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貧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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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梁曉飛獨自離開了總統府,在超市買了很多的禮物,按照範桐留給他的地址,打車趕去。小說

    那是個位於這城市邊緣的小村落。

    梁曉飛下車後,隨意看著,雖然臨近富饒的城市,可是這村落的關鍵詞竟然是貧窮。說是貧民窟,一點都不過分。

    他沿著黃土飄揚的小路往裏麵走,看著村落裏到處滿目瘡痍,斷壁殘垣,衣著破爛的老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茅草搭建的涼棚裏,常年的日曬,讓他們的皮膚黝黑發亮,雙眼凹陷無神,幹裂著的嘴唇微張,眯著眼望著自己家的孩子在烈日下奔跑嬉戲。

    跑不了一會,便有一兩個衣不遮體,或幹脆光著身子的孩子走進涼棚,來到老人身後,爭相朝一個地方伸頭爭搶著什麽。

    梁曉飛走近了才看見,那是一個鏽跡斑斑的老式水龍頭,好半天才滴下一滴水。水龍頭下麵擺著一個破舊的大瓷缸,接著滴下的水。而現在,水滴剛剛露頭,被幾條鮮活的舌頭爭搶著舔舐了。

    幾個老人看著梁曉飛,孩子們看到了陌生人,也都忘記了喝水,怯生生的望著他和他手漂亮的包裝盒。梁曉飛友善的朝他們笑著揮揮手,孩子們卻一哄而散了。

    梁曉飛越過他們,走進村落。梁曉飛拿出手機,撥打範桐留給自己的電話號碼,可是定睛一看,信號圖標旁邊,卻是一個小小的紅色的叉號。我去這兒沒有信號

    沒辦法,梁曉飛隻好收起手機,打算到村子裏麵再打聽。

    村落裏,僅有的幾棵樹木,也枯死了,吸血鬼幹枯的骨架似的立著。連樹都不願意在這個貧民窟裏生長了。

    村落裏,有幾個婦女,黑色的紗包裹著自己,在自家門口揉著黃色的泥巴,她們旁邊,已經有了很多這泥巴做成的,好像餅一樣的圓形,放在太陽下晾曬。

    怪,不是很缺水嗎怎麽大人還浪費水捏泥巴玩梁曉飛邊走邊看,找不到答案。

    她們身後的家,已經簡陋到了極點:泥土的圍牆,茅草的屋頂,裏麵蹲坐著一二個圍著頭巾,骨瘦嶙峋的老人。

    梁曉飛往前麵望去,家連著家,戶連著戶,間橫七豎八的竹竿搭著不知用途的架子。哪兒才是範桐的師兄家呢梁曉飛較鬱悶,範桐竟然不肯告訴自己他大師兄的名字,這讓自己怎麽問,怎麽找

    梁曉飛彎腰朝一個捏麵餅的婦人笑笑:你好。

    梁曉飛話剛落音,見那婦人驚恐的抬頭望著自己,用沾滿黃色泥巴的手捂住圍著她的頭,隻剩下兩隻眼睛的黑紗,逃似的鑽進屋內,結實的關紙箱做的房門。

    梁曉飛無奈地看著房門,隻好朝下一個婦人走去。

    是一個老人,手腳不太利索的樣子。是你了,我看你怎麽逃梁曉飛走過去問道:你好,請問下。你們這兒有沒有和我長得差不多的人

    那老婦人抬起頭,眯著眼睛,幹裂的嘴唇動著,對著梁曉飛烏拉哇啦的說了一通。

    梁曉飛朝她笑笑,離開而去。我去說的挺多,一個字沒聽懂

    梁曉飛繼續朝前走,路分別又遇見了一個男性的老人,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可是,均以失敗而告終。原來,官方的語言,對這裏來說,一點作用沒有。

    怎麽辦隻好隨便走,碰運氣了。

    梁曉飛走走停停,看著因為幹旱而饑餓的災民,他們生活凋零,生命幾乎都不能保證。政府為什麽不管不問不管怎麽樣,他們也是l國的國民啊讓他們溫飽是花不了幾個錢的。

    他邊走邊看邊感慨,走完了村落所有的房屋。是沒有找到範桐的師兄。

    是不是範桐給自己提供的地址不對亦或者,求範桐告訴他的名字又或者每天都打電話,直到打通為止梁曉飛腦子裏不斷閃現很多很多的想法,但都被他一一否決了,最後決定:再找,直到找到為止。

    梁曉飛又開始了第二次搜索,沒有一點外援,沒有向導,沒有線索的搜索。這次很認真,每家每戶都看得非常仔細。

    終於,他看到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個竹竿框架的房屋和別的房屋稍有不同:和門一側的牆,留有一個充當窗戶的洞口。

    從古至今,很多人騷客都對窗都有特殊的情結,還有很多豪寫了很多關於窗的章和詩句,在這不能溫飽,衣不遮體的村落,人們自然顧不得詩情畫意這樣吃不飽穿不暖的東西,所以,他們的房屋沒有窗戶,而這個房屋,卻留了一個可以采光,可以望月,可以抒發情感的窗戶。

