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名字真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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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公子,北宮喆傷口裂開了,讓你進去換一下藥。”

    月清絕聞言眸光斂了斂,看了歡涼一眼,然後轉身去了北宮喆的房間。

    他剛剛踏入房間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隻見北宮喆正用帕子擦著嘴角,而他手中的帕子血紅一片。

    今日和楚君靖交手之時,用了內力,不用說,他體內噬心散又加重了,倒是他忽略這件事了!

    當他的目光看到北宮喆後背的血紅,眸光微斂,似乎明白了什麽,頓時開口道:“你故意讓傷口裂開的?就是為了不讓她發現你所中的噬心散?”

    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月清絕歎了口氣。

    看他的樣子,隻怕是從馬車就一直忍受著了,用傷口裂開的方法將她支走,可見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月清絕眸光微斂,“你等我,我去給你拿藥。”他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他的房間,然後匆匆撈起藥箱又再次回了北宮喆的房間。

    月清絕從小瓷瓶裏倒出一粒藥丸給北宮喆喂了下去,這個藥隻能暫時緩解他的疼痛罷了。

    我還是先給你換藥吧,省的你沒有被噬心散折磨死反而先流血而亡了。”他說著歎了口氣,從藥箱裏取出幹淨的紗布和金瘡藥。

    若是不想讓她知道,就最好不要和她在一個房間。”

    北宮喆聽了月清絕的話,沒有說話,隻是收緊了手中被鮮血染紅的手帕。

    過了半晌,月清絕給北宮喆重新包紮了傷口,叮囑道:“下次你若是再故意讓傷口裂開,本公子絕不會再給你上藥!”

    北宮喆洗去了手上的鮮血然後換了身衣服和月清絕一同出了房間。

    他們所住的客棧具有單獨的院子,比較方便。北宮喆和月清絕二人來到大廳之時,店小二依舊沒有將晚膳送來。

    月清絕頓時苦著一張臉,“這麽久了,晚膳還沒有來,本公子今日真的要餓死了。”

    說著他徑自坐在了歡涼身邊,倒了杯茶水淡淡啜了一口,看著安文夕隨口問道:“孩子取名字了麽?”

    取了小名叫樂樂。”

    噗——”

    月清絕差點將嘴裏的茶水噴了出來,忍不住笑道:“你家娃的名字真俗!”

    哪裏俗了,樂樂多好聽呀!”歡涼反駁道。

    一直沉默的北宮喆突然開口道:“樂樂挺好。”緊接著他冰冷的眸光淡淡落在了月清絕臉上,似乎他再敢說一遍他立即將他扔出去。

    月清絕看著北宮喆冰冷的眸光立即道:“挺好,挺好。”

    若是女孩也就罷了,若是個男孩,像北宮喆那樣整天頂著一張冷冷的臉,再見樂樂的話,他有些難以想象那副場麵。

    他們在這家客棧住了一宿,第二日一早便繼續趕路,若是快馬加鞭,從這裏到承安不過是十日的路程。由於安文夕現在月份大了,身子不便,他們盡量將速度放至最低。

    此時的南昭才剛剛消去夏日的浮熱,有了絲涼意。

    由於弋陽極度畏冷,怡陽殿內早就燃起了炭火,旁人在殿內隻覺得如置身火爐一般,被炙烤的透不過起來,而弋陽似乎沒有感覺到半分暖意一般,裹緊了身上的厚厚狐裘。

    流景經常在弋陽身邊伺候,倒是習慣了這樣的溫暖,但是也不免陣陣汗流浹背,她看著斜靠在主坐上的弋陽,有些看不懂她的心思。

    已經接到了雲衣的回信,任務失敗,北宮喆將安文夕從盛京接走。

    這本是宮主她一心策劃的事情,如今失敗了,她理應生氣才是,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半分情緒變化,仿佛這件事與她無關一般。

    流景,你說本宮這麽多年來是不是一直都錯了?”弋陽雙眸之中有抹迷離。

    這次閉關三年,她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在想她的這一生,而每每都是河洛那張天真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打斷她的思緒。

    河洛,是她從西楚河洛城帶來的一個棄嬰,她便以河洛為她取了名字。那是一個可愛又懂事的小女孩,事事聽從她的安排。當年她讓她服下換顏丹時她毫不猶豫的做了,她讓她去引誘華宇單成為他的太子妃,她也出色的完成了任務。而最後,當她和華宇單交戰時,才發現她已經對華宇單動了真心,她此生最容不得背叛,於是便對她動了殺意,而這個傻丫頭既不願意傷害華宇單也不願意背叛她,就在華宇單的長劍刺過來之時,她還是選擇了替她去死。

    她想,她這一生唯獨對不起的就是河洛了。

    這三年她想了很多,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心中的仇恨也漸漸淡了,讓她有些迷失了她原本的目的,一時間竟不知道應當何去何從了。

    宮主沒錯,在奴婢心中宮主做的都是對的。”

    不論是以前的聖女弋陽還是如今的魔女弋陽,在她心中永遠都是神女一般的存在。

    弋陽驀地笑了,喃喃道:“這幾日本宮做夢總是夢到河洛,那時她還沒有服用換顏丹,還是清秀文靜的模樣。”

    流景頓時不敢接話,自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後,宮主將靜華宮內關於河洛小姐的東西全部毀掉了,也從沒有提起過她,今日還是第一次!

