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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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少勉自然明白謝英萍所指何人,這亦是所有事情最難處理的地方,看著如今已是階下囚的謝英萍卻依舊是一副傲然的模樣,韓少勉隻是嚴肅的開口“這是官府的事情,不勞謝族長費心!”
“怎麽,韓大人是怕得罪楚王嗎?還是想包庇楚家?”對於今日楚培沒有出現在公堂之上一事,謝英萍表麵看似冷靜,心中卻早已是憤憤不平,更有心想把楚家滿門牽扯進來!
而謝英萍的話則是落在所有人的耳中,隻見他身後站著的長老、管事、小廝,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全部集中在韓少勉的身上,更有膽大的跟著謝英萍便朝韓少勉叫嚷道“官官相護,我們不服,不服!”
這樣的喊冤聲一出,其他人亦是受到了感染,也跟在後麵大吵大嚷了起來,一時間,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牢獄中又變得吵鬧不堪,震耳欲聾的叫嚷聲讓獄卒紛紛皺起了眉,唯有此時被謝英萍推上刀口浪尖的韓少勉麵不改色,音色中更是不見半點波瀾“本官已命人徹查此事,謝家私自采掘玉礦一事已是事實,謝家已是罪責難逃,謝族長此時若還有心思陷害旁人,不如考慮考慮謝家的下場!”
語畢,大牢內的吵嚷之聲頓消,原本以為能夠讓韓少勉改變心意的眾人均是驚恐的看向眼前這名年輕俊秀,卻渾身浩然正氣的年輕男子,之前被挑起的怒意也在韓少勉的一句‘罪責難逃’被強壓了下來,所有人不由得低下了頭,紛紛尋思著在這場審判中,自己會被韓少勉判處怎樣的罪名!
“韓大人莫要轉移話題!謝淑怡可是謝家嫡女,謝婉婉與謝媛媛亦是姓謝,楚輕揚楚潔身上流著一半謝家的鮮血,這些人,哪一個能夠獨善其身?為何不見韓大人把他們捉拿歸案?否則豈能讓大家心服口服?”已是身在牢中,謝英萍自然不會再畏懼韓少勉,隻見他口氣態度極其強硬的開口,絲毫不給韓少勉喘息的機會!
隻是這一次謝英萍的開口,卻沒有得到謝家人的支持,眾人因為方才韓少勉的話還沉浸在對自己性命的擔憂之中,又豈會在意旁人的死活!更何況,那謝淑怡嫁的是老楚王的兒子,即便是皇上,隻怕也會不看僧麵看佛麵的放過她吧!與其在此想方設法的陷害他人,倒不如想想有何漏洞能夠讓他們逃避官府的問罪!
韓少勉則在聽到謝英萍點明這幾人後,沉靜的目光微微閃動,深知此時謝英萍已是遷怒於人,便沉著應對“株連一事唯有皇上才有這等權利!本官身為朝廷命官,所能做的便是為皇上分憂,查清案子,不冤枉好人,也不放過壞人!若是此時被關在獄中的謝家人並不知曉謝族長所做的一切,本官自會放他出去!但若有參與了此事卻還未被捉住的,本官自然也不會放過!不過,這些均是官府的事情,謝族長難道還想越俎代庖不成?”
語畢,韓少勉便微側臉對身旁的侍衛厲聲交代“好好看管這獄中的犯人,若有人想趁機鬧事,便立即前來稟報本官!”
“是,大人!”眾侍衛與獄卒自然看出方才謝英萍與韓少勉對峙時的氣勢,如今韓少勉特意的囑咐,他們當然不敢有所鬆懈,否則出了事情,倒黴的便是看管犯人的他們!
韓少勉則是再次看了謝英萍隱含怒意的表情,隨即麵色肅穆的步出牢獄!
“謝英萍,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看著牢獄的大門一開一合,黑暗的視線中僅剩木柱上吊著的幾盞油燈微微晃動,謝家的幾位長老頓時同仇敵愾的把矛頭指向謝英萍!
而其餘謝宅的奴才卻因為韓少勉的話而縮在牆角暗自哭泣,不知道自己還沒有希望看到明日的陽光!
“好笑!當初賺取銀子時,怎不見各位這般氣惱?如今出了事情,倒是想把所有的罪過盡數推到我身上,你們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響!”謝英萍亦是惱羞成怒,沒想到在自己已經點明謝淑怡等人的名字後,韓少勉竟還能找到反駁的話來,楚培的沉默無疑便是把謝家往絕路上逼,而楚飛揚的步步逼近,更是讓幽州的官員不敢出手相幫,看來此次謝家當真是氣數盡了!
“你……”幾位長老萬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候,謝英萍竟也能把人反駁的無話可說!
