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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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此處,營帳內頓時寂靜一片,所有將領麵色均是一怔,隨後極有默契地看向海王,似是在等著海王最後的定論。

    這樣緊張的時刻,德夕帝竟是私下派人前來海王軍營,用意到底如何,無人能夠揣測。

    所有將領均不敢在此刻胡亂開口,若是因為自己的言論讓王爺做出錯誤的判斷,隻怕會連累整個海王軍全軍覆沒。

    思及此,所有人均是打起全副精神,緊張地注視著海全的一舉一動……

    海全一雙鷹目在聽到‘德夕帝’三字後半眯了起來,原本平展的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眼底神色略微閃過不悅,心中亦是與眾人所想一樣,思索著江沐辰怎會派人前來自己的軍營?

    如今三軍勢力相當,就連搶占的城池數目也極其相近,且自己也從未派人前去辰王軍營勸降,江沐辰自然不可能在此刻向自己歸降。

    一時間,老謀深算的海全陷入沉思中,心中極快速地分析如今的時局,又不斷思索到底有何事能夠讓江沐辰派人前來此處。

    見海王沉默不語,其他將領隻覺營帳內氣氛凝重,不由得紛紛轉目看向袁耀。

    袁耀接到眾人的視線,心知定要有一人率先開口,沉吟了片刻,這才冷靜地分析道:“王爺,還是小心為上。辰王素來詭計多端,他臣服於玉乾帝這麽多年,卻是趁著咱們起兵不備之時率先占領了皇宮。此人能夠忍常人所不能忍,更能以雷霆萬鈞之勢在混亂中取得優勢,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那男子萬一是辰王派來的刺客……”

    “讓他進來吧。”海全卻突然出聲,打斷了袁耀的分析,直接命令侍衛將人帶進來,“除了袁耀,其他人都退下吧!”

    “王爺……”所有人麵現緊張與擔憂,異口同聲道:“卑職定要保護王爺左右。”

    局勢緊張,海王一人身係海王軍上百萬將士的性命,這樣重要的關口,他們豈能讓王爺陷入半點危險中?更何況,一如方才袁將軍所言,辰王此人素來陰沉冷漠,今日所舉實在是讓人擔心不已,更不能讓王爺身邊隻留一人守護。

    “王爺……”相較於其他人,袁耀的擔心更加嚴重些,萬一王爺在自己的保護下被刺傷,那自己即便是萬死也不能謝罪,隻見袁耀忙不迭地出聲勸阻著海王,“王爺,茲事體大,卑職等不能看著王爺涉險。王爺若是不將卑職等留在營中,卑職等便長跪不起。”

    說著,便見袁耀已是領著所有武將朝著海王跪拜了下來。

    海王的動作卻是更快了一步,隻見他快速地伸出右手,極快地將還未跪下身的袁耀用力提了起來,隨即沉聲道:“大家不必擔心,對方既然是單槍匹馬前來,難道他一個人能勝過本王手中幾十萬大軍?隻怕是有人想送消息給本王吧。”

    海全老謀深算,瞬間便已看穿了一切,徑自開口對袁耀分析著。

    袁耀聽海王篤定的語氣,又見海王說得有理,頓時與帳內其他的將領交換了下眼神。又見海王神色堅定,袁耀等人隻能為歎口氣,勉強地點了點頭,眾人紛紛退出了營帳。

    袁耀則是將所有的擔憂暗藏在心中,雙目如炬盯著營帳外,待一會人進來後見機行事。

    不一會,侍衛便領著那名男子走進營帳。

    看著麵前弱不禁風的男子,袁耀眼底不禁浮上一層疑惑,心中則是劃過一絲輕藐。

    若辰王身邊都是這樣不堪一用的人,隻怕辰王這自行登基的皇位也坐不了多久。

    “就是你吵著要見本王?”海全坐在正中間的位置,身後懸掛著一張極大的地圖,麵前是一張極長極寬的木桌,上麵擺放了西楚的地形圖。地形圖中重要的城池均用各色的小旗幟標注著,當真是十分詳細。

    那男子看著麵前的一切,眼底劃過一抹震驚,一時有些鬧不明白海王為何將自己帶來軍中重地,難道海王不擔心自己將在此處看到聽到的事情傳出去?

    如此暗暗一尋思,男子竟忘了開口說出自己的來意。

    “你聾了還是啞了?沒聽見我們王爺的問話嗎?”袁耀看著男子竟隻顧著觀察帳內的一切而無視海王的問話,頓時怒上心頭,朝著男子大喝一聲。

    尤其這男子雙眼極其靈活,進入營帳後便將注意力放在打量帳內布景的事情上,袁耀自是擔心泄漏海王軍的任何訊息出去,不由得出聲喝止男子無止盡地打量動作。

    被袁耀一陣大吼,男子並未動怒,而是拱手朝海全作了個揖,口氣溫和地說道:“參見海王爺。”

    見男子隻對自己作揖而並非行跪拜之禮,海全冷笑一聲,開口問道:“你有何事,吵著要見本王?難不成辰王兵敗,派你來做使者?”