    本宮記得她最喜歡的花是曼珠沙華,來年就在宮內種一些吧。”弋陽微微勾唇,“那個丫頭一向純真良善,怎麽會喜歡那麽妖異的花。”

    是,奴婢記下了。”流景知道,宮主這是覺得有愧於河洛小姐的。

    說到底,河洛小姐在宮主心中是不同的。

    去將紫熏叫來。”

    過了半晌,紫熏緩緩步入殿內,對弋陽行禮道:“宮主叫屬下來所謂何事?”

    你立即動身去大夏,一定要將北宮喆和安文夕分開!”

    是,屬下遵旨。”

    流景心中微驚,剛才宮主說了許多那樣的話,她以為宮主這時準備放下了,然而她卻依舊堅持著原來的計劃。

    她隻覺得如今宮主的心思越來越難猜測了。

    弋陽雙眸微眯,她恨華少殷,也恨北宮懿,她當時挺著大肚子告訴他她懷了他的孩子,讓他收留她,而他卻冰冷的將她拒之門外。

    她喜歡他,同時也恨他!

    這時,一個小宮女急忙走進殿內道:“啟稟宮主,香韻公主和駙馬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華靜香還未進來怡陽殿,就有一股暖意鋪天蓋地而來,讓她有些透不過起來。而他身旁的安景晟亦是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來之前華靜香就已經提前告知宮主畏寒,沒想到她竟然將殿內燒得這麽熱!

    香兒給娘親請安。”

    晚輩見過娘親。”安景晟眼底劃過一抹驚訝,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弋陽,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年輕,她的眉眼間卻含著溫情,不見半分狠戾。

    安景晟原本有些激動地心情此時漸漸有些冷卻了,他從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就曾懷疑他是弋陽和北宮懿的孩子。可是如今看著她對自己一副淡漠的樣子,怎麽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弋陽的眸光在安景晟臉上一掠而過,安景晟的想法她豈會不知。

    當初,她是打算借安景晟的手去奪回大夏,後來她才發現安景晟為人陰狠而多疑,注定是一條養不熟的狼,沒準還會被他反咬一口,於是就放棄了這條線。

    都起來吧,你們今日怎麽過來了。”她淡淡道。

    華靜香聞言臉上浮現一抹嬌羞,“娘,香兒成親了這麽久,還沒有將人帶過來讓您瞧瞧呢。”

    弋陽打量了眼安景晟道:“香兒可是尋了個好夫君。”

    華靜香溫婉笑了,立即扯了扯安景晟的袖子道:“娘誇你呢,還不趕緊謝謝娘親。”

    多謝娘親誇讚。”安景晟對著弋陽抱拳福身道,“不瞞娘親,今日晚輩來是想向娘親求一樣東西。”

    說來看看。”

    安景晟眸光微斂,腦子漸漸清醒起來,她明明就知道他所求的是什麽東西,而她卻故作不知。那麽,這就說明,他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難道,他也是像華靜香一樣被她收養的棄嬰麽?

    他眸光沉了沉道:“晚輩想求換顏丹的解藥。”

    弋陽的眸光再次落到安景晟臉上,這臉的確和安國君的胞弟睿王有幾分相似,他畢竟就是睿王的親生子,相似是正常的,她又要如何去給他換張臉?

    換顏丹的解藥香兒不是會配麽?”

    娘親,香兒不會最後一步。”華靜香有些不好意思道。

    都是你當初貪玩,河洛和你一起學習的,她十三歲便會配了,你如今都十八了還不會麽?”弋陽嘴角含笑,而語氣裏卻有些責備。

    見弋陽提到河洛,華靜香的眸光驀地一冷,又是河洛,為什麽在娘親眼中,她處處不如河洛?

    如今河洛都死了,她還要活在她之下麽?

    娘親,香兒沒有河洛姐姐天資聰慧,學不會最後一步嘛。”華靜香咬了咬牙對弋陽撒嬌道。

    自從本宮出關之後,記性差了許多,已經記不太清換顏丹的解藥是如何配製的了,過段時間,本宮想起來了自會配了解藥交給你。”弋陽淡淡道。

    如此,多年娘親了。”安景晟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