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辰王逼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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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王,你想弑君篡位嗎?”這一次,不等玉乾帝開口,端王已是冷聲開口。

    隻見端王往日臉上的平靜早已被冰寒之色取代,眼底的沉穩漸漸轉換成冷寒之光,射向辰王的眼眸中帶著極大的怒意。

    差點被那支暗箭射中,玉乾帝豈會善罷甘休,隻見他猛地推開護在身前的夏吉,正要跨步上前,卻見前方的端王一手背在身後向他打著手勢,示意他莫要上前。

    看著這位往日總是沉默寡言保持中立的大皇兄竟在此刻擋在自己的麵前,玉乾帝狂怒的情緒瞬間冷靜了下來,及時停下腳步不再上前,免得再次成為江沐辰的箭靶。

    “大皇兄說的什麽話?本王何時弑君篡位了?如今海王兵變,宮中僅有八萬禁衛軍,如何保護皇上?本王特意前來護駕,不想竟造成大皇兄的誤解!”江沐辰卻是不承認自己今夜所舉,聲音清冷地向所有人講述著自己的忠心。

    “哼,你以為本王還會再信你嗎?方才的暗箭,若非夏副統領察覺及時,隻怕本王與皇上早已被你射死,你還有何可說?如此,既然你是前來護駕,那本王便行攝政王之命,命你率領大軍退離皇宮三十裏外,若你做不到,那就不能怪這滿朝文武百官懷疑你的用意。”端王絲毫不為江沐辰的解釋所動,一條條一件件地拎清,快速地提出自己的要求,端看辰王作何反應。

    暗夜中,江沐辰在聽完端王的質問後,一雙清冷的眼眸頓時凝結成冰,寒芒瞬間射向宮樓上的端王,眼底帶著濃重的殺氣,但見江沐辰麵色緊繃,薄唇緊抿,並未立即回答端王的問話。

    “微臣懇請皇上先行前去地宮避難。辰王來者不善,皇上龍體要緊,萬不能被亂軍所傷。微臣自當替皇上擋住辰王,還請皇上抓緊時間離開此地。”趁著辰王沉默思考的這一小會時間,端王微微側身,用極小聲的聲音懇請玉乾帝。

    “可是……”玉乾帝心有不甘,眼底頓現不服的神色,他堂堂西楚天子,竟被叛賊逼得如過街老鼠般躲入地宮,這讓他情何以堪。

    可端王所言所勸卻是極其有理,八萬禁衛軍與辰王的十幾萬大軍相比,確實顯得薄弱的多。更何況,此時外宮處禁衛軍滿打滿算不足三萬人,其中有五萬已經前去內宮保護太後等人,三萬對抗十幾萬,實在是不堪一擊。

    一重重分析下來,即便玉乾帝心底含著滿滿的不甘心,卻也隻能咬牙對端王點了點頭,繼而在中大臣的保護下朝著宮樓下走去,快步往地宮的方向奔去……

    見玉乾帝終於聽了自己的勸說,目送玉乾帝等人離開,端王心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正要轉頭再次麵對江沐辰,卻發現雲玄之依舊立於宮樓上,正神色凜然地注視著宮樓下的辰王大軍。

    顧不得與雲玄之交流,未免讓辰王等人察覺到玉乾帝已經離開,端王再次對辰王開口,“七弟,回頭是岸,何必執迷不悟?難道你以為你坐擁天下就能是國家太平了?海王兵變,不但是皇室的劫難,亦是國家百姓的劫難,多少父母將失去孩兒,多少孩兒將失去父母,多少百姓將背井離鄉流離失所,這樣即便坐上了那九五之尊的寶座,你以為就能夠得到天下百姓的擁護?”

