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辰王為難楚相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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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辰王立於花園入口處,正滿目冰霜的掃視著裏麵的眾人,那些本還在竊竊私語討論元慶舟與蘇淺月一事的夫人小姐,紛紛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一個個低著頭默默的用著麵前的佳肴!

    隻是,辰王的身份地位以及俊朗的樣貌,卻還是讓那些小姐不由得偷偷抬眸看向他,一心盼望著辰王能夠在眾人中一眼便看到自己!

    隻是,讓她們失望的是,辰王掃視花園一圈後,目光卻是直直的看向雲千夢與齊靈兒這邊!

    見辰王的雙目緊盯著自己這邊,雲千夢心頭閃過一絲不悅,隻是臉上卻是笑著看向齊靈兒,打趣道“公主,王爺可是在看您呢!您還是快去與王爺打聲招呼吧!”

    齊靈兒本想開口先發製人,卻不想雲千夢才思敏捷,倒是被她搶了先機,果真,雲千夢的話一出口,齊靈兒便感到四周射過來不少怨恨不善的目光!

    再次看向雲千夢,隻見她巧笑倩兮,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齊靈兒心頭劃過微微薄怒,麵上卻是和善的回道“雲千夢說笑了,王爺怕是為了蘇小姐的事情而來!小姐若是不信,咱們即可打賭!”

    “打賭?”雲千夢口中細細品味著齊靈兒口中的話,右臉頰上的梨渦若隱若現,惹人憐愛,別有一番風情!

    “是啊!打賭,看看誰猜的更為準確一些!”見雲千夢有些猶豫,齊靈兒笑著寬慰道“雲小姐不必太過緊張,這不過是權當一笑的小遊戲罷了,既不會讓雲小姐損失什麽,亦不會讓雲小姐丟了臉麵!”

    因著齊靈兒這暗含的激將法,雲千夢目光微微轉向辰王,見他神色中暗含戾氣的射向自己,隨即又快速的看向身邊的齊靈兒,隨即笑道“公主乃是西楚的貴賓,千夢即便再不懂事,也萬萬不能與公主打這樣的賭!況且,千夢雖是閨中女兒,卻也知德行二字實為重要,豈能自破了德行,讓世人笑話,還請公主見諒!”

    雲千夢目光清明的盯著齊靈兒,緩緩說出這段話來,不但拒絕了齊靈兒的要求,更是讓齊靈兒明白,西楚的大家閨秀,是絕對不會置德行而不顧,與人做出打賭這樣有損德行之事!

    而她的聲音雖不大,可此時花園中的因為辰王的到來而鴉雀無聲,因此眾人便全部聽到了雲千夢的回答!

    雖然許多人對雲千夢能夠嫁給楚飛揚,而對雲千夢百般的存有敵意,可是在這個北齊第一美人又是公主的齊靈兒麵前,對雲千夢的那點嫉恨實在是算不上什麽了,更何況此時西楚最好的男兒又隻剩辰王一人,而以現在的局勢看來,齊靈兒嫁給辰王的機會實在是太大了,因此眾人對齊靈兒的敵意便更甚,反倒對被齊靈兒刁難的雲千夢,多出了一份維護之心!

    花園內的氣氛因為雲千夢的幾句話而立即得到了改變,齊靈兒感受到四周對自己那十分厭惡的表情,心中暗暗告誡自己,這雲千夢果真是個不容小覷之人,僅憑幾句話便改變了現場的氣氛,當真是口齒伶俐!

    隻是,看著這樣的雲千夢,齊靈兒竟突然來了興致,見她一再的拒絕自己,便見齊靈兒微微垂下螓首,帶著一絲難過道“雲小姐是不是十分的厭惡靈兒?為何總是不能與靈兒交心呢?靈兒可是把你看作閨中蜜友了,還請雲小姐不要拒靈兒於千裏之外!”

    聞言,雲千夢微挑眉梢,隻覺這齊靈兒變臉之快,簡直可以去演川劇了!

