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夫妻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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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均是抬頭看著楚南山從天而降,紛紛麵露詫異與驚喜,不由得盡數跪倒在地行禮道:“參見老王爺。”
“都起來吧。”楚南山快人快語,此時見雲千夢不但毫發無傷,更是很好的保護好她自己,楚南山提著一日一夜的心終究是放了下來。他向飛揚打包票定會帶回夢兒,若是食言,隻怕此生均是再無顏見飛揚了。
“喬影,快扶著夢兒前去偏門小巷中,焦大已經在外邊等候,咱們立即啟程。”冷目掃了眼夢馨小築內遍地的辰王府侍衛屍首,楚南山身上隱約地散出一股怒意與殺氣,隻是如今時間緊迫,容不得楚南山殺進皇宮,隻能命自己的侍衛領著楚相府眾人盡速地撤退。
喬影負責保護雲千夢,小心翼翼地扶著雲千夢快步走出夢馨小築。留下一幹丫頭婆子將早已藏好的包袱取出來,小跑著跟在侍衛的身後出了楚相府。
回頭看了眼跟在後麵的楚南山,雲千夢心頭浮上無數問題,卻也知時間緊迫,容不得她提問,便在喬影的攙扶下,極其快速地出了楚相府的偏門。果真見焦大駕著一輛堅固卻毫不顯眼的馬車候在外麵,幾人立即坐進馬車內。
待雲千夢坐穩了,眾人隻聽見車外的馬匹嘶吼一聲,馬車便疾奔了起來……
辰王府。
“奴才參見皇上。”京城內外早已知曉辰王稱帝一事,辰王府管家見當今聖上回來,立即上前行跪拜大禮。
“太妃回王府了嗎?”江沐辰冷聲詢問跪在麵前的管家。昨夜自己忙著逼宮一事,隻讓侍衛護送元德太妃回王府,這才開口詢問管家。
聞言,管家眼中頓顯焦慮,可麵對當今皇上,他也隻能說實話,“回皇上,太妃方才領著數百侍衛去了楚相府,還未回來。”
“什麽?”江沐辰心頭大驚,不禁失態輕呼,正要轉身離開,卻被緊跟在身旁的曲炎給攔住。
隻見曲炎麵色鎮定,但那半垂的眼眸中卻折射出點點寒光,抱拳躬身恭敬地開口,“皇上,太妃此行定是大有深意,且如今楚相府中皆是婦孺,皇上自當避開。”
曲炎此言說得大義凜然,滿麵均是一副忠貞不二的表情,措詞間均是為德夕帝著想的拳拳忠心,當真是一副忠臣的模樣。
可這對於熟知曲炎與雲千夢過節的江沐辰而言,卻隻是一個笑話。
江沐辰斂去臉上的焦急,麵色微沉,雙目似鐵般射出雪芒,冷聲譏笑道:“你當朕不知你的心思?”
被江沐辰當中戳穿心思,曲炎心頭微顫,可臉上神色依舊,絲毫不見半點動搖,更是撩起朝服前擺跪於江沐辰的麵前,痛心疾首道:“皇上雖地先帝遺詔繼承這西楚江山,可畢竟還未行正式的登基大典,豈能在這當口鬧出不好的傳聞?可太妃卻不同,太妃將來母儀天下,這朝中百官的女眷均受太後管製,皇上不如交給太妃,這樣也不必落人口實。”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元德太妃並不喜歡雲千夢。德夕帝為雲千夢所做的事情,早已讓元德太妃不可忍受,如今太妃要除掉雲千夢,對眾人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更何況,由元德太妃出手,也免去他們這些臣子與德夕帝之間的正麵衝突,這對於景清將來入宮也是件好事。
思及此,曲炎跪在地上的身子便越發沉重,絲毫不肯讓步。
那些跟在江沐辰身後的武將見之,也紛紛效仿曲炎跪在江沐辰腳邊,懇求道:“皇上,楚王叛亂,楚王妃作為亂臣之妻,自是要同樣待之。太妃出手,則是再合適不過,也好讓楚王明白這天下是由誰主沉浮的!”