    男子豈會聽不出海全話中的譏諷?隻是他卻絲毫沒有動怒,麵色依舊平和地回道:“小人知道楚王妃的下落,不知王爺有沒有興趣想知道?”

    此言一出,袁耀的眉頭再次皺起,一雙虎目緊盯著麵前的男子,似是想知道他此言的真假。直到此刻,袁耀不禁開始懷疑麵前男子的真實身份。以辰王對楚王妃的態度,想必這世上除去楚王,便屬辰王最不願楚王妃的行蹤暴露在海王軍的麵前。既如此,辰王又豈會派人前來將此事告知海王?隻怕這其中還有他們所不知的秘密吧。

    而自己能夠想到的事情,王爺定也早已想到了,隻是不知王爺接下來會如何行事。

    思及此,袁耀不由得轉目看了看海全的神色。

    隻是海全卻是麵如常色,並未因為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而泄漏心中的情緒。那雙沉靜如水的眸子中,始終散發著極淡地光芒,似是對周遭的一切漠不關心。

    男子也並未在意袁耀的神色,那雙暗藏精明的眸子,始終是盯著海全,注意著海全的一舉一動。

    隻是,等了半晌,海全依舊是沉默不語,男子原本得意的心情漸漸轉化為忐忑不安,雙眼目光微微閃爍了下,隨即率先開口問道:“王爺難道不想知道?楚王妃可是楚王此生摯愛,相信王爺也明白,一個楚王妃可抵千軍萬馬,讓楚王成為馬前走卒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西楚各地戰亂不斷,各方勢力又是勢均力敵,您與德夕帝均有一統天下的野心,而楚王卻隻是替玉乾帝賣命。奈何玉乾帝時運不濟,竟被人圍殺在京郊附近,讓楚王成了無主之人。此時,若是能夠拉攏楚王,對王爺而言可是如虎添翼之舉。王爺心中難道就沒有半點盤算與計較?”

    見男子沉不住氣先開口,海全眼中浮上一層精睿之氣,緩緩開口,“本王倒是想知道你是誰的人?辰王心係楚王妃,若你是辰王的人,是絕對不會專程派人前來朝城將消息告知本王。除非,你不是辰王的人。或者說,你與辰王有深仇大恨,想以楚王妃打擊辰王。”

    聽到海全在提到江沐辰時盡是以‘辰王’稱呼,男子眼底劃過一絲不悅,臉上卻揚著笑容,“海王爺果真是觀察入微。不錯,小人的確不是皇上的人。隻是,不管小人是誰的人,小人帶來的這個消息,卻是極其準確的。相信這個消息,對於王爺而言,也是極其珍貴有用的。”

    “若本王不需要呢?”看著麵前囂張的男子,海全平淡地開口。

    看到海王竟是這樣的反應,男子臉上的笑意微微一怔,臉色有些訕訕地開口,“王爺是精明之人,豈會不知捉到楚王妃意味著什麽?怎會不需要?還是說王爺不相信小人再來的消息?”

    “哈哈哈……”殊不知,男子的話剛說完,海全便笑出了聲。

    原本儒雅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張狂不可一世的笑容,讓男子立即收起了原先的狂妄,竟有些害怕眼前的海王,隻覺此人當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一股寒氣瞬間從男子的腳底升起,直達心肺揮之不去。

    “你倒是說對了。你若是不說出自己背後之人,本王豈能信你?萬一這一切皆是江沐辰想引本王上鉤的圈套,本王若是輕信了你的話,那置本王身後這麽多兄弟於何地?你若是不願說,本王自是不會勉強,隻不過,你隻怕是無法用雙腳走出這營帳了。”

    ‘哐當’一聲,海全的話剛結束,袁耀已從腰間抽出了佩劍。

    隻聽那劍身嗡嗡作響,似是對即將殺人見血極其的興奮。

    男子的臉色瞬間慘白了下來,臉上再無囂張之色,原本挺直的腰杆,此時也彎曲了下來,隻差跪地求饒了。

    不等海王再次開口,男子自動便將自己的身份給全部招了,“王爺,小人是曲炎曲尚書的心腹。前幾日我們大小姐觸怒了皇上,皇上一氣之下懲罰了大小姐,我們大人便派小人前來將楚王妃的消息告知王爺。”