    隻不過,這也讓雲千夢清楚的看出,這齊靈兒當真是聰明至極,知道對自己來硬的不行,便轉而放低姿態,以可憐博取眾人的同情心,同時又讓自己背上冷漠無情的罪名,當真是宅鬥宮鬥的高手!

    “雲小姐可真是大膽,以為如今有了靠山,就連西楚的貴客也可以不放在眼中了嗎?”而此時,已經來到兩人麵前的辰王卻冷冷的開口!

    隻聽見這辰王的話雖是為齊靈兒所說,可他的目光卻是冷射雲千夢,如千山暮雪般的眼底暗藏著波濤洶湧的狂烈,讓雲千夢直覺得這話並不是為齊靈兒所說,而是辰王在指責自己對他的態度!

    “王爺過濾了,本宮隻是與雲小姐鬧著玩呢!今日雲小姐身子不適,竟還陪著本宮過來,這足以說明雲小姐對本宮是十分熱情的!還望王爺不要誤解了本宮方才的意思!”而這時,齊靈兒卻是笑著開口,更是拉過雲千夢的雙手,友好的握著!

    隻是,齊靈兒的話卻並未換回辰王的注視,隻見江沐辰的目光均是落在雲千夢的身上,隻等著她的開口!

    心中十分的厭煩這類相似的事情一再的發生,雲千夢淺笑著從齊靈兒的手中chou回自己的雙手,隨即朝著麵前的兩位行了一禮,表情淡然道“臣女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語畢,便轉身打算離去,可辰王卻不打算放過她,一個閃身便擋住了雲千夢的去路,耳邊隻聽見他冷寒的聲音“今日之事,還請雲小姐解釋一番!”

    抬首,雲千夢同樣目含冷意的射向擋住自己去路,卻還理直氣壯的江沐辰,隨即冷笑道“臣女不才,竟不知前來參加喜宴居然還要解釋一番,難道貴府邀請客人不是憑著喜帖,而是需要客人的口頭解釋?”

    江沐辰見她神色中含著一股冷凝之氣,又瞧雲千夢言辭犀利,一時心中竟有些不忍,隻覺自己方才口氣或許是太過嚴苛了些,便想開口解釋!

    隻是齊靈兒卻不給他這樣的機會,見著雲千夢似是隱隱有些動怒,齊靈兒便走上前拉過她,寬慰道“雲小姐何必動怒?來者是客,豈有讓客人解釋之說?想必王爺想說的是另一件事情,還請雲小姐好生的回想一下,方才韓國公府內發生了什麽事情!”

    聽齊靈兒話中的意思,是決定把自己與蘇淺月一事綁在一塊,雲千夢冷冷的收回自己的手藏於衣袖之中,臉上方才麵對辰王時的冷漠再次的襲向齊靈兒,帶著一絲嘲笑的口吻反駁道“公主既然也知這是韓國公府內發生的事情,千夢今日的身份卻隻是韓國公府的客人,素日又深居簡出不曾與外界有過多的接觸,又從何向王爺解釋府內發生的事情?還請公主不要強人所難!”

    說完,雲千夢便抬起腳步往門口走去,不再理會麵前站著的兩人!

    見雲千夢竟用如此口吻對自己說話,齊靈兒麵上的笑容一頓,眼底瞬間閃過一絲不明了的神色,隨即便閉上了雙唇,目光卻是看向辰王,等著他開口!

    而辰王則是眉頭微皺,與齊靈兒同時追上雲千夢,在花園的拱門口把她給攔截住,隨即低聲開口“據蘇淺月的丫頭說,她家小姐出事時,隻有你與蘇淺月在一起!雲小姐不覺得需要解釋一番嗎?”

    辰王素來知道雲千夢是個牙尖嘴利的,若是與她迂回說話,隻怕雲千夢會把話題扯到完全不相幹的事情上,倒不如直截了當的開口,看她有何解釋的!

    而場內的夫人小姐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原本蘇淺月與元慶舟的事情已經夠她們嘲笑議論一段日子了!

    而辰王卻在此時與齊靈兒緊盯著雲千夢不放,這三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讓她們好生的好奇,奈何辰王的聲音太小,讓人著實聽不清他們此刻談論的話題!

