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易易下場婚配死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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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人均是因為雲玄墨的話震驚不已,就連雲玄之也滿麵驚訝,目光不由得滿是狐疑的看向楚飛揚。
而聽到雲玄墨突然說雲易易早已是楚飛揚的人,雲千夢頓時淡漠的轉目看向今日顯得十分浮躁的雲玄墨,隻覺此時的他全然不似前段時日見到的那般冷靜鎮定,隻見雲千夢冷漠的雙目中呈現的是讓人無法估量的寒意,又似乎是帶著嘲諷直直的盯著此時麵帶怒意的雲玄墨,竟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淺笑出聲,隨即緩緩問道:“叔叔今日這是怎麽了?為何顯得這般的沉不住氣?難道是易易失身於人讓叔叔變得焦躁,竟失去了平日裏的判斷,居然連事情的始末經過都未調查清楚,便說出這等不負責任的話來,叔叔可曾想過後果?隨意汙蔑朝廷大員,該承擔怎樣的罪責,想必不用千夢說明,叔叔心中亦是清楚的吧。”
說到這裏,雲千夢微微停頓,眸光複而轉向楚飛揚,卻見對方此時同時正看向她,便目光柔和的開口,“況且,夫君的性情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若是有人想以此來離間我們夫妻的感情,隻怕是要讓他們失望了。”
聽著雲千夢有理有據清晰的分析,又見她絲毫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而動怒,雲玄墨心頭猛然一顫,腦子頓時由方才的盛怒轉而一點點的清晰冷靜了起來。
自從眾人被放回雲相府後,看著自己的母親中風躺在床上,又見自己向來疼愛的女兒整日的茶飯不思,雲玄墨即便是再冷靜自若,也是有些挺不住了。
而方才,當丫頭們送來雲千夢的禮物並告知此時雲千夢與楚飛揚均在雲相府後,雲易易突然如發瘋一般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更是連衣衫也來不及整理便急急的跑了出去,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這一係列反常的反應落在雲玄墨的眼中,便漸漸的起了疑心,質問李氏之後,才知道在刑部大牢內發生的一切,隻是當時夜色太黑加上雲易易所關的牢房又隻有兩人,讓眾人均為看清那犯案之人,加上之後雲千夢竟莫名的消失在大牢之後,隨後又突然的與楚飛揚提前成了親,這才讓雲玄墨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若楚飛揚沒有去過大牢,又如何能夠帶走雲千夢?既然如此,雲易易的事情即便不是楚飛揚所做,那他亦是脫不了幹係,倒不如趁機把自己的女兒塞入楚相府中,將來或許對雲易珩的複出有所幫助。
這是這短短一兩個時辰內,雲玄墨心中所形成的一整套的計劃。
隻是,精明如他,先是被雲易易未婚便失身於人之事而惱羞成怒,繼而又想到若是這個計劃成功,興許自己家離崛起便不遠了而興奮不已,竟漏算了雲千夢與楚飛揚之間的感情。
隻是,這一切卻也是怪不得雲玄墨,他來到京都時日不長,平日裏雖與雲易珩有書信往來,但談論的較多的卻是雲易珩兄弟的功課以及雲玄之的情況,對於雲玄之這幾個女兒雖有涉及卻沒有真正的分析過,加上雲千夢與楚飛揚往日在人前並未有過過多的接觸,便讓雲玄墨產生了錯誤的判斷。
而在麵對自己的怒氣以及雲易易的哀求時,楚飛揚均是沒有出聲表態,隻是把所有的決擇權交給了雲千夢,這讓雲玄墨心中頓時響起警鍾,瞬間明白今日自己怕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隻怕這楚飛揚與雲千夢之間不是無情,而是情深似海,否則又有那個男人會在明知有豔福之時卻交給妻子去處理的?
