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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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青風一直站在大樹後麵看著眾人與魔魂對戰,開始之時偶爾出現幾聲詭異的女聲,嚇得他疑神疑鬼,到了後來卻再也聽不到了,再加上外麵戰況激烈,雲青風看得血脈沸騰,一時竟把那莫名女聲給忘了。待看到逸寧出招震得眾人大退之時,不由得心生羨慕:“有一天我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就好了。”
“我可以幫你。”仿佛讀懂了雲青風心中所想,那把莫名女聲又一次在他心頭響起。
雲青風心裏發懵,驚訝道:“你,你究竟是誰?我雖然算不上大好人,不過我從沒做過虧心事,所以,要找替死鬼之類的,不要找我……”雲青風語無倫次地道。
又一次變得闃然無聲,雲青風驚惶之餘,略感疑慮:“怎麽每次都講幾個字就停下來了?那聲音有氣無力的,好像說上幾句也得喘喘氣似的。難道她真的遇到麻煩,想讓我去拯救她?那也太滑稽了吧,我一點本事也沒有啊,就算找人幫手也應該找外麵的那些人才對啊。”
正當雲青風胡思亂想之際,他一點也沒注意到,在他身後,有一個黑影正一步一步地向他接近而來。
逸寧右手平舉,劍尖指著魔魂道:“來,讓我看看魔魂刀有多厲害。”
魔魂歪歪腦袋,拿著魔魂刀的它似乎對逸寧不屑一顧,向他揮刀一斬,跟上次一樣,無數的紫魔黑炎散發出來,然後聚成黑炎箭雨,閃電般向逸寧飛去。
逸寧失望地搖了搖頭,看著魔魂道:“又是這一招,沒點新意,看來沒度入靈智期的魔魂也就這點實力了。”眼看箭雨近在咫尺,逸寧卻毫無躲避之意,橫著手臂的姿勢不改。黑炎箭雨就要射到逸寧身上之時,劍光一亮,箭雨被劍身所吸,聲色全無。緊接著,其他的黑炎箭雨也像飛蛾撲火般飛入長劍之中。
魔魂不明所以,嗷嗷怪叫。又一次揮動魔魂刀,黑炎箭雨重複而來,逸寧隻是一笑,長劍再一次將箭雨盡數吸盡。再一次搖了搖頭,逸寧向著魔魂道:“要怪,就怪你來得不合時,遇上了我。”執劍之手一緊,長劍閃爍一亮,眼前出現的竟然是另一個魔魂。看到另一個同類出現,魔魂竟爾不寒而栗,簌簌地抖個不停。逸寧眼中仿佛看著待宰的羔羊一樣,看了看自己的魔魂,道:“好好地看清靈智期的魔魂跟你現在這個程度有多大差距吧。”說罷一揮長劍,電光火石之間,靈智期的魔魂魔身一閃而逝,待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它的一支手臂已經穿過驚魂未定的魔魂,沒至胸口,從背後穿透出來。
逸寧看了看他的師弟,道:“師弟,封魂咒。”
金立河微愣一下,好不以容易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連忙答道:“是,師兄。”喃喃地念過幾串咒法,金立河手中的劍身幽光一現,隻聽得他大喝一聲:“封魂咒。”受到重傷的魔魂毫無反抗之力,封進了劍身之中。
“錚”的一聲,魔魂刀掉在地上。逸寧緩緩地走了過去,彎身撿起地上的魔魂刀,打量了幾下,滿意的笑了起來。右手一甩,把手中的劍隨意一扔,執起魔魂刀叫了一聲:“封。”那靈智期的魔魂仿佛聽到命令般立即進入了魔魂刀刀身。
金立河看著微微發出幽光的劍身,感到喜出望外。雖然他所收服的魔魂沒了魔魂刀,實力減低了不少,可是也足以讓他實力大增了,他忙向逸寧道謝道:“多謝師兄。”逸寧揮了揮手中的魔魂刀,笑道:“各有所得。”說罷,兩人相視而笑。
看到逸寧實力超群,其他各門的人默不作聲。蘇恩恩卻微微一哼,仿佛自語道:“一招就可以對付掉魔魂了,怪不得卻讓自己師弟先上,原來是為了那把黑黝黝的醜刀。”
逸寧兩人哪裏會聽不見,隻見金立河不悅道:“師兄這叫謀略,你女人的懂什麽。”蘇恩恩隻是怪笑,卻不說話。逸寧對蘇恩恩風度一笑,道:“師妹怎麽這般看我,法寶武器乃是我們修魔之人增強實力的必備之物啊。”蘇恩恩道:“是你厲害,一招就把那怪物給幹掉了,我還給它兜著玩呢,那醜刀,嗯,算你應得的。”逸寧笑道:“哦,我就當師妹這話是在讚賞我了。”蘇恩恩卻道:“誰是你師妹……哼,如果天勝師兄在的話,不要說一招,就算他隻是站在那裏,那怪物也怕要投降認輸了。逸寧本想再跟姿容靚麗的蘇恩恩聊上幾句的,一聽到說到楊天勝,他臉色一黑,沉聲道:“幫我告訴楊天勝,四年之後的魔戰,就是他讓出魔戰冠軍之時。”也不等蘇恩恩說話,轉身就走。蘇恩恩伸了伸舌頭,道:“天勝師兄才不會輸呢。”
卻在這時,杜彪站在旁邊默默地凝視著逸寧,心想:“楊天勝就不說了,單單逸寧,自三年前到現在,實力也已突飛猛進,不可同日而語了,同樣是魔門的大師兄,看來我是最不爭氣的了。”盡管心有不甘,杜彪卻不得不自認不如。
逸寧走開,藥邪走到蘇恩恩跟前,望著不遠處魔氣形成的巨大颶風,道:“師妹,我們要快點布陣了,我想魔種很快就要出世了。”蘇恩恩嗯了一聲,以示同意。
玉巫洞的碧月仙和小儀也走了過來,道:“我們也要布陣了,到時候我們就要各為各的門派了。”見她們麵色蒼白,蘇恩恩道:“你們說得對,不過你們剛被魔魂所傷,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兩人點了點頭,雙雙走開。
“杜師兄……”遠處傳來一把少年的聲音,杜彪望去,見是自己的師弟小嗣,向他走了過去,問道:“你怎麽現在才來?”言語中頗有不悅。小嗣慌忙道:“是師尊要交代我重要事情,所以遲了。”杜彪道:“那等下再說吧。”對藥邪他們道:“我們園陵峰也要就位結陣了,還是那句,到時候各為各的門派,即使交上手也是沒辦法的。”藥邪和蘇恩恩點了點頭,目送他們走開。
“我們也得動身了。”蘇恩恩對藥邪道。正當此時,忽然走出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蘇恩恩呆了一下,問道:“你是誰?”
