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畫舫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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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一曲《相思怨》。”安文夕微微頷首。
為君撫一曲,憐取相思意。
但願君常在,不做相思怨。
琴聲轉為萋萋,閨怨相思,令人潸然淚下。
這首曲子她再熟悉不過,此時卻微微有些亂了,不是琴音亂,而是她的心亂了。
安文夕垂眸,深吸了口氣,將心思全部凝聚在琴弦上。
北宮喆小口啜著茶,毫不避諱的打量著安文夕的神情,仿佛要將她的一舉一動刻在腦海中一般。
琴聲漸漸急切起來,聲音愈顯悲淒,聲聲催人淚。
曲終,聽者無不啜泣感傷。
隻見那人放小盞放在案上,抬頭看向她道:“都說鳳公子琴藝無雙,今日看來,倒也未必。”
哦,此話怎講?”有人聞言立即提出了質問。
本公子早年曾有幸聽得安國十公主撫一曲《相思怨》,淒淒切切,悲聲艾艾,那番意境比今日更勝上幾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鳳輕歌自愧不如。”安文夕抿唇道。
今日她彈得《相思怨》,自然比不上從前。心境不同,琴聲自然也就變了。
不知本公子是否有幸能邀得鳳公子同遊?”
北宮喆身側的青玄對安文夕做了個請的手勢,安文夕順著他的手勢看去,停在對麵的畫舫奢華非常。
這位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鳳公子今日是為大家而來,你怎麽能獨自將他帶走?”有人不滿道。
這位仁兄此言有理,我等絕不會讓你將鳳公子帶走!”
……
北宮喆赫然抬眸,黑瞳微縮,冰冷的眼風掃了眼眾人,剛才還義憤的眾人頓時禁了口,不禁打了個寒顫。
九公子,你……”
怎麽,大家有異議?”北宮喆握著小盞的手微微一頓,手中的青瓷盞頓時化作了齏粉。
青玄嘴角一抽,這真是赤裸.裸的威脅!
鳳公子,請——”青玄再次伸出手道。
安文夕素手撫過琴弦,心想,這時間也差不多了。
砰——”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響聲,立即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殺人了!”
果然,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安文夕嘴角一扯,這慕容清果真沒有讓她失望啊!
北宮喆眸光一斂,看了眼安文夕,立即掠了出去。
安文夕和其他文人士子也跟了出去。
不遠處的畫舫上一片狼藉不堪,不少貴族小姐雲鬢微亂,被嚇得花枝亂顫,慌慌張張的跑出了畫舫。就連不少紈絝子,此時也被嚇得臉色慘白。
砰、砰——”幾位侍衛模樣的人接連跳入了水中,隻怕是去追那行凶之人。
翰林院侍讀李學士李培死了!”人群中有人驚呼道。
安文夕杏眸驟縮,那李培可是江佑城的得意門生!
這次刺殺既可以給江佑城和曹太後的一個警告,還可以公然挑釁北宮喆的權威,更重要的是她就在命案現場,自然可以順理成章的將這一切全部推倒她身上,一箭三雕,這慕容清真是好算計啊!
安文夕譏諷的勾了勾唇,讓她做替罪羊,這慕容清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皇上,此事隻怕早有預謀。”青玄小聲對北宮喆道,眼角的餘光微不可見的朝安文夕這邊看來。
對岸的畫舫上江佑城一臉怒氣的走了出來,對身側厲聲道:“給老夫追,一定要將行凶之人緝拿歸案!”
大人,小的撿到了這個。”一個侍衛將手中的令牌遞給了江佑城,江佑城看後,眸色頓時變得幽深起來。
北宮喆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一幕,突然,一抹黑影驟現,靠在北宮喆耳邊說了兩句,北宮喆立即臉色大變,回頭看了安文夕一眼道:“鳳公子,他日我們再好好聚一聚。”然後縱身直接從水麵上掠了出去。
好。”安文夕唇邊綻開了兩抹梨渦。
看著北宮喆那急不可待的樣子,隻怕是夏宮此時已經一片大亂了。
由於此次遊船發生了命案,衙門裏來了人到此處搜查,便提前結束了此次元宵花燈節。
安文夕收了七弦琴,背了起來,複又返回了瀟湘館。
安文夕回到房間,剛剛推門而入,便撲麵而來一陣濃鬱的血腥味道。
襲勻褪去了外衣,裸露著半個肩膀,臂膀上的刀傷深可見骨,而一旁的歡涼正在為襲勻清洗傷口,銅盆中血紅一片。
她立即挽了黛眉,問道:“怎麽回事?”