    言語中,端王還是顧念了兄弟之情,希望能夠讓辰王意識到此時事態的嚴峻,莫要再添亂。

    江沐辰聞言卻是冷然一笑,繼而大義凜然道:“本王做不到大皇兄這般悲天憫人。本王隻知,本王自小便與母妃在玉乾帝與太後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別人看著本王身為親王定是風光無限,可其中的擔驚受怕又有誰能夠體會?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路便將麵臨削爵砍頭的後果,本王沒有一個晚上睡過一個囫圇覺,就怕觸怒龍顏惹得辰王府身陷囹圄。個中滋味,隻怕大皇兄此生都不會體會到,可這種恐懼卻是伴隨著本王近二十年了。隻消本王犯錯,定會惹來皇上的責罰。而他竟想出讓賜婚的把戲讓本王迎娶瘋婦為辰王正妃,這讓本王情何以堪?將元德太妃囚禁於皇陵卻並未著人好生看管皇陵安危,導致太妃身受重傷,換做大皇兄,該如何做?”

    麵對端王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辰王亦是放軟了語氣,將自己這些年的點點滴滴當著幾十萬的辰王軍與禁衛軍麵前痛聲說了出來,說到悲慟之處,更是隱帶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卻又見他用極其堅強的語氣掩飾了過去。

    此言一出,連同夏吉在內所有站於宮樓上的人,均是感受到辰王軍瞬即散發出一股凜然之氣,直直地衝向皇城。

    顯然,辰王這番以退為進的話語已是激起了所有辰王軍的憤慨情緒。

    “王爺、相爺,看來今日辰王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還請王爺與相爺盡快隨皇上躲進地宮,免得在戰亂中受傷。”此時的夏吉,對於端王與雲玄之的行為,心中欽佩不已,便出言勸著二人離開。

    端王與雲玄之常年浸漬在朝堂上,自是看出江沐辰方才的手段,兩人對看一眼,眼底均是升起濃濃的擔憂。

    聽完夏吉的勸說,雲玄之走上前,與端王並肩立於宮牆後,冷然的目光一覽皇城腳下黑壓壓一片的辰王大軍,心中一片寒氣。

    “王爺。”寧峰悄無聲息地來到江沐辰的身邊,極其小聲地喚了辰王一句,似是在提醒辰王。

    而被阻攔在皇城外的辰王亦是專注著宮樓上的一切,此時見雲玄之也緊跟在端王之後站了出來,江沐辰滿含冰霜的眼神微閃,卻是舉起手示意寧峰接下的事情稍後再做,徑自對宮樓上的雲玄之開口,“想不到相爺也在此!”

    辰王的敏銳讓雲玄之微微皺了下眉頭,繼而淡漠開口,“王爺此舉,真是用心良苦。”

    “哼,相爺何不說本王大逆不道?”江沐辰豈會聽不出雲玄之話中的譏諷之意,隨即便矛頭轉向一旁偷偷布置戰局的夏吉,冷笑道:“夏副統領何必多此一舉,這皇宮,本王定是要進去的,你此番忙碌又能夠抵擋得了幾時?倒不如打開宮門讓本王進宮,本王可保你不死。”

    夏吉聞言,頓時怒上心頭,將布局的事情交給副將,自己一個跨步走上前,怒道:“江沐辰,你這亂臣賊子,自己謀逆也就罷了,竟還想勸說本將謀反,此等不忠不義之事,本將不屑,更不會與你為伍,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說著,夏吉立即對身邊的禁衛軍打眼色,那幾名禁衛軍接到夏吉的眼色,二話不說便上前拖下端王與雲玄之,將兩人強行拖下宮樓,護著二人往地宮的方向奔去……

    見夏吉死不鬆口,辰王抬眸看了看天上的月色,隻見此時月色漸漸淡去,天際隱有泛白的趨勢,辰王心知此事不宜拖久,抬起手往前一揮,便見寧鋒手持長劍壓著幾人走到隊伍的最前邊。

    “夏吉,你看清楚這是誰?”嘴邊泛著無邊的笑意,江沐辰眼底幽芒攝人,身上更是散發著重重寒氣,讓人望之膽顫。

    “老爺……”

    “爹爹……”

