公安部吧。
我熱愛破案工作,也希望能把這項事業繼續下去。我想,熊米豹說得很對,警察隊伍是純潔的,確實不能要一個罪犯了,衛大叔說得也對,像我心腸這麽軟的人,真不適合做執法工作。我開始羨慕喬葉紅開著豪車穿著名牌揮金如土的那種瀟灑風光的生活
我的錯已不可挽回,我說,這個案子結束,如果我還活著,我要去喬葉紅那裏。
她沉默很久,終於說道:可能我一直都是做錯了,現在說起來已經是十三年了,是從那個時候起錯了。當然,我更不該在執行任務,把錯推到你身,不然,你在部隊裏,最少是個教官了當然,那裏不需要執法。
這些傷心的往事,我真的不想回憶:不要提了。
你真的愛了喬葉紅
也許,我想了想,她很適合我。
保持距離。
這四個字,是我第一次聽到她說得毫無底氣
我心想,你所有的命令對我已經無效,我已經完全不受你們的紀律約束了,我現在想幹幹,不想幹隨時隨地可以離開,真是一身輕鬆了而我幫你,並不是我想幫你們,而是看在劉娜和貝小蝦對我的恩情才答應的,他們都曾經舍身救我。但是,我和你們幾個女警官之間,在心理身份地位,相互已經形成一道深到極致的鴻溝,隨著時光流逝,這道鴻溝,將會越寬越深即使是現在能夠接受,那也隻是個形式的,終究會被你們瞧不起,分道揚鑣。
我們再也無話可說,默默向前走。
一直走到天黑,直到分辨不清地的蹤跡了,我們隻得停下來。
雖然進入了秋天,但到了晚,蚊子牛虻都出來了。盡管我們塗抹了驅蚊霜,但還有無所畏懼的蚊子和牛虻來叮咬我們。
我皮膚厚,還抗叮一些,她皮膚水嫩,怎麽受得了呢我把我的外衣都脫下來,讓她穿在身。
她說什麽也不接受,沒辦法,我硬給她穿在身。連褲子也是我給她穿去的。在這特殊的環境下,別講究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了我是擔心她被蚊子叮出病來,我還不得背著她走,那樣更麻煩了。
還好,我的衣服褲子穿在她身,像一套盔甲,把她整個人,連同腦袋都能罩住了。
我們不能生火,害怕暴露目標。
我找個幹爽避風的地方,用傘兵刀砍些樹枝搭個小屋,在裏麵鋪幹草和樹葉,讓她躺在裏麵休息,然後,又用紗布和還沒落去葉子的灌木枝條,編了一個長裙綁在身,這樣,也可起到抵禦冷風和蚊蟲的襲擊。
這兩樣工作完成,我正準備靠著一棵大樹休息,突然發現遠處閃出一點點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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