    可雲千夢聽完辰王的問話後,卻是微微的歪著頭皺著眉,似是陷入一股沉思之中,半餉之後,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帶著抱歉的口吻說道“當時臣女身子不適,便隻是由丫頭們陪著在一旁歇息,其餘的事情當真是不知!蘇小姐的丫頭護主不利,自然是要把責任推到旁人的身上,還請王爺明察,莫要冤枉的任何人!”

    說話間,雲千夢已是把自己定義為受害者,表情哀婉,讓人心疼!

    齊靈兒則早已是眼中泛淚,有些不忍的靠近雲千夢,關切道“王爺,這樣的家事,不如回後院再詳談!雲小姐若是害怕委屈,本宮陪你一起過去如何?也算是回報你陪本宮來韓國公府做客的回禮!”

    看著麵前兩人一紅臉一白臉唱作俱佳的合作,雲千夢當真覺得他們十分的般配!

    隻是,卻無心陪著他們玩下去,隻是笑道“公主也知這是王爺的家事,豈有我們外人置啄的餘地!千夢再是無知婦孺,卻也是知道分寸的,即便是自己看不過眼的事情,又豈能逾越了自己的本分!”

    此言一出,便是把自己劃為外人一列,而把齊靈兒歸為多管閑事、沒事找事一列!

    辰王的麵色則是驟然一沉,如鷹般陰鷙的雙眸死盯著雲千夢,似是要把她的心挖出來查看一番,看看到底是不是紅色的!

    而齊靈兒則是尷尬的一笑,雙眉輕擰的立於一旁,想開口解釋,卻又怕被人覺得不妥,倒是比方才的蠢蠢欲動安分了些!

    “王爺的待客之道真是讓本相大開眼界,竟是讓客人站著說話,也難怪前院此時正在議論韓國公府最近總是出現差錯,想必這些個奴才也是不頂用的,竟就這樣看著主子說話也不提醒一聲!”這種話,也隻有楚飛揚敢在辰王的麵前提起!

    話音剛落地,三人便見楚飛揚滿麵淺笑的走了過來,和煦的表情仿若剛才說出那番話的人不是他似的!

    辰王看著每次都能及時出現的楚飛揚,眼底的霜寒早已是凝結成了寒冰,帶著一絲譏諷道“楚相真是自由散漫,隻是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別忘了,這可是韓國公府,不是你的楚相府!”

    而麵對辰王的怒意,楚飛揚卻是笑的越發的燦爛,隨即無辜道“王爺說的有理!隻是,本相看天色不早,夢兒身子又不適,便想趕緊送她回雲相府,免得雲相擔憂!”

    說話的同時,楚飛揚已是走到雲千夢的麵前,在辰王與齊靈兒看不到的角落,對雲千夢快速的眨了眨眼睛,而雲千夢則是調皮的對他撅了撅嘴,眼中閃過一絲對麵前那兩人的厭煩!

    看到她這樣的真性情,楚飛揚薄唇揚起開懷的笑容,隨即轉身道“既如此,本相與夢兒便先告辭了!王爺貴人事多,就不用相送了!”

    說著,楚飛揚便用身子擋住辰王,給雲千夢讓出一條路來!

    卻不想齊靈兒竟也緊跟著開口“本宮出來已久,隻怕太子等人也有些焦急了,便與雲小姐楚相一同離開吧!王爺,告辭!”

    語畢,齊靈兒便朝辰王點了下頭,自己尾隨雲千夢而去!

    江沐辰看著自作主張的楚飛揚,正要追上去,隻見寧鋒卻匆匆趕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江沐辰的麵色變得越發的鐵青,陰冷的雙目看著那已經走遠的身影,隨即用力的甩開衣袖,猛地轉身往後院走去!

    此時後院已是亂作一團,蘇淺月幽幽轉醒卻莫名其妙被吳沁沁及吳夫人按在床上往死裏打,奈何她身子無力,一旁又無人前來拉開這如同猛獸一般的母女兩,蘇淺月隻能扯著嗓子亂喊,廂房內一時間手掌碰觸皮膚的聲音、床板亂顫的聲響、吳沁沁的詛咒謾罵聲、蘇淺月的尖叫聲紛紛如魔咒一般的衝向人的耳膜!