啊啊啊,疼疼疼。”襲勻咬牙。
安文夕立即解下了後背上的琴,幫著歡涼給襲勻上藥。
待給他處理好了傷口之後,地上頓時多了兩盆血水,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映璃閃身進來道:“公子,不好了,外麵來了官兵要搜查我們瀟湘館。”
映璃麵色微沉,“來人說是今日的翰林院侍讀李培被刺殺,如今已經在全城進行搜捕,據說刺客肩膀上挨了一劍……”她說著看向襲勻被包紮起來的傷口處。
安文夕眸光看向地上的血水,這麽濃鬱的血腥味,隻怕一會那官兵來了,無法遮掩。若是被發現了,隻怕他們今晚所做的,就要功虧一簣了!
不好,他們來了。”映璃聽著漸進的腳步聲,眉頭一蹙,“公子趕緊想辦法,我先去攔著他們。”
如今怎麽辦?”歡涼臉色浮現一抹焦急。
安文夕飛快的將歡涼和襲勻一把扔到床上,厲聲道:“你們兩個給我演的賣力點,這些血水我來負責!”
她說完之後還不忘了給他們蓋上被子。
當厚厚的被子劈頭蓋下來,歡涼頓時明白了安文夕那句演的賣力點是什麽意思,驀地羞紅了臉,周遭都是他的氣息,讓她逃無可逃。
安文夕端著血水繞過屏風,將盆中的血水悉數倒進了剛剛為襲勻準備的浴桶中,血水瞬間被稀釋,濃鬱的血腥味道也立即淡了下來。
看著一旁放著的梅花瓣,安文夕一把全部灑進浴桶中,然後一咬牙,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褪下,跳入水中。
吱呀——”房門被人粗魯的踹開,映璃看著地上的血水被收拾幹淨,不禁鬆了口氣。
啊,你討厭!”歡涼紅著臉說完這一句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不好,有人來了!”襲勻從被子裏探出頭來,看見門口突然出現的官兵,臉上浮現懼色,立即用身上的被子將身體裹緊。
嗤……”門口頓時傳來了一陣笑聲,那人看向映璃道:“怪不得你這花娘不讓進,原來是這回事。”
這位官爺說笑了,奴家怎敢為難官爺,您看這……還要檢查麽?”剛才安文夕還在這裏,此時卻不見了蹤影,映璃那顆懸著的心始終不能落下。
自然要檢查。”為首的官兵徑直進了房間。
他身後的人看到襲勻那慫樣,不屑笑道:“大哥,我們一來,這小子隻怕給嚇軟了,哈哈。”
為首的那人掃了眼襲勻,冷哼一聲,大步跨向屏風後麵。
安文夕聽著漸進的腳步聲,立即將身子沉進水中,驚呼道:“啊,你們……不許過來!”
嗬,這小倌兒長得還挺俊的。”同行的不少官兵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的盯著浴桶看,幸好上麵撒著花瓣,倒也看不見什麽。
大哥,不如我們……”
你不要命了,這次可是江大人下的命令,放走了刺客,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他說著走近安文夕,似乎想要通過水麵上那層花瓣看出點什麽。
這裏怎麽會有股血腥味?”那人眸光一凜,正欲伸手去抓安文夕,安文夕驀地伸出胳膊道:“這位官爺,小的手腕不小心被花瓶碎瓷打碎,如今這一泡澡,隻怕這傷口又泡開了。”
安文夕早就知道單憑這些花瓣不足以遮掩過去,就事先劃破了自己的手腕。
那人眸色微沉,深深的鎖著安文夕的手腕處的傷口,抿了抿唇沒發一言。
映璃再次看著安文夕的眼神中多了抹讚歎,這份臨危不亂的沉穩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來的!
官爺,您若是還要檢查,不如等小的穿好衣服?”安文夕小聲道。
嗤嗤,這裏的小倌兒還怕看不成?”
為首的官兵冷目掃了過去,那人立即閉了嘴。
走!”
大哥,不要檢查了麽?”那人驚道。
看著官兵走了出去,安文夕這才鬆了口氣,一把扯過衣服,飛快的套在了身上。
官兵一走,歡涼立即一把將襲勻推下了床,臉色燒的通紅。
哎呦喂,你這臭丫頭,想要謀殺親夫啊!”襲勻嚎道,果然襲勻剛才包紮的傷口處沁出了點點血紅。
滾,再瞎說打死你!”
還不好意思了,明明是我比較吃虧好不好。”
安文夕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拿出傷藥,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
公主,你的手……”
我沒事,你們在宮中發生了何事,襲勻怎麽受了傷?”
公主,玉璽被慕容清奪去了,歡涼無能。”
夏宮守衛森嚴,那慕容清也沒有得到好處,他自己也受了重傷。”襲勻眸光一沉,“至於我的傷,是不小心遭了慕容清身邊那個叫秋月的女人的暗算。”
不過,公主放心,慕容清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他們一直都以為我和襲勻是北宮喆的羽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