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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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涼是經常出入宮廷的,她出宮自然不會引起懷疑,但是她卻不一樣,估計她還沒有走出宮門就被攔了下來。
接著,安文夕又打散了高髻,重新梳了歡涼的發髻,然後餘下的頭發編做了小辮。現在沒有人皮麵具,她就用胭脂水粉稍稍畫了下臉,這樣一來,也能做個五成像,混出宮也足夠了!
果不其然,安文夕借著歡涼的行頭很輕鬆的出了宮,一出宮門,她立即給襲勻傳了個消息,讓他去鶯鶯閣和自己匯合。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剛出了宮,左言就現了身,立即回了瓊華殿。
你可看清了,那個人是她?”北宮喆聽到左言的回稟,朱筆微頓,銳利的黑瞳刹那間抬起。
是,屬下是絕不會認錯皇貴妃的!”
去未央宮!”
進了未央宮寢殿,北宮喆別有深意的掃了眼桌案上銅盆裏已經泡的潰爛白紙以及微微發藍的水。
然後他這才邁了進去,看著床榻上用錦被蒙的嚴嚴實實的人,眸光又沉了幾分。
歡涼根本沒有想到北宮喆會這麽快就會來未央宮,死死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一陣叫苦不迭。
自從他回宮向來不來未央宮,今日怎麽會來的這麽巧,難道他發現什麽了?
將被子掀起來,讓朕瞧瞧!”北宮喆冷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歡涼手中抓著的被子更緊了,死死不肯撒手!
這時,連陌姑姑都奇怪起來,今日安文夕怎麽好端端的在這個時候睡起了覺,她的眸光掃了眼四周,卻不見歡涼,她頓時明白了些什麽,雙眸眯了眯。
掀起來!”北宮喆對左言使了眼色,左言立即將被子掀開。
光線突然照了進來,歡涼立即捂住了臉。
這下,完了!
將手拿開!”
聽到北宮喆冰冷的聲音,歡涼身子一僵。
不要讓朕再說第二遍!”
拿開就拿開!歡涼驀地將手拿開,然後坐了起來,迎麵對上那一雙略帶薄怒的眸子。
她去哪了?”
公主沒說。”
北宮喆一步步朝她走近,陰鷙的雙眸朝她掃來,仿佛要將她捏碎一般。
月清絕見狀,立即過來將歡涼護在身後,臉上堆滿笑道:“別生氣別生氣,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
北宮喆冷冷拂了衣袖,背過身去,“你若是不想讓她死,就告訴朕她去了哪裏!”
他的視線卻落在了前方不遠處的圓桌上,冰冷的眸光緊緊絞著那隻銅盆。
歡涼一陣躊躇之際,卻看到北宮喆大步朝那隻銅盆而去,歡涼暗叫不好,公主走得急,她直接就躺在了床上,緊接著北宮喆就來了,她根本沒有來得及收拾銅盆。
她雖然著急,但還是麵不改色的跟了上去。
這是什麽?”
這是……”感覺身遭的空氣驟冷,歡涼頓時結巴起來。
還不說實話!”
他生氣了,還是勃然大怒,雖然他在極力隱忍,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
歡涼饒是再鎮靜,心中都顫了顫,她咬了咬唇道:“鶯鶯閣。”
她說完,反倒鬆了口氣,她隱隱感覺,北宮喆還是在乎公主的,公主出去的時候,神色焦急,而北宮喆眉宇之間又是沁著憂慮,難道真的出事了?
歡涼話音一落,北宮喆黑瞳縮了縮,歡涼隻覺得眼前掠過一陣微風,北宮喆衣袂一擺,便躍出了未央宮。
青玄和左言對視一眼,立即跟了上去,月清絕走到歡涼身邊,鎖了眉頭,手中一向搖著的羽扇都停了下來。
他看著青玄和左言的背影,喃喃道:“這下壞了!”
陌姑姑挽著眉,看著歡涼道:“真是糊塗,糊塗!她如今有著身子,還到處亂跑,她瘋了你也跟著瘋了不成?”
歡涼被陌姑姑一陣訓誡,抿了抿唇,“我……”
月清絕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別擔心,有北宮喆在,她不會有事的。”
歡涼微微點了點頭,而心中卻變得不安起來。
鶯鶯閣,說得好聽是鶯鶯燕燕之所,其實和鳳青軒一樣不過是青樓罷了。
安文夕來到鶯鶯閣,沒有急著去赴約,而是先拐去了二樓一間不起眼的雅閣。
推門而入,一位雪袍男子憑窗而坐,墨發如瀑,如深穀幽蘭一般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瀆。
他聽到動靜,立即轉過身來,麵上露出驚喜道:“小師妹,你來了!”
他一開口,周身的氣質頓時消失殆盡,此時的襲勻則更像是一個紈絝子一般。
安文夕看了他一眼道:“來得到挺早。”
襲勻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卻難掩眸中的淡淡失望,“歡涼那丫頭怎麽沒來?”