    而林老太君與元德太妃卻始終冷眼旁觀著,不讓人解救隻剩半條命的蘇淺月,也不讓人拉走正處於盛怒狀態的吳家母女!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還不快放手!”蘇源被人帶進廂房,一看有人欺負自己的女兒,頓時大吼一聲,身上頃刻間散發出一股陰毒之氣,嚇得吳家母女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隻是,那跨坐在蘇淺月身上的吳沁沁卻沒有立即下床,為防蘇淺月會傷了自己的女兒,吳夫人更是死命的拽著蘇淺月的雙手及頭發,兩人雖因為蘇源的話而不再對蘇淺月動手,隻是那兩雙眸子中所蘊含的怒意,卻足以燒毀整座韓國公府!

    “青天白日,你們居然當眾行凶,難道就不怕我刑部的大牢嗎?”見這兩人依舊不肯放開蘇淺月,蘇源心頭大怒,立即揮手讓身後的小廝上前,準備拽下床上的母女!

    “哼,我知道蘇大人是刑部尚書,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今日是什麽日子,居然還敢如此的理直氣壯!你且先看看自己女兒做的好事吧!一會莫要羞愧的無地自容!”吳夫人見兩名小廝即將碰倒吳沁沁的身子,便立即冷笑的開口!

    那兩名小廝見吳夫人如此的蠻橫,居然連蘇源都不怕,又想起這吳家小姐此刻已是韓國公府的少夫人,頓時便放緩了腳步,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回過頭看向蘇源!

    而蘇源被吳夫人這話一激,頓時惱羞成怒,朝著那兩名小廝便怒吼道“都是死人嗎?此刻她們無端打滿小姐,難道本官就不能把她們帶去見官?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她們今日的行為更是不能饒恕!”

    說著蘇源便衝上前,拂開那兩名小廝,打算自己動手!

    “蘇大人息怒!這畢竟還是韓國公府,若是在蘇府,我也就不管這樣的事情了!”這是,靜坐在廂房一角的林老太君緩緩的開口,隻是她此時的口氣十分的冷淡,讓怒上心頭的蘇源不由得微微一顫,那被氣憤衝昏的頭腦頓時恢複了以往的理智與冷靜,立即收住腳下的步子,轉身看過去!

    隻見此時廂房內坐的不僅僅是林老太君,連元德太妃亦是端坐在一旁,此時這兩人竟用極其冷漠的目光盯著他,讓蘇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安,來不得仔細的查看蘇淺月此時的狀況,便立即笑著對林老太君及元德太妃行禮“下官不知老太君與太妃再次,冒犯之處,還請老太君與太妃恕罪!”

    聞言,林老太君狠狠的瞪了眼跪在麵前的元慶舟一眼,而元德太妃卻是淡淡的開口“來人,扶少夫人與侯夫人坐好!”

    氣也讓這吳家母女出了,隻是蘇源畢竟掌管刑部,幾分薄麵還是要給的,因此元德太妃這才開口調停,不讓這兩方再惡言相向下去,否則將來內訌,影響的可是辰王的前途!

    吳沁沁心有不甘,始終不肯從蘇淺月的身上下來,雙手更是死死的抓著蘇淺月那一頭青絲不放,疼的蘇淺月又一陣哭爹喊娘的,直到元德太妃身旁的丫頭拖下吳沁沁,蘇淺月的叫聲這才小了些,隻是眾人往那吳沁沁手中一看,滿滿一手的長發,可見方才吳沁沁對蘇淺月是下了死手的,否則僅憑一個千金小姐的力氣,豈會撤下蘇淺月半頭的長發?

