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被東方慧珠輕易擊殺，楚凡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繼續講他的故事。

    顯然，關於這種事情，他已經見過不隻一次，已經沒有剛剛見到元氣師出手殺敵時候的震驚和羨慕了。

    任何事情，都是一開始讓人驚奇，但往後，人們見的多了，知的廣了，曉的博了，就自然而然的習以為常，認為普遍了。

    就如同武中聖人一樣，人們對他尊崇萬千，推崇倍至，崇拜之極，那是因為他們的稀少，以及他們的強大。

    任何一尊武聖，都能輕易轟塌一座山，擊沉一條河。

    因為強大，所以值得人們尊崇。

    但如果每個人都有那種能力，那麽武聖，還會有人推崇麽？正如同，人，會崇拜自己本身麽？不會，人類，崇拜的，永遠是比自己強的多的存在。

    當然，若是人人都是武聖，那武聖，也不是武中聖人了。

    說了許多，論了許久，曆史長河中，武聖還是隻有那麽幾個，依舊，會受人尊崇罷了。

    楚凡繼續講解著他所聽說過的，有關在聖子崖朽木的那尊武聖的故事。

    傳說那個武夫啊，有一天呢遇到了女扮男裝的當朝太後那個小姐不知道怎麽就愛上了他話說他泡美女的工夫倒是很強，值得我們全體雄性學習啊東方慧珠銀牙緊咬，依舊笑嬉嬉的說。

    是啊，那位武聖追女孩子的工夫的確值得我們學習但我更覺得，那個女孩子能拋棄一切，放棄身份，地位，愛上一個默默無聞，平凡無奇的武夫，這種為了愛情而犧牲的精神，更加偉大呢。

    偉大？偉大毛線楚凡不屑的撇撇嘴，還是那位武聖前輩少年時候厲害，風流瀟灑，直接把那個太師小姐給拿下，讓她死心踏地跟著少年武聖，然後，哼哼然後怎麽樣了？東方慧珠伸出纖纖素手，打出元氣束，將百米外那頭黑熊殺死，一臉好奇的問道。

    終究還是個少年，在故事下，很快的沉迷下去。

    楚凡心中暗爽，不用自己動手殺熊，就能在黑石森林暢通無阻，還有個六品元氣師全心全力的保護自己，這種待遇，怕是整個天下都沒幾個人享受過。

    然後啊然後楚凡奸笑一聲，然後當然就是武聖前輩把那個太師的女兒給推倒了，順便幫她懷孕，給自己找了個便宜嶽父。

    東方慧珠滿眼的不可置信。

    怎麽可能！那個太師的女兒，就算在不通大體，在怎麽愛那個少年時期的武聖，也不可能將女孩兒家最重要最清白的身體給他，更不可能懷孕！家族十幾年的教導，不可能那麽無用。

    她不會忘記，無數人的命運掌握在她的手中，若是她失了身，該是多少人人頭落地，該是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她不會忘記，她那個做太師的父親，有多麽冷酷殘忍，噬血無情，那簡直是個為了活著而活著，沒有感情的人形機器！喂喂我說東方少爺，你反映太過激烈了吧？那隻是傳說楚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更加陰暗的一段，關於少年武聖如何和太師的女兒恩愛的情節，曾經被寫成了故事在無數地方傳播。

    名人的八卦，尤其是桃色新聞，總是更容易牽動男人的心神，讓他們**膨脹，獸血沸騰，雙眼冒光，化身色狼。

    男人，總是對這些東西，沒有半點抵抗力的。

    就算是那些滿口仁義道德，講究道學的偽君子們，表麵上一臉不屑，但其實他們心中，還是向往的吧。

    隻是他們的身份，卻逼迫著他們，不能，也不敢表現出來。

    所以他們隻能一臉高傲的，仿佛超脫凡俗，如同偉大的聖人一樣，譴責著人世間所謂的肮髒與罪惡。

    他們就似乎是絕對的真理，完全的徹底，沒有半點不對，有的，隻是完美。

    不不不，絕對完美，怎麽可能誕生呢所以說，他們，是偽君子呢當然，楚凡清楚，那些東西，不能和東方慧珠大少爺說，他能說的，隻有那些傳說，僅僅隻是傳和說罷了，隻要他們編的開心，我們聽的痛快，那就足夠了，至於其他，又有什麽好在乎的呢？對錯，真假，是非，一切一切，所有所有，都隻是虛妄呢。

    東方慧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於是楚凡繼續講著武聖的傳說。

    因為太師的女兒剛生下來就和皇子訂了娃娃親，所以武聖前輩年輕的時候遭到了很多人的嫉妒，圍殺，厭惡，唾棄一個筋骨齊鳴，武夫境界的武者，麵對整個王朝的追殺，那是多麽恐怖的壓力，若是換做一般人，早早就被那龐大的壓力給壓垮了，但武聖前輩並沒有放棄，而是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依靠著自己的拳頭，一步一步，走向顛峰，踏向永恒他領悟了氣勢，揮舞之間，拳氣縱橫，成為了武士，這個時候，太師的女兒，也生下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大胖小子那是武聖前輩的兒子他凝練了武意，堅定了方向，明確了目標，修煉了守護之道他這一生，就是為了守護他的妻子和兒子而存在的啊機緣巧合，修為大進，武意外放，成就武道宗師，打上各大宗派，挑戰門主掌教，在實際戰鬥中，拳法突飛猛進結敵滿天下月圓之夜，雨中悟道。

    一步踏出，成就聖者。

    締造武中聖人不朽神話！前往王朝帝都，與守護王朝的武聖人交手，大戰三百回合，直打的天崩地裂，日月無光，飛沙走石，海水倒流！那一戰，為時六天七夜，崩催一個王朝古都，震死三千鐵騎，六萬平民，最終屠戮那名皇子，搶走太師之女，名動天下！為了情，那尊武聖殺戮無辜，為了情，那尊武聖不顧生死！直到那尊武聖百年之後，親眼望著妻子身隕，了無牽掛，才前往聖子崖，開始自我朽滅的過程。

    他若不想死，當世無人能殺他，他若想死，當世無人能活他。

    除了太師之女，他的妻子可惜，那時她已經死了是武聖前輩親手埋葬，親自尋的地穴，親自找高手匠人洗的碑。

    後世為那尊武聖添加封號，以便稱呼的時候，很多人提議，封情聖。

    但更多人提議，封瘋聖，也有人說，封邪聖，還有人說，封魔聖。

    總之，這位聖人，一生所行所為所經所曆，著實可歌可泣可歎可惜，但最可悲可憐的是，他所行之時，永遠不會得到絕大多數人讚同。

    為了一個女子，屠戮三千鐵騎，六萬平民，未免，太過了些楚凡說到這裏，聲音都有些蒼涼。

    六萬三千個活生生的人，就因為一個女子，徹底失去了生命多少人妻離子散，多少人家破人亡？說不清，道不明，數不盡！那有什麽的？為了愛情，為了絕對真摯，純粹的愛情，莫說死了六萬三千個人，就是六十三萬，六百三十萬，縱然屠戮蒼生，殺伐天下，那也值得。

    東方慧珠語氣，充滿了對生命的漠視，以及對美好愛情的向往。

    楚凡雙眼靈光閃動，張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