她不能來,她得幫我守在未央宮。”
好吧,今日讓我來有什麽事情?”
隨我去見一個人。”
安文夕和襲勻相繼出了房門,她淡掃了眼鶯鶯閣內,這裏的布局和鳳青軒有些不一樣,雅間香閣並不是連在一起的,香閣旁則是提供表演的圓台。
安文夕杏眸眯了眯,憑著她對晟哥哥的了解,他一定會選在憑窗且隱秘的房間相見。
安文夕和襲勻毫不費力的來到二樓角落裏的香閣前,輕輕地扣了門。
叩叩……叩叩叩……叩叩……”
這是她和晟哥哥約定的信號。
進來。”
聽到這聲溫潤如玉的聲音,安文夕心中啪嗒一聲,微微攥了攥拳,推門而入。
進門一股清雅的幽香撲麵而來,清清淡淡的香氣令安文夕一陣安心。
房間內一陣水汽繚繞,茶香淡淡,而房間裝飾素雅,擺設簡單,與這鶯鶯閣的香豔奢靡全然不同。
靠窗的男子一身墨色長袍,盤腿坐在軟榻上,背影頎長而挺拔,有一種說不出的俊雅。
而他身邊的正是他的貼身護衛冷風,這冷風一般都是隱在暗中的,平常並不現身,而今天卻立在了晟哥哥的身後,安文夕的心驀地一揪。
安景晟緩緩轉過頭來,透過淡淡的水汽朝安文夕看來,嘴角噙著溫雅的笑,“夕兒,你來了。”
這樣溫柔儒雅的晟哥哥,是她從小見慣了的!
但想起他對她所做的事情,安文夕清澈的眼眸漸漸冷了,這樣的晟哥哥,卻也是一心想要打掉她腹中胎兒的幕後凶手。
看到安文夕微冷的雙眸,安景晟眸光一轉,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幽光。
襲勻嘴角的笑意漸深,隻是這笑一閃即逝,有些意味不明。
過來坐。”安景晟微笑著衝她招手。
安文夕深吸了一口氣,蓮步輕移,走到安景晟對麵坐了下來,她身後的襲勻也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來,直接忽略安景晟略皺的眉頭和一旁冷風警告的眼風。
晟哥哥。”
這一聲清冷的有些陌生。
正在給安文夕倒茶的安景晟微微一愣,手中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了眼安文夕清麗的眉眼,然後倒滿了青瓷盞,這才緩緩放下茶壺,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高貴優雅。
夕兒,這是你喜歡的蒙頂茶。”
安文夕淡淡掃了眼麵前正嫋嫋升騰著水汽的茶水,淺淺道:“夕兒如今有孕在身,這茶,還是不喝的好。”
雖然她的臉上一直掛著淡笑,卻安景晟卻覺得她好像有些變了,現在的她好像與他有了距離一般,漠然的語氣將他拒之千裏。
這可是好茶,小師妹你不喝,師兄幫你解決掉。”襲勻倒是不客氣,他向來和安景晟八字不合,相互看不順眼,這安景晟自然是不會招呼他的。
安景晟淡淡瞥了眼襲勻,倒也沒說什麽。
晟哥哥,你在這裏等我許久了吧。”
不算太久,不過幾天罷了。”
聽說那南昭皇帝的身體依舊不見好,晟哥哥和香韻公主不是應該在南昭侍疾麽,怎麽會突然來了大夏,也沒有告知我一聲。”
雖然帶有幾分責怪,但是安文夕聲音淺淡,根本聽不出半分責怪的樣子。
太子遊曆歸朝,我和香兒便不用再進宮侍疾,我來大夏也是通知了花姑姑的,難道花姑姑沒有告訴你麽?”
安文夕眸光微轉,以往不論是晟哥哥有什麽消息,花姑姑總是會通知她的,而這次晟哥哥來大夏,花姑姑為何要瞞著她呢?
隻聽襲勻道:“花姑姑是體諒你身子有孕,想讓你安心養胎,才沒有告訴你。”
正是這樣。”安景晟說道。
晟哥哥此次來大夏所為何事?”
夕兒應該明白晟哥哥的意思,如今我們大仇未報,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突然和北宮喆重歸於好,還在皇伯伯屍骨未寒之際懷了他的孩子?”
那晟哥哥就三番五次的要謀害這個孩子麽?”安文夕聲音切切。
安景晟略略垂眸,再次抬眸,眸中有絲不忍,“夕兒,你忘了,是那北宮喆逼死了你的父皇,滅了大安,你怎麽能懷上他的孽種?”
話到最後,他的聲音中竟有些痛惜。
孽種?”安文夕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譏笑,“可這也是我的孩子!”
聽到安文夕淩厲的聲音,安景晟驀然抬眸,怔怔的盯著安文夕。
晟哥哥,當初是你讓我去做北宮喆的枕邊人,禍了他的國,如今我身懷有孕,不是更好麽?”
這句話倒是沒錯,可是這孩子注定是不能生下來的,她難道不明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