    而被丫頭們拖著下了床,吳沁沁沒了可以折磨打罵的人,頓時便哭了起來,傷痛欲絕的表情讓人心碎,隻見她猛地撲到林老太君及元德太妃的麵前,大聲的嚎哭道“老太君、太妃,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今日可是我的大婚之日,這不要臉的狐媚子居然就耐不住寂寞,這讓我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今日尚且有娘家母親在此,若是還有下次,我豈不是孤苦伶仃一人,還不是任由這些個賤蹄子欺辱了去?”

    說著,吳沁沁便趴在林老太君的膝上用力的哭著,任由人如何的勸解,都不頂用!

    那吳夫人見自己女兒第一天進門便被人如此的欺負,也跟著垂淚道“老太君、太妃,若是韓國公府真不待見我們沁沁,我現在就領著孩子回吳國公府,縱使被世人指點笑話,我們也認了,但絕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受了這份委屈!”

    說著,那吳夫人淩厲的目光頓時射向蘇源,隨即冷笑道“蘇大人,你仗著自己是刑部尚書,便想壓迫我吳國公府嗎?竟想出這樣喪盡天良的法子百般的羞辱我吳國公府,你是看著我吳國公府好欺負,還是對令千金太過自信了?”

    蘇源被那吳夫人一陣炮轟,麵色越發的難看,目光不由得轉向床上的蘇淺月,隻見此時蘇淺月發絲淩亂,那張又紅又腫嘴角還流著血的臉蛋頓時讓蘇源心口漲滿了怒氣,那衣袖下的雙手猛地握緊拳,心中對這吳家母女頓時恨之入骨!

    而蘇淺月則是滿眼淚光的看著蘇源,口齒不清的低低喊道“爹…爹…”

    而此時蘇源則是耐著性子往下看去,隻見自己女兒身上雖蓋著錦被,可那雙露在外麵的玉足卻是讓蘇源如同晴天霹靂,頓時腦中一片空白,身子不由得往後倒退了幾步,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蘇淺月,頓時怒吼道“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說完,蘇源那陰鷙的雙目便四下找尋著蘇淺月貼身婢女的身影,當他看到那縮在牆角不敢出聲的婢女時,頓時一個箭步上前,拎起那瑟瑟發抖的丫鬟,罵道“讓你陪著小姐,你居然任由人把她害成這樣,你這個吃裏扒外不中用的東西,還不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小丫頭本就被元慶舟方才的暴行給嚇到了,此時又見蘇源這般的凶神惡煞,頓時嚇得兩眼一番的暈厥了過去!

    看著這麽不驚嚇的丫頭,蘇源用力的把她丟在一旁的地上,隨後陰沉著臉,快步走到林老太君與元德太妃的麵前,態度堅決的開口“老太君、太妃,下官的女兒定是被人陷害,隻是還請老太君與太妃看在這孩子可憐的份上,讓下官先派人送她回家!這裏人來人往,下官實在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受到如此的屈辱,還請老太君與太妃體恤!”

    說著,蘇源的麵色變得淒哀可憐,眼中竟隱隱的泛著淚光!

    而吳沁沁卻在此時跳了起來,指著床上的蘇淺月便罵道“不行,這賤人不能走,今日我定不會讓她活著離開這廂房一步!”

    罵完,吳沁沁的身子又要衝向床邊,幸而被一旁的蔣嬤嬤給抱住!

    而林老太君卻在此時猛地拿起手邊的茶盞朝著地上扔去,青花瓷摔裂的清脆響聲讓所有吵鬧的人均是閉了口!

    林老太君則是滿眼銳利的看向吳沁沁,隨即厲聲道“成何體統!你如今已不是不諳世事的貴族小姐了,在長輩的麵前豈能如此大呼小叫肆意謾罵?你的禮儀規矩都學到哪裏去了?別忘了,你如今已是韓國公府的少夫人,即便是遇到再難堪的事情,也隻能忍!豈有像你這樣跳上床要人命的?你這樣,置韓國公府的家教禮儀於何地?置韓國公府的麵子於何地?”

