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弄在裏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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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

    丘老大還以為兩人是李和托著來接人的,現在看來顯然沒這麽簡單啊。

    “你們敢惹姓崔的?”

    徐學成兩人來的時候把車停在外邊了,在家也沒穿的那麽騷包,都是普通的短袖短褲,自己還留個了高額的寸頭,看起來就不像什麽公家子弟。

    以邱老大的觀點來看,敢惹當官的,那本身肯定也得是個當官的啊。

    “我們是朱書記派下來查案的...”徐學成壓著聲音又把對牛老二的那套說辭重複了一遍。

    “真的?”

    倒是邱佳,又驚又喜,大喊了一聲。

    邱老大也側目,沒想到這兩位竟是市委朱書記的“接頭人”。

    “我特意跑這麽大老遠來忽悠你?”徐學成反問道。

    “那,那快請進來坐。”

    邱佳連忙拉了條椅子。

    徐學成心道這臉倒是變得快,剛剛吃飯都不留一下,一聽到自己是朱學昌派下來查案的,又是端茶又是送椅的。

    不過自己怎麽也算一大男人,就懶得和她計較了。

    “願意說了?”

    “願意願意,我恨不得那畜生抽筋扒皮,”邱佳把一口銀咬的咯吱響,鼓囊囊的胸脯隨著沉重的呼吸上下翻湧。

    咳咳~非禮勿視,徐學成低下頭喝了一口涼白開。

    “那你具體和我說說,不要有隱瞞,你說的越詳細,我扳倒他的機會就越大。”

    邱佳頓了頓,“在這裏?”

    她拿眼撇了撇門口,到了下工的時間了,村裏的人都幹著回家吃飯,來來往往,都不用特意去偷看,往門口一過就能把堂屋裏瞧的清清楚楚。

    “哦,對,找個沒人的房間吧,”這女人警覺性還挺高!

    “對,那到我房間去吧,”

    鄉下房子沒什麽主臥客臥之分,黃泥瓦房,隔出來幾個小房間,不過邱老大的房間在最靠裏,倒是隱秘一點。

    徐學成和邱佳相對而坐,石大剛守在門口,倒是頗有幾分地下黨人接頭的架勢。

    “我男人死的早,留了一兒一女給我,還好家裏有個小叔子,趕著這兩年風氣在羅橋開了家早餐店,日子也還算過的去。”

    邱佳撩了撩頭發,把散在雙頰的青絲挽到了耳