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幻境虛實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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渧淵在門口遇見了了剛趕過來的龍一,兩人差點麵對麵的撞上。
“王爺恕罪,屬下衝撞了王爺。”龍一看清楚人之後,拱手道。
“無妨,本王有事需要你去處理,你且湊過來。”
渧淵大手一揮,神色一派緊蹙,語氣也有些急促。
說完後,龍一深沉的看著渧淵道,“王爺,這……”
“無妨,本王心底有數,今天王府裏的事情就靠你和暗沉處理了,本王還要去處理柒柒的事情了,若本王今日未歸,那就按照本王剛才吩咐你的話去做。”
龍一心底也知道渧淵一旦決定的事情,注定也是改不了的,便無奈的點了點頭。
渧淵看了一眼龍一,自己一個人立馬的跑到消失在人群中。
……
身處陣法中的祁柒柒,看著裏麵不停轉換的場景,由最初的心痛難忍到最後的麻木。
這裏麵的一切景象不過是將她現在內心深處最重要的東西轉化成反麵,她才不會相信渧淵會因為莫聃伊背叛她。
慢慢的場景再次轉換。
隻見渧淵從一襲白衣轉換為鮮血般的紅衣,腳下輕緩無物的踏著曼珠沙的叢中緩緩而來,猶如來自遠方的審判者,那凜冽的氣息泛著涼徹心扉的寒意,白發由一根紅色發帶隨意的係住。
心裏想著這裏誰也看不見的祁柒柒,獨自坐在懸崖的一旁,望著乘風而來的渧淵,眼底沒有迷戀、沒有向往、沒有激動,相反是一種冷靜,滲入骨髓的冷靜。
來到她麵前的渧淵以一種睥睨眾生的姿態望著祁柒柒那不符合的氣場和神情。
“汝為何在此?”
祁柒柒先是一驚,居然還能看見她?
難道是……
“你認識我?”祁柒柒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問道。
這明明是渧淵的樣子,為何會是如此的局麵?
“為何會問這句話?”眼前似渧淵的男人不耐煩的問道。
祁柒柒搖了搖頭,“沒有,你繼續當做我不存在吧。”
男人眸子一沉,好似對祁柒柒的說法並不滿意。
“你為何在這裏。”
祁柒柒一愣,嘴邊掛著笑意,“我在等我的夫君渧淵。”
男人身形微僵,不可置信的看著祁柒柒。
“放肆。”
“放肆?敢問閣下難道叫渧淵嗎?”
男人語塞。
“我的夫君不可能是你,他不曾背叛過我,即便那是幻境。”
“汝的夫君倒是如此一個沒誌氣的人?”
祁柒柒緩慢的抬眼,對他的話仿佛聞所未聞。
“他是如何的人用不著你來批評!隻需要我來就好。”
“本尊倒不知你如此對你那沒用的夫君上心。”
聽到對方這麽說,祁柒柒心中也有些不悅。
“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好像並不需要閣下來評判,在這陣法之中,閣下好像也隻是一個虛幻之人,又何必這麽盛氣淩人,不可一世呢。”
果然,祁柒柒這話一落,對方熟悉的麵容上出現了一絲絲龜裂,瞳眸之中也漸漸的深邃了不少。
男人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光憑這樣就讓祁柒柒覺察得了一件事情。
如此忍耐的人真的幻境所創造的人嗎?若真的是,這創造者是有多深的造詣啊。
“憑他和本尊一個名諱可夠?”
這樣短短的一句話,立馬將祁柒柒拉回了現實。
他剛說什麽?和渧淵一個名諱,難道……
祁柒柒小心翼翼的抬頭望著對方那不可一世又如謫仙一般氣質的臉,試探性的看著麵前自稱本尊的渧淵,“你再說一次,你剛剛說了什麽?”
“本尊記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祁柒柒的反應讓麵前的渧淵心底的猜測更加確定,懷疑祁柒柒是否和他有什麽關係。
“你真的叫渧淵?”
祁柒柒不敢置信的重複低喃了一遍。
“放肆,本尊名諱渧淵,但你等粗鄙之人不配叫本尊的名字。”
渧淵立馬開口看了一眼祁柒柒。
這下祁柒柒也有些惱火了,斂去了剛才的憂傷,吼道,“你以為你是誰,長的像朵花兒嗎?”
祁柒柒心想,誰稀罕叫你的名字啊!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
“你不是虛幻的嘛,在乎這些做什麽?”
“虛幻?”祁柒柒的這句話讓渧淵有些疑惑了,不過很快轉瞬即逝眼中劃過一絲玩味。“你認為本尊是這陣法的虛幻之人?”
祁柒柒理直氣壯道,“不錯。”
對方在祁柒柒話落之時發出了一聲輕笑,並沒有其他什麽直接的肢體語言,轉而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隻留下了一個背影。
見一言不發就走掉的人,祁柒柒頓感心底有些莫名其妙。
“搞什麽嘛,留下這讓人想入歪歪的話。”
祁柒柒重新仰著躺在地上,望著天空,這南陵執一就是想查出她是不是會動用言靈之術,可對於陣法她確實不行,這可怎麽辦呢?