如此一想,雲玄墨的麵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雙目頓時暗含怒意的瞪向雲易易,心中直怪這個女兒隻會給自己惹事。
隻是,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已是沒有後退之路,倒不如賭上一局,或許還有翻身的機會。
而雲易易則是在看到自己父親那含怒的目光後微微一愣,一時間錯以為雲玄墨不滿意自己此時的表現,便又滿是哭腔的開口,“大姐姐,你不能因為心中吃醋而不管不問易易的死活啊。如今易易若不是走投無路,又豈會求救於姐姐?易易不過是希望有一個棲身之所,還望大姐姐有容人之量,莫要如此的小氣刻薄。”
雲玄墨甚至是來不及出聲阻止自己這個愚蠢的女兒,便見雲易易已是說完了口中的話,讓雲玄墨的心咯噔一聲,頓時轉目看向楚飛揚。
“習凜。”而不等雲千夢再次開口,楚飛揚此時卻突然出聲,那滿是冰霜的聲音中透著不怒而威的氣勢,更何況此時楚飛揚麵色冰冷,更是讓內室中的眾人均是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壓力,紛紛因為楚飛揚的出聲而心顫不已。
雲千夢看著楚飛揚僅僅說出兩個字便已是震住了內室的所有人,心中不禁有些感歎,隻覺楚飛揚真正是天生的王者,僅僅一個眼神一聲命令,亦是能夠挑起所有人那纖細的神經,而此時他那滿含冷意的聲音更是讓雲玄墨與雲易易表情發愣,想必均是猜不透楚飛揚接下來會有何舉動。
見楚飛揚出手,一時間樂的清閑,索性盡數交給楚飛揚,暫時抽身於麵前的事情,雲千夢便執起麵前的茶盞細細的品茗,耐心的等著那走出內室的習凜再次回來。
而此時的雲玄墨與雲易易卻是忐忑不安的看著那離開的習凜,隨即又轉目看向楚飛揚,不明白對方心中到底有何打算。
“飛揚,你……”看著楚飛揚麵對自己梨花帶淚的嬌顏亦是無動於衷,雲易易大膽的直呼楚飛揚的名字,企圖能夠引起他的憐惜。
可她的大膽不但沒有得到楚飛揚的側目,卻是讓屋內所有人均是用一種極其蔑視的目光盯著她,讓雲易易心中沒來由的害怕了起來,隻覺著一會似乎有大事要發生,便害怕的想起身逃離綺羅園,可不想被早已洞悉她下一步動作的元冬發覺,二話不說的又把她按坐在凳子上,是她動彈不得。
而雲玄墨見自己女兒如今在對方的手中,盡管心中怨恨著雲易易,可畢竟是他捧在手心裏長大的,自然是不能讓雲易易一人麵對這一群敵人,也隻能硬著頭皮緊挨著雲易易坐了下來,父女倆一時間同樣陷入沉默之中,隻不過雲易易想的是如何順利的進入楚相府,而雲玄墨則是思索著事情若是被揭穿了,那他們該如何的脫身,畢竟,誣陷朝廷命官,這在西楚可是極其重的罪行。
而楚飛揚此時麵色寡淡帶著濃濃的冷意,讓內室的眾人均是大氣不敢出,唯有當雲千夢端著熱茶放在他的手中時,他麵上的冷意才稍稍褪去,稍稍喝了一口。
而習凜的辦事效率卻是極迅速的,隻是一盞茶的時間,便又回到了綺羅園,看到楚飛揚立即拱手道:“相爺,人已經帶過來了。”
“那就讓他去花廳候著。”放下手中的茶盞,楚飛揚深深的看了眼雲千夢平靜的表情,隨即冷然的出聲,卻是嚇了雲易易一跳,不知這楚飛揚到底在打什麽注意,隻是雲易易心中卻是越發的沒有底了。
“是。”習凜立即領命而去。
而楚飛揚卻是冷冷的掃了那對父女一眼,隨即扶起雲千夢,牽著她的手一同走向花廳。
待眾人來到花廳時,隻見花廳內立著一名身穿正四品官府的中年男子,雲玄之定睛看去,竟是京兆尹錢大人。
“下官見過楚相、雲相。”看到先後走進來的幾人,錢大人立即躬身行禮。
“錢大人不必多禮,請坐吧。”楚飛揚徑自帶著雲千夢坐下,而雲玄之則是坐在楚飛揚的身旁,那錢大人自然是不敢跟兩位一拚宰相同坐,便挑了花廳右側的位置坐下,至於雲玄墨與雲易易則在習凜與元冬的強押下坐在了左側的座位上。
“二弟,此時京兆尹錢大人在此,若是易易受了什麽委屈,你大可說與錢大人聽,相信錢大人定會為易易洗刷冤屈的。”楚飛揚如今讓習凜把錢大人請來,其用意不言而喻,雲玄之便賣楚飛揚一個人情率先開口,同時也是不讓雲玄墨找機會開脫。