這些武將均不是傻子,在剛剛見識了皇宮的奢華與將來成為京官的威風後,首先想到的便是用怎樣的手段讓皇上永遠看重自己。
而古往今來,除去盡心盡力為皇帝賣命之外,便隻剩聯姻這一招。
奈何德夕帝與楚王夫婦之間的糾纏卻讓人頭疼,若將來德夕帝將楚王妃納入後宮,隻怕他們的女兒便再無立足之地,倒不如借元德太妃的手除去這楚王妃,也不會傷了君臣之間的情分。
如此一想,眾臣均是認為曲炎此時勸解德夕帝是極對的行為,紛紛效仿,唯願德夕帝能夠回頭是岸,莫要牽扯到婦人之間的事情中。
江沐辰冷眼瞧著跟隨自己多年的部下,雖知他們中不乏真心相勸者,可也有不少心存別樣的心思,淡然冷笑,江沐辰陰沉吐出一句話,“若再有擋路者,當與謀反同罪!”
語畢,江沐辰收回視線,轉身跑下台階,牽過自己的坐騎翻身坐上去,策馬揚鞭朝著楚相府奔去。
“皇上……”後麵的一群武將見狀,麵上頓時浮現焦色,紛紛扯開嗓子大呼,卻依舊盼不回江沐辰的回頭。
即便不是為了皇帝的顏麵,如今江沐辰身份尊貴,可是受不得半點傷害啊。萬一有一個好歹,讓海王楚王甚至是玉乾帝反撲,那最先倒黴的便是他們這群跟隨者。
眾人二話不說,快速地上了馬背,跟隨江沐辰身影而去。
曲炎滿麵陰冷地站起身,心思卻早已是轉了千回,隨即便見他整頓好臉上的神色,收起眼底極大的失望,隨著眾人騎上馬背,跟隨在江沐辰的身後奔向楚相府。
一陣疾奔,馬蹄還未停穩,江沐辰已跳下馬背,手持馬鞭衝向楚相府。
楚相府的門口橫屍著數十名楚相府侍衛以及元德太妃侍衛的屍首,此時楚相府大門禁閉,門房處連個小廝也不見,血腥味伴隨著陰森森的氣氛讓人心生不好的感覺。
看著麵前莊嚴肅穆卻又寂靜如夜的楚相府,江沐辰方才縈繞在胸間的焦急漸漸淡去,眼底冷漠的眼神中射出點點精光,將楚相府外麵靜靜地打量了一番,這才叫來雖未將相府大門撞開,他倒要看看如今如甕中鱉的雲千夢還能玩出怎樣的把戲。
‘哄……’結實的相府大門在木樁的強烈撞擊之下應聲而開……
江沐辰卻是謹慎地沒有立即踏入楚相府,那雙含著陰寒冷芒的眸子直直地射向楚相府,卻見裏麵竟無一人。即便大門被人撞開,居然也無人出來指責,其中所含的詭異氣氛頓時讓江沐辰皺起了眉頭,繼而對身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讓其帶領一隊城防軍先行進府。
那侍衛領命,招手讓身後的城防軍跟上,隨即小心踏足楚相府,隻是在繞足了楚相府的前廳後,卻發現府內空無一人,讓人疑惑不已,那侍衛便快步跑出相府,半跪在江沐辰麵前稟報,“回皇上,楚相府前院一切正常,隻是不見任何人影。”
聞言,江沐辰眉間的褶皺越發明顯,心底卻早已是翻出無數的揣測,要麽是雲千夢捉住了母妃,隨後集中了楚相府所有的侍衛將夢馨小築保護了起來。要麽便是楚相府的侍衛護著雲千夢逃去輔國公府或者雲相府避難。
隻是,後一條猜測卻是不成立的,方才自己前來的這一路上並未接到城防軍察覺楚相府女眷逃跑的稟報。且雲千夢素來有膽有謀,也斷不會做出連累他人的事情,那麽極有可能,此時人盡數藏在夢馨小築。
“稟皇上。”而這時,一名城防軍慌慌張張地自楚相府內跑了出來,還未跪下便已開口,“皇上,卑職在夢馨小築內發現屍首……”