正當祁柒柒還在惆悵之時,餘光不經意掃到剛才渧淵所站的位置,祁柒柒漫不經心的起身,往哪裏爬了過去。
“這是什麽?”
祁柒柒拿起地上的一章似書一般的東西,慢慢的打開,翻了兩頁,立馬就讓她震驚了,上麵記載的不是別的,正是這個陣的破解之術。
祁柒柒緊接著翻了幾頁之後,心底開始回想到剛才那人臨走時的神情,頓時又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
為何他會如此笑?
為何他會和渧淵如此之像,卻又如此性格迥異?
又為何他會也叫渧淵?他到底是幻想還是真人,亦或者他為什麽留下這個幫她的目的是什麽。
盡管這些問題在祁柒柒的腦海中縈繞,但她也沒有忘記現在的首要目的是什麽。
渧淵估計她是指望不上了,他估計也不會知道她不見了,搞不好他現在還在哪個青樓快活呢。
說罷,祁柒柒一目十行的翻閱了起來,大概的記下裏麵關鍵的東西。
渧淵這邊。
渧淵一襲紅衣獨自騎馬來到了南陵執一的別院,他收集情報的密衛曾經說過,在帝京郊外買下房產安置別院的,以別國來計算,就獨他南陵執一一號人。
此次渧淵雖策馬前來,卻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翻牆而入,悄悄的走進南陵執一的院子裏,打量著四周的情形。
瀏覽了四周之後,慢慢的渧淵判別出了南陵執一書房的位置,輕功一閃身就消失在原地。
還未到南陵執一的書房,一處的談話卻讓渧淵停下了腳步。
為何這南陵的丞相莫銘會出現在這裏?
“相爺,為何你非要來這裏?”莫銘身旁站著的小廝一臉不滿意委屈的問道。
莫銘仰躺在院子的一棵樹下的木椅之上,樹木遮陰喜涼,閉著眼睛的莫銘在小廝的話語中慢慢睜開眼睛。
“你不懂,這南陵王爺雖曾本相於他也算一個老師,可他性子古怪,又不受人控製,如今陛下有求於本王,本相沒有辦法啊!”
“相爺你如此說,倒是讓小人你不明白了,為何跟著王爺會跟陛下扯上關係,難道這二者之間還有什麽聯係不成?”小廝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頭霧水的歎息道。
莫銘深沉的眸子是經曆世事的風霜,也是對歲月的沉澱。
“知道陛下為何會讓本相來這裏看住南陵王爺嗎?”
小廝搖了搖頭。
莫銘又道,“陛下已經答應了北殤四王的條件,若派兵助他,他日登基便會割讓十城之地交於南陵,而且上好的兵器十萬之多。”
“什麽?陛下難道是怕事情會被南陵王爺繳出問題,才會讓相爺你來將王爺要麽帶回,要麽看住他嗎?”
這次莫銘沒有說話,不過那隱隱的笑意讓小廝明白了他現在的說法肯定是準確的。
“相爺,你這樣說了小人倒是更加不懂了,這四王爺公孫代武不是曾經也找過南陵王爺嗎?”
說道這裏,莫銘一臉的意味深長,緩緩的從椅子上坐起身來,看著小廝道,“你跟在本相身邊好歹也有十幾年了吧。”
小廝疑惑,“不錯,小人從五歲開始就跟著相爺,如今差不多已經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你難道不知道南陵一貫會使用的招數嗎?”
莫銘緩緩出口的話,讓小廝立馬愣住了。
“相爺你是指,陛下讓四王爺故意找南陵執一王爺來掩護?最終其實是自己和北殤的四王來達成共識。”
“看來還不蠢。”
莫銘說完又重新倒了回去,還在害羞摸著後腦勺的小廝,好像想到了什麽事情,立馬補充問道,“相爺,小人還有一件事情。”
莫銘閉著眼睛道,“什麽事情?”
“這王爺不是帶回來一個姑娘被丟在陣法之中了嘛?王爺會不會真的殺了她?”
“不會,此女身份非比尋常,王爺沒有找到他心中的答案,便不會輕易對她動手,而且他也沒有對她動手的能力。”
“沒有動手的能力?這又是為何?”
“本相又不是老糊塗了,這陣法的締造著乃是一位奇人,王爺不過偶然得知,這位奇人好像也到帝京了,目的就是來找王爺抓的這位女子。”
小廝立馬頓悟,“相爺,你的意識我明白了,王爺故意將這位姑娘丟進陣法,實際上實在嚇唬她,是吧?”
莫銘笑了笑,聲音極小極有深意。
“到底是也不是呢,這種事情還輪不到我們評判呢,扶本相回去吧。”
小廝聞言,立馬上前將起身的莫銘扶住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