雲玄墨本以為這時雲相府與楚相府的家事,這才大膽的把雲易易失身一事拿出來說,可不想這楚飛揚竟是冷硬心腸之人,居然讓人把京兆尹給請了過來,若自己不說出方才的話,那便是故意誣陷朝廷命官,況且方才那麽多人均已是聽到了自己對楚飛揚的指控,自己即便是想抵賴,隻怕雲玄之等人亦是不會答應。但若是說了,雲易易失身一事一旦傳揚了出去,隻怕她這輩子算是毀了,即便將來進入楚相府,也會一生遭到世人的詬病。
直到這時,雲玄墨才真正發現楚飛揚的可怕,隻覺相比較伶牙俐齒的雲千夢,楚飛揚的手段更加的讓人心生恐懼,這樣不留餘地的打擊對手,當真是要置對手於死地。
一時間,雲玄墨的額頭竟不由得微微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雖然此時花廳中早已是點了銀碳溫暖至極,隻是他卻隻覺四肢冰冷,猶如身在冰窖中一般。
“二叔還是抓緊時間說吧。京兆府中事情繁多,錢大人向來時間寶貴,還是莫要耽擱了錢大人辦公為好。或者二叔覺得這相府之中不適合談論此事,不如就此跟著錢大人前去京兆府好好的申訴一番,也讓京都的百姓旁聽著為四妹妹評評理。”此時雲千夢淡淡的開口,對於敵人,她向來沒有什麽同情之心。
盡管此時雲玄墨與雲易易雙雙沉默,看上去有些可憐,隻是方才他們父女兩那般逼迫自己為楚飛揚納妾時的嘴臉,卻早已是深深的印在了雲千夢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便冷眼旁觀著他們的下場。
雲玄墨則是在聽到雲千夢的話後暗自皺眉,隨即以商量的聲音開口,“夢兒,這可是關係到你四妹妹一生名譽的事情,豈能就此說與外人聽?況且,這件事情本就是家事,又何必勞煩錢大人?你即便不為易易的閨譽著想,總也要為楚相的官譽著想吧。盡管男子風流向來被人傳頌,可畢竟易易是楚相的妻妹,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捂住,哪有往外捅出去的道理?”
聽到這裏,那錢大人即便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以他多年辦案的經驗,卻也是猜的八九不離十。
隻怕是楚相少年風流,背著夫人不小心貪嘴了。而這個貪嘴的對象,卻正是正妻的妹妹。
隻不過,楚飛揚為官這些年來向來嚴於律己,私生活更是自律,唯獨那次向皇上請旨賜婚讓朝中所有人驚訝不已之外,當真是沒有傳出過他對哪家的小姐有何不軌的舉動。
因此,當錢大人聽完雲玄墨的話後,心中不由得有些懷疑雲玄墨所說之事的真假。
“錢大人,他的話你可是都聽清楚了?”而楚飛揚卻是懶得與雲玄墨多說,隻是徑自的問著端坐在一旁的錢大人。
而那錢大人則是朝習凜點了點頭,便見習凜立即轉身走了出去,而他自己則是恭敬的回答著楚飛揚的問題,“回楚相,下官已從雲玄墨的話中略微知曉了事情的大概。若是下官的猜測沒有錯,隻怕此時牽扯到了楚相與雲玄墨口中的雲易易。隻是,此時要斷起來也並非難事,還請楚相稍等片刻。”
說著,眾人便見習凜手捧筆墨紙硯走了進來,替那錢大人擺放好,隨即再一次的轉身出了花廳。
而那錢大人則是立即執起麵前的毛筆,把方才從雲玄墨口中聽到的話一字不差的盡數寫了下來,隨即開口問著,“既然是雲小姐失節一事,那自然是在我京兆府的管轄範圍之類。若雲老爺真想為小姐討回公道,還是請把知道的事情盡數說出來,莫要有所隱瞞。”
饒是雲玄墨素日裏冷靜,可被逼到這樣的份上,隻見他麵色蒼白,那扶著扶手的雙手更是青筋爆出,似是壓抑著極大的怒氣。
而雲易易更是沒有想到楚飛揚竟絲毫不在乎自己的麵子,居然還把京兆尹給找了過來,打算把此事公開,這讓她麵色驟然漲紅,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楚飛揚,喃喃自語道:“飛揚,你竟如此待我?”