一陣勁風刮過眾人的身旁,那城防軍的話還未說完,江沐辰的身影已經衝進了楚相府……
“快,保護皇上……”幾名武將心頭大急,怒瞪那冒冒失失的城防軍,隨即眾人提劍緊跟上江沐辰的腳步,將他護在中間,以防楚相府內有暗器射出。
可越是接近夢馨小築,濃烈的血腥味便越發地濃重,讓江沐辰猛地皺起眉頭,眼底的冰冷瞬間被擊破,換上絕無僅有的緊張與擔憂。
腳下的步子越走越快,當江沐辰來到夢馨小築的門口時,卻隻看到院內躺滿了身穿辰王府侍衛服的侍衛,震怒瞬間直衝江沐辰胸口,二話不說便衝進了屋內。
屋內擺設依舊,桌上的清茶還冒著嫋嫋茶香,可屋內卻不見半個人影。
江沐辰返身踏出屋子,鷹目掃向地上的屍體,見還有人活著,立即走過去抓起那侍衛的衣襟寒聲問道:“太妃呢?楚王妃呢?”
那侍衛肩上受了一箭後便暈厥了過去,好不容易醒來竟是看到自家主子,不敢有絲毫怠慢,忍著箭傷回答著江沐辰的問題,“太妃領著卑職等人前來楚相府,卻不想與楚王妃一言不合,楚王妃便命藏身在房頂的侍衛放箭,兄弟們都死在楚王妃的手中,太妃也失去了蹤影。”
“蠢貨。”聽完那侍衛的稟報,江沐辰心頭氣急了,手中的長鞭瞬間揮向那侍衛,在他的身上劃下一道血口子。
雖然此時江沐辰怒上心頭,可到底腦子還是冷靜的,雲千夢自是不會做出那等連累旁人的事情,可如今卻憑空消失無蹤,若不是還藏身在這楚相府中,那偌大的京城,她又該藏在哪裏?
江沐辰努力地壓下心頭的驚怒,腦中翻騰著各種可能,輔國公府內有穀老太君等人,老太君年事已高,雲千夢自是不會去打擾她。
雲相府內又皆是婦孺和未出嫁的雲嫣,雲千夢隻怕也會擔心城防軍會不守軍紀侵犯了雲嫣,而不會選擇雲相府。
那麽整個京城,能夠讓雲千夢了無牽掛藏身的,隻有如今沒有主人居住的楚王府。
打定主意,江沐辰神色一沉,冷聲吩咐道:“給朕好好搜查這楚相府,即便是挖地三尺,也不準放過任何一寸土地。”
語畢,便見江沐辰快速轉身離開,一個翻身便騎上了馬背,帶著一縱城防軍朝著楚王府的方向奔去……
一群大臣看著德夕帝匆匆離去,頓時麵麵相覷,訝然無聲……
“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跟上,萬一皇上有個閃失,咱們可負擔不起。”坐上辰王這條船,不管進退,他們都不能讓辰王出事。曲炎立即拎清所有的利害關係,對眾人開口,自己則率先步出楚相府。隻是,如今沒有看到雲千夢,曲炎心頭卻是鬆了一口氣,神色相較於方才的凝重卻是多了一抹輕鬆。
當江沐辰等人趕到楚王府時,竟看到與楚相府相似的情景,楚王府門口雖沒有屍首,可肅穆寧靜的莊嚴模樣卻讓江沐辰眼底燃起熊熊烈火。
隻見他二話不說便舉起右手,城防軍會意地撞開楚王府結實牢固的大門,便見江沐辰率先衝了進去……
空空如也的楚王府一如楚相府,一路走入楚王府後院,竟連半個人影也沒有,江沐辰的臉色驟然鐵青難看,滿麵的怒意似是隨時便會爆發一般,讓人不敢靠近。
“皇上小心……”空中傳來一陣急速地破空而來的勁風之聲,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見江沐辰所站立楚王府花園中竟從四麵射來冷箭……
