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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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地上的白允,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十足的乞丐打扮,綠晴看著白允,白允也雙目注視著她,綠晴雙眼含淚,可白允竟隻顧傻笑,白允瘋了……

    二人攙扶著白允回到客棧,叫來了掌櫃“掌櫃的,你能不能找人來幫這位公子洗一下身子,換一身裝扮”。

    掌櫃看著這傻裏傻氣又渾身惡臭的男子實在是有些嫌棄“二位姑娘這可為難我了!”。

    看著他推脫,曦洛也是理解,畢竟白允確實是太髒了,站在門外都可以聞見那股酸臭“這樣吧,他就交給你了,給我們另外開間房,我們付你五倍房錢,你看怎樣?”

    明顯這掌櫃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裝作猶豫一番“那就全當為姑娘分憂了,二位這邊請”心裏肯定是樂花了。

    來到新開的房間內,曦洛看著還在傷心的綠晴頗有些心疼“綠晴,對這白允你想怎麽打算啊?”

    綠晴明顯並未想的那麽遠,還未從這傷心之中走出“我也不知道啊,實在是太亂了”說著綠晴雙手抱頭,倒在了床上“真不明白,為什麽要一直害人,挺好的一個人,怎麽落得這般下場!”她這話是在指責自己前世的父親、現在的妖王。

    其實曦洛一路回來就有了自己的打算“要不我把他帶到承齊那裏去,他不像你,羽族稱王時可沒做過坑害人界的事情,估計承齊會伸出援手的”。

    聽母親這麽一說,綠晴噌的一下坐起身來,眼睛盯著曦洛“那我和你們一起去”。

    曦洛一直反對綠晴見承齊,雖然他對承齊的為人十分信任,但對別的仙界中人可不敢保證,大勢所趨,若是妖王的女兒若是落於仙界之手,到時肯定會難以脫身,成為要挾狐王的籌碼是小,被人借機發泄仇恨可就是大事了,所以他極力反對“這個你就別再和我爭了,你明天留在客棧,我帶白允去見承齊,你絕不能再被別人認出”。

    綠晴雖然有些潑辣,但對這位養母卻一直很順從,每次隻要她堅持的綠晴就是硬著頭皮也會答應“唉!為什麽我上輩子要是妖啊”說完再次抱著頭倒在床上。

    過了有一會,掌櫃的扣響了她們的房門“二位姑娘,那位公子已經換洗完畢,我來複命了!”

    綠晴在床上跳了起來,跑到門口開開門,沒有理會外麵的掌櫃,直接跑到白允的屋子,曦洛看著跑出去的綠晴微微一笑“這就是我未來的兒媳婦,我兒子落難她去照顧別人!”

    曦洛何嚐不想綠晴能夠再尋得一個傾心之人,三百年的相依為命,讓她對綠晴早已視如己出,莫揚現在處境凶險,但這種凶險已是他大錯之後的最好歸宿,綠晴還有很長的路,她的此生不該再斷送在莫揚手裏……

    綠晴來到白允房內,白允坐在床上,依然傻笑,看著白允,慢慢來到床前,綠晴一點點的拾起前世的記憶……

    在梓晨很小的時候,羽族太子帶著同樣年幼的白允來給狐王拜壽,白允偷偷的跑到狐族後山,遇到了在那裏玩耍的梓晨,兩個年幼的孩子在一起玩起了過家家的遊戲,一個當父王、一個當母後,而那些婢女侍衛們卻當起了公子和公主,兩個人煞有其事的強迫這些“孩子們”讀書練劍,還要他們跪地受罰……

    當狐族的士兵掘地三尺的找到白允之後,兩個孩子分別之時哭的很是傷心。

    後來二人稍微大了一些,小白允學會了飛騰之術,竟然不遠千裏的飛到狐族所在的蓬黎山見他的小朋友,怕再被帶走分開,小白允竟然在蓬黎山頂挖了一個“臨時客棧”。隻要有陌生人前來,他就飛進去躲起來,他這一玩就是一年多的時間,每次小梓晨到後花園都會把侍女趕回去,久而久之侍女幹脆就在後花園外等著,所以根本沒人知道白允一直住在後山之中。

    發現白允失蹤之時,羽王發動整個妖界力量尋找,一年後宣布這幼子可能遇害了,而且還在燕翎山腹地為小白允設立了衣冠塚。

    小梓晨對小白允說她想去天上看看,法力尚淺的小白允竟然背起梓晨就飛了起來,但終因能力有限掉了下來,不同的是小梓晨身子下麵有一個“肉墊”,小白允實實的砸在了地上,所幸不是特別高,但還是暈了過去,小梓晨不得不去找父王搭救……

    白允被醫治後由狐王親自送回了燕翎山,遭到了羽王當眾嚴厲嗬斥,現在想想大概是從那件事開始,狐王有了造反之心……

    打那以後白允梓晨再也沒有相見,直到二人都已五百多歲的時候,羽族向狐族遞來了聯姻帖,訂下了梓晨和白允的婚事,白允興奮至極,再次來到蓬黎山,但是後來梓晨在大婚前夜為了莫揚選擇了逃婚……

    再後來狐族起兵造反,而羽族奸細卻將梓晨迷暈,帶到了羽族,以此邀功,羽王準備以梓晨為質逼迫狐王停戰三日,以待援軍,但狐王拒絕休戰,就在羽族大軍要侮辱梓晨之時,白允趕到救下了她,暗中將她送回狐族大營,卻不想當晚就被莫揚誤殺……

    如今看著隻會傻笑的白允,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這必與狐王有關,綠晴心中多有愧疚……

