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線索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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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貴妃。”月清絕收了羽扇,意有所思的看了眼楚涵萱,然後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
楚涵萱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明明放在暗格後麵的,怎麽會?
本公子已經檢查過了,這裏麵的確就是胭脂淚,是從黎美人……不,八公主房內搜查出來的!”
不可能!絕不可能!”楚涵萱難以置信的衝過去一把將月清絕手中的小瓷瓶奪了過來,拔開瓶塞,待看到裏麵朱紅色的粉末不禁後退了兩步。她慌忙將粉末倒入了手掌中,放到鼻翼之下嗅了嗅,頓時臉色大變,手中的小瓷瓶倏地滑落下去,轉瞬摔得粉粹。
她真的拿到了,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她臉上的慌亂怎麽也掩不下去,司琪立即過去扶她,“主子。”
楚涵萱此時在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那人告訴她若是在北宮喆立後之日給安文夕下了胭脂淚,不僅可以除去安文夕,還可以破壞立後大典,為何那安文夕現在就已經中了胭脂淚?
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當做了一枚棋子,一枚去送死的棋子!
楚涵萱飛快的壓下心中的驚駭,抬眸看向北宮喆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這件事不是本宮做的。”
在證據麵前,你還想抵賴?”
楚涵萱看著北宮喆清冷的眉眼,知道自己有苦難言,她咬牙道:“不管如何,這件事總該跟玲瓏沒關係,放了她!”
八公主的意思,是承認了麽?”安文夕冷冷逼問。
楚涵萱緊緊盯著安文夕,緊咬著下唇,這不是她做的,可是如今證據確鑿,她卻百口莫辯!她如今也嚐到了這種被人陷害而有苦說不出的滋味!
玲瓏呢?”
皇上,那玲瓏撞到了皇貴妃,意圖謀害皇嗣,皇貴妃娘娘已經將她交給了慎刑司。”歡涼看了楚涵萱朝北宮喆福身道。
慎刑司!”楚涵萱咬牙切齒道,那慎刑司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玲瓏進去了就是不死也得退層皮!
安文夕,你敢!”楚涵萱大怒。
殘害皇嗣,死罪一條!”
北宮喆冰冷的聲音響起,楚涵萱的心頓時跌入穀底,若是剛才和安文夕交易隻需要交出胭脂淚的解藥,而現在北宮喆來了,玲瓏就隻有死路一條了麽?
主子,不能不管玲瓏。”司琪在一旁小聲道。
玲瓏跟了她十幾年,楚涵萱自然知道不能不顧玲瓏的生死。
她握了握拳,抬眸和北宮喆對視道:“北宮喆,你若是敢動玲瓏,本宮絕不會放過你!”
北宮喆雙眸一眯,嘴角噙了淡淡的不屑,“八公主,你這是在威脅朕?”
在他的宮裏,威脅他,這個八公主腦子進水了麽?
是,本宮威脅的就是你!”楚涵萱死死盯著北宮喆,這個宛如天神般的男人為何總是對她不理不睬,一如西楚提出的和親,他甚至連看都未看她一眼就拒絕了。她不顧世人的眼光,頂替黎詩琪入宮半年,結果別說他從未招幸過她,他甚至從未踏進她的宮門!
在西楚,哪個男人不是仰慕她文德八公主的,何時竟讓她卑微至此了?她不甘心,她想將這個男人狠狠的踩在腳下!
她抬起高傲的頭,略含輕蔑道:“若是不想讓安文夕死的話,就將玲瓏放了!”
北宮喆薄唇輕抿,黑瞳如潭,深不見底,微冷的眸光甚至帶了絲可笑。
你先交出解藥!”月清絕直接道。
交出解藥?”楚涵萱笑了起來,“那得看皇上的意思了,本宮不僅要看到玲瓏安然無恙,而且,本宮要做皇後,大夏的皇後!”
嗬,好大的口氣!
此言一出,不僅月清絕微抿了鳳眸,就是歡涼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這八公主不會被以前的西楚文帝寵的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噗……”一直被忽略的黎詩雅不禁開口大笑,她笑過之後,這才想起自己的失態,立即垂下了頭。
楚涵萱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她提的要求很過分麽,若是北宮喆真有那麽愛安文夕的話,還會在乎一個後位麽?江向晚背後的江家是可以幫助北宮喆穩固大夏江山,可是她楚涵萱身後的可是西楚!
半晌,大殿內想起北宮喆寒涼的聲音,“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朕談條件?”
怎麽,聽你的口氣這是打算不管安文夕的死活?”
北宮喆的眼風朝身側一掃,青玄立即現身抱拳道:“皇上有何吩咐?”
將她帶走!”
北宮喆,你敢!”楚涵萱後退兩步,一把從袖中取出一粒蠟丸,狠狠的捏在手中,盯著青玄道,“你若是敢上前一步,本宮這就捏碎它!”