‘噹噹噹……’所有城防軍、武將均是一擁而上,將辰王護在中間,手中的長劍不斷揮舞打掉射來的暗箭,寂靜的楚王府院落內除去那兵器相交聲,便徒留一股衝天的血腥味盤桓在楚王府的上方。
“給朕搜,搜完後封了楚王府和楚相府,朕倒要看看,他們沒有落腳之處時的落魄!”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的這句話,江沐辰的臉上已是一片猙獰之色。
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在楚王府的圓柱上,留下一道極其深刻的痕跡,江沐辰卻是馬不停蹄地跑出楚王府,再次坐上馬匹,朝著城門口的方向奔去……
“參見皇上。”眾將領見德夕帝前來城樓,紛紛行禮。
江沐辰卻沒有享受帝王待遇的心思,凜冽的眸子透過城牆看向城外,隻見韓少勉領著五萬人馬始終與海沉溪的部下對峙著。
而楚飛揚所領的二十萬大軍因為距離京城甚遠,讓人目測不到。
“那個蠢貨。”一拳頭砸在城牆上,隻見原本完好的指關節立即皮開肉綻,留下鮮血來。
此次錯失了把雲千夢關在身邊的機會,不知還要等上多少時日,才會再遇上這樣的好機會。
若他的猜測沒有錯,隻怕母妃此時也在雲千夢等人的手上,等於是給他多設置了一道阻礙。
“皇上息怒,卑職定會全力營救太妃。”定遠將軍見德夕帝這般懊惱,快速走上前,誓死保證道。
“哼,楚飛揚果真是個對手。朕的防守已這般嚴密,他居然能在朕的眼皮底下擄走朕的母妃和雲千夢,狼子野心,天地可誅。”江沐辰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極其陰寒的冷笑,聲音驟然一降,冰冷至極道:“傳朕的旨意,按照原定計劃進行,朕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將西楚的江山盡數握在自己的手中,讓雲千夢無處可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雲千夢,你要逃到哪裏去?
隻是,江沐辰心中卻還是懊悔不已,早就應該在自己逼宮之時派人將雲千夢捉住,如今卻錯失了這般好的機會,怎不讓人懊惱?
“是,卑職遵命。”定遠將軍聽命,快速地跑下城樓。
而立於江沐辰身後的曲炎卻在此時緩緩上前,低聲進諫,“皇上,如今咱們掌控了京城。以臣所見,皇上一則應立即登基繼承大統。二則,京城中多是皇親貴戚,為了讓這些大家士族臣服,皇上還是應該盡早廣納後宮,讓這些家族與皇家扯上關係,屆時便不用再擔憂他們臨陣倒戈了。且海王挾製了那些世家大族的嫡子嫡女,皇上此時若是給與他們適當的獎賞,想必他們定會傾向於皇上,更有助於討伐海王楚王。”
“此事不必再提,朕現在沒有這個心思。待救回太妃與雲千夢再說。”卻不想,江沐辰竟是想也不想便拒絕了曲炎的提議。
曲炎心頭一陣著急,可皇上金口一開,他若是反對便是抗旨,便隻能咽下心中的不敢與焦慮。
尤其方才皇上口中可是明明白白地說道‘救回太妃與雲千夢’。
太妃是要救回,可雲千夢是敵方將領楚飛揚的妻子,豈能也用‘救回’一詞?