    說完吳沁沁,林老太君那隱含銳氣的雙目又轉向吳夫人,語氣卻是稍稍緩和了些“吳夫人,我知你愛女心切!隻是,這是韓國公府,一切的事情自然要按照韓國公府的規矩來辦!豈有像你這樣隨口便說帶我們韓國公府的少夫人回家的道理?你這樣做,豈不是讓外人看韓國公府與吳國公府的笑話?況且,今日之事還未弄清楚,夫人便已是教訓了那蘇小姐,難道還不夠消除夫人的心頭之恨嗎?”

    被林老太君如此軟硬皆施的說了一番,饒是吳夫人心頭還有怒火,卻也是發不出來了!

    畢竟,方才自己已經是失禮於人前,此時若是再偏袒著女兒教訓蘇淺月,怕是吳國公府的麵子裏子都會丟光,還會被這輔國公府看輕,倒不如立於一旁,看看這蘇淺月有什麽好解釋!

    而老太君見這吳夫人還算是識相,便把注意力放在蘇源的身上“來人,扶蘇小姐下去更衣,隨後帶來這邊!”

    “是!”林老太君身邊的嬤嬤立即應聲,隨即指揮著幾個小丫頭把蘇淺月扶了起來,護著她去了別的廂房!

    “舟兒,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趁著蘇淺月更衣的空隙,林老太君指著麵前不成器的孫子問道!

    元慶舟跪在林老太君的麵前,不管方才廂房中發生了多麽大的事情,他都是低頭不語,此刻見林老太君點名讓他回答,頓時抬起頭來,臉上一片茫然,他除了對方才與蘇淺月主仆尋歡時的快感有所感覺外,其他的事情當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隻是吳家母女那惡毒的目光,蘇源那銳利的眼神,均讓元慶舟心頭一愣,隻能實話實說“祖母,孫兒也不知出了何事,孫兒隻覺方才那身子都不是自己的,隻是,隻是一心想找女子……”

    剩下的話,元慶舟並未說出口,隻是再次的低下了頭,饒是他縱橫花叢間,在眾人麵前提及這樣的事情,依舊是難以啟齒!

    隻是,他的閉口卻讓蘇源麵色頓時灰白了下來,想著女兒方才那般狼狽的模樣,蘇源隻覺自己心中的希望頓時被人撲滅,而這個罪魁禍首便是元慶舟!

    但是,饒是蘇源心頭恨不得把元慶舟碎屍萬段,可對方卻是辰王的親表弟,蘇源即便想替蘇淺月報仇,怕也是有心無力!

    蘇源努力的克製著自己心頭的怒意,握成拳的雙手微微顫抖著,心頭不禁怒道,為什麽這個人不是辰王?若是辰王,一切便順理成章,按照自己的官位,即便不是正妃,那也該是側妃,可偏偏是這不成大器的元慶舟,即便讓淺月成了正室,也不過被人稱為夫人,與受人尊重辰王側妃相比,實在是不能相提並論!

    越想越讓人氣憤,蘇源微微上前一步,強硬道“老太君、太妃,此事實在是蹊蹺,還請二位一定要給小女一個交代!小女向來知書達理,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有辱家門的事情!定是有人借著今日公子大婚陷害小女,一來毀掉小女的清白,一來讓本官與吳國公府樹敵!如此險惡的用心,還請老太君與太妃定要揪出凶手,繩之以法!”

    聽著蘇源的分析,林老太君與元德太妃紛紛看向他,心中對蘇淺月方才那輕浮無恥的舉動稍稍有了些改觀,再看方才吳家母女那粗魯的行徑,兩人心中倒是對蘇淺月有了些憐憫,畢竟,這件事情,元慶舟也是有責任的,若不是他花名在外,又豈會讓人鑽了空子!

    “請老太君與太妃為淺月做主!”而這時,更衣進來的蘇淺月直直的朝著兩人跪拜了下來!

    眾人放眼看去,隻見蘇淺月雖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裙,可臉頰又高又腫,原本白皙細膩的肌膚不但泛著紫紅色的掌印,更是滲出點點血色來,那一頭烏黑的秀發此刻更是少了一半,隻簡單的挽了一個圓髻,而她的聲音淒涼哀婉,透著一股憤恨,倒是讓人心生憐憫,卻讓吳沁沁露出了厭惡憎恨的表情,心中不禁暗罵一聲狐媚子,即便已被打成這樣,卻還要賣弄風騷!

