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周折過後，徐莫不得不說，今天的日子真是過得很充實。有欣慰，有驚喜，有煩人的……

    總的來說，還是爽的。

    下午兩點。

    徐莫早早的陷入瞌睡狀態。

    後麵，助理小美趕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搖醒徐莫。

    “小莫老師。”

    “怎麽了小美姐？”

    “領導讓我告訴你，你欄目的廣告商來了。”

    “啊？這麽早就來了？不是說下午嗎？”

    “呃，現在也是下午了，你是不是睡迷糊了？給您，這是廣告詞，錄播室也準備好了，總監讓你先去準備一下，一會兒他帶人過去。”

    “那行。”徐莫粗略瞥了一眼，瞬間秒記。

    如今，他對於廣播主持也算是得心應手了。

    不管是錄播還是直播，都沒有出過意外。就算是客串同單位同事的節目，也是提高收聽率的那個焦點。

    意外？

    哼！

    你倒是給我製造點意外啊！

    徐莫怡然自得，就差自我膨脹。

    ……

    一號錄播間。

    這是台裏最豪華的棚子了，比其他錄播室都要大上至少兩三倍的空間，這還不算對麵的外間，對麵不但有一個電話編輯工作的小外間，另一側還有一間更寬敞的旁聽間，透明隔音玻璃幾乎無遮攔，裏麵落滿了三十幾張皮椅子，跟個小會議廳似的，顯然是台裏為了這次額度不小的廣告投資特意給音樂廣播頻率開的綠燈，否則這種錄播間一般是有場外互動活動或領導視察時才能報批的。

    陣勢很大！

    但徐莫並沒抱有緊張心理，因為毫無壓力。

    徐莫進去的當口工作人員已經調試好設備了，簡單跟徐莫說了幾聲這裏區別於其他錄播室的幾個按鈕變動外就離開了，隻留徐莫一個人在屋子裏獨自發呆。

    外間。

    旁觀廳。

    “來，請進。”門吱呀一響，趙傳燁和一個副手引著五六個男女進來了，“咱們隨便坐，我讓人給你們倒茶。”

    一個婦女道：“趙總監客氣了。”

    另個廣告商看向玻璃後麵的徐莫，“這就是小莫老師吧？傳聞他是九歲少年，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對，就是他。”趙傳燁笑道：“讓小莫開始吧，咱們邊聽邊聊。”

    “成，我可是《盜墓筆記》的忠實聽眾，昨晚還聽到半夜呢，今天能來現場聽也是有幸啊。”中年人說著客道話。

    他們挨著個地坐在了第一排位置。他們所屬的典當行歸屬古夏集團，經營典當，也經營一手黃金珠寶，還有一些拍賣行的業務，徐莫在他那個世界並沒有聽過這個集團公司，耳熟的也就是華夏典當了，顯然，典當行業在如今的世界也被修改了。或許是這次的廣告額度太高了，簽下的合約期也比較長，不是那種一個星期或半個月的短期，所以這個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型集團公司也比較重視，派來了五六個廣告宣傳部的領導和工作人員過來簽約和商談具體細節，同樣，趙傳燁這邊也找了一些工作人員陪同，吳秀茹和台裏幾個播音老師都來了。最後進來的是小許，他估計是不請自來的，不過今天旁聽沒什麽限製，領導也沒說什麽。

    都坐穩後，趙傳燁對徐莫的助理小美豎了一根食指。

    看懂了領導的意圖，小美對著玻璃後的徐莫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後十秒倒計時，合作了這麽多期，倆人用手勢就可以交流了。以前《深夜鬼故事》的助理是李狗子，小美算是所有人的助理，也就是台裏打雜的，徐莫上來以後，加之節目日漸火爆，小美已經算是徐莫的專屬助理了，整理音樂廣播信件和拿資料之類的工作很多已經給了其他文員幹，小美則是專心負責徐莫三檔節目的工作，是徐莫節目組的一員。

    看到小美的手勢，徐莫同樣打了個OK的手勢，左手推上了一個按鈕，三，二，一，開始了節目正文，手中也同樣開始翻書的動作。

    “大家好，我是你們的dj徐莫，歡迎大家收聽今天的《深夜鬼故事》欄目。”三言兩語，便是進入了主題。

    外麵人看得奇怪，一中年問道：“這小莫老師手上怎麽在玩……空氣呢。”