更何況,如今雲千夢還是楚王妃,皇上卻已是直呼其名,這當真是司馬昭之心啊。
思及此,曲炎額頭不禁流下一行冷汗,若是雲千夢當真被皇上捉回,那曲景清豈不是沒有任何的機會?
再觀其其他大臣的表情,眾人聽完德夕帝那句‘他居然能在朕的眼皮底下擄走朕的母妃和雲千夢’,均是頭冒冷汗、麵麵相覷。那楚王妃可是楚王的正妃,卻不想如今在德夕帝的口中,竟成了他的,如此看來,那楚王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隻怕是無人能夠取代。
看來眾人均是明白了其中的幹係。
用力地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曲炎腦中思緒翻轉,臉上表情卻是忠貞不二。
崎嶇的上路上,馬車疾奔了整整兩個時辰。
此時天色已晚,一輪明月已悄悄升上天空,光線在月光下變得幽暗隱晦,山路顯然變得更加難走。
“丫頭,累不累?身子可吃得消?”楚南山坐在馬背上,領著眾人朝著山穀的出口處奔去,心中卻擔憂雲千夢的身子。
“爺爺,我很好,不必顧及我。”雲千夢緊緊扶著車內壁,防止衝力把自己甩出車外,同時冷靜地出聲讓楚南山安心。
一道黑色身影卻在此時迎著眾人奔來,銀白的月光下,此人麵色冷峻、神色謹慎卻又帶著急迫,手中的馬鞭不停地抽打著馬身,企圖讓馬兒奔跑地更快。
“飛揚。”楚南山最先認出來人,不禁低低地驚呼出聲。
車內的雲千夢在聽到楚南山的聲音後,卻是想也不想直起身子,快步走到車門口,一手掀開車簾,眼中含淚地看著迎麵而來的夫君。
楚飛揚早已在楚南山出聲時抬起了頭,在看到那不顧危險衝出馬車的人兒時,冷然的目光瞬間轉化成一往情深。
“夢兒。”懸著的心重重地放了下來,楚飛揚一手撐在馬背上,借由馬背的力量騰空而起,足尖一點馬鞍,瞬間朝著雲千夢飛去。
馬車奔馳的速度絲毫沒有減慢,楚飛揚的身影卻已穩穩地落在馬車上,長臂伸出將立於車門處的雲千夢攬入懷中,心口缺失的那一塊瞬間被填滿,讓楚飛揚放下了高懸多時的心。
隻是,兩人還來不及細聊,楚飛揚的目光已看到車內暈厥的元德太妃,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楚飛揚輕柔地問著雲千夢,“元德太妃去相府找你的麻煩了?”
江沐辰行事謹慎小心,絕不會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放任自己的母妃在京城四處亂走,那麽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元德太妃自行走出辰王府,前去楚相府找雲千夢的麻煩。
可元德太妃實在是太過心急了,心急地想要立即除掉雲千夢,卻忘記此時京城內危機四伏,一不小心便會殞命。
這一次,是元德太妃失算了,而讓她失算的緣由無它,隻是一顆為兒子打算的慈母之心。這才使得元德太妃一時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謹慎,卻讓雲千夢鑽了這個空子。
關心則亂,大抵便是這樣吧。
不過,看著貿然前來接應自己的楚飛揚與楚南山,又何嚐不是關心則亂?萬一江沐辰早一步在楚相府外布置好了陷阱,隻怕今日爺爺也會因為心急救自己而陷入危境之中。
思及此,雲千夢後背衣衫早已被冷汗打濕,更不願讓早已背負眾人的楚飛揚知曉當時的險況,隻挑著無關緊要的事情回道:“多虧爺爺及時趕到。如今,有元德太妃在我們的手上,相信辰王行事定會顧及自己的母妃,不敢太過偏激。”
雲千夢避重就輕,並未提到元德太妃的咄咄逼人以及自己方才的命懸一線。
初見楚飛揚時的激動被雲千夢立即壓在心底,此時最重要的便是分析時局,找出最好的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