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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像我想的那樣，我們和藏馬結清運費，在巴山市換乘刑偵局接我們的警車回到北京，“紅蝙蝠案件”對我來說真的結束了。

    回到“01小組”，陳組長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說道：“焦大偵探，這次幹的不錯，你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經過組織研究決定，你可以休假一個月，陪陪父母，幫助家裏摘摘蘋果。”

    我很理解陳組長的意思，主犯基本已經落網，案件進入收尾程序，作為一個輔警，我已經不適於進行下一步工作了。

    因為，目前關於輔警，沒有國家層麵的立法，但多數地方法規和規章將輔警權限和職責歸納為:

    輔警要在公安機關及其人民警察的指揮和監督下，按照相應崗位輔助履行下列職責:

    一、治安巡邏檢查、卡口值守、接處警、維持大型公共活動以及突發案（事）件現場秩序、現行違法犯罪嫌疑人的扭送、糾紛調解、治安宣傳教育等警務活動；

    二、疏導交通，勸阻、查糾交通安全違法行為，維護交通事故現場秩序，開展交通安全宣傳教育等警務活動；

    三、社區管理，特種行業管理、養犬管理等公安行政管理活動；

    四、信息采集、數據統計、文字記錄等警務活動；

    五、專業技術、後勤等警務保障活動；

    六、公安機關確認的其他輔助性警務活動。

    這些法規和規章，我倒背如流，雖然陳組長授權我是“紅蝙蝠案件”專案組組長，但其實，我隻是個配角，接下來，就是提審嫌犯，我進入審訊室審問犯罪嫌疑人，是不合法的。

    我現在處於尷尬的地位，休假是最佳選擇。

    我爽快地答應了，因為一切有童燕打掃戰場，包括我的工資、獎金、報銷、補助這一些……

    休假的事兒，我沒有通知家裏，我想給母親一個驚喜。

    經過輾轉的旅程，我在村口下了車。

    在我眼裏，村口的那棵老榆樹還是原來的樣子，多少年了，母親送兒那孤單的影子依稀可見。隻不過，我長大了，生我養我的小山村也變了摸樣，鄉親們富裕了，家家蓋起了新房，秋日的陽光下，滿山遍嶺是紅彤彤的蘋果，村裏村外，收蘋果的人們，運送蘋果的車輛，既熱鬧又繁忙，一片豐收景象。

    我很少回家，人們都在忙碌，也沒人注意到我，或許他們覺得，我就是一個收蘋果的老客。

    家裏的大門上著鎖，不用說，爹媽就在蘋果園裏。辛苦了一年，終於收成了，誰不想急著出手，賣個好價錢！

    家裏的蘋果園在後山，向陽的山坡，我一陣急跑就到了。

    遠遠的，我看爹媽和兩個外地人在說著什麽，看樣子，在討價還價。

    “爹！媽！”

    當我背著簡單的行囊，出現在爹媽麵前時，母親先是一愣，繼而眼淚就流下來。

    比起到監獄看我，媽的頭發又白了不少，爹臉上的皺紋又增多了，我一陣心酸。

    父親說：“二位老客，對不起了，蘋果今天不賣了！”

    二位收蘋果的人聽了，以為我來撬行，其中一位說道：“老焦，怎麽回事兒，他出的價比我們高怎麽的！”

    另一位說：“老哥哥、老嫂子，我們可是老主顧，你們嫌價低，我們可以提提價，你們答應給別人，就太不講究了！”

    母親破涕為笑：“二位兄弟，這是我兒子，多少年不回來了，今天，多少錢也不賣了，我們要回家陪兒子！”

    父親說：“明天吧。”

    這二位聽了，說道，“理解、理解！”就走了。

    母親往山坡下看看，然後問我：“你媳婦呢？”

    “媽，就我自己，那裏有媳婦！”

    “童燕呢？”

    “她很忙，再說，他也不是我媳婦！”

    “你這孩子！童燕上咱們家來，一口一個‘媽’叫著，不是你媳婦，誰家姑娘會這麽叫！”母親伸出手來，把指頭上金光閃閃的戒指給我看，“看看，你媳婦給我買的，你們爺倆，誰也沒想到給我買吧！”

    父親說：“老太婆，別叨咕這些了，快回家吧！”

    “走吧，回家！”母親緊緊拉著我的手，像是怕我轉眼消失，嘴裏還在叨咕，“小遠啊，童燕對你那麽好，你犯了錯誤，人家都沒嫌棄你，你可不能沒有良心啊！”

    我說：“媽，您不懂。”

    母親說：“翅膀硬了，瞧不起媽了，你說媽什麽不懂，不懂怎麽把你伺候這麽大的！”

    我抱住媽的肩：“媽，我說的不是這個。”

    父親說：“老太婆，懂點事兒吧，小遠大了，這些事情，讓他自己去處理吧！”

    母親怒道：“老東西，就知道裝老好人，你比我還急著抱孫子！”

    我在家裏幫助爹媽賣完蘋果。難怪童燕說要跟我回家種蘋果，這種收獲的喜悅，確實是比蘋果還要甜蜜的。

    第三天吃過早飯，我正在院子裏麵散步，媽把手機送出屋：“小遠，來電話了！”

    我接過手機，看到是“01小組”辦公室的號碼，就知道是陳組長打來的。媽站在跟前聽，她可能以為是童燕打來的。

    我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陳組長的聲音：“焦大偵探嗎？”

    我知道，陳組長打來電話，肯定有事，就問道：“陳組長，有事嗎？”

    “沒什麽事，就是看看你到沒到家，他們都忙得連軸轉，把你都忘了，就我一個人閑著鬧心，忽然想起你來，就打電話問問！”

    媽很失望：“不是童燕打來的？”

    我說：“媽，是我們領導！”

    “你們說吧，媽進屋剁餡子，中午包餃子！”媽說著，就進屋了。

    我和媽的對話被陳組長聽到了：“焦大偵探，是你母親吧。”

    “是的。”

    “這麽說，你和童燕的事，已經定下來了！”

    “陳組長，您的工作職責就是抓好破案工作，管這種與案件無關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很辛苦的。”

    陳組長訓斥道：“看來，你不是做領導的材料，做領導的，要想搞好破案工作，首先要抓好小兵的思想工作，更要關心小兵的生活問題，隻有做到小兵沒有後顧之憂，才能過河勇往直前！”

    我說：“謝謝領導，我自己會處理的！您沒事了吧，我要撂了。”

    “本來沒事，被你一說，我猛然想起一件事。”

    我心中暗笑，終於要進入正題了：“陳老，又想起了什麽事？”

    “什麽事也用不到你，你剛休假，還是好好在家養著吧！”

    “那好，我真要好好在家休養一下，有什麽事，我也不想聽了！撂吧。”

    陳組長趕緊說：“別撂！別撂！我還是給你透漏幾句吧！”

    “那我就聽聽。”

    “哈哈，你這是跟領導玩心眼兒呢，我要是不說，你都睡不著覺！”

    看來，陳組長是摸透了我的脾氣：“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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