語畢,兩行清淚滑下臉頰,看上去煞是可憐。
隻是此時卻無人欣賞她的我見猶憐,隻見慕春早已是忍不住的站出來跪倒在錢大人的麵前,把方才在內室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盡數說了一遍,與此同時,迎夏與元冬亦是站出來作證,一時間,汙蔑朝廷命官的帽子頓時死死的壓在了雲玄墨與雲易易的頭上,讓他們此時的處境越發的被動。
“錢大人,你莫要聽這些丫頭的胡言亂語。她們都是雲千夢的丫頭,自然是向著自己的主子,見我與飛揚感情好便心生不快,此時更是巴不得想抹黑我。大人身為京兆尹,可一定要為易易做主啊。”雲易易見慕春等人竟把自己與爹爹方才的一言一行盡數的說了出來,頓時惱羞成怒的站起身,指著跪在地上的三人便厲聲罵道,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錢大人微皺的眉頭。
“哦?本相何時與你感情好了?雲小姐的臉皮當真是比那城牆還要厚,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如此的不知廉恥,可真是讓本相大開眼界。既然你如此的篤定,那本相倒是有些好奇事情發生的時間地點以及人證物證,還請雲小姐仔細的回憶一番,可別說漏了。”而此時,楚飛揚卻是滿麵笑容的開口,隻是那雙含笑的眸子中卻是包裹著濃濃的殺氣。
這讓始終盯著他的雲易易不由得從心底打了一個激靈,隻覺楚飛揚嘴邊掛著的不是笑,而是一把殺人於無形的利刃,讓她一時竟忘了開口回答問題,直到那錢大人再一次的問起,雲易易這才戰戰兢兢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心中含著懼意的低聲開口,“這……當晚天色太黑,我並未看得十分的清楚,隻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若是楚相沒有進入牢房,雲千夢又豈在聖旨到達之前便離開了刑部大牢,有怎會在楚相府與他完婚?”
“原來四妹妹沒有看清楚是誰,便把責任盡數的推到了我夫君的身上啊。那我就是不明白了,既然夫君要救我出去,那他哪裏來的時間作案呢?四妹妹是否可以解釋一下。”雲千夢同樣嘴角含笑,隻是目光清冷,似是一柱極寒的冰柱般,讓雲易易周身頓時泛起一股冷意,讓她下意識的低下了頭,不敢與雲千夢直視。
“姐姐說的什麽話,事情自然是發生在姐姐走後的第二個晚上。難道姐姐以為易易會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嗎?”眼睛雖是不敢看向雲千夢,可此時雲易易卻是嘴硬到底,反正橫豎都已被這個錢大人知曉了,倒不如拚一拚,或許還能夠掙到一個進入楚相府的機會。
麵對雲易易的轉移話題,雲千夢卻是突然話鋒一轉,雙目含著精光的看向錢大人,麵色嚴肅的開口,“錢大人,您不覺得奇怪嗎?按照易易的說法,夫君已是救出了我,又何必再冒險進入刑部大牢?更何況,這與夫君回京的時間根本就不符,若是大人不信,大可把當日當值的城防軍傳來以及十二月初九那日當值的城防軍傳來一問,看看夫君回京到底是這兩日中的哪一日。錢大人大可放心,那城防軍可是辰王的部下,可不是我們能夠收買的。”
這京中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又有哪件能夠逃過京兆府的眼睛,盡管此時辰王與楚飛揚還未真正的翻臉,可楚飛揚大鬧辰王婚禮,而辰王對楚飛揚圍追堵截,均是被錢大人看在眼中,因此,那城防軍的證詞倒是可以一信,畢竟,沒有人會為自己的敵人作證。
那錢大人正要開口吩咐門口的屬下去辦此時,卻見習凜早已是領著兩名城防軍走了進來。
看著習凜如此迅速的動作,雲千夢心中不禁讚歎不已,對於楚飛揚的深思熟慮卻是更加的佩服,隻怕在方才雲玄墨咄咄逼人之時,楚飛揚便早已想到了一切,這才暗中吩咐習凜去辦妥這一切的吧。
身隨心動,雲千夢的目光漸漸轉向楚飛揚,卻見他朝著自己溫柔的一笑,隻是眼底的冰霜卻始終沒有散去,怕是今日雲玄墨與雲易易此舉是惹怒了楚飛揚,不達到他的目的,他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而此時,錢大人已是詢問起麵前兩人“你們可都是今年十二月初五與十二月初九當值的士兵?”