幾人是眼神在昏暗的視線中相互接觸了一番,這才由其中一人開口“英萍,你是謝家的族長,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應由你一人擔下所有的責任,難道你想看著這麽多人陪著你死?那韓大人方才話中的意思已是十分的明了,他不會濫殺無辜,卻也不會放過一個!與其讓眾人陪你死,倒不如你一人……”
剩下的話,長老並未說完,但盡管牢獄內視線昏暗,謝英萍依舊能夠感受到四處投注過來的殷切目光,想必這生死關頭時,所有人腦中所想的便是怎樣活命吧!
嘴角微微揚起,暗夜中,謝英萍的臉上浮現一抹嗜血冷酷的笑容,隻見他緩緩走到眾位長老身邊坐下,這才殘忍的開口“即便旁人無錯,幾位長老隻怕也是難逃罪責!你們認為那韓少勉是傻子?隻聽取你們的一麵之詞便會放了你們?別做夢了!既然楚王已經出手,此事便斷不可能這麽容易便被解決!本族長做的事情,自然不會推卸到旁人的身上,但你們做的事情,也別想著盡數推到我的身上!”
語畢,謝英萍便閉上雙目養神,把周遭的憤怒、怨恨盡數的摒棄在他的感官之外……
忙碌了整整一日,韓少勉則是留下自己的心腹守住衙門大牢,自己先行返回幽州驛館內!
“如何,王爺可有消息傳來?”剛踏進東苑,韓少勉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問著夏侯勤!
謝家一事勢必會連累楚家,如何讓楚家在這件事情中脫身且保住楚南山的清譽,這幾乎成了韓少勉心頭壓著的一塊大石頭,這也是他遲遲還未向謝家下手的原因!
在西楚,誰人不知楚南山的大名?又有誰不知楚南山為西楚立下的汗馬功勞!
隻是,這位曾經為了穩定江山而浴血奮戰的老王爺,卻被子嗣連累,害得他一生積攢的名譽即將被破壞,莫說楚飛揚心中不忍,即便是極其崇敬楚南山的韓少勉,亦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
見韓少勉回來,夏侯勤則是招手讓他坐下,這才開口“莫急,過不了多久,王爺便會有回複!今日幸而我去的早,否則楚培一旦出現在公堂之上,隻怕一切都晚了!”
聞言,韓少勉則是沉著的點了點頭,一旦楚培在公堂之上開口為謝家脫罪,隻怕楚謝兩家均會被牽連其中,即便楚王手段了得,屆時隻怕也無法自圓其說了!
“那商會一事打算何事解決?”如今一切事情均是等楚飛揚的指使,韓少勉隻能放在心中,轉而問著把茶盞放在自己麵前的容雲鶴!
“待謝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再議!現在容家若是出麵,隻怕會遭人非議,也有可能會成為謝英萍翻盤的契機!等謝家的事情完全告一段落,屆時官府出麵提及玉礦一事,進行公平的競爭,到時候定會引來不少幽州以外的商戶,容家在那時出麵,這才不會引起朝廷的注意!”
容雲鶴這般布局自然是有他的思量,一來容家實力雄厚,即便多出一些商戶參與競爭也不必畏懼!
二來,亦是為宮中的容貴妃著想!若隻有容家參與玉礦一事,定會引起玉乾帝的猜忌和懷疑,屆時為難的定是自己的姐姐,倒不如放出消息,引來所有對此事感興趣的商戶,分散玉乾帝的注意力,也等於是減小了容家的風險,這樣姐姐在宮中亦會安全一些!
隻是韓少勉在聽到容雲鶴這番坦誠的話後,卻是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頭,目光隨即轉為深沉,在聶懷遠、夏侯勤與容雲鶴身上盡數轉了一圈,沉靜的思索著他們在自己麵前偶爾會表露出的一些態度!
南尋驛館內,楚飛揚則在發出最後一道命令後返回內室!
雲千夢站在窗邊,看著楚飛揚把手中的信號發向夜幕中,隻覺楚飛揚神色雖淡然卻還是夾雜著一絲凝重,便淺笑著問著“幽州情況如何?父親還是一意孤行嗎?”
“謝家已經盡數入獄!不日便會審判獲罪!至於幽州的官員,韓少勉則是等著我們回去再行處置!”見雲千夢站在窗邊,楚飛揚便知自己方才的表情定是被她看進了眼中,難怪有剛才那番關心的問話!
見楚飛揚在踏入內室時已是收起了臉上的凝重,雲千夢心頭卻有些擔憂“謝家的事情易解決,但父親的事情卻難辦!若是一個不小心,還會把爺爺牽連進去!如今京都群雄爭霸,各自打算,皇上自然是除掉一個是一個,斷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若是他把事情嚴重化,隻怕楚家當真會被牽連進去!”