    “嗬嗬…”趙傳燁聽了，不由得一笑，解釋道：“那是小莫老師脫稿表演的常用動作，說就像是看著稿子一樣，有助於思維的開拓。”

    “脫稿表演？”中年人愕然。

    趙傳燁微微笑了下，“是啊，這也算我們節目的一個特色了，小莫從來都沒底稿，節目都是現場脫稿說的。”

    “不能吧？”婦女將信將疑。

    旁邊幾個典當行的人也覺得他們吹大了。

    “不信你們繼續看。”趙傳燁也不著急，徐莫不單單是這檔節目，就連《快意江湖》的《射雕英雄傳》也是脫稿演講的，而且這麽多期來，還真沒有什麽出過差錯。怎麽可能今天就恰巧出事故了呢，那得多衰啊！

    那頭，徐莫朗朗上口：“我聽的渾身冰涼：絕對不會錯。這就是青銅門打開之前，響起的號角聲。當時的詭異經曆，隻有我和胖子親眼看見，如今想起來也是曆曆在目，又聽了幾遍就完全想了起來，確信無疑。早先兩盤帶子的情形詭異非常，我已做好心理準備，我的神經已經足以能應付了。稍微定了定神，我就從毛骨悚然中擺脫了出來，心中不由長歎。有可能這卷帶子，是文錦他們在長白山底青銅巨門的地方拍的。而且聽聲音，他們有可能在往那地下峽穀的盡頭走，甚至，這可能他們已經在青銅門之內了。”

    徐莫講著，配合著翻書的動作，讓外麵的人以為他是在看稿子讀，不然不可能說得這麽流利，沒有絲毫停頓。但在他們的視線中，徐莫手中確實沒有任何物體。

    完全就是任性的脫稿。

    “這……”

    除了趙傳燁和助理小美，以及一些經常過來旁聽的領導外，那些廣告讚助商以及吳秀茹，小許，其餘幾個廣播員都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他們之前沒有親眼看見，隻聽到傳聞徐莫主播都沒有稿子，反正就是脫稿，就是任性！

    現在一見，果然不假。

    徐莫說的不是很快，該停頓的時候就停一停，該慢的時候就慢，這是講故事的把握。

    “合同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你們看？”趙傳燁見他們看呆了，適當的切入主題。

    那婦女好像是這隊人中的領導，“趙總監要是有事您先忙您的，先不著急呢，今天就是來考察的，我們得再聽聽。”

    “好，當然沒問題。”趙傳燁道。他對徐莫有信心，而且看剛才的表演，穩定發揮是一定的！

    說再聽聽就真的在聽聽，一聽就是一兩個小時以上。

    徐莫沒停，他們耳膜就沒清淨過。

    “八月的杭州氣候宜人，雖然近幾年來，夏天的溫度越來越高，但是在西湖邊上，你還是能感到當年“水光瀲灩晴方好”的意境。我靠在鋪子的躺椅上，翻閱這幾個月來我整理的東西。從格爾木回來已經有三個多月了，我似乎一直沒有緩過來，最後發生的事情實在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我沒有想象到事情會以這麽一個事態收場。這三個月，我始終無法走出當時的夢魘，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無數經曆的畫麵。可是，我真的能擺脫了嗎？我真的很懷疑，我心中的鬱結，並沒有隨著那些秘密的解開而少任何一點。別人拚命想掩蓋的，必然是你不希望看到的，所以，追尋別人的秘密必然要承擔知道秘密的受過。這是我最後領悟出來的話，可是，就連悶油瓶都無法逃脫那種宿命，我又能如何呢？又有多少人，可以把滿腔的疑問在心裏放上一輩子呢？”