    梁曉飛走前,輕輕敲響了紙殼的房門。

    也許聲音不夠大,梁曉飛不得不冒著那門被敲破的危險,加大了力氣再次敲著。

    梁曉飛屏住呼吸,把耳朵貼在門,仔細聽裏麵的動靜。

    你在幹嘛有人輕輕在梁曉飛耳邊問著,說的竟然還是w國話

    梁曉飛大吃一驚,這人什麽時候過來的自己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梁曉飛轉臉看向那人:清瘦的臉,留著一綹山羊似的胡子,沾著,打著卷;灰褐色的衣領,圍繞在土色的脖頸周圍。

    這人會有氣門嗎當然不會如果有,也都被渾身的汙垢遮擋住了

    你也太不經嚇了,一句話把你嚇成這樣那人退開一步,雙手對著籠在袖筒裏,像寒冷季節抄著手取暖一樣。衣剛剛能辨認出灰色。

    哦,您,您是範叔叔的師兄吧梁曉飛平定了一下情緒,望著這人問道。

    那人點點頭說:我看你轉了兩圈了,以為你還找不到我呢。說著,他推開紙殼,說著,進來吧。便走進屋裏。

    梁曉飛也彎身進去,看裏麵還是較富裕的擺設:有桌子,椅子,還有一個櫃子。起其他人家家徒四壁,顯然富裕不少。

    原來,您看見我了梁曉飛問著,把禮物放在桌子。

    嗯。那人答應了一聲,看見桌子的禮物說,以後不要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我不用吃飯,偶爾喝點水的,用不到這些。

    哦。梁曉飛唯唯諾諾的答應著,不知道接下來說些什麽。

    那人坐下來,伏在了滿是塵土的桌子,看著他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梁曉飛,是範叔叔推薦我來找您,向您討教一些問題的。梁曉飛說。

    不知道為什麽,市麵見了不少,大事也經曆過很多的梁曉飛,在他麵前顯得十分拘束和無所適從。

    哦,我知道,範桐都告訴我了。他看著梁曉飛拘謹的樣子又問,你是怎麽知道這房子是我的的

    我看這房子有個窗戶,其他的都沒有。我覺得這裏的人恐怕除了你還有這份心情留窗望月之外,還真的沒有別人會這樣做了。梁曉飛如實的回答。

    哈哈。那人哈哈大笑著說,你還真說對了,我留這窗戶本是望月的。稍停了片刻才又接著說,我也是想家的。

    我想知道,您為什麽會選擇這兒隱居梁曉飛問。

    這兒挺好啊沒有人會煩我,也沒有人會打聽我。反正我也不需要吃喝,無欲無求的,在哪兒還不都是一樣那人回答。

    這倒也是。梁曉飛找不到他說的話裏麵有什麽毛病,又接著問,還沒請教範叔叔沒有告訴我怎麽稱呼您。

    那人離開了椅子,躺在了床,歪著身子看著梁曉飛說:名字嗎叫什麽還不是一樣隻是一個記號而已。那人又停了一下才說,你叫我大叔吧。

    大叔梁曉飛怪的重複了一遍。

    你叫範桐是範叔叔,我又是他師兄,還不是你大叔了大叔解釋。

    我去我從來隻聽說過大伯小叔,今天也算是長了見識,硬是創造了大叔這個稱呼。

    大叔。梁曉飛叫了一聲。

    大叔點點頭,並沒有回話,而是伸出髒兮兮的手指,擠眉弄眼的掏了掏耳朵說: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呢

    他坐起來,轉頭看著床尾又細細品味了一番,又躺了下去,對梁曉飛說:這樣吧。

    大叔,您平時也不出門嗎梁曉飛問。

    出門幹嘛我是在躲人,幹嘛還要出去見人躺在這裏,做我的閑雲野鶴。大叔愜意的說著,兩條腿自娛自樂的互相碰擊。

    這兒離城市這麽近,為什麽會這麽窮政府都不救濟嗎梁曉飛問。

    看不出,還挺博愛的嘛。大叔麵無表情,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譏諷,他們都是異教徒。

    哦,原來如此。梁曉飛點點頭,在這個政治和宗教合一的國家,異教徒是受到排斥的。政府沒有驅趕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那我在路看到有人在捏泥餅,是幹嘛的梁曉飛問。

    很好如果我告訴你,那是他們的主食,是用來換錢的餅幹,你會怎麽想大叔的回答讓梁曉飛大吃一驚。

    你說的是真的那是泥巴,還不吃死人梁曉飛驚異的說。

    他們不僅吃那些,還吃塑料,一切在他們看來能嚼的動的,都可以吃。大叔對這些司空見慣,平靜的回答。

    那他們以後還不是要吃人梁曉飛接著問。

    你以為呢活人不敢吃,死了的人,他們是不會浪費的。大叔的話讓梁曉飛徹底的震驚了。這是一個什麽樣的異教徒這和食人族又有什麽差別或者他們和食人族之間有著種族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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