    幾道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夏吉聽到熟悉的聲音,腳下跨出一大步,立即俯身往宮樓下看去,卻見寧鋒壓著自己的夫人孩子站在最前麵。

    夏吉的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眼中含恨地瞪向神情冰冷的辰王,咬牙切齒道:“辰王,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竟用本將的家人威脅本將。”

    “兵不厭詐。本王如此做,完全是你們所逼。夏吉,本王隻要你一句話,這宮門,你開還是不開?若是打開宮門,本王立即放了你的妻小,不再為難你。若是不開,明年的今日便是你妻小的祭日。”語畢,江沐辰立即拋給寧鋒一個眼色。

    隻見寧鋒手中的長劍瞬間割向夏小姐的脖頸,惹得夏小姐一陣放聲大哭,卻是不敢開口求饒。

    “統領……”與夏吉一同登上宮樓的將領們紛紛對辰王露出憤怒的眼神,卻又擔心夏吉會為了妻小而打開宮門。

    而此時,最為難無外乎就是夏吉,隻見他雙手緊握成拳,麵色鐵青,射向辰王的視線中已是充滿了恨意。

    隻是,在怒瞪完辰王後,夏吉眼中神色竟是溫柔一片,緩緩轉向被當作人質的妻小,隨即閉上雙目,半晌才睜開雙眼,硬聲道:“夫人,芙兒、蓮兒,爹爹對不起你們了。”

    一句話,便給出了他的答案。

    聞言,辰王冰冷的眸光驟然一沉,二話不說便揮下右手。

    “啊……”

    “啊……”

    “啊……”

    三道尖叫聲後,原本活著的夏夫人與夏小姐,已全部躺在了血泊裏,死無全屍。

    “進攻。”而辰王卻不再給任何人機會,直接下命攻門。

    鋪天蓋地的箭矢從天而降,宮樓上的禁衛軍瞬間死傷無數,夏吉被幾名將領拖著躲到暗處,險險地躲過了辰王強勢的進攻。

    辰王的軍隊早已是備好了戰車,戰車上裝有巨大的木柱,朝著緊閉的宮門用力地撞擊著,震天的響聲震耳欲聾,莊嚴肅穆的朱漆宮門亦是在這樣的撞擊下岌岌可危。

    “統領,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與辰王的力量太過懸殊,隻怕是維持不了多久,還是想辦法先送皇上出宮吧。否則宮門一破,以辰王對皇宮的了解,定會找到皇上的藏身之處的。”一名將領皺眉說出自己的意見。

    夏吉被他這頓話點醒,立即壓下失去妻兒的劇痛,沉聲道:“的確如此。你們趕快回去護送皇上從地宮逃往宮外,隻是要小心辰王派兵埋伏在出口。我在這裏頂著,能夠拖一時便拖一時。”

    如今他妻兒已死,家中無人,僅剩他這一條爛命,不為皇上效忠,又能為誰守命呢?