    十分鍾！

    半小時！

    一小時！

    一期錄完！

    兩期錄完！

    打卡打卡打卡！

    徐莫將第一季講完，然後又馬不停蹄的開始第二季的引子。

    一連兩個小時過去，徐莫從未停過。徐莫說的人嗓子不啞，他們聽的人就已經耳朵長繭了。

    從下午兩點到下午四點，徐莫足足錄了兩期節目，期間滔滔不絕，連口水都沒有喝，根本是一氣錄下來的！

    吳秀茹瞠目結舌！

    許桂彬目瞪口呆。

    那五六個廣告商的團隊也聽得傻眼了！

    隻有趙傳燁和小美以及一些知道徐莫實力的，才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

    當第二期錄完，徐莫還上癮了，緊接著就要繼續下一期，趙傳燁一看趕緊打斷了，推開麥聯係裏麵道：“小莫，可以了，先到這吧！你還要說？你還能說啊？再說天都要黑了啊！”

    “哦！”徐莫愕然，意猶未盡地把耳機摘掉了。

    典當行的婦女瞪著眼睛道：“兩個小時的內容全是脫稿的？絕對不可能！”打死她也不相信，立即站起來，“我進去看看！”她最煩別人的欺騙了，這是對他們的極大不尊重，也是侮辱他們的智商！

    “誒……”趙傳燁攔不住，隻能放人。

    吳秀茹和許桂彬，跟著廣告商和領導一起進去了。

    兩小時現場創作不用稿子毫無失誤？

    怎麽可能有人做到啊！這是在開國際玩笑呢！

    一時間，眾人都湧入了錄播室，四處一找，真的沒看到稿子，可廣告商想著是不是徐莫把稿子錄入電腦了，於是點開電腦一看，好家夥，錄播台上的第二電腦壓根就沒有開機，而主電腦是靠按鈕控製的，根本沒有顯示器！

    徐莫納悶這麽多人衝進來，“呃？怎麽了？”

    廣告商愣住了，“你……你真沒有稿子啊？”

    “呃…稿子？有啊，不就在手上嗎？”徐莫亮了亮他手中僅有他看得見的《盜墓筆記》。

    你妹啊！你手上哪有東西可看啊！

    這特麽才是真正的**裸的侮辱智商！

    婦女半天沒吭聲，末了回頭看向趙傳燁，道：“簽合同吧趙總監，我們放心了！”

    吳秀茹看了看徐莫，一聲不吭。

    許桂彬則是愣在原地發呆，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驚到腦子瓦特了！

    趙傳燁和廣告商們走了，商談合同的具體細節。

    徐莫看看表，卻還沒說過癮呢，覺得精神狀態非常好，於是幹脆也沒去吃飯，喝了口水便又坐回了錄播台，嘰裏呱啦地又開始說上了今天的第三期！

    許桂彬不信邪，非要留下來看徐莫是怎麽做到的！

    吳秀茹和幾個播音主持也沒去吃飯，想看看徐莫有什麽竅門，或者說，想看一看徐莫的極限在哪裏，他們也詫異極了！

    三期！

    四期！

    完了之後換《射雕英雄傳》，

    又是四期路過！

    徐莫竟然從下午兩點錄到了晚上十點！

    吳秀茹在六點的時候就默默走了！

    許桂彬撐到了七點多，也黑著表情一聲不響地回家了！

    中途有人去吃飯了，有人下班了，但還有更多人聞訊趕來一睹風姿！

    “狠人啊！”

    “快去看啊，那徐莫還錄呢！”

    “啊？都幾點了啊？還是脫稿嗎？”

    “當然是脫稿了，我去，都脫稿八個小時了！”

    “我靠！這家夥還是不是人啊？他吃了偉哥了啊？”

    消息傳開了，很多其他頻率的播音主持和工作人員也一波一波地來了，大家都是帶著懷疑的表情進來旁聽席的，然後每個人走的時候，懷疑的表情無一例外地都被駭然的神色替代了！

    一天過後。

    所有人都知道音樂廣播頻率裏來了一個神人！而且年齡全台最小！

    不用稿子現場創作近十個小時的脫稿播音竟然絲毫不出差錯！全台的人上上下下加起來……試問誰人能及！？

    但徐莫隻想說，我真沒裝逼！

    隻是因為明天不用主持《你的月亮我的心》，所以想要在今天把明天的份錄製好。這樣明天就可以放假在家一覺睡到自然醒了！

    嗯~~就是這個想法而已。怎麽可能是因為喜歡裝逼而裝逼呢。

    徐莫表示自己不是那種人。

    發章的發現竟然寫了四千字，很想分成兩章，但還是沒有這麽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