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之愛(一百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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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他好一會兒,我起身去浴室擰了一塊熱毛巾,走回來將他的臉擦幹淨了,然後拿著電動剃須刀把他的胡子也刮幹淨了。
被我這麽一修整,他的臉變得幹幹淨淨了,仍舊是那麽俊美無雙,惹人沉醉。
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他當初殘忍地剝奪了炎哥哥捐給我的眼角膜,那時候我恨不得他去死,可現在看見他這副模樣,我又恨不起來了,對他隻剩下滿滿的心疼。
“啊爵,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彎腰伸手撫上他俊美的容顏,我輕笑著對他開口。。
“我欠你的東西,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給你。”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命,即使是一段孽緣,也要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之後,我趁他睡著的時候,把他房間裏的煙酒全部拿走了,並去廚房煮了粥,準備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給他吃。
大約兩三個小時後,他清醒了過來,不斷用手按壓著他的太陽穴,看樣子似乎在頭疼。
見狀,我急忙走過去扶著他坐了起來,讓他靠在了床頭,我用手指輕按著他的太陽穴來緩解他的頭痛。
他之前抽了那麽多的煙,喝了那麽多的酒,不頭痛才怪。
“是你對不對?其他人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他閉著眼睛讓我替他按壓,他的聲音因為剛醒過來的關係,十分的沙啞無力。
“怎麽不說話?”
他似乎不喜歡沉默的氛圍,便開口斥責我,但很快他就想起我是個“啞巴”。
“我差點忘了,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我繼續給他按壓著太陽穴,沒有說話,做個名副其實的啞巴。
“我以後叫你小啞巴吧,你應該和她年紀差不多大。”
他似乎好受了一點,嘴角輕扯,難得的柔和。
“你是個啞巴,這些話我告訴了你,你也沒辦法去告訴別人,也許你是一個最好的聽眾。”
他自顧自地往下說,沙啞的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哀傷。
“我愛過一個女人,很愛很愛,可我傷害了她很多次,最後她恨我了,我沒有辦法忍受她恨我,那種感覺比別人拿了刀捅我還要撕心裂肺,所以最後我忍痛放她走了,可我現在後悔了,小啞巴,沒有她在我身邊的日子,我簡直生不如死,我寧願囚禁她,讓她恨著我,也好過她離開了我。”
他的悲傷那麽的濃烈,足以讓我感同身受。
“你不要難過,爵爺。”
我抓過他冰涼的大手,在他的掌心心裏寫著字。
“她知道了,一定也會難過的。”
“她不會難過的,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我對她做過些什麽。”
他悲哀地冷笑一聲,“或許她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她的眼睛裏裝著我的眼角膜,我將陪伴她一輩子,她這輩子休想擺脫我!”
這樣偏執的感覺實在太過可怕,他這麽做,無非是想和我糾纏一輩子,可他什麽都不說,是不是想看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後悔不已?
也許他就是那樣想的,因為現在的我已經後悔不已了。
“小啞巴,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我也覺得這樣的自己太可怕了,在我的字典裏,得不到的就要徹底毀滅,可唯獨對她,我舍不得。”
他苦歎了一聲,嘴角無力地耷拉了下去。
“她就是我命中的克星,專門來克我的。”
聽了他這句話,我很想對他說,你才是我命中的克星,專門來克我的。
他說了很多的話,因為身體虛弱的關係,似乎已經力不從心了,閉著眼睛輕微地喘著氣。
“爵爺,我給你端點粥吃好不好?”
我又在他的掌心上寫字問他。
“嗯,你端來吧。”
出乎預料的,這次他竟然沒有反對。
我有些喜出望外,馬上下樓去把熬好的粥端了上來,吹涼了送到他的嘴邊。
“你知道嗎?以前她眼睛看不見,我也是這麽伺候她吃飯的。”
他張口吃下了我喂給他的粥,在努力回憶著我們過去的點點滴滴,頹廢的麵容上頓時有了一抹十分溫柔的笑容。
“她不喜歡我喂她吃東西,總覺得我在同情她,憐憫她,可她不知道,我這麽做隻是想照顧她而已。”
我那時候的自尊心很強,啊爵猜測得沒錯,他那樣的行為無疑是在同情我,憐憫我。
“小啞巴,我現在看不見了,你是不是也在同情我,憐憫我?”
過了半晌,他的表情變了,變得十分的陰沉。
我知道他的心緒為什麽會轉變得那麽快,因為他的心性比我還要高傲,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或者憐憫,更何況是我這樣身份低等的“女傭”。
我不想讓他發脾氣,便急忙在他的掌心中寫了一個不字。
不安撫好他,他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小啞巴,你最好不要抱著同情我或者憐憫我的心情來伺候我,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同情或者憐憫。”
也許是我及時的安撫有了效果,他並沒有衝我大發雷霆,而隻是冷冷警告了我兩句。
我當然全部聽他的,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一碗粥很快見了底,吃了東西後,他病懨懨的臉色明顯好看了不少。
“你出去吧,這裏用不著你伺候了。”
他這根本就是吃飽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無奈,隻好拿著空碗退出了他的房間。
來日方長,我不可能一下子去讓他改變頹廢的生活,隻能一點點地來。
他要振作起來,我可能會花上很長很長的時間,可是我不怕,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陪著他重新振作起來。
就這樣,我在一點點地努力,讓他從痛苦中走出來,重新站在陽光下鮮活得生活。
盡管一開始很困難,我拿走了他的煙酒,不讓他碰那兩種東西,一開始他會對我大吼大叫著,吼著要我把煙酒還給他,如果我不還給他,他就讓我立馬滾蛋。
可我已經串通了管家,他要把我趕走根本不可能。
一來二去,他也隻能對我吼吼了,沒有辦法把我趕走,最多說些狠話來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