    “統領……”幾人均是震驚地看向夏吉,眼神中亦是含著深深地欽佩。

    “不要耽擱時間,快去。”夏吉卻是不給他們推脫的機會,握緊手中的佩劍,瞬間衝了出去,協助宮樓上的禁衛軍砍殺爬上宮樓的辰王軍。

    “走!”幾人見夏吉已是做出決定,當機立斷地衝下城樓,朝著後宮奔去……

    鳳翔宮中。

    早就聽到辰王軍那陣陣鐵騎的踏馬之聲,後宮中嬪妃人人自危,均是亂了方寸。

    太後臨危不亂,讓瞿公公與蘭姑姑將所有三品以上的後宮嬪妃以及皇子公主召集到鳳翔宮中,遂又命禁衛軍團團將鳳翔宮保護了起來。

    鳳翔宮大殿上一陣低低的哭泣聲,那些從未遇到過叛軍兵臨城下的宮妃們,個個垂淚自哀,心中默默祈求上蒼能夠讓皇宮安然地渡過這次的難關。

    太後看著這群往日裏囂張跋扈隻會爭風吃醋陷害他人的宮妃一個個早已被辰王叛軍嚇破了膽,眼底不由得浮上一抹厭棄與鄙視。

    隻見太後鎮定地端坐在上座,目光平視前方看向幽幽黑夜中,沉穩從容的模樣堪稱後宮典範,也唯有經曆過大起大落之事的太後方能夠做到。

    “母後,不知前方戰事如何了,臣妾聽聞皇上竟是親自上了宮樓,不知那亂箭會不會傷了皇上,也……”皇後緊緊將瑤公主護在懷中,溫柔的眼眸中已是浮上了一層水霧,顯然也是被今夜之事嚇壞了,出口的話竟無一句是好話。

    隻是,皇後的話還未說完,便見太後猛然一記冷光射向皇後,眼底帶著濃重的責備與威脅,嚇得皇後立即閉上了嘴,不敢再胡亂開口。

    而太後卻並未出言訓斥皇後,看著殿內已經是嚇壞了的宮妃們,此時說得越多,則更加會人心惶惶,屆時這幫宮妃鬧騰起來,恐怕會壞事。

    正在這時,一道疾奔而來的身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宮妃們紛紛站起身,伸長脖子看向殿外,就連方才穩重的太後亦是不由得直起了上身,雙目含著希冀地望向暗夜中。

    一道後背略微駝背的身影瞬間衝進眾人的眼簾中,隻見瞿公公滿口喘氣地衝進大殿,跪在太後的麵前,顧不得休息片刻便開口道:“奴才參見太後。”

    “外麵情況如何?”太後快速開口詢問,顯然等待了這麽久,太後心中也越發的不安了,就連口氣也帶著明顯的急迫。

    瞿公公滿頭大汗,但聽到太後地訊問後,忙不迭的開口回道:“回太後,辰王大軍毫不退讓,此時外麵廝殺一片,那些在外宮當差的宮人死傷一片啊,夏吉大人正拚死擋住辰王地進攻……”

    “莫要廢話,趕緊雖本侯離開後宮。”瞿公公正向太後稟報著外麵的情況,卻見曲淩傲滿麵嚴肅地踏進鳳翔宮。

    隻見曲淩傲冷目一掃此時聚集在鳳翔宮的宮妃們,深知在自己前來時,太後已經刪減掉許多宮妃。

    “淩傲,皇上如何?辰王這逆賊,竟趁火打劫!好個元德太妃,竟將本宮也騙了,這個賤人,本宮咒她不得好死!”看到自己親弟弟前來,太後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放了一半下來,隨即站起身走向曲淩傲,極其低聲詢問。

    曲淩傲一覽殿中哭喪著臉的宮妃們,深知太後此舉隻為了減少衝突與動亂,但聽到太後在詛咒元德太妃時音量漸高,便立即極小聲地開口,“微臣奉命趕來鳳翔宮接太後與各宮娘娘前往地宮避難,還請太後隨微臣立即離開這是非之地。”

    “皇上養著楚王是幹什麽用的?皇宮受難,楚飛揚難道不會趕來救駕?本宮乃是一國國母,豈能將這鳳翔宮讓給元德太妃那個賤人,豈能讓皇上將金鑾殿讓給那賤人的兒子?本宮不走,本宮倒要看看辰王敢將本宮怎樣!”卻不想,太後一時氣惱竟失了往日冷靜的判斷力,不管曲淩傲的勸解,一門心思地要留守鳳翔宮。

    大殿內的宮妃們聽到太後這般固執的話語,一個個早已是麵如死灰。太後若是不離宮,她們自然不能離宮,屆時叛軍殺進宮中,她們這些宮妃不是死便是被叛軍擄去,下場定是極其悲慘,一時間,鳳翔宮中哭聲迭起,眾宮妃紛紛跪倒在太後的麵前懇求太後離宮。

