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臣妾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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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支持皇後娘娘的,皇貴妃的證據不足!”
徐明聞言微微皺了眉頭,她看向安文夕道:“皇貴妃娘娘,您帶來得雪竹既然經過檢查並沒有戴有人皮麵具,微臣相信她是真正的雪竹。”
然後,他又對江向晚道:“皇後娘娘,既然您一口咬定那羊脂白玉手鐲不是您的,那就請您出示一下你的羊脂白玉手鐲吧,這樣也能證明您的清白。”
江向晚恨恨的看了眼徐明,咬牙道:“那手鐲本宮沒有戴在身上,白蘇,你回宮去取,本宮好像放在了梳妝台上的小匣子裏了。”
皇後娘娘,您可要記清楚了,這可是關鍵的證據,一會白蘇取不回來,您可別說丟了才好。”安文夕冷冷道。
然後她又看了一眼歡涼道:“你跟著白蘇一起去取。”
江向晚剛想說話,曹暮煙已經開口道:“讓她跟著去也好,省得有些人從中作祟。”
曹暮煙這句話說的江向晚臉色很不好看,她咬著牙道:“是,就依太後娘娘!”
而白蘇卻邁不動步子,皇後娘娘的手鐲明明就是這一隻,她偏偏要讓她回宮去取,她要去哪弄一隻羊脂白玉的手鐲回來?
她想著陣陣心驚,皇後娘娘既然走了這一步,就說明她已經做了將她推了出來做替死鬼的打算。
可是,她心有不甘呐!
她拿眼偷偷地瞧了眼江佑城,看到他眼中的默許,想到了自己全家人都在江府,她猶豫了一瞬,立即跪倒道:“皇後娘娘,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這又是怎麽了?”曹暮煙冷哼一聲。
前些日子,奴婢的娘得了重病,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積蓄,奴婢偶然看到了皇後娘娘的羊脂白玉,就……就一時起了賊心,拿著那手鐲去換了錢給我娘看病。”
安文夕看著這一幕,悄無聲息的笑了,江向晚啊江向晚,她果然比自己更心狠手辣,為了自己,竟然可以毫不猶豫的將身邊的人推出來送死!
你這個賤婢,平日裏本宮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回報本宮的麽?”
奴婢知錯,請皇後娘娘責罰!”
來人,將她拉下去杖斃!”
接著白蘇被人粗魯的拖走,安文夕知道,這條線索又斷了!
不過,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如果僅憑一個小小的雪竹就能揭穿江向晚,也太容易了!
皇貴妃娘娘,如今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左程問道。
左大人,本宮想開棺驗屍!”
這……”左程麵上一驚,和徐明以及尚崇文對視了一眼,然後為難的看向北宮喆。
這怎麽可以?開棺驗屍,這是對晴妃的極大不尊重!”北宮喆還沒有開口,江向晚立即反對道。
皇上,這不妥啊,晴妃若是地下有知,也定然不會安心的,還請皇上三思啊!”江佑城也請求道,已逝之人還要被人開棺驗屍,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件事,母妃以為如何?”
既然皇貴妃提出來了,便遂了她吧,哀家可不希望冤枉了好人。”曹暮煙意有所指道,她偏偏就想讓江向晚不痛快。
如此,就依皇貴妃。”
皇上,這不可以啊,不可以!”江向晚的臉色頓時變了。
皇後怕什麽,若是開棺驗屍不能驗出什麽,臣妾自當甘願受罰便是!”
安文夕,這案情明明已經很明了了,根本不需要驗屍!”
皇後娘娘,太後娘娘和皇上已經開口了,你想抗旨麽?還是說,你害怕萬一會驗出什麽來?”安文夕唇邊漾起了一抹冷笑。
看著江向晚的反應,果然是心中有鬼!
本宮問心無愧,自是不怕的。”
江向晚知道這件事已經不能改變,她隻得恨恨的看了眼安文夕,希望不會出什麽亂子,可是她的心卻隱隱的有些不安,尤其是看到安文夕始終自信淡然的神情時,這種不安更加強烈。
過了不久,江向晴的棺材已經被抬了過來,安置在衙門後年的廂房內。
江向晴再不濟也是皇帝的女人,故而左程等人是沒有資格見到她的遺體的,他們皆守在廂房外麵等候。
月清絕被北宮喆叫來驗屍,心中一萬個不痛快,沒想到又讓他給人驗屍,他明明是神醫好麽,驗屍什麽的太委屈他了!
不願意的除了他還有江向晚,她攔住月清絕,對北宮喆道:“皇上,晴妃她到底是您的女人,怎麽能讓他來驗屍呢?”
月清絕擺了一張臭臉,他還不樂意呢,死人看多了晦氣!
皇後,若是你再阻攔,朕會以為你是在故意阻撓辦案。”
江向晚一驚,“臣妾不敢!”
