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皇上試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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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萬璟遷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徑直將手中的朱砂筆擱在案上,他朝著雲姬招了招手,柔聲道:“你來。”
“是。”雲姬的內心忐忑,但是麵上卻依舊裝著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萬璟遷執起雲姬的手,眼神帶著複雜的雲姬的身上掃過,微微眯起眼睛:”告訴朕,你在這後宮之中委屈嗎?”
雲姬的身子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心中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擊中了一般,半晌之後,雲姬才微微的仰起頭來與萬璟遷對視一眼,頭輕輕的搖了一下:“雲姬不覺得委屈,能夠得到皇上的如斯寵愛,是雲姬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呢。”
“唉……。”萬璟遷歎息了一聲,鬆開了雲姬的手:“方才老六跟老八來跟朕求情了,讓朕徹查彩貴人中毒的事情,說是萬萬不可以冤枉了你啊。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雲姬的腦子一下子就懵了,麵色微變,手指在衣袖裏麵相互的攪弄著,一言不發。
心頭思緒萬千,也不知道這六皇子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怎麽會替她求起情來了?
萬璟遷看著雲姬的樣子,好氣又好笑:“那天你在荷花池邊救了老八,他們心裏都明白著呢,大概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還個人情給你。”
“唔。”雲姬淡淡的唔了一聲,低垂著眉眼,喉頭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半晌之後才發出聲音來,聲音像是一塊浮在水麵上的冰,她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意:“八皇子是好人,他隻是顧念雲姬上次的恩情罷了。”
萬璟遷的眼神細細的在雲姬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看的雲姬心中微微發顫,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萬璟遷的眉心微微的蹙起,一隻手搭在雲姬的肩膀上,試探一般的開口道:“告訴朕,你的心裏是不是已經知道彩貴人為什麽中毒。”
雲姬的身子僵硬在原地,許久之後才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牙齒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唇瓣,苦笑一聲,聲音沙啞的道:“是,雲姬心裏很清楚。”
皇上為何會這麽問她?雲姬的心中閃過一絲的疑惑,在思及彩貴人的身份之後,頓時明白了過來。
萬璟遷看著雲姬略帶蒼白的臉色,心中萬千情緒湧動,但是到了嘴邊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雲姬忽然朝著萬璟遷福下身子去:“雲姬鬥膽,請皇上不要再追究此事。”
雲姬的聲音雖然清脆,但是細細咀嚼之下才會發現她的聲音之中隱隱的帶著一絲的委屈。
萬璟遷看著雲姬又對自己行禮,眼神之中閃動著複雜的光芒,他的手虛扶了一下雲姬,聲音之中帶著無奈與萬千感慨:“占卜師當真是心如明鏡啊。”
彩貴人是送來和親的,若是在此時追究了她,那兩國之間的邦交也許會破裂。雲姬啊雲姬,這次著實是委屈你了。
雲姬的唇瓣微微的勾起,淺淺的揚起一抹不甚真心的笑意:“能夠為皇上排憂解難是雲姬份內的事。”
萬璟遷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眉心微微的攏了攏,目光望向書桌上一大疊的奏折,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疲倦的道:“你先回宮歇著吧。”
“是,雲姬告退。”
在經過禦花園的時候,雲姬被一臉憤怒的萬平信給攔住了,萬平信的兩隻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一般的看著雲姬,眼睛裏麵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沒有好氣的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簡直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嗯?”雲姬的眉心一動,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萬平信,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清亮的眸子微微眯起,笑靨生花:“八皇子這是怎麽了?”
“你!”萬平信看著雲姬一副輕飄飄不甚在意的樣子,心裏簡直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咬了一口般的疼痛難當,他的牙齒在口中摩挲著,臉憋得通紅:“今日我跟六哥冒險去為你求情,結果你居然求著父皇不要再追究這件事情了!”
萬平信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像是受了什麽巨大的刺激一般,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雲姬清亮的眸子:“你說,你這是不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要知道六哥為了替她求情,都受了那麽重的傷,結果居然換來這樣一個結局,讓他怎麽能不生氣。
雲姬的眸底染上了一抹複雜的光芒,她的唇瓣微微上翹,但是那笑意未曾到達眼底就消失了,聲音也變得冷冽了起來,她冷哼一聲,一點都沒有給萬平信麵子:“是我求著你們去求情的嗎?我要怎麽做事應該還輪到你們來教我吧?”
“你!”萬平信伸出一隻手指著雲姬的鼻尖,似乎想要反駁,但是卻找不出合適的理由,著急的在原地直跺腳,臉越加的通紅了起來。
“八弟,你怎麽跑來打攪占卜師了?”萬苻堅的聲音在兩人的耳畔響起,雲姬的唇角一勾,毫不掩飾的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心裏暗暗的想著,你在這裏裝什麽裝,你這個草包弟弟還不是在你的指使之下才跑來找我麻煩的!
雲姬側過頭去冷冷的看著萬苻堅,此刻的他頭上已經蒙上了一層紗布,雖然是如此,但是卻一點都沒有損害他俊美的五官。
“占卜師,八弟魯莽,得罪你了。”萬苻堅無視雲姬的眼神,微笑的對著雲姬道。
雲姬的唇瓣微微的撇了撇,冷聲道:“你放心吧,我還不至於跟他一般見識!”雲姬停頓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他微微滲血的紗布上,語氣柔軟了起來:“你的傷口沒有什麽大礙吧。”
萬苻堅的手輕輕的在自己的頭上拂過,唇瓣始終都掛著淺淺的笑意,但是眸底卻是萬千情緒湧動:“無礙的。”
“嗬嗬。”雲姬嗬嗬的輕笑了出聲,一字一句的道:“若是破相了,我會於心不安的。”
“占卜師言重了。”萬苻堅的眸光一按,一隻手扯起自己的衣袖,屈指一彈,撣了撣衣袖上壓根就不存在的灰塵,嘴角緩緩勾動,毫不在意的說道:“更何況男人留下一點疤痕,算不得什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