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他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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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你不要妖言惑眾,即便你是舌燦蓮花,你也不能改變你殺了晴妃的事實!”曹暮煙厭惡的看著安文夕道。
安文夕沒有半分懼色,緩緩從袖中取出一枚金色的小物件。
待眾人看清皆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手中的竟然是免死令牌!
曹暮煙震驚的看著那枚金色的免死令牌,怎麽會在她的手中,難道是北宮喆給她的?這東西可是被藏在了大夏皇陵之中,而大夏皇陵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毀了,難道當年皇陵被毀根本就是假象?
這麽說,守護皇陵的二十萬大軍皆在北宮喆的手中了,曹暮煙想到這裏心中頓時一寒,不過隨即她又微微一笑,這二十萬大軍跟她的暗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對於安文夕拿出的免死令牌,北宮喆也是一驚,他根本不記得自己何時將這東西給了她!
左相大人,你可認得這是什麽?”
江佑城麵上一緊,他自然是認得的,若是安文夕用這免死金牌來換她一命的話,自然可以,隻是這樣一來,他們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費了麽?
他沉聲道:“微臣認得,可是……”
他還想繼續辯駁,隻聽得安文夕道:“皇上,臣妾想用這免死令牌換一個三堂會審的機會。”
北宮喆黑瞳微縮,緊盯著安文夕,這個女人真是固執。
既然她已經拿出了免死令牌,他直接可以免了她的死罪,可她偏偏要了一個三堂會審的機會。
其他人皆是一驚,這個皇貴妃好奇怪,好端端的竟然放過了這麽一個免去罪責的機會,真是可惜了這塊免死令牌了。
而安文夕並不這樣認為,就算她用這塊免死令牌免去了她的死罪,可是在天下人眼中依然是她殺了晴妃,這個罪名她是要背一輩子的,她不會去做別人的替罪羊。
朕準了。”北宮喆冷冷道。
他銳利的雙眸掃向曹暮煙道:“這件事母後也沒有異議吧!”
曹暮煙不甘心的看了眼安文夕手中的免死令牌,冷哼了一聲,這麽雙眼睛瞧著,又有了剛才安文夕的那番話,她自然不能輕舉妄動。
她現在總算是回過神來了,為什麽剛才安文夕要用皇權來壓她,她的目的就在這裏呢!
都退下吧!”北宮喆看了眼眾人厲聲道。
然後他攬著安文夕一步步走進了瓊華殿。
一回到殿內,剛才還咄咄逼人的安文夕頓時神色一鬆,臉上也浮現了蒼白之色,她輕輕咬著下唇,此時胸口之處正疼得厲害,想必是她剛才的動作牽動了傷口。
北宮喆一把捉住了她的手道:“傷口裂開了麽?”
他不由分說已經解開了她胸前的衣物,看到繃帶上沁出的點點殷紅,眉頭微蹙,他掃了一眼,什麽也沒有,便再次解開繃帶給她上藥。
他的嘴角一直都緊抿著,冰冷的弧度看得人心中微滯。
等他再次給安文夕上完藥之後,淡淡的瞧著安文夕,終於開口道:“你想做什麽,可以事先和朕說一聲。”
安文夕突然明白,他是指剛才的事情。
剛才事發突然,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可以,她從來沒有打算要用那塊免死金牌。
你知道朕說的是什麽。”北宮喆盯著她的眼睛道。
本來他以為她是想用三堂會審證明清白,可是剛才她用免死令牌換取三堂會審的機會讓他發覺她的目的並不僅僅的證明清白。看著她淡然的樣子,顯然是已經做了十足的把握。
安文夕知道他這是問她明日三堂會審她的安排,可是她下意識的不想告訴他。
她所有的準備都是針對江向晚的,而他不會猜不出來江向晚就是真凶。即便他現在和江向晚的情分消磨殆盡,並不代表他會殺了她。畢竟,江向晚到底是救過他的命的。
這一點,安文夕很清楚。
北宮喆看著她輕垂的眸光,已經知道她是不信任他的,他眼中的寒冰更盛,也許,他一開始就不該動心的。
他覆上胸口,那裏竟然有些酸澀。
但願你明日還能活著回來!”北宮喆冷冷扔下這一句,便出了瓊華殿。
安文夕突然意識到,他生氣了!
一直到晚上,北宮喆都沒有過來,偌大的瓊華殿隻剩了安文夕一人,不免有些冷清。
入了夜,整個夏宮漸漸安靜了下來,而燈光璀璨的鍾粹宮內卻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
白玉地磚上盡是碎片,名貴的花瓶碎了一地,而江向晚顯然並沒有打算停下來,她得胸口因為生氣而劇烈的起伏著。
一旁的雪芙和白蘇誰也不敢上前去勸,此時江向晚正在氣頭上,她們越勸她隻會更加生氣,沒準她們還會被遷怒,因此都木然的站著,誰也不敢動。
這個該死的小賤人!”江向晚怒吼著將桌上最後一個花瓶一掌揮了下去。
啪——”
大殿內頓時響起一陣清脆的碎瓷聲。
憑什麽?憑什麽她每次的運氣都是這樣的好?”