    “胡鬧!大姐,此時不是你與元德太妃鬥氣之時,這麽多的性命這麽多的人命,豈能因為你心中的一口氣而喪失?你可知,你不走,五萬禁衛軍便將與辰王的十幾萬大軍相抗,到時候死的可不僅僅是這宮中的幾個宮人幾名宮妃,你想死,也要為那五萬將士想想,否則你這一國之母倒也是不配做了。”曲淩傲看著執迷不悟的太後,頓時怒上心頭,立即沉聲指責太後,隨即對立於太後身後的瞿公公蘭姑姑命令道:“將太後帶走。”

    語畢,曲淩傲不等太後反抗,便領著所有人轉身大步離開……

    清晨,雞鳴聲按時響起。

    雲千夢淺眠,加上整整半宿的擔心,如今睡得迷迷糊糊,十分的不舒服。

    “還是讓王妃多睡會吧。有什麽事情,待王妃醒後再說。”帳外響起慕春極低的聲音,卻還是讓雲千夢瞬間清醒了過來。

    “慕春。”一夜沒有睡好,雲千夢的嗓音低啞不已。

    “王妃,奴婢吵醒您了?”一隻手勾起床前的帷幔,慕春一張擔憂的小臉印入雲千夢的眼簾。

    輕輕地搖了搖頭,雲千夢緩緩坐起身,靠坐在床頭淺聲問著,“外麵可有什麽消息?”

    慕春看著雲千夢眼底浮現的青色,一陣心疼,卻又不得不回答:“王妃,昨兒個後半夜,辰王以護駕為名強行進攻皇宮,活捉了禁衛軍副統領夏吉,攻占了皇宮。”

    “什麽?”聞言,雲千夢的身子立即直了起來,眼瞳中滿是震驚,忙開口問著慕春,“那皇上與大臣們呢?後宮妃嬪呢?”

    昨夜玉乾帝召集朝臣商量應對海王一事,卻遲遲沒有放眾人回府,若辰王逼宮,隻怕會殺掉一片不服的大臣。

    “王妃且放心。方才習凜派人回稟,說是辰王得到的不過是一座空的皇宮。皇上、朝臣、太後與皇後均消失在皇宮。”今早聽到這則消息的慕春,亦是嚇得一身冷汗。

    “是嗎?”雲千夢有些勞累地重新躺會床頭,閉目養神時卻又分析著所有的事情。

    昨日自己猜到辰王會有所行動,卻不想他會趁亂逼宮。的確,相較於海全大費周章地起兵造反,辰王若是活捉了玉乾帝,逼著他退位,這未嚐不是一個好辦法。

    可如今沒有捉到玉乾帝,辰王又打算預備怎麽辦?是自行登基還是先讓人捉到玉乾帝等人?

    沒有名正言順的口號,即便辰王是先皇的皇子,隻怕也會被世人所唾罵,儒生們的吐沫亦會淹沒他。

    為雲千夢端來一杯熱水,讓雲千夢潤潤喉,慕春緩緩開口,“王妃,奴婢聽習侍衛說,昨日辰王與夏副統領對峙時,曾提到元德太妃在皇陵受傷一事,辰王似乎顯得十分氣惱。”

    聽她如此一說,雲千夢心中的結瞬間打開。

    元德太妃,辰王的借口便是自己的母妃。

    元德太妃奉命前去皇陵,卻在皇陵受傷,的確能夠勾起辰王心頭的怒意,以此為借口起兵則是極為正常的。

    百善孝為先,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天下百姓自是爛熟於心,辰王以此起兵,則是再合理不過了。

    隻是,如此說來,這一切隻怕就是辰王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了。

    更甚者,這場戲,在當初蘇源設計陷害雲相府入獄時便已經開始施行。而辰王卻以納自己為側妃作為掩護,沒有讓任何人發現他真正的用意,進而拒絕玉乾帝的賜婚讓元德太妃出麵頂罪前去皇陵,最後發生了這一切的變故。

    如此一分析,雲千夢的手心竟是冒出一層冷汗。

    江沐辰,當真是個陰險的陰謀家,謀算人心、算計事事,竟是一樣都沒有落下,隻怕到現在,玉乾帝還不知自己被辰王給算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