聽著雲千夢把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分析,楚飛揚也知楚培的野心引出了一連串麻煩的事情!即便謝家一事與楚培無關,但他作為幽州的邊疆大吏,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現這樣的事情,他也是難辭其咎!
更何況,私自挖掘玉礦本就是大事,楚培在幽州二十餘年,不可能不知道,想要推卸責任亦是白日做夢!
若非此次前來幽州的是自己,隻怕楚培與萬宰相的事情早已被識穿,到時候賠上的可就是楚家滿門的人頭!
牽過雲千夢的手,觸及她肌膚微微的涼意,在這炎炎夏日竟是萬分的舒心,讓楚飛揚揚唇一笑,繼而開口“以他這些年在幽州的功績相抵,我想皇上會留他一條性命的!隻是他心中想要成就的大事,今生隻怕是無望了!”
身為人子,即便父子間感情淡薄,楚飛揚亦不會願意看到楚培人頭落地!
但父子間的感情卻無法與祖孫間的感情相提並論,在楚培威脅到楚南山時,楚飛揚自然會出手打擊他,直到他沒有還手的餘地,直到他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見楚飛揚已是說出楚培的下場,雲千夢則是神情平淡的點了下頭,這樣的結果,對於楚培而言或許是難以接受的,但對於楚家而言,卻是最好的結果!
而宰相府中,萬宰相麵對滿桌的佳肴卻是食不下咽……
“幽州那邊傳來的消息確切嗎?”手中的筷子被用力的放在碗上,萬宰相則是滿臉煩躁的厲聲問著立於身旁的侍衛,顯然是不相信方才聽到的那則消息!
“回相爺的話,千真萬確!此時謝家人已經被玉乾帝派去幽州的韓少勉關入大牢,擇日便要宣判了!”那侍衛見自家主子麵色難看,出口的話同樣懷著不可置信之氣,隻能低頭誠實的把方才稟報的事情再次重複了一遍!
“該死的楚培!他是怎麽辦事的?怎麽會讓事情發展成今天這樣的局勢?”還不等那侍衛的聲音落地,萬宰相猛地便從座位間站了起來,麵前的碗碟不小心被他的雙手拂過,盡數被掃在地上,脆弱的瓷器在碰觸到地麵時發出清脆的響聲,瞬間四分五裂!
外麵伺候的婢女聽到聲響便想進來收拾,卻被那侍衛盡數擋在門外,打發了所有人之後,那侍衛才快步走到滿臉陰沉的萬宰相身邊,極小聲的提醒著“相爺,隔牆有耳!”
聞言,萬宰相的眉頭猛然一皺,隻是心底被挑起的這口惡氣卻是無法下咽!
若謝家當真是出了事情,依照楚飛揚的個性,定會一個不留盡數鏟除!
“楚培不是清醒了嗎?他怎麽沒有前去搭救謝英萍?居然讓一個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壓得死死的,他這麽多年的邊疆大吏白做了?”迫在眉睫的大事,楚培竟在這個節骨眼上退縮,謝家若是出了事,楚培以為他還能夠平安無事嗎?
“相爺,據聞當時楚大人的確是打算出府前去衙門,可惜被夏侯族的王子給堵在了楚府的大門口!而那韓少勉便是趁著那段時間命人收押了謝家所有人!不過,楚大人的妻小與兩位小姐此時均在西楚的京城,倒還較為安全!”那侍衛湊近萬宰相,把事情的經過仔細的複述了一遍!
“夏侯族?”聽到侍衛提及夏侯族,萬宰相微微斂眉,心中隨即了然,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越發的陰狠道“果真是楚飛揚在搗鬼!夏侯族不就是楚飛揚母親的娘家嗎?這次他竟然連夏侯族都用上了,看樣子是真不打算放過楚培了!可惜楚培竟還蠢笨的前來南尋,殊不知他早已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擺了一道!”
“相爺,若韓少勉以親族之罪判處,隻怕兩位小姐亦會被帶回幽州!”現在的安全,並不是永久的安穩,若是以株連之罪判罪,隻怕與謝家有關的人均會被牽連其中!
萬宰相心中亦是清楚明白,隻是,他卻不相信楚飛揚會為了這樣的事情而把與謝家有關的楚家也牽連進去!
但是,楚飛揚能夠保住楚家,卻是想方設法的打壓謝家,最讓萬宰相擔心的便是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姓謝的人!
“派人告知楚培,本相不管他用什麽法子,都要保住京都那二人!否則就不要怪本相向南奕君說明此事!”雙手握拳用力的抵在桌麵,萬宰相則是心頭冒火的吩咐著下麵的事情!
“不知萬宰相想向本王說明何事?”卻不想,那南奕君竟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偏房的門口!
