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你陪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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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楚君昱略帶嘶啞的聲音,薑德潤眼底有些濕潤,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皇上就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皇後娘娘,您不知道皇上在夢裏都叫著您的名字,做夢都盼著您能來呢。而且,皇上還一直都不肯用藥,每次太醫開的藥都被倒掉了。”
你說這些做什麽,都下去吧。”楚君昱掃了眼薑德潤道。
待寢殿裏的宮女太監全部退下,楚君昱慢慢坐起身子,“胭脂,你來,坐這裏。”
楚君昱,為什麽不吃藥?”
胭脂,朕這不是病,吃藥也沒用的。”
安文夕看了眼眉眼間帶著戚色的楚君昱,猶豫道:“你的病應該和那日那白衣女子給你喂下的東西有關。”
果然,安文夕話音剛落,楚君昱眸光黯了黯。
那應該是是毒吧。”
終於,楚君昱點點頭。
楚君昱,放我走吧,上一次的千年龍魄,我總歸是欠你一個人情。那麽,這次我去南昭給你拿解藥。”
胭脂,朕不要解藥,你不要離開朕。”楚君昱聞言,有些激動,驀地握住了安文夕的雙手,緊緊的握著。
可是,你的身體已經耽誤不起了。”
你放心,朕不會有事的,隻要你不離開,朕以後會好好吃藥,好好吃飯。”
安文夕微微垂了眸光,看著這樣的楚君昱,竟不忍心從他手中抽出雙手。
皇上,皇後娘娘,禦膳房送來一碗清粥,現在要不要呈上來?”薑德潤進了內殿小心問道。
他知道皇上最聽這位皇後娘娘的話,趁著皇後娘娘在,得讓皇上吃點東西啊!
呈上來吧。”
薑德潤聽得安文夕吩咐後,腳下的步子也變得輕快起來。
安文夕從薑德潤手中接過粥碗,攪動勺子,舀了一勺遞到楚君昱嘴邊,“溫度正好,你嚐嚐。”
楚君昱隻是雙眸噙著笑意,順從的喝下安文夕遞來的粥。
這一碗粥將近喂了半個時辰,楚君昱喝完粥後,握著安文夕的手不舍得撒開,“胭脂,朕困了,你陪著朕。”
看著楚君昱消瘦的麵容,安文夕淡淡勾唇,“睡吧,我在這裏守著你。”
她的語氣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一般,溫柔而輕淺。
直到楚君昱睡著了,安文夕才小心的從他的手中抽出手來,緩緩出了寢殿,路過殿內的時候,看到一角處的龍案上堆著的奏折,微微抿唇。
聽說大夏漠北冰雪災害十分嚴重,更是千百年來難得一遇的大冰雪,想必他又得為這事而忙碌。也許,此時他正在瓊華殿內批折子。想起那道高大的身影,安文夕的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薑德潤見她停下了腳步,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忙解釋道:“自從皇上病重,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早朝了,國事都壓在了這裏。前幾日皇上身體稍微好點的時候,每日還會抽出幾個時辰批閱奏折,而如今,卻是連床也下不了了。”
他會好起來的。”
薑德潤聞言,立即俯首道:“奴才借娘娘吉言,隻是皇上現在離不開您,奴才懇請皇後娘娘每日都能來看望皇上。”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安文夕時常回來看望楚君昱,陪著他喝藥用膳,他的病情倒是一點點的好了起來,隻是他也更加的依賴安文夕,除了安文夕,其他妃嬪無一能夠近身。
——
南昭,靈陽宮。
除卻華清宮,靈陽宮算是整個皇城內最大的宮殿內,可見南昭皇室對聖女的看重。
此時,三月的靈陽宮內,鳳凰木已經結滿紅花,一簇簇鳳凰花火紅一片,與綠葉相映成趣。
鳳凰城內隨處可見鳳凰花,可是花開的最早的要數靈陽宮的鳳凰木。
微風輕拂,鳳凰花輕輕搖曳,迎在風中猶如一隻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鳳凰花鮮豔如火,花開五瓣,幾片打著旋兒的落花宛若紅蝶輕展蝶翅,落在地上,鋪就了火紅的長毯。
弋陽坐在輪椅上,看著鮮豔奪目的鳳凰花雙眸清淡,眸底似乎有絲灰敗,仿佛再美的景色也難以進入她的眼簾。
南昭的三月已經是夏日炎炎,暑氣撲麵而來。而弋陽已經裹著厚厚的狐裘,她的臉色慘白,仿佛長期照不見陽光一般。而她的懷中,依舊抱著手爐,然而手爐的溫度再高,也捂不熱她那雙如冰一般的雙手。
陽兒,你看,鳳凰花開了。”華雲鈺輕輕的推著弋陽。