“是,大人。”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
“那你們可知楚相是那一日回到京都的。你們記著,據實以報,不可有半點隱瞞。”錢大人那雙隱含精睿的眸子把麵前的兩人掃了一遍,見他們身著正式的城防軍官服,腰間佩戴著兵部鑄造的長劍,便確認了兩人身份的真偽,這才開口問著。
“回大人,卑職是十二月初九當值的侍衛。楚相是於初九那日正午回京的,卑職看得十分的清楚,隨行的還有兵部侍郎曲大人。”一名個子稍矮的士兵這時開口說著。
“你胡說,楚相明明是初五那日回京的,怎麽就變成初九了?你是不是被雲千夢給收買了做偽證,小心錢大人治你的罪。”這時,聽完那士兵回答的雲易易突然暴跳如雷了起來,手指著那士兵便開始威脅道,直惹得那士兵怒目相向,頓時硬氣的開口,“錢大人,卑職沒有必要拿這種事情說謊。況且,當日當值的可不止卑職一人,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再傳問其他的人。況且,咱們京都有誰不認識楚相,卑職絕對是不會看走眼的。”
當兵之人向來耿直,此時被雲易易這般的懷疑,那士兵自然是心頭不滿,看向雲易易的眼神中更多了一抹厭棄。
而這時,習凜竟又帶著一名身穿刑部大牢囚服的男子走了進來。
錢大人見暫時不需要再問那兩名城防軍其他的問題,便讓兩人暫時退出花廳,目光繼而放到那名男囚犯的身上。
而雲易易卻在看到那男子時,麵色頓時慘白了起來,雙唇哆嗦的甚是說不出話來,身子亦是微微的顫抖起來。
雲千夢看著這一切,目光也隨著開始打量起那男囚犯,隻覺這男子的側麵好生的熟悉,隻是記憶卻有些模糊,讓她一時間陷入回憶之中。
而那男子卻也在看到雲易易之後露出一抹頗有深意的邪笑,讓雲易易更是嚇得猛地讓後退了幾大步,瞬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可她越是如此的避諱,卻越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懷疑。
“跪下。”習凜見那男子目光大膽,竟一一掃過花廳內的眾人,便一手按住那男子的肩胛骨、一手反過他的右手,強迫著那男子跪在了錢大人的麵前。
“你是何人?”看著麵前目光含有邪氣的男子,錢大人滿麵嚴肅的開口問道。
看著麵前麵色肅穆的錢大人,那男子卻是笑了起來,隨即滿不在乎的開口,“我嗎?我隻是刑部大牢裏的一名死囚。不知大人今日把我帶來這裏有何事。”
聽到‘死囚’二字,雲易易腳下頓時一軟跌坐在地上,可此時卻無人管她,眾人均是盯著那死囚,不明白習凜為何會把這種人帶入雲相府。
而就在那男子笑了起來時,雲千夢腦海中那已被封存的記憶頓時被喚醒。
是他。
是那名在女子大牢內奸yin女囚犯的男子,難怪方才自己見他的側麵如此的熟悉,卻沒有想到他竟是那無恥之徒。
而習凜能把此人帶來,加上此時雲易易的種種反應,隻怕真正破了雲易易處子之身的,便是這名死囚。
而雲易易為了愛慕虛榮、也為了粉飾太平,便把這個罪名推到了楚飛揚的頭上,可見其內心是多麽的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貪圖享樂,竟完全不顧旁人的死活,這樣的人,即便是被世人唾罵,那也是罪有應得。
而此時再看雲玄墨,隻怕他也早已從這一輪輪的證人的證詞中得到了最後的結果,看著雲易易此時已是毫無回天之術,雲玄墨便聰明的選擇了沉默,以此來逃避方才誣陷楚飛揚的責任。
隻是,雲千夢並非多麽心胸寬廣之人,不可能對一個想要把她逼入絕境的敵人心懷仁慈,而楚飛揚隻怕更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企圖破壞他與雲千夢感情的人。
“本相且問你,你可認識你身邊的這名女子?可是與她有過肌膚之親?”而此時,楚飛揚卻是先於雲千夢一步開口。
楚飛揚何等的精明,豈會看不出那死囚眼中淫穢的目光,為了避免他看到雲千夢,楚飛揚便快速的開口問著。
