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八章踏破鐵鞋

    人是有智慧的機器，飯是能源，不補充能源，怎麽工作。 vw盡管先前因為吃了頓飯，留下了遺憾，但飯照樣要吃。我們三個吃過飯，開始了征程。

    還是熊米豹開車，我坐在他身邊，童燕坐在後麵。

    坐車，熊米豹問道：焦副組長，往哪去

    江萍市。熊米豹打開衛星地圖，看了一會兒，你是不是要回家呀

    怎麽，不行啊

    嘿嘿，你小子，是不是讓我送你到家，然後不出來了

    哈哈，有這個想法

    熊米豹回頭對童燕說：這小子想當逃兵

    童燕說：開你的車，他想逃逃

    哼熊米豹討個沒趣，瞪我一眼，隻得開車路，但還不忘了說一句，你小子敢當逃兵，小心我軍法從事

    從早到晚，我和熊米豹輪番開車。夜裏，我正靠在椅背睡覺，熊米豹把我叫醒。

    我一看，車停在高速服務區，便問：怎麽換班啊。

    再往前，繼續走滬陝高速，去你家了，商漫高速，是近路。熊米豹說，你看怎麽走

    童燕說：繼續走，回家看看你爹你媽吧，也繞不了多遠

    可以。我下了車，繞到左邊，拉開車門，熊助理，我開吧。

    熊米豹挪到副駕駛位置，我車開動車子駛商漫高速。

    熊米豹閉眼睛正要睡覺，覺出有點兒不對：咋的你不回家啊

    不回

    你小子想三過家門而不入啊想名留青史啊

    你怎麽說都行我不是不想回家，也沒有大禹的情懷，隻是不能忍受離別時父母的眼神。我心裏想，破了這個案子，剩下的時間我自己說了算了，今年這個年，一定早些回家過，多陪爹媽呆些日子

    童燕說：順便回去看看吧，也讓大叔大嬸放心

    唉，別羅嗦啦我說。

    到達江萍市的時候，還沒亮天，我們找個賓館住下，早八點多，讓熊米豹等在賓館，我和童燕打車去了王家村三社。

    下了車，我和童燕傻眼了

    原來，十幾年前的郊區菜社，現在已變成高樓林立的繁華商業區，王家村三社，已成為一個象征性的名字。

    我和童燕相對無言。

    因為不知道童燕的師哥，通過什麽辦法調查趙巡的，反正是不會大張旗鼓的，所以，我們不能去找轄區派出所萬一，公安部下來人調查趙巡的消息走露了風聲，那我們下一步工作的難度更大了。

    大千世界，信息化時代，誰知道誰和誰是什麽關係呢趙巡能把戶口落在這裏，一定是有原因的，很難說這裏沒有他的信徒

    這可怎麽辦既然來了要想辦法，不然，也對不起這一路的汽油錢。

    要查，要從根來，查趙巡三十年前落戶的情況。

    對於那個時期落戶情況，我不清楚是個什麽程序，但這個問題童燕了解。據童燕說，當時實行的是糧油供應政策，每個城鎮市民，不但有一個戶口本，還要有一個糧證，戶口遷移的時候，不但需要戶籍關係，還要有糧食關係。叫做吃商品糧，或者叫吃紅本。

    而菜社居民也吃商品糧，但是，他們城鎮居民的待遇要差一個級別。叫做吃綠本。

    是城鎮人口菜農農民這三個等級。

    那個時期，菜農和農村人都想吃到商品糧，有個城鎮戶口，不但地位高，還可以找到個鐵飯碗的工作，認為一輩子生活無憂了。

    也是這個原因，城市戶口控製得很嚴。

    如說菜農，他們要想把吃綠本變成吃紅本，那是相當難，首先，要經過當地糧食局層層審批，然後是當地公安局層層審批

    如果是農民，想要吃紅本，也要經過這些程序，相菜農吃紅本更難。當然，農民想吃綠本也很難，但總要吃紅本容易。

    聽了童燕的介紹，我說：這是說，一個人要想遷移戶口，不但要經過公安局，還要經過糧食局，是這樣吧。

    是這樣童燕說，這兩套手續，都必須走的，而且是糧食關係在先

    我明白了，如果不想驚動當地公安派出所，我們還可以走糧食局的這條路。

    較來說，糧食局這條路或許會有收獲，泄密的可能性小得多。因為現在的糧食局，基本成了擺設，除了收購儲存糧食，和他們打交道的人少了。

    經過多方打聽，我們終於找到了一位退休的老糧食局長，又通過這位老局長，找到了當年負具體責王家村這片的糧食所所長孫誌。

    當時，要在轄區落戶，想辦理糧食關係，轄區糧食所是關鍵環節。因為糧食關係他們負責審核落籍，糧食局局長，隻負責簽個字。

    當我們找到孫所長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了，他正在公園裏下象棋。

    童燕坐在一旁的椅子看手機，我蹲在老所長側麵看他們下棋。

    孫所長的棋招很厲害，接連三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這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快到五點了，再等一會兒，要回家吃晚飯了，我和童燕都很著急。

    但是，我終於等到了機會：大叔，棋下的很好啊

    孫所長笑道：哈哈，退休了，閑著沒事，下下棋，鍛煉鍛煉腦子，免的患老年癡呆啊

    我呆著沒事兒，陪您下兩盤吧

    好好好再下兩盤，正好回家吃飯他爽快地答應了。

    我的棋藝還是可以，不然，我也不敢跟他下。高手喜歡和高手下，和臭棋簍子下，三下五去二將死了，不但沒意思，還很生氣

    我能贏他也不敢贏他，一時嚇得難分難解，我一邊下棋，一邊和他嘮嗑。這時，賣單的人已經沒幾個了。

    童燕過來蹲在我身邊，說：老公，我們今天再找不到趙叔叔怎麽辦啊急死我啦

    我說：找不到有什麽辦法呢，我們盡到心得了

    童燕說：那幾千裏地，還不是白來了，回家老爸還不得罵死我們

    這時，孫所長說：聽口音你們是東北人吧。

    我說：是的，長白山那疙瘩的

    這麽遠，到這邊找誰呀

    找一個恩人，童燕說，叫趙巡，跟您的年紀差不多吧。

    哪個趙巡是幹什麽的孫所長問。

    我說：聽我父親說是個氣功大師，看風水很神

    知道在哪兒住嗎

    知道，我說，在郊區菜社，王家村三社。

    孫所長停下手裏的棋子：那你還找啥，王家村那一帶早都扒了，開發成商圈了

    童燕說：是呀，我們在哪裏找三天了，都沒打聽到。

    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孫所長說，小夥子，你今天的這盤棋下對了，我知道這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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