    可吳沁沁卻不知,比起勾引元慶舟的蘇淺月,她此刻在眾人心中的形象卻是更要差上一些,畢竟,沒有一個下人喜歡一名草菅人命的主母,而這蘇淺月尚且是刑部尚書之女,都被她打成這樣,若是換做仆人,隻怕早已沒命!

    “你且慢慢說來,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元德太妃卻在此時開口,隻見她麵色清冷,隱隱透著一股清貴之氣,讓蘇淺月心生畏懼,再也不敢有所隱瞞,緩緩的開口“臣女今日見雲小姐身子不適,便好心的扶著雲小姐來廂房休息,卻不知自己中了那雲小姐的計,被她陷害如此,臣女著實冤枉,還請太妃為臣女做主,否則臣女即便是死了,也是難以瞑目!”

    說完,蘇淺月竟瞬間站起身子,朝著身後的門框衝去……

    眾人眼中頓現驚恐之色,就連林老太君等人也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隻眼睜睜的看著蘇淺月撞向門框!

    隻是,蘇淺月的身子還未碰觸到門框,竟被突然進來的寧鋒給救下,隨後便見辰王一身寒意的踏進廂房,目光冰冷的掃了哭的淒慘的蘇淺月一眼,隨即開口“蘇小姐可是想好後才開口的?本王方才已經詢問過雲小姐,事發當時她並不在現場,身邊亦有她的丫頭作證,蘇小姐可別冤枉錯了人!”

    見辰王竟包庇雲千夢,蘇淺月心頭一冷,眼中的淚水滾滾滑下臉來,頓時朝著辰王雙膝跪下,怒道“王爺,臣女豈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作證的都是雲小姐自己的丫頭,這種證詞豈能相信?若是王爺不信,大可問臣女的丫頭,看臣女是否胡言亂語?”

    蘇淺月此時定是氣急了,就連說的話都前後矛盾,剛說完雲千夢的丫頭不可作證,下一句卻又讓自己的丫頭作證!

    辰王見她這般瘋癲的模樣,就連正眼也不願多看一眼,便轉身看向林老太君,沉聲道“外祖母,蘇小姐此時情緒激動,怕是所說之言有所偏妥,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平息外麵那些風言風語!今日之事,已成京都的笑話,若是韓國公府不給蘇小姐一個交代,怕是難以平息悠悠眾口!”

    語畢,辰王冷目瞥向蘇源,隻見蘇源本想開口的動作為之一頓,心中不禁對辰王方才那一眼進行揣摩分析!

    而林老太君自然是不願因為一個蘇淺月而壞了韓國公府的名聲,此時又有辰王壓著蘇源,平息掉此事是再好不過的!

    況且,讓元慶舟多娶一個妾室,對於林老太君而言並沒有什麽損失,便瞪向元慶舟開口道“你做的好事,居然讓辰王也跟著操心!你實在是讓人不省心!隻是,這要委屈蘇小姐了!”

    說是委屈,也不過是讓蘇淺月及蘇源心中好受一些,否則以韓國公府的地位,蘇淺月要嫁進來,也不是易事!

    “我……不……”蘇淺月見辰王竟偏袒這雲千夢那個賤人,又見這林老太君竟擅自做主要把自己嫁給元慶舟,一時怒火攻心,身子竟一軟,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月兒……”蘇源見女兒如此,心中閃過一絲心疼,頓時指揮著身後的丫頭扶起蘇淺月,自己則是向麵前幾人作揖“王爺,小女受盡委屈與恥辱,還請王爺為小女做主!下官先帶小女告退!”

    說著,蘇源便帶著一身的怒意離開了韓國公府!

    而早已離開的雲千夢坐進相府的馬車內,楚飛揚則是策馬護在一旁,而齊靈兒的鳳輦此次卻是緩緩的行走在相府馬車之前,始終於雲千夢保持著三步的距離!

