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似乎一觸即發了。

    與冰嘯軒的怒火截然不同，掠天熙的眸中滿是不屑與無奈。

    場麵僵持了幾秒鍾左右。

    “天熙，小心點。”

    “嘯軒，小心點。”

    觀戰的沐卿曉和沐卿沐卿雲同時大喊道。

    隻不過，一個喊的是掠天熙，一個喊的是冰嘯軒。

    雖然兩人的態度都是一樣擔心，但意義截然不同。一個心裏聽得五味雜陳，一個心裏聽得黯然神傷。

    “掠天熙，你看到了吧？沐卿雲根本就不愛你。她隻是為了報複阿曉才和你成親的！”冰嘯軒冷冷提醒掠天熙。雖然語氣冰冷，但仍然壓不住他心底裏升起的那抹嘲笑。掠天熙眼神一緊，隨即鎮定了下來：“你不也是嗎。沐卿曉也不愛你。”

    冰嘯軒似乎早已料到掠天熙會說這樣的話。冷哼了一聲，別過頭。但掠天熙似乎不死心，語氣依舊嘲弄：“冰嘯軒，她上一世的時候你不也是拋棄了她嗎？這輩子再拋棄一次也無所謂了，不是嗎？”

    “掠天熙！”在一旁的沐卿雲大喝一聲，上前幾步：“你幹嘛這樣說嘯軒？！”

    掠天熙眼中的光越來越暗淡，苦笑：“你還是幫他。以前也是。”

    他們的對話沐卿曉一句也聽不懂。什麽以前，什麽上一世。但她的直覺告訴她，他們爭論不休的事，一定和她有關。

    “天熙！”沐卿曉的思緒又回到了戰場上，瞳孔睜大。

    “冰嘯軒，你為什麽偷襲天熙？”沐卿曉怒火衝天，但拚命克製著。

    冰嘯軒握緊了拳頭，卻又慢慢鬆開。

    實在下不了手。

    憤憤地將怒火撒向周圍的小將們。一些小將沒有站穩，從劍上、雲上摔了下去。

    “冰嘯軒，還看不出來？真是執迷不悟。”另一端，掠天熙帶著諷刺的笑冷冷看著冰嘯軒。

    “掠天熙，我執迷不悟怎樣？礙你事？我告訴你，我才不是像你這樣的混蛋！會背叛愛你的人！”冰嘯軒反擊。

    沐卿雲似是站不穩了，她忍不住哭喊著，瀕臨崩潰：“你們別吵了，好不好？我知道，當時，你們不也是為了沐卿曉才兄弟反目的嗎？別吵了……就當我跪下求你們行嗎？”

    掠天熙看到沐卿雲這樣說，滿是心疼。不過，再心疼，也比不過往事。

    往事如煙。

    往事，就像在一個水平如鏡的湖邊，看著自己的容貌，哭訴著別人的種種不是，哭訴著自己的不好。看著自己的倒影，總是會怔下來。

    他們說的，沐卿曉一點也聽不懂。

    和自己有關，什麽和自己有關？明明冰嘯軒還是個陌生人啊。

    困惑，十分困惑。

    “告訴我你們知道的一切，可以嗎？”正當他們鬧得不可開交之時，沐卿曉小心翼翼地聲音驟然響起。

    愣住。

    沐卿雲、冰嘯軒、掠天熙都愣住了。

    一些小將們也都愣住了。

    可能是不可思議，可能是內心複雜，還有可能是被沐卿曉這小心翼翼的聲音給嚇著了。

    朱雀之王，用這麽小心翼翼的聲音。

    無助，難過，惶恐的聲音。

    “阿曉……”冰嘯軒哽咽，但語氣依舊凜然，“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沐卿曉低下了頭，她真的很無助。

    為什麽所有人都不肯告訴她真相，總是委婉地說一句“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我知道了，你們其實根本不可能告訴我真相，但我，一定要找到真相。我的記憶……我自己找回。”沐卿曉倔強抬頭，冷冷看著沐卿雲、冰嘯軒等一幹人。

    誰又能看出她眼底的無措啊。

    聽了這話，冰嘯軒不知是怎麽了，竟然冷冷地站了起來，狠狠一甩手，一道用冰做的光芒甩在了沐卿曉的劍下。

    一聲巨響。

    沐卿曉往後退了幾步，才躲過這威力巨大的光芒。

    掃視了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留下驚慌失措的眾人和疑惑的沐卿曉。

    自己找記憶？除非，你去找芸香。可是，你永遠也找不到她的。

    為了讓你不要知道我們曾經發生過的仇恨，真是對不起，我要采取措失了。

    想著，唇角邊湧起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對不起。

    隻是，我也沒有辦法啊。

    我真的愛你。

    “芸香，你看著我哥的份上，就幫我一把吧。”冰嘯軒低喃。

    就這麽一次，為愛的人，為當年的記憶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