而那死囚則是順著楚飛揚的話往自己的身邊看去,卻見雲易易滿眼哀求的看著他,便笑著緩緩開口,“自然是記得,我還記得這名小姐的肌膚嫩白細滑,右邊的胸口還有一顆黑痣。大家若是不信,可以找驗身的嬤嬤檢查一下。”
在雲易易苦苦的哀求下,那死囚緩緩的說出雲易易身上的印記。
而雲易易則在聽到他承認與自己的關係之後,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恐懼,一時間竟翻眼暈厥了過去。
雲千夢立即給了元冬一個眼神,隻見元冬頓時上前執起雲易易的手腕細細的把脈,確定她隻是暈倒後,這才朝雲千夢微微點了點頭。
而聽到他這麽說的雲玄墨則是再也忍不住的霍然站起身,猛地衝到那死囚的麵前,指著那死囚便罵道:“你血口噴人,我女兒清清白白的世家小姐,豈會與你行那等苟且之事。你莫要認錯了人,害了我女兒一生。”
說完,雲玄墨竟又看向雲千夢,急切的開口,“夢兒,你與易易相處時間最長,定是十分的了解易易,她又豈會是那等不知羞恥的女兒家。”
“有句話叫做‘知人知麵不知心’。即便易易沒有做出這種事情,但是她卻企圖用這樣的事情汙蔑我的夫君,可見其心甚是歹毒。而她若是真與這死囚有了肌膚之親卻還要賴到我夫君的身上,更可見她的蛇蠍心腸。這樣的妹妹,二叔讓我如何替她說話?更何況,易易有沒有做過此時,讓嬤嬤驗身,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二叔又何必如此心急。”雲千夢看著此時知道著急的雲玄墨淡淡的開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此時知道求人了,可隻怪他們自己當時不給自己留半點的退路。
“來人,讓柳姨娘領兩個婆子過來。”而此時看到雲玄墨吃癟的雲玄之,則是朗聲朝著侯在外麵的劉護衛開口。
而那劉護衛自始至終均是站在門外,自然是聽到了事情的始末,更是為這二老爺一家的無恥感到憤怒,此時聽見雲玄之的吩咐,他便知道該告知柳姨娘選什麽樣的婆子過來,二話不說便立即快步的走下閣樓,離開了綺羅園。
隻是半盞茶不到的時間,便見柳含玉親自領著兩個上了年紀的嬤嬤走了進來。
見到雲玄之楚飛揚等人,柳含玉一一行禮,隨即指揮著丫頭們把暈厥過去的雲易易抬進就近的偏房之中,自己則是隨著丫頭們一同進去,片刻之後便退了出來,輕聲向雲玄之稟報著驗身的結果,“回相爺,四小姐右胸口確實有一顆黑痣,而方才嬤嬤也已經驗明,四小姐的確已非完璧。”
語畢,柳含玉便在雲玄墨那吃人的眼神後站到了雲玄之的身後不再言語。
“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說的?”此時,楚飛揚冷聲開口,聲音雖不大,卻讓腦中一片空白的雲玄墨如被雷擊,隻見他神色間突然緊張了起來,絲毫沒有往日的冷靜與從容,那看向楚飛揚的眼中有著深深的不可抹滅的畏懼。
直到現在,他終於是見識到楚飛揚對待敵人的手段了,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在乎自身的名譽,況且,此事隻牽扯到雲易易的聲譽,楚飛揚便更加不用手軟,不但請來了京兆尹,更是抽絲剝繭的把所有的人證找了過來,這樣的心機與手段,這樣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讓雲玄墨終於認識到對手的強大,內心頓時為自己方才的愚蠢而悔恨不已。
隻是此時見楚飛揚那冷淡中帶著殺氣的表情,雲玄墨便知自己今日是難逃一劫,心灰意冷之下讓他原本便不算好的麵色愈發的蒼白,更是心浮氣躁的猛烈咳嗽了起來。
“事情的始末,相信錢大人已經了解清楚。隻是不知這雲玄墨與雲易易汙蔑本相的罪名,錢大人要如何的判刑?”顯然,楚飛揚是不打算放過讓雲千夢不好過的這兩人,出口便是詢問如何處置這兩人。
錢大人則是收好自己方才所做的筆錄站起身,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回楚相,這件事情下官需回去讓師爺重擬狀紙讓雲玄墨與雲易易簽字畫押,這才能夠定下他們汙蔑朝廷命官的罪名。而本朝開國以來,對於汙蔑朝廷命官的判處向來均是以流放判處。待下官回去整理了今日的事情,定會再派人隻會楚相。”