江向晚雙眸內隱隱有些血色,她不甘心的握著拳,肢節變得卡白。她雖然不知道今日為何曹太後會突然幫著她爹向喆施壓,可是她更料不到的是安文夕竟然拿出了免死金牌!
今日沒有一舉將她逼死,真是可惜!
可是她最恨得還是安文夕手中竟然有免死令牌,整個大夏就有三枚,喆卻給了她一枚,她不甘,她嫉妒!
為什麽喆還是對她這麽好,她哪裏不如安文夕,她想不明白。
她透過窗子,望著空中的那輪圓月,雙眸中的狠戾更盛,半晌,她冷冷道:“今日十幾了?”
回娘娘,今日十四了。”雪芙大著膽子道。
十四了。”江向晚說話時,雙眸內湧出一抹嗜血的紅。
白蘇聞言驀地一驚,打量了眼渾身戾氣的江向晚,當眸光落到她的臉上時,頓時被隱在她皮膚之下的枯藤下了一跳。
白蘇知道江向晚這是要魔發了,她立即將雪芙趕了出去,然後自己也飛快的趕去了一件極為隱秘的房間,半晌從那裏端出來一碗新鮮的鮮血緩緩步入了主殿。
此時的江向晚雙眸如同泣血一般,紅得可怕,她皮膚下的枯藤已經開始叫囂不停,瘋狂的亂竄,看起來十分駭人。
白蘇立即將手中的碗遞了過去,再也不敢多看,即便是她已經見識過了幾次,仍然難以抑製心中的恐懼。
每到月中這兩天,娘娘就變成了魔鬼!
而外頭關於她是魔鬼的傳言並不是假的,而是真的!
此時的江向晚看到白蘇,宛然將她當做了一個新鮮的獵物,竟然沒有去管那碗中的鮮血,直接朝白蘇撲了過去。
白蘇再次抬頭,便看到一張猙獰的麵孔正貪婪的盯著她白嫩的脖子,準備下口。
頓時她嚇得三魂丟了七魄,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啊!”
白蘇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江向晚,心跳的飛快,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身子。
娘娘……饒命,饒了……饒了奴婢吧!”
啊——”
白蘇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向晚已經撲了上來,直接撕掉了白蘇脖子裏的一塊皮肉,她原本白嫩的脖子頓時血淋淋一片。
白蘇痛到極致,一隻手死死地捂著傷口,另一隻手撐著地,飛快的站起了身子,跑過去將桌上盛著鮮血的碗遞給江向晚,江向晚看著碗中那赤紅的鮮血,味蕾大動,立即仰頭將碗中的鮮血飲盡,末了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碗沿上的血漬。
此時白蘇隻覺得後脊發涼,衣服貼在後背上十分難受,雙腿依舊不受控製的發抖,看著江向晚的眼神如同再看妖魔一般,盡是恐懼。
半晌,江向晚放下了碗,雙眸內的血腥漸漸隱去,皮膚下麵亂竄的枯藤也慢慢消失不見。
今日這鮮血怎麽感覺味道有些奇怪?”她望著空碗喃喃道。
白蘇早就嚇得神誌不清,壓根就沒有聽到江向晚的話。
江向晚看見她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在看到她脖子處的血紅,頓時意識到了什麽,雙眸頓時一凜,“今晚的事情不許說出去,否則,本宮決不輕饒!”
是是,奴婢明白。”白蘇立即跪倒在地道。
好了,你退下吧。”江向晚淡淡掃了她一眼。
白蘇如釋重負,立即用最快的速度出了主殿,然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中頓時湧出一種劫後重生之感。
伺候皇後娘娘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寧願一輩子待在江家也不想跟著皇後娘娘。以如今的情況來看,指不定哪一天,她就被皇後娘娘當做獵物給吃了!
微涼的風吹來,她的脖子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她伸手一看,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
第二日一早,安文夕從夢中轉醒,看了眼身側,依舊是空如一人,錦被疊放整齊,壓根就沒有人動過,看來昨晚北宮喆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安文夕的心中頓時升起一抹失落之感,他是不是對她失望了呢?
沒有容她多想,陌姑姑和歡涼已經走了進來。
公主,你的傷如何了?”
撐過今日應該不是問題。”
陌姑姑瞧了她一眼道:“若是不行,就不要逞強,別到時候沒有整死江向晚,你倒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