開棺之後,一股屍臭傳來,曹暮煙和江向晚立即掩住了鼻子,由於是夏日,這屍體即便是存放的再好,幾日之後還是有了臭味。
月清絕抑製住胃裏的翻滾,皺著眉頭掀開江向晴胸前的衣服,她胸前的手掌印赫然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探過脈之後,臉色驟變,再次仔細觀察她胸前的掌印。
怎麽了?”
晴妃的內髒竟然被震得粉碎,若非內力深厚之人根本難以做到,所以,我認為這根本不是皇貴妃做的。”
什麽,這不可能?當日那個陌姑姑可不是這麽說的!”江向晚厲聲道。
晴妃內髒被震碎,僅靠脈象根本不能看出來,而且,剛剛受掌之時,內髒雖然被震碎,但是還連接在一起,後來晴妃經過移動入殮,內髒便變得支離破碎。”
就比如這樣。”月清絕隨手拿起一隻白瓷杯,用力一捏,然後用另一隻手輕輕一碰,那白瓷杯便瞬間化作了一抔齏粉,灑落在地上。
道理是一樣的。”月清絕淡淡道,而下一瞬,他驀地將手收緊袖中,緊緊咬牙。
憑手捏碎一隻白瓷杯,對於內力不深厚的他來說,真是——疼死他了!
曹暮煙眸光流轉,鳳眸微挑,“原來是這樣,今日哀家倒是長見識了。”
江向晚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怔怔的看著地上化作齏粉的白瓷杯。
月清絕看了她一眼,迅速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慌亂,然後道:“我倒覺得晴妃胸前所受這一掌和滄總管的那一掌如出一轍。”
不,不可能!”江向晚雙眸倏地收縮。
曹暮煙紅唇微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晴妃是皇後殺害的。”
不是我,我沒有殺她,晴妃是皇貴妃殺的,皇上,你不能聽取他的一麵之詞。”江向晚神情有些驚慌。
月清絕從藥箱裏取出一排銀針,然後拿出一枚插入江向晴的額頭處,片刻,他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他舉著一端發黑的銀針對北宮喆道:“你看,銀針發黑,這是中毒的現象。”
月清絕此言一落,江向晚的心頓時沉入了穀底,沒想到她一直藏著的秘密竟還是被識破了!
晴妃麵目黑青,顯然是中了砒霜,不過是慢性中毒罷了。”
北宮喆黑瞳驟縮,冰冷的眸光看向江向晚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上,臣妾不知道。”
朕給你一個機會,是自己說,還是等著朕拿出證據,你才肯認罪?”
皇上。”江向晚淚眼婆娑的看了北宮喆,可憐楚楚道,“臣妾真的不知道。”
北宮喆隻瞧了她一眼,便出了房門。
現在,這案子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曹暮煙嫵媚的揚了揚眉,衣袂搖曳,她步履翩翩的走了出去。
安文夕看著北宮喆冷寂的背影,聯想到月清絕剛才所說的晴妃胸前的傷和滄月的傷如出一轍,再想到今天的刺殺,心中漸漸明了。
想必那刺殺是北宮喆故意安排的吧,不僅暗中幫了她一把,而且還正大光明廢了滄月的武功,折了曹暮煙的左膀右臂!
怪不得那日他問自己的計劃。
這個男人,竟然連江向晚出手襲擊滄月都計算的不差分毫,他似乎更加冷血狠戾了!
江向晚含恨的看了眼月清絕,她的心底驀地湧上一股淒涼,好像事情正在朝不受她控製的方向發展。
重新回到大堂之上,江向晚臉上的慌亂怎麽也掩飾不了,她緊緊攥著衣袖,手心中沁出了一層細汗。
皇後娘娘,現在證據確鑿,你有何話說?”徐明發問。
真是風水輪流轉,如今被審問的輪到她江向晚了!
這不是本宮做的,本宮是冤枉的!”
雪竹,平時晴妃經常去鍾粹宮陪皇後聊天解悶,皇後娘娘一般是如何招待晴妃娘娘的?”安文夕問道。
皇後娘娘見我家娘娘喜歡喝明前龍井,每次娘娘去鍾粹宮,皇後娘娘都會吩咐雪芙給娘娘泡杯明前龍井。”
啟稟皇上,這是屬下剛剛從鍾粹宮取來的明前龍井,那個叫雪芙的宮女說,這就是皇後娘娘平時給晴妃娘娘泡茶所用的茶葉。”青玄恭敬地將手中的東西呈了上來。
看到青玄手中的茶葉,江向晚的臉色頓時一片死灰。
月清絕,你去檢查一下那茶葉是否有異。”
取一碗水。”月清絕對青玄吩咐道。
月清絕取出些許茶葉,放入水中,過了片刻,他將一枚銀針伸了進去,那枚銀針遇水的那端頓時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