北宮喆雙眸一眯,身形一閃,瞬間將楚涵萱手中的蠟丸奪回。
楚涵萱看了眼被北宮喆奪去的蠟丸,不禁握拳,“你——”
北宮喆麵無表情的看了眼青玄,“帶走!”
司琪立即攔在了楚涵萱身前,擺開招式,警惕的盯著上前的青玄,不出兩招,司琪已經敗下陣來,楚涵萱不甘心的掠動身形,迅速加入戰鬥之中,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司琪被青玄製服點了穴,而楚涵萱也受了一掌,蹬蹬後退了兩步。
北宮喆,你會後悔的——”楚涵萱不甘心的被青玄拖走!
北宮喆將手中的蠟丸扔給月清絕,然後涼淡的掃了眼安文夕,轉身出了未央宮。
一到瓊華殿左言立即現身將袖中的小瓷瓶交給他,“主子,這是從黎美人的清秋閣發現的,藏得很隱秘,屬下隻發現了這個,不曾發現別的。”
北宮喆看了未看,手下朱筆筆尖輕轉,“將它去交給月清絕。”
未央宮內,月清絕打量著地上的碎瓷和一小搓朱紅色粉末,嘴角微勾。
歡涼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麽騙過她的?”剛開始的時候,她幾乎都要擔心死了,那胭脂淚可不是尋常東西,而那楚涵萱也不是好糊弄的。
雕蟲小技罷了。”
安文夕微微一笑,“若是月公子連這個也辦不到,豈不是也太對不起神醫之名了。”
隻有她知道這一計十分凶險,一旦被楚涵萱識破,隻怕依著北宮喆如今的性子,他是不會管她的。
就在這時,左言從殿外進來,將手中的小瓷瓶遞給月清絕道:“月公子,這是皇上讓左言交給你的。”
月清絕狐疑的接了過來,拔了瓶塞,看到裏麵的朱紅色粉末,立即湊到鼻翼嗅了嗅,不禁低唾道:“北宮喆這小子,果然是隻腹黑的狐狸!”
怎麽,這裏麵難道是真的胭脂淚?”
月清絕看了安文夕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拿出那粒蠟丸對安文夕道:“這解藥隻有一顆,看來她原本隻是想讓你中毒。”
先拿去給無雙吧,她中毒比我深。”
月清絕猶豫了一瞬,點頭道:“多謝。”
走,我們也去看看無雙。”安文夕對歡涼道。
月清絕將蠟丸裏的藥取了出來,並沒有急著給月無雙服下,而是捏做了兩半,放在鼻翼輕嗅。
你能配的出來麽?”
可以,因為這藥是假的!這顆藥裏麵的藥都很普通,根本不是胭脂淚的解藥!”
什麽?”歡涼驚道,“那楚涵萱竟敢用一粒假的來糊弄我們!”
安文夕黛眉輕挽,想起楚涵萱剛剛的話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這件事不是本宮做的。”
好像楚涵萱至始至終也沒有承認這件事是她做的,她的神色也不像是在說謊,難道說那楚涵萱也是一個替罪羊,這毒究竟是誰下的?
半晌,安文夕看著月清絕手中的蠟丸輕聲道:“也許,她對此並不知情。”
公主,你話裏是什麽意思?”歡涼不解。
我說,也許這件事真的不是楚涵萱做的,她不過是被人拉著做了替死鬼!”
這件事若不是她做的,那還能有誰?”歡涼蹙眉。
月清絕也走了過來,“看來,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安文夕看了眼月無雙的眉心,那粒緋色淚痣似乎又紅了幾分,今天過後,就隻有五天的時間了。
慎刑司。
青玄直接將楚涵萱和司琪扔到了大牢內,便回了瓊華殿。
楚涵萱向來是金枝玉葉,被寵在手心裏的公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待遇。
剛進去大牢內,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楚涵萱不耐的皺了皺眉。
主子!”縮在角落裏的玲瓏聽到動靜,立即起身迎了上來。
怎麽,你們也……”
公主的身份別識破了。”司琪簡單道。
楚涵萱看了玲瓏一眼,沒發現她受傷,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就算是公主的身份別識破了,他們也不能將公主關在這裏呀,難道是因為奴婢殘害皇嗣一事?奴婢這就去告訴他們,一人做事一人當,奴婢絕不連累公主!”
回來!”楚涵萱厲聲道。
看著楚涵萱凶煞的表情,玲瓏杯嚇了一跳,怯怯弱弱道:“怎麽了,公主?”
楚涵萱微微垂眸,半晌對司琪道:“想辦法給靖哥哥傳書,他若是知道我被困在大夏,一定會來救我的!”
公主,我們如今身在慎刑司,根本無法向外麵傳遞消息。更何況,如今七王爺被皇上軟禁了起來,他就是知道了公主被困在大夏,也無法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