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怎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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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涼見雪嫣上了馬車,立即掀開車簾下車,讓她去看她們主仆得意的嘴臉,她隻怕也會控製不住出手。

    小丫頭,過來過來。”月清絕見歡涼出來,立即朝她擺手道。

    歡涼沒有猶豫就上了月清絕所在的馬車,襲勻一看也立即扔了手中的韁繩,頗為傲嬌的走近月清絕。

    你怎麽來了呢,那裏少不了你這個趕車的。”瞧著月清絕的架勢,分明就沒有打算讓他上車。

    襲勻隨手一彈,一粒石子擲向月清絕,在月清絕躲避之時,襲勻翩然上了馬車。

    你們都不在那裏,難不成讓我陪著那江向晚。”

    不遠處的驚魂掃了眼江向晚坐的馬車,尋求了北宮喆的同意之後,上去趕車。

    安文夕看了眼月清絕,還沒有來得及下馬,身後傳來北宮喆的略帶冷意的聲音道:“你敢下去試試?”

    威脅?

    安文夕雙手一撐,利索的下馬。

    北宮喆終身一躍,飛快的翻身上馬背,隨手一撈,握住她的柳腰,將她再次帶上馬背,“朕在這裏,你還想去哪?”

    安文夕臉色微沉,一掌將北宮喆放在她腰間的手拍掉。

    北宮喆雙腿一夾馬腹,胯下的蹄血玉獅子頓時奔騰起來,安文夕身子驀地一頃,北宮喆順勢攬住了她的腰,力道之大,根本不容她掙脫。

    半晌,北宮喆貼在她的耳翼道:“你不覺得應該給朕解釋些什麽麽?”

    你所看到的就是事實,我還怎樣解釋?”

    她傷了他的青梅竹馬,他不去安慰,反而將她帶上了馬,這是什麽意思?

    是不是她對你說了什麽?”

    安文夕心中譏笑,他讓江向晚和她同乘,分明就是故意讓她來刺激她的,如今還來問她?

    這兩天她情緒不太穩定,她說什麽你不必去在意。”北宮喆看著她嘴角噙著的譏笑,頓了頓道,“她身子不好,你別和她計較。”

    嗬……不舍得了?

    安文夕心中一澀,嘴角的譏意誇大,北宮喆眸光一黯,握緊了手中的韁繩。

    馬車內,雪嫣十分擔憂的看著江向晚道:“小姐,你傷到哪了,奴婢給你上藥吧。”

    不必了。”安文夕那一下本就沒什麽大礙,她不過是警告她罷了。

    她微微掀開車簾,看著前方北宮喆和安文夕並騎一馬,眼中湧起恨意來,遲早一日,她要將喆從她手中奪回來。

    如今,好戲才剛剛開始,她不著急,江向晚嘴角勾起的弧度透著陰狠。

    一旁的雪嫣嚇了一跳,驀地垂下了眼瞼,這樣的小姐陌生的可怕。

    經過一天的行程,日暮時分抵達了青桐,他們在客棧落腳後,便在雅間用晚膳。江向晚靜靜地看著北宮喆,意思很明顯,她要和北宮喆一起坐。而北宮喆緊緊的抓著安文夕的手,意思也很明顯,他要安文夕和他坐。

    這樣的局麵僵持了一瞬,江向晚淺笑道,“喆,我挨著你右下手坐便是。”

    她先發製人,臉上掛著溫婉的笑意,神情宛若女主人一般,悠然落座。

    江向晚坐在他的右下手,她坐在北宮喆的左下手,安文夕咬了咬下唇,她可沒有興趣讓他去左擁右抱!

    喆……”江向晚看向北宮喆的眼神中有絲祈求。

    北宮喆掃了她一眼,倒也沒拒絕,直接坐在了她身側,隻是握著安文夕的手更緊了幾分,拉著她入了座。

    奔波了一日,不餓麽?”

    還好。”安文夕說完用眼底的餘光瞥了眼一旁的歡涼等人,歡涼襲勻立即會意,掀開衣袍,直接坐在了安文夕身側。

    江向晚瞥了眼歡涼,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北宮喆,抿了抿唇,安文夕的婢女竟然和主子同坐,難道這也是喆默許的?

    雪嫣微微垂著頭,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和皇上同坐的!

    桌上都是一些具有本地特色的菜肴,江向晚一如以前一樣為北宮喆殷勤的布著菜,安文夕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感覺自己好似一個局外人一般。

    所有的飯菜入口,皆味如嚼蠟,安文夕顧自往嘴裏扒著米飯,心中沉悶的厲害,而臉上依舊平淡如水。

    北宮喆看著安文夕不起波瀾的臉頰,眸光飛快的劃過一抹暗色,執著竹筷,給安文夕布菜,舉手投足之間的尊貴優雅,仿佛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一般。

    江向晚夾菜的手頓時一頓,突然,腰間傳來一陣滑膩的觸感,她的臉色頓時一變。

    啊!”