    “一派胡言,曲炎一個戶部尚書,他豈會知曉楚王妃的行蹤?更何況,曲炎早已投靠辰王,豈會因為辰王懲罰了自家女兒而懷恨在心?本將看你就是個騙子,想引我們海王軍入圈套。”見男子的話漏洞百出,袁耀惱羞成怒,手中的長劍已是朝著男子的心口刺過去。

    “將軍饒命啊。”男子見那劍尖已經刺破了自己厚實的秋衣,立即下跪求饒,忙不迭地將自己知道的盡數說了出來,“此事也是我們大人不小心從皇上與寧鋒侍衛口中聽到的。據說京城城郊有一處山穀,玉乾帝帶著皇後太後便躲在那山穀中,隻是前不久竟被人殺死了。趕去的城防軍卻發現疑似楚王妃的馬車離開了山穀,似乎是朝著北麵而去。王爺、將軍,小人知道的可全都告訴你們了,求你們不要殺了小人,小人不過是代曲大人傳話而已啊……”

    袁耀收回劍,將劍收入劍鞘中,隨即對守在男子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隻見侍衛立即拎起男子的衣襟,押著他出了營帳。

    “王爺,您看這個消息可靠嗎?既然楚王妃躲在山穀中,為何小怡不早將此消息告知我們?現在小怡也失去了蹤跡,當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營帳內隻剩下海全與自己,袁耀這才開口詢問海全的意見。

    見袁耀說到點子上,海全心中所有的迷惑盡數解開,隻見他冷笑一聲,緩緩開口,“小怡是恬兒安插在皇後身邊的眼線,如今與我們斷了聯係,隻能說明她已經被人秘密處置了。至於她為何過了這麽久才給我們傳遞出一個消息,隻怕是她的身份早已被人發現,從而被人嚴密地監視了起來。她能夠最後一次傳遞出消息,恐怕也是敵人故意引誘我們上鉤。卻不想,越兒好大喜功,連腦子也不動一動,就這樣上了敵人的當,將自己送進了敵人早已布置好的圈套中。隻怕此事與齊靖元也脫不了幹係。或者,齊靖元早已與楚飛揚江沐辰中的其中一人聯手。隻是,讓本王最不解的,是小怡那日發出的第二道消息到底想向我們說明什麽。”

    尤其從那道煙霧的顏色可知,這件事情是極其重要極其隱晦的,否則小怡不會選擇最能引人注意的橘紅色煙霧。

    聽完海全的分析,袁耀心頭大駭,想不到這裏麵竟有這麽多的彎彎繞繞。心中不由得懷疑起方才那名男子,萬一這又是一個圈套,他們是進行反間計還是不理會?

    海全心中所思量的與袁耀相同,隻見海全神色凝重,沉吟思索片刻,這才對袁耀下命,“立即通知駐紮在北方的軍營,讓他們派人在北方探查,定要查出個真偽。如今那山穀中的人被齊靖元殺光,隻怕知道真相的隻有楚王妃一人。或者這個真相就在楚王妃的身上。若真是楚王妃,不必回稟本王直接動手,不管花多少代價,也要將她生擒到手。至於方才那人,你親自動手,讓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咱們絕對要在楚飛揚察覺到此事之前動手。不過,若此事是事實,隻怕楚飛揚安置在北方的五十萬人馬不動也得動了,這對我們而言卻是一個契機。到時候,江沐辰定也會插上一腳,楚飛揚以一敵二定會元氣大傷。”

    “是。”袁耀沉聲回道,正要轉身離開,卻見一名侍衛快步走了進來。

    “參見王爺。”那侍衛手中拿著一封信函,見到海全立即下跪行禮。

    “何事?”此時的海全已恢複成往日冷靜的模樣。

    “回王爺,方才京城城郊送來了海郡王的親筆信,請王爺過目。”侍衛立即將手中的信函交給袁耀,隨即悄聲退出了營帳。

    “王爺。”袁耀將信函轉交給海王,生怕海全還有事情吩咐,則暫時停下腳步候在營帳內並沒有立即離去。

    海全接過信函,撕開取出裏麵的信件細細地看了一遍……

    ‘砰’!