隻見他狹長的雙目一掃地上殘碎的碗碟,隨即轉向萬宰相早已恢複平靜的臉上,淡笑著走了進來!
見南奕君突然出現,萬宰相心頭一緊,沒想到如今自己的宰相府竟是這般的不安全,隻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南奕君便會立即出現,一時間,寒意侵上心頭,萬宰相快速揮手讓侍衛退下,力持冷靜的眸子中隱隱然透著一抹寒氣,直直的射向南奕君!
“看樣子,攝政王已經把本相的相府當作自己的攝政王府了!”語帶譏諷的開口,萬宰相重新坐下,而跟著南奕君進門的婢女則是立即奉上新的碗筷,隨後動作利落的收拾掉地上的碎渣,悄然的退了下去!
“本王自然是因為關心萬宰相,這才連晚膳也沒用趕了過來!不知有什麽事情觸怒了萬宰相,竟在自己的府中摔碗!”淩厲的雙目始終沒有離開萬宰相多變的臉上,南奕君走到萬宰相的對麵坐下,執起婢女早已擺放好的筷子,就近夾了一塊鴨肉放入口中細嚼慢咽,待吞下後才重新開口“這菜十分鮮美肥嫩,怎麽就入不了萬宰相的口呢?”
盯著南奕君用餐時優雅的動作,萬宰相卻是冷笑道“攝政王府的廚子想必廚藝更加了得,攝政王還是回自己府邸用膳吧!況且,如今西楚步步緊逼,攝政王卻把心思放在本相這個廢人身上,是不是太過不務正業了?”
說話間,萬宰相則始終注意著南奕君的表情,心中亦是揣測著他此番前來的目的!
昨夜南奕君在宰相府中並未搜查到任何可疑的人,想必心中定有不甘,這才加派了人手,如今自己不過是打碎了碗碟,他便能夠在下一刻出現在宰相府中,可見宰相府中也越發的不安全,也或者,這南奕君已是有所洞悉自己的事情,這才一直派人緊盯著宰相府!
聞言,南奕君卻絲毫也不氣惱,手中的筷子繼續夾起麵前的佳肴,有條不紊的進餐,待喝下半碗湯後,這才見他緩緩開口“本王倒是認為,本王關心宰相府,便是關心南尋的朝政大事!方才萬宰相亦是說有話要告知本王,不如現在便說來聽聽!或許本王能夠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聽這南奕君意有所指的話,萬宰相一顆心猛地一提,隻覺自己方才的分析的確沒錯,隻怕南奕君早已在懷疑自己與西楚之人有勾結,否則豈會在昨夜那般巧合的出現,今日又是這般及時的進來?
隻是,自己方才讓人帶給楚培的話卻僅限於威脅,即便是給他機會,他也不會當真告訴南奕君!
強作鎮定的眼底因為長久的思索微微呆滯,看出萬宰相心中的矛盾,南奕君卻是不急不躁的緩緩開口“看樣子,當真是有讓萬宰相左右為難的事情!”
聽到南奕君那關切的聲音,萬宰相頓時回神,集中精力應對著對麵淺笑談話的南奕君“攝政王多慮了,本相一切安好!如今沒了國事的操勞,亦是過的瀟灑安逸!又有攝政王時不時的過來關切一番,本相此生隻剩幸福,哪有可操心的事情?”
語畢,便見萬宰相表情輕鬆的伸手執起桌上的筷子,夾起麵前的菜肴一一品嚐,遇到心儀的菜式還會滿意的點點頭,表情十分的閑適享受,絲毫沒有因為南尋此時陷入絕境而擔憂的急切表情!
而南奕君卻在此時放下手中的筷子,拿過一旁的帕子拭了拭嘴角,語帶雙關的繼續說道“怎會沒有操心的事情呢?人生在世,又豈會總是隨心所欲安心快樂?如今萬宰相不能隨意出入相府,你我同朝為官多年,若是有困難處,不必拘謹,盡管告知本王,本王定會盡全力為萬宰相辦妥!”
而這番話落在萬宰相的耳中,卻讓他心頭冷笑!
‘全力辦妥’?
隻怕南奕君早已是等著這個機會要自己的項上人頭了!
若是讓他知曉自己與楚培之事,一來可以以此要挾楚飛揚放棄收南尋為附屬國一事,二來亦可以借機以通敵的借口除掉自己,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難怪南奕君這般殷勤的前來宰相府!隻怕是等著讓自己親口承認此事,從而抓住把柄吧!
食不知味的擱下手中的碗筷,萬宰相霍然站起身,麵色平淡的開口“本相吃飽了!攝政王若是喜歡相府的膳食,那便好好的享用吧!”
說完,便見萬宰相轉身離去,而南奕君含笑的眸子亦是驟然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