    蛇!”她手中的筷子應聲而落。

    北宮喆聞聲望去,江向晚臉色蒼白,驀地將身上的青蛇甩到地上,飛快的躲進他的懷中,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衣服。

    不要!”安文夕一驚,立即將地上的小青蛇撿了起來。

    江向晚臉色稍稍緩和,依舊沒有放開北宮喆,“瑾淑妃,我並沒有得罪你,你為何三番五次的用這醜東西來暗算我?”

    北宮喆臉色有些微冷,稍稍拉下了些他和江向晚的距離。

    安文夕在小青蛇的腦袋上彈了一下,然後將它放回小竹籠,抬眼看向江向晚,嘴角有些不屑,“若是我有心暗算,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你——”江向晚咬著下唇,微白的臉上竟然帶出了幾分我見猶憐。

    我的小青這麽喜歡江小姐,我猜江小姐身上也許有它喜歡的東西吧,不如讓月公子看看?”

    你胡說,我身上怎麽會有這個醜東西喜歡的?”

    有沒有,讓月公子或者無雙檢查一下便知。”

    我才不要給她檢查。”歡涼撇撇嘴。

    江向晚看著一旁的月清絕咬牙道:“月公子,男女授受不親。”

    安文夕唇角勾起,不再糾結這件事,掃了眼北宮喆道:“我吃好了,先告辭了。”

    安文夕前腳一走,北宮喆立即跟了上去,安文夕剛回到自己的房間,瞥了眼開門而入的男人,剛想問你怎麽舍得拋下你的青梅竹馬?還未開口,發覺這句話酸的厲害,繼而挑眉道:“你走錯房間了吧?”

    這一次,安文夕堅持和北宮喆一人住了一間客棧。

    你不覺得我們住兩間房很浪費?”

    你還差這點銀子?”

    勤儉節約,應當從朕做起。”北宮喆顧自倒了杯茶,淺啜了一口。

    這是鐵觀音,不是你愛喝的。”安文夕眸光微冷,又想起了上午在馬車上江向晚的那番話。

    朕就愛喝夕兒這裏的茶。”北宮喆欲走過來環住安文夕。

    安文夕側身一避,眼角挑起譏諷,“我這裏的茶末子怕是入不了皇上的口。”

    北宮喆眉頭微蹙,“今天晚兒在馬車上和你說的這些?”

    你走,還是我走?”安文夕聲音漸冷。

    看著她的疏離,北宮喆心中一痛,還未上前,隻聽她又道,“我隻不過是答應你去尋要解毒,並沒有答應過你別的事情,你也不要太得寸進尺!”

    北宮喆握了握拳,邁動了腳步,安文夕抿著嘴角,放下輕紗軟簾,冷道:“不送!”

    輕垂的軟紗阻隔了他的視線,簾內的身影在柔和的燈光下變得模糊。

    北宮喆眸光微黯,輕輕掩上房門,高大的身影融進夜色之中,平添幾分落寞,空中升起了半輪圓月,皎潔的月華灑落在他的肩頭,勾勒出別樣清冷。

    安文夕捧著茶,時不時小抿一口,通過窗子看著他寂寥的背影,心中微扯。

    北宮喆遠遠望見院中有道清瘦的人影,從她身邊經過時對她道:“夜裏涼,早些回去吧。”

    喆,你,你還記得五日後是什麽日子麽?”江向晚叫住了他。

    北宮喆腳步一滯,“朕記得,五日後是你的生辰。”

    江向晚眼中洋溢著笑意,“也是你的。”說著將手中緊握著的東西塞到了他的手中。

    北宮喆展開一看,是一隻秀的皺巴巴的荷包,勉強可以看出上麵是兩隻鴛鴦戲水。

    女子送予男子荷包,意思再明顯不過。

    江向晚有些不好意思道:“喆,你知道,我從小就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你以前也經常取笑我。你還記得麽,小時候你曾說我若是學繡花,繡的第一件東西要送給你。”

    晚兒……”

    喆,不要再拒絕我了,我好歹是個女子,我也是要臉麵的。”江向晚驀地抱住了北宮喆,此時她的臉色殷紅一片,她這是鼓足了勇氣,才敢再次向他表達愛意。

    砰——”安文夕手中一滑,白瓷杯盞頓時摔成了碎片。

    看著那對擁在一起的身影,她再也移不開眼睛。

    還愛麽?她試著問自己,她隻知道她的心中泛起了無邊的酸意。

    安文夕抬手關上窗子,有些無力地滑下了身子,半晌,她和衣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想將剛才那一幕從腦海中拔除。

    晚兒。”北宮喆掰開了江向晚緊緊扣住他的雙手,將手中的荷包遞給她。

    晚兒,以後朕不再和你一起過生辰。而且,朕已經收了另一個女子的荷包,怎麽還能再收你的?”

    江向晚緊緊攥著手中的荷包,咬唇道:“你不和我一起過生辰,難道要和安文夕一起過麽?”

    不是。”

    你騙我,你騙我!”江向晚急急後退兩步,驀地笑了,“喆,你說我哪裏比不上那安文夕,為什麽你偏偏喜歡她?”

    你沒有比不上她,沒有為什麽,隻是朕就是喜歡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