    “我說,相爺,您還是趕緊離開吧!您在這裏,怕是到了晚上,臣女的馬車也到不了雲相府!”雲千夢坐在馬車內,自是能感受到此時馬車前行緩慢,而這最大的原因,怕是楚飛揚這顆禍草,便挑開車簾一角,用極低的聲音開口!

    而坐在馬背上悠閑自在的楚飛揚則是微微勾著唇角,尤其捕捉到雲千夢眼底暗藏的那抹溫慍後,心情一時大好,竟拉著馬兒靠近車窗,徑自俯下身湊近雲千夢,隨後眨了眨雙眼,開心道“怎麽,夢兒是在吃醋嗎?”

    摸了摸有些幹癟的肚子,雲千夢冷哼一聲,隨即反駁道“不敢!隻是,臣女現在倒是有些饑餓了,還請相爺行個方便!”

    方才在韓國公府,雲千夢自然是不會吃用那邊的東西,而早上也隻是簡單的用了些米粥,加上剛才一番唇槍舌劍,自然是早就餓了!

    可那齊靈兒竟像是故意一般,鳳輦前行的速度堪稱龜速,讓雲千夢一陣氣惱,思前想後一番,便找出問題的來源,怕是那齊靈兒與自己交好,一來是讓自己放鬆對她的警惕,二來是借由自己這塊踏板石接近楚飛揚吧!

    “那你就繼續餓著吧!”可不想,雲千夢的否定竟是讓楚飛揚開始賭氣,隨即便見他坐直了身子,拉開雙方的距離,目不斜視的端坐在馬背上,惹得雲千夢一陣跺足!

    隻是,不消片刻,雲千夢竟感到馬車前行的速度明顯加快,慕春看了看外麵的狀況,便笑道“小姐,相爺改變了咱們回府的路線,此時馬車正走在巷子中,想必那靈兒公主的鳳輦是進不來的!”

    語畢,慕春便低頭偷偷的笑著,就連迎夏與元冬亦是捂嘴而笑,惹得雲千夢一陣臉紅,不禁掀開車簾小小的一角,偷偷往外看去,隻見楚飛揚依舊神色冷然的騎在馬背上!

    隻是他竟如算到自己會看他似的,居然在此刻回過頭來,冷不丁的朝著雲千夢那隻露出兩隻大眼的眸子得意的一笑!

    待馬車行至雲相府門口時,卻見齊靈兒由宮女們扶著立於鳳輦之上看著他們!

    “我還以為雲小姐走丟了呢!”見雲千夢走下馬車,齊靈兒關心的開口!

    “多謝公主關心!倒是讓公主費心,是千夢的不是!”雲千夢眼角餘光冷瞥楚飛揚一眼,隨即笑著看向齊靈兒!

    “隻是小事,雲小姐何足掛齒?倒是楚相這般的愛護雲小姐,這般的真情,真真是讓人羨慕!”而齊靈兒卻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多費口舌,目光頓時轉向馬背上的楚飛揚,眼中閃爍著一絲不明的情緒!

    “公主謬讚!夢兒身邊無人照拂,本相自然是要多擔待些!”而楚飛揚的雙目卻是緊盯著雲千夢“你身子不適,回去好生的休息吧!”

    雲千夢看著他點了點頭,朝齊靈兒福了福身,便領著慕春等人進了相府!

    隻是剛走進相府大門,還未來得及坐進軟轎中,眾人便聞到一股十分刺鼻的香火焚燒味,抬眼看去,整個相府籠罩在一片灰煙之中,十丈之外便看不清道路!

    “大小姐回來了!”柳含玉則是得到雲千夢回府的消息,立即領著丫頭們走上前,隻見她手上還拿著一方蒙麵用的絲帕,自己的臉上亦是遮著一塊!

    “怎麽回事?”雲千夢皺眉,不由得捏著娟帕擋在鼻下,免得吸入過多的廢氣!

    而柳含玉則是眼露無奈,細心的把手中的絲帕蒙在雲千夢的鼻下,有些不悅道“老太太一大早便命芮嬤嬤請了女道士,說是為兩位公子祈福,希望他們能夠在今年的秋試中奪得解元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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