    第二日一早,曦洛便帶著癡傻的白允上路了,留綠晴一個人在客棧之內,一想起昨日那個隨從對白允拳腳相加,心中就憤憤不平,眼下母親去見承齊,自己孤身一人甚是無聊,不如前去教訓那潑才一番。

    想到這,綠晴立即起身,沿著昨天的路,再次前往那間破廟。

    那該死的隨從竟然在那裏呼呼入睡。但是當他醒來的時候手腳竟被綁了起來,眼睛也被蓋住,不知發生什麽的他急忙翻身,跪地求饒“小人隻是一個要飯的,請給留條活路”,看到這隨從嚇的渾身發抖,那樣子就十分可笑,綠晴扯了扯嗓子,學著男人般的語氣說到“公子我今天不爽,就想殺個人樂嗬一下,恭喜你有幸被我選中了”。

    那隨從一聽更是被嚇的不行“大俠饒命,殺小人會髒了大俠的手,饒了我這條狗命吧!”在那一個勁兒的磕頭。

    “放了你?那我不就沒有樂子了?”說著綠晴一步步的移向隨從。

    隨從嚇的倉皇起身,企圖逃走,手腳都被綁著隻能跳躍而行,眼睛的束縛也讓他一頭裝在了立柱之上,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綠晴走上前去,蹲下來,看著那流血的傷口加以嘲笑“剛才發生了什麽,你怎麽就要撞柱而死了?來,和大爺講講你方才的心路曆程!”

    隨從哪裏有閑心打趣,帶著哭腔“大爺,快放了我吧,你要找樂子,我昨天見到兩個姑娘,絕色無雙,我知道他們住哪,其中一個還是個公主!”

    這一說可徹底把綠晴的火勾了上來,隨手拿起了身邊的一支木棍,雙手緊握,舉過頭頂,重重的砸在隨從身上,那力道至少斷三根肋骨,打的那人叫苦連天,但這隻是開始,隨後暴雨一般的棍棒打在隨從身上,那慘狀……

    既然被你知道了身份,你就不能在外麵招搖了,看著地上被打的昏死過去的隨從,綠晴又心生一計,微微的抬起嘴角“我不忍殺生,但你這樣招搖總是不好,既然你如此不忠,那我就讓你守著這破廟,生死由命吧!”

    綠晴將渾身捆綁的隨從封住嘴巴,身上塗了厚厚的泥巴,隻在嘴鼻處留一喘氣之孔,立在那裏倒與平時泥人一般模樣,誰也不會看出裏麵還藏著一個,把他放在土地像一側,倒還真是搭配的無比渾然天成……

    看著自己的“大作”,綠晴心滿意足。

    再說另一邊,曦洛帶著白允來到承齊所在的瑞祥宮,報上姓名,弟子進去通稟。

    稍後承齊親自來宮門口相迎“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

    曦洛微微一笑“真人客氣,不敢勞仙尊大駕,隻能我登門拜訪了”

    一邊言語一邊步入宮門,退去了左右,二人進殿落座,承齊看了一眼跟隨曦洛的癡傻公子“公主,此人是?”

    曦洛起身來到白允跟前,看了看傻笑的白允,咬了咬嘴唇,轉身對著承齊說到“這就是莫揚”。

    承齊一聽立馬站起身來,快步走向這癡傻之人,伸手探其真身,竟然如同綠晴一般,無法識別“為何這莫揚真身也是無法識別?”

    曦洛見計謀初成,心中略有放鬆“真人與莫揚法術相比如何?”

    “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莫揚當年帶我返下天宮,不願再被魔界發現,所以聚集法力鎖住魔性,化去魔血,隨之也就癡傻一般,不知真人可有解救之法?”

    承齊環視眼前之人,對於曦洛的話他似乎也是半信半疑,但想到曦洛毫無法力,加之現在的人仙兩界還沒有什麽可以逃過她的法眼,過度自信讓他信以為真“如此倒是比想象的難以解決,我隻以為莫揚隱姓埋名,卻不想……”

    曦洛將傻白允扶到一旁的椅子旁邊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焦慮的承齊心中無比愧疚,但事已至此也不能回頭。

    曦洛為了讓承齊更加相信,一直握著白允的手,拍打著他身上的塵土,承齊在大堂之內前後徘徊,想著解救之法,突然他停下腳步,對曦洛說到“敢問公主,莫揚生父可是當年的魔界護法蒼離”。

    曦洛被這一問突然愣住,她想不到承齊竟然連這都能夠知曉,說話竟然吞吐起來“這……真人……何出此言?”

    “雖然蒼離與莫揚我都未曾見過,但傳言莫揚與曾經的魔界護法相貌無二,而這蒼離也是千年前……”承齊說到這就沒有繼續,畢竟是曦洛心中痛處,少一些敏感之詞,或不至於過於悲痛!

    “既然真人已知曉,我也不再隱瞞,正如你所推測”

    見公主這般據實相告,承齊心中竟然生出感激之情,對眼前這“莫揚”更是深信不疑“公主可否將當日莫揚進入九重天後發生的事告訴與我”

    曦洛猶豫片刻,但還是將那日九重天內之事據實已告……

    二人相談良久,中午用過餐食,曦洛便有了下山之意,但承齊心中還有疑慮“公主可否在這瑞祥宮多住些時日,待我想出對策再與公主相商”。

    時日一多必然漏出破綻,眼下既然承齊已經深信不疑,就該及早離開,以絕後患“謝真人美意了,但家中還有一女,實在不能久留,若真人想到對策,可隨時到竹屋相商”。

    見曦洛言語之氣,強留必是無果,索性也就沒做挽留之詞,派了弟子將二人送下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