見錢大人做事絲毫也不馬虎,楚飛揚便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聽到‘流放’二字的雲玄墨則是滿麵的呆滯,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算計楚飛揚,到頭來竟被對方算計的要被迫流放至邊疆,這讓向來注重兒孫滿堂的古人而言,卻是極其殘酷的刑罰。
“夢兒,易易她始終是你的堂妹,你……”想著自己的女兒如今隻有十三歲,雲玄墨心中始終是存了愛護之意,便急急的看向雲千夢,想讓雲千夢說些好話。
“隻是,有一事要麻煩錢大人。”卻不想,楚飛揚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徑自開口對錢大人說著。
“不知楚相有何吩咐。隻要是下官力所能及的事情,定當辦妥。”錢大人不明白楚飛揚有何事要麻煩他,便在後麵加了一句。
看著他如此的小心謹慎,楚飛揚卻隻是微微勾唇,隨即緩緩開口,“看樣子雲小姐與這死囚倒是情投意合,大人不如做點好事,讓他們二人在牢中結為夫婦,也算是做一件好事。當然,銀兩方麵,自有本相擔著。”
楚飛揚看著雲玄墨那一點一滴慘白下來的臉色,心情頓時大好的開口。
而雲玄墨那剛剛想要求情的話卻是噎在喉嚨中發不出來,心中頓時充滿恨意,好一個楚飛揚,看到他們即將流放邊疆卻還是不滿意,非要把易易嫁給一個死囚,這樣才能遂了他的心願。
相較於雲玄墨心頭泛起的大浪,雲千夢則顯得異常的平靜,既然他們選擇了與楚飛揚對立,那自然是要承擔起輸掉的後果。
隻不過,楚飛揚確實腹黑,讓雲易易嫁給一個死囚,隻怕第二天雲易易便由新嫁娘變為寡婦,這樣的懲罰,對於一個少女而言,當真是最為嚴酷的。
可見楚飛揚是算準了所有人的心理,這才攻其軟肋,讓人痛不欲生。
那錢大人思索了片刻,覺得並未影響自己判案,況且若是出事也有楚飛揚頂著,便點頭答應了此事,隨即便向楚飛揚與雲玄之告辭,讓自己的手下押著雲玄墨與雲易易一同離開了雲相府。
待錢大人等人離開,雲玄之這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誰會想到那老二一家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當著楚飛揚的麵便想強行讓夢兒替自己的新婚夫君納妾,這般的無恥,當真是氣壞了雲玄之。
好在楚飛揚頭腦清醒沒有被雲易易那個丫頭給蒙騙,否則此時老二怕是要與自己平起平坐了。
正暗自高興著,卻見前院管事的嬤嬤來到花廳的門外,柳含玉見狀立即跨步走出去,不一會便見她麵色凝重的走了進來,在雲玄之的耳邊低語道:“相爺,蘇大人來了,此時正在迎客廳等您過去。”
聞言,雲玄之麵色之中隱隱浮現戾氣,隻是卻是讓雲千夢與楚飛揚在綺羅園休息片刻,自己則是抬腿朝著迎客廳的方向走去。
雲易易這一覺睡得極其的沉,直到她問道一股奇怪的味道,這才悠悠轉醒,可醒過來的她卻寧願自己永遠的沉睡下去。
因為此時的雲易易,正看到那強暴自己的男子正坐在她的床頭,手中竟還拿著一根蠟燭在她的臉上轉來轉去,一時間雲易易被嚇傻了,就連尖叫也忘記了,隻是呆愣的跟著那蠟燭的走向而轉動著雙目。
“你醒了,娘子。”那死囚滿眼興奮的盯著雲易易那滿是驚恐的表情,十分享受的把手中的蠟燭又朝著雲易易的臉蛋靠近了幾分,直至那蠟燭的火花點燃了雲易易那兩道精致的柳眉。
“啊……啊……救命啊……”臉上突然傳來的劇痛讓雲易易頓時捂著雙眼大聲呼救,可這樣的牢房內早已是熟悉了犯人們每日的呼救,又豈會有人理會此時的雲易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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