    卻不想,海全看完信竟是滿麵怒容,一拳頭砸在麵前的書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王爺,難道京城發生了事情?難不成海王府?”袁耀嚇了一跳,但見海全雙目中皆是冷寒之色,心中不由得大駭,隻能小心地揣測著信中的事情。

    “沉溪這個孩子,怎麽能這般莽撞?他竟答應與越兒互換人質,他瘋了嗎?”說到最後,海全的聲音無法抑製地高昂了起來,眼中盡是怒意。

    聽到這個消息,袁耀臉上亦是浮現震驚,心頭更是驚起驚濤駭浪,這海郡王與世子關係素來惡劣,怎會答應這樣的條件?難不成真是瘋了?如今世子已經落入齊靖元的手中成了人質,海郡王非但沒有尋思著如何替王爺分憂,在這緊張的時刻竟還忙中添亂,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氣憤。

    “王爺,可是齊靖元逼迫郡王這般做的?畢竟,您疼愛郡王一事,這天下鮮少有人不知啊。”袁耀並未看到信件的內容,隻能慢慢地猜測著。 “哼,此事,是越兒向齊靖元提議的。”殊不知,海全竟拋出這句話來。

    隨即,海全將信件遞給袁耀細看,自己則是略顯疲倦地坐回椅子上,眉宇間皆是疲態,想來兩個兒子將兄弟之間的矛盾鬧到天下人甚至是敵過之人的麵前,讓海全覺得身心疲憊。

    袁耀心中依舊不信,見海全遞過信件,忙不迭地接了過來,攤開那薄薄的信紙仔細地閱讀了上麵的每一個字,隻覺心頭不住打顫。

    看完信,袁耀背後裏衣已經被冷汗浸濕,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不管是提出這樣荒唐條件的海越還是答應這個條件的海郡王,這兩人當真是瘋了。

    過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言辭幹巴巴地為海越進行蒼白的辯解,“王爺,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誤會?會不會不是世子的意思?說不定是齊靖元為了讓我們關心則亂故意用這般說辭,不但能讓您亂了陣腳,更能夠加重世子與郡王之間的矛盾。隻是,郡王實在是太過魯莽了,這樣的大事,他豈能一人應下?他可曾想過王爺的立場與為難?”

    雖上次與海王的談話讓袁耀認清了自己應當所站的位置。可畢竟海越是他支持多年的海王世子,這一朝一夕間讓他公正嚴明隻怕也是有些難度,因此話語間不由得又偏向了海越。

    隻是,袁耀話雖如此,可心底卻是心亂如麻,不禁暗想,這世子爺真是糊塗啊,成為俘虜已是丟人至極的事情,他竟為了自己與郡王之間的私怨而讓郡王代替他成為齊靖元手中的人質,這不是胡鬧嗎?若此時被西楚百姓知曉,世子將來如何登基?如何做皇上?一個連親生兄弟都能夠出賣的人,又有誰會擁護他登基為皇?

    “沉溪不是這樣胡來的孩子。他心中又恨,也總是想著報仇,可他腦子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知道什麽時候做什麽事情。至於這個條件,本王倒是可以肯定,提出這個要求的,多半是越兒了。他恨著沉溪,如今自己這般狼狽,他心中的恨隻怕更加深了,隻要是逮住機會,即便是粉身碎骨他也會出手的。”海全麵沉如水,可眼底的那抹平靜卻早已因為這封信的到來而被打破,那雙總是泛著儒雅之光的眸子深處,此處泛濫的卻是無止盡的心痛與厭煩。

    袁耀見之,心中不忍,自從自己跟隨海王到如今,王爺從來都是精神奕奕。即便是天大的事到了王爺的麵前,自己也不曾見他露出過這樣厭倦的神色。看來這一次,世子此舉當真是傷了王爺的心了。

    “王爺,您可要保重身子啊!”千言萬語凝結在喉間,讓袁耀不知該說些什麽能夠讓海王心情好些,隻能挑著最稀鬆平常的話語開口。

    海全淡淡地點了點頭,卻還是無法抑製地從喉間歎出一聲極淡的歎息,這才緩緩開口,“袁耀,你下去通知京郊外所有的將領,在暗處保護世子和郡王的安全,若有機會,殺了齊靖元。半柱香後,召集所有將領到本王營帳,本王有要事吩咐。”

    開戰這些日子以來,海全從未像今日這般感覺疲倦,不僅僅是身體累,他的心更累。

    外圍有楚飛揚江沐辰這些強敵,而家中的幾個孩子卻還這般不省心,一個個非要在這麽特殊敏感的時刻弄出些事情來,這讓海全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席卷而來。

    從座椅上站起身,海全轉身走進營帳內的休息處,腳步卻顯得極其沉重。

    聽到海王下了這樣的命令,袁耀心知王爺這是同意了海郡王信中所說的一切,重重地朝海全的背影點了點頭,袁耀保證道:“王爺放心,卑職立即吩咐下去。”

    袁耀看著這樣的王爺,心頭卻隻能重重地歎一口氣,王爺還未統一西楚,這世子與郡王便已經爭地你死我活,若是將來王爺登基為帝,隻怕奪儲之爭更會慘烈吧!

    唉,怪隻怪王爺這個位置太好,讓下麵的孩子們都產生了爭奪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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