除了剛開始她還會極力排斥華雲鈺,如今的她整個人都是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子,沒有半點生機,好像什麽事情都勾不起她的興致。
華雲鈺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弋陽,嘴角含著一抹淡笑,自顧自說著以前的趣事,“我還記得你最喜歡的就是鳳凰花了,父皇最寵你,尋遍整個南昭,找到這棵開花最早花期最長的鳳凰木,每年鳳凰花開,你總是喜歡在鳳凰木下蕩秋千,還喜歡撿了鳳凰花收藏起來,誰要都不肯給。”
弋陽聽著華雲鈺說著當年之事,眼前似乎又浮現了她在鳳凰木下撿鳳凰花的那一幕。
那樣單純而快樂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陽兒,你在這裏等一等鈺哥哥,鈺哥哥給你去撿鳳凰花。”華雲鈺說完,走到鳳凰木下,像一個小孩子一般認真的撿著,不多一會就已經撿了一束。
他遞到弋陽手中,輕道:“你最喜歡的。”
弋陽接過鳳凰花,竟還破天荒的湊到鼻翼下輕輕嗅了嗅,然而她的臉上依舊沒有半分表情。華雲鈺看到這一幕,幾欲熱淚盈眶。
映著日光,弋陽抬手輕輕的遮著額頭,舉目看向花開繁盛的鳳凰木。在陽光下,她的手蒼白的近乎透明。
華雲鈺捉住了弋陽的手,發現弋陽的手冰冷徹骨,他不由得收緊手掌,而弋陽的手如萬年寒冰,怎麽也捂不熱。
陽兒,你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跟鈺哥哥說。”
弋陽大大的鳳眸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漫無目的的將眸光落在鳳凰木上,華雲鈺不由得歎了口氣。現在弋陽是不排斥他了,可是卻再也不敢開口說一句話,也不曾給過他一個眼神。他知道他使用這種方法來曾罰他。
他原本想著等她的身體好一些就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將當年那件事的真相告訴她,斬斷她的執念,然而她對他的恨意卻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他不敢去想他現在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她能否接受得了!
坐久了身子都遲鈍了,要不要下來走一走?”
華雲鈺問過,得到的仍然是沉默。
他並不氣餒,握著弋陽的手,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腰肢,將她攙扶起來,由於弋陽的不配和,這個動作他做的十分吃力。
過了半晌,華雲鈺終於將弋陽攙扶了起來,他一手握著弋陽的手,一手攬著她的柳腰,引著她一點點的往前走去。
從背後看去,宛如一對相伴了多年的夫妻相互依偎,靜靜漫步。
突然,華雲鈺發現弋陽的眉梢處漸漸浮出淡淡的冰霜,心呼不好,冰魄毒又要發作了!
他握著弋陽的手一緊,立即將她攔腰抱起,急匆匆往前殿走去,隨著他的腳步,弋陽手中的鳳凰花灑落一地,猶如數隻美麗的紅蝶迎風而舞。
到了寢殿,華雲鈺將弋陽小心的放到床榻上,然後快速的除去身上的衣服,將弋陽擁在身前,他的雙眸滿是擔憂,不見半分情欲。
如今的弋陽沒有絲毫的反抗,仿佛對此已經麻木,她的睫毛輕顫,雖然身體經常一片冰冷,但是對這寒徹骨髓的冷意仍然難以忍受,她的身體如同墜入冰窖,情不自禁的靠近那處熱源。
不多一會,弋陽的嘴唇已經被凍得發紫,整個人幾近昏厥,華雲鈺不忍心讓她繼續忍受這份煎熬,抬手點了她的穴道,將她更緊的抱在懷中。
那日弋陽中了冰魄劍,最終那冰魄劍化在了一樣體內,他雖然已經用藥減緩了冰魄毒發作的周期,卻無法解毒,隻能看著她被冰魄毒一次次折磨。
噗——”華雲鈺一陣氣血翻湧,忍不住噴湧出一口鮮血。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弋陽的身體中的那份冰寒漸漸緩解,知道毒發已過,他這才穿好衣服,從榻上起身,之後他又吩咐宮人將他吐出的血跡收拾幹淨。
他剛剛出了靈陽宮,華清宮的內侍便走來道:“皇上,太子殿下在華清宮內等您。”
走吧。”華雲鈺努力壓下胸腔內依舊翻湧的血腥。
華清宮內,華宇單立在殿內,身影透著單薄。
他聽到不遠處的腳步聲,慢慢轉過身子,幾步迎了上去,“父皇。”
單兒,你來了。”
華宇單抿著唇點點頭。
華雲鈺坐在了龍椅上,看著立在殿內的華宇單道:“單兒,坐吧,你終於想明白了,總算是沒有讓父皇失望,她現在就在靈陽宮,隻是精神不太好,你過段時間再去看她……”
父皇,兒臣聽聞西南有人興兵作亂,想帶兵去征討。自從上年那裏就起了瘧疾,雖然父皇曾派大臣前去控製瘧病,可是瘧疾反複,至今沒有得到有效控製。還有前不久,火山突然噴發,民眾死傷無數。而且,地方官吏隻知道貪墨斂財,根本不顧百姓死活,民不聊生,兒臣聞言,坐立難安,懇請父皇恩準兒臣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