那少年臉色木然,眼珠裏看不出一絲的生氣,卻道:“你又是誰?”蘇恩恩正要接話,藥邪拍了拍那少年道:“你怎麽還在這裏,這裏是你這些平凡人該來的地方嗎,你是不是閑自己的命太長了。”蘇恩恩一聽,問道:“師兄你認識他?”藥邪道:“當然,是我帶他上山的。”
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雲青風。他淡然道:“命是我自己的,你少管閑事。”藥邪一聽氣得胸都炸了,冷笑道:“好啊,我就看你一個手無寸鐵的兔崽子怎麽保住自己的小命。師妹,不要理他,我們還要布陣。”蘇恩恩哦了一聲,兩人離雲青風而去。
雲青風木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離去。藥邪他們看不到,在不遠的地方,一個少年正望著他們陰惻冷笑。
杜彪和他師弟小嗣在颶風邊不遠處找了個角落準備布陣。杜彪環看四周,看沒人在附近,問道:“師弟,師尊跟你說了什麽?”小嗣道:“師尊在你走後不久,用星相輪推演了一下,最後得出的推算是這次魔種出世遠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我們可能會若上殺身之禍,所以,師父叫我把這兩樣東西拿來,以防萬一。”
說著小嗣從掛在身側的布包中拿出兩件東西出來,一件是七支彩旗,另一件是一匹紅綾。杜彪一看心裏咯登了一下:“北鬥七旗!逆綾!師尊還真大手筆啊!”眼見師門瑰寶,杜彪渾無喜悅之色,對小嗣道:“師弟,看來我們這次有難了。”小嗣也稍稍點頭,額頭沁出幾絲汗珠來。
藥邪和蘇恩恩布了個杏瀛島獨門陣法杏木陣,可攻可守,既可在收服魔種時進行進攻,又可對魔種跟其他人的攻擊進行防禦。他們反複檢查過杏木陣,覺得沒問題了,才停了下來,坐在陣中閉目養神。
聽到緩慢的腳步聲,藥邪跟蘇恩恩同時睜開眼睛。藥邪冷哼一聲,道:“我還以為是誰,兔崽子,怎麽樣,怕死了,想進來我的陣法裏避一避?你認為我會答應嗎,我倒要看看,你哪來的囂張本事。”來人正是雲青風,他微微偏了偏頭看了藥邪一眼,淡淡道:“我有說過要進你陣法中嗎?”藥邪冷笑一下,沒有出聲。
蘇恩恩雖然並不認識雲青風,不過女子的心思一般比較細膩,總覺得眼前的少年給人的感覺怪怪的,卻又看不出哪裏出了問題。她看了雲青風好一陣子,道:“那你過來想幹什麽?”雲青風沉默了片刻,說道:“我覺得這個位置不錯,魔種出世的時候,這裏很容易衝上去。”
“哈哈哈……”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藥邪大笑道:“你不要告訴我,你想跟我們爭那顆魔種吧。”
雲青風默然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颶風。
藥邪依然狂笑,掩著肚皮自語道:“哈哈哈……笑死我了,連走都不會的人,竟然說自己要飛天……哈哈哈……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笑的笑話嗎……”
蘇恩恩一麵疑惑地望著眼前的奇怪少年,覺得他不像說笑,卻看不出他有半分的修為,心裏納悶:“奇怪……”
不遠之處,天峽的大弟子焚衝和他的師弟李擎遠望魔氣颶風,卻不前去。
李擎舉目遠望,看到其他四個魔門的人都布好陣法,再望了望正在劇烈震動中壯大的颶風,心裏有點著。想要叫大師兄焚衝也快趕上去加以準備,卻見師兄閉目不語,凝神靜思。
過了好一段時間,李擎見焚衝神色依然,忍不住問道:“師兄,我們真的不上去嗎?看那颶風狀況,魔種不久就要出世了,我們不去就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把它取走了。”
沉默片刻,焚衝睜開眼睛,對李擎道:“師弟,你知道我有天生靈覺的事嗎?”
李擎一聽,道:“當然知道,師兄天生預知靈覺,可以預測未來之事。”
焚衝道:“那也沒這麽誇張,不過,如果有極大危險的話,事前我會有所感悟。”
李擎一點就明,說道:“難道,難道魔種出世會給我們帶來極大的危險?”
焚衝點了點頭,道:“我們還是留在這裏看定時勢再說吧。”
李擎暗叫一聲幸運,看著颶風附近的那四門人,心裏五味雜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