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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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滿麵淺笑地看著慢慢走進的楚培,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對自己的厭惡與防備,他嘴邊的笑意便更加深了。

    “楚大人的臉色何必這般冷若冰霜?不會是因為在此看到我,心中十分的恐懼吧!”男子把手中端著的碗丟在楚培的腳邊,仿若是對待路邊的乞丐般,絲毫沒有尊重之意。

    楚培豈會不知對方眼底臉上對自己的輕藐,他的目光卻看也不看腳邊的飯碗,徑直盯著麵前易容的男子,低沉而又冷寒道:“你怎麽會來刑部大牢?你可別忘了,這可是曲長卿的地盤,有什麽風吹草動,可是逃不過楚飛揚的眼睛。你自己想死,可別拖著本官!”

    此話說得極重,盡管楚培麵色冷漠,但從此話便能聽出他心頭的惱怒。當時在幽州楚府,就不該放此人離開,否則今日自己亦不會這般的被動。

    隻是,此人的手中卻握有另一半金牌,若是當時殺了他,隻怕輕揚就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思及此,楚培目光平靜地看著麵前的人,心中已是猜出了對方的來意,卻沒有再看口。

    “死?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難道還怕再死一次?倒是你楚大人,被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到這刑部大牢,外麵的妻小又被軟禁在楚王府中,造成這一切的,可是楚飛揚!楚大人不怨恨他,反倒是對我怒目相向,你不覺得你弄錯了憎恨的對象嗎?”男子話裏話外盡是挑撥的話語。

    “萬偉,你不必在此挑撥離間!”楚培冷目射向喬裝打扮的萬宰相,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斥對方的用意。

    隻是,話雖如此,楚培心頭卻始終不是滋味,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押進京城關進刑部大牢,古今以來,隻怕他楚培是頭一個吧。楚飛揚的膽子的確是大,幾個月的時間便摧毀了他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計劃,更是穩坐楚王的位置,這樣的兒子,超出了楚培的控製範圍,亦是讓楚培對楚飛揚越發的反感。

    “嗬嗬,你放心,本相好不容易混進來,可不是與你鬥嘴的!楚培,明人不說暗話,你我手中各自握著一半的金牌,我今日前來,便是要你交出另一半金牌,有了這半塊金牌,我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萬宰相則是快人快語,不再與楚培耍嘴皮子,直接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那雙陰沉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楚培,極淡的目光掃視著楚培的周身,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出暗藏金牌的地方。

    可楚培此時卻穩如泰山,不管萬宰相用怎樣的目光掃視著他,他始終是平淡如水的表情,絲毫沒有半點動搖害怕的心思流露出來。

    早在他看到萬宰相出現在自己麵前時,楚培便已經猜出了對方的心思。

    隻怕萬偉不會想到,自己的心思其實與他相同。他想得到那一半的金牌,自己亦是想奪得他手中的金牌,此時豈有把自己手中的金牌拱手讓人的道理?

    隻見楚培冷然一笑,壓低聲音道:“這隻怕要讓萬宰相失望了!如今本官深陷大獄,妻兒又被禁衛軍軟禁在楚王府中,每日都會被刑部尚書提審,你認為我們身上還會有金牌?”

    萬宰相早已料到楚培不會輕易交出金牌,麵具下的眉頭猛地一皺,臉上顯出一抹怒意,可麵具前的表情卻始終淡雅溫和,並未因為楚培的拒絕而動怒。

    盡管如此,萬宰相開口的聲音卻越發的陰冷,低低地嗤笑一聲,緩緩說道:“哼,你也不必轉移本相的注意力!你是想告訴本相,那另一半的金牌如今握在楚飛揚的手中?你覺得這可能嗎?”

    “世上的事情,有什麽不可能?你也不曾想過,這世上早已沒有你萬宰相,留給世人的,不過是一對枯骨而已!”楚培臉上浮現冷笑,平淡的目光迎上萬宰相暗藏惱怒的眼瞳,徑自得意。

    隻不過,隻是眨眼的瞬間,萬宰相眼中已是泛出一抹極淡的淺笑。

    楚培雖狡猾如狐,但終究還是泄漏了一些訊息給自己。

    “既如此,楚大人就好好享用午膳吧!本相會再來造訪的!”語畢,萬宰相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轉身離開了大牢。

    看著囂張離去的萬宰相,楚培臉上的平靜終於被打破,隱隱的怒意漸漸浮現上來,一腳用力地踢開地上的飯碗,打翻了裏麵的飯菜,徑自回到床邊坐下,靜想著對應之策。

    “王爺,需要現在就抓住他嗎?”刑部衙門內的閣樓上,曲長卿與楚飛揚立於窗邊,看著三名夥夫推著板車離開,低聲詢問著楚飛揚,心中卻是暗生怒意。

    自己已是盡最大的可能整頓刑部內部貪汙受賄的風氣,可不想這幫人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收受賄賂,當真是膽大包天。

    看來,刑部內還有許多的弊端,需要自己加強管理。

    “不必,在沒有弄清楚他們的目的之前,不要打草驚蛇!習凜,派暗衛跟蹤那幾人,不可讓他們發現行蹤!同時告知爺爺,楚王府內的侍衛可以休息一段時日,反正有禁衛軍守著,咱們的人又何必這般幸苦!至於大牢內,還是照舊運轉,免得讓對方察覺出異樣。”楚飛揚看著那幾名係著白色圍兜的夥夫離開,含笑的眼眸中一片冰棱,極其快速果斷地下著一連串的命令。

    “是,王爺!”習凜領命而去。

    曲長卿亦是拱手道:“下官明白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咱們這次就做這黃雀,看看能夠捉到多大的螳螂!”目光遠眺,楚飛揚的視線已不在那幾名夥夫的身上,嘴角的笑意漸漸深刻了起來,意境幽遠,讓人無法揣測出其意。

    “楚培的案子也該結案了!寒澈近日依舊前來刑部與你討論案情嗎?”天朗氣清,大好的風光下隱藏著數不盡的陰謀算計,立於高樓之上,則讓人一覽無遺。

    曲長卿沉吟片刻,想起寒澈辦案時的親力親為以及分析案情時的嚴謹認真,誠實地回道:“寒相每日都會到來。有時太過忙碌,他也會翻看卷宗,了解案情的走向,經過深思熟慮後,再與卑職討論案情。足可看出,寒相此人心細如發,且極其有毅力耐性,見識也十分的廣闊,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難怪玉乾帝一眼便相中了寒澈,力排重難提升他為左相。

    話雖如此,曲長卿的腦中卻閃過上一次在海王府中,寒澈那異樣的舉動,這對於寒澈這樣極其善於隱藏真實性情想法的人而言,則顯得更加讓人懷疑。

    尤其當時寒澈還是因為妃卿妞了腳,才有那樣失態的反應的。

    思及此,曲長卿的眉頭不著痕跡地一皺,心下似乎有些明了,卻又浮上一層擔憂。

    楚飛揚聽完曲長卿對寒澈的評價,讚同地點了點頭,寒澈的確是一個心性十分堅毅的人。

    不僅僅如此,寒澈身世成謎,就連自己派出去的人也沒有查出半點消息,更可見寒澈的心思深沉、手段非常。

    “王爺,聽聞皇上以南方水患為難王爺,不知可有此事?”隱下心頭對曲妃卿婚事的擔憂,曲長卿換了一個話題。畢竟楚飛揚不是雲千夢,曲妃卿的事情可以與雲千夢深談,但卻不適合與楚飛揚細談。

    見曲長卿問及此事,楚飛揚眼底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是啊,夏季已至,南方堤壩經過這麽多年洪水的侵襲,已隱有破堤的危險。因此皇上急於修建堤壩,同時還要做好安置災民的事情。可國庫緊張,皇上自然是不願意從國庫中撥款賑災的!更何況,這些年賑災的銀兩到底有多少用在百姓的身上,隻怕無人能知吧!不過,這也許是江沐辰的主意吧!”

    楚飛揚笑得雲淡風輕,出口的話卻是點明要害。

    戶部尚書乃是曲炎,曲炎可是辰王陣營的人,隻消他在戶部的賬冊上動些手腳,又有誰能夠發覺呢?

    這般作為,隻怕是想加劇容家與玉乾帝之間的矛盾,從而打破四大家族鼎立的局麵。

    一旦容家變心,玉乾帝可就少了一大支柱,加上這一年來玉乾帝與曲家的矛盾漸深,真正能夠輔佐玉乾帝的,就隻剩阮家。

    屆時眾叛親離,玉乾帝可就危險了。

    見楚飛揚分析這般明白,曲長卿一時心驚。

    一直覺得曲炎此人除去算計輔國公府的爵位與財產外,便隻剩斤斤計較。讓曲長卿不明白為何辰王會把此人拉入他的陣營。

    如今聽楚飛揚這麽一分析,曲長卿茅塞頓開,原來辰王一直等著這個機會。曲炎眼中隻有爵位一事,隻要辰王許諾給他,想必他定會對辰王言聽計從。

    這樣一個聽話的棋子,盡管不能上戰場也不能謀心機,卻在辰王的陣營中發揮著他的用途。

    “不要小看了江沐辰,他不是泛泛之輩,否則豈能在太後與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長大成人,壯大如百年大樹!”眼底的笑意早已轉為冰霜,楚飛揚淡淡地開口,口氣危險肅穆帶著不易察覺的狠意。

    “那王爺預備如何答複皇上?”容家與雲千夢交好,這是曲長卿知曉的事情,因此便更覺得此事的棘手。難道真的要求容雲鶴開倉濟民、修渡河堤?即便容家金山銀山富甲天下,也有彈盡糧絕的一天。

    “本王尊重容雲鶴的決定!”楚飛揚卻是輕聲吐出這句話,隨即轉身出了閣樓,騎上自己的坐騎,領著習凜往長街的方向奔去。

    榮善堂後院。

    “王爺今日怎麽來了?”晌午歇息的時候,聶懷遠徑自蹲在自己培育的藥草前觀察著草藥的生長狀況,看到踏步進來的楚飛揚,雖有些訝異,心中卻有些明白,隻怕是為了王妃吧。

    “本王來找容雲鶴!”楚飛揚堅定的吐出這句話,含笑的目光一掃滿園的藥草,最終落在麵對正門的廂房上。

    ‘吱……’廂房木門應聲而開,容雲鶴一身淺藍錦袍迎著打開的房門踏了出來。

    隻見他麵色淡然,眼底神色平靜如鏡麵,清聲問著楚飛揚,“王爺怎知草民在此?”

    楚飛揚卻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這榮善堂是根據夢兒的設想改造的,容雲鶴盡管把對夢兒的心思藏在心裏,可對於榮善堂卻是有著超乎想象的熱情,就連榮善堂的賬目,也是他親自核算。

    隻是,這樣的心思,容雲鶴心知肚明,楚飛揚自己清清楚楚,卻沒有必要說出口讓外人看了笑話。

    “可有止吐的方子?本王擔心夢兒孕吐會影響食欲,先給她備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目光自容雲鶴的身上轉向聶懷遠,楚飛揚溫文而笑,眼底盡是一片寵溺之色。

    聶懷遠卻是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卻還是點了點頭,“我這就去把方子寫下來,從現在開始融合藥膳一起食用,倒是可以防止孕吐。”

    說著,聶懷遠便轉身,匆匆走向前堂。

    “王爺今日是專門來找草民的!”見楚飛揚故意支開聶懷遠,容雲鶴肯定地開口。

    楚飛揚款步走向容雲鶴,越過他踏進廂房內,坐下後為自己斟了一杯熱茶,待喝足之後,才淺笑開口,“南方水患,皇上欲讓容家出錢出力,派本王前來做說客,本王想聽一聽你的意見和決定。”

    見楚飛揚開門見山,容雲鶴在聽完他的話後,淡漠的臉上瞬間劃過一絲冷意,稍縱即逝後又恢複了以往的淡然,徑自走到桌邊,落座在楚飛揚的身旁,淡然道:“皇恩浩蕩,這是容家的福氣!”

    容雲鶴有這樣的反應,實則在楚飛揚的預料中,可這樣一名十六歲的少年,卻能夠這般審視多度,實為少見,亦是讓楚飛揚心中劃過一抹讚賞。

    “如此說來,容公子是同意皇上的提議!”修長的手中輕轉著茶盞,楚飛揚清冷的目光中浮現一抹興味的笑容。

    “是!不過,請王爺帶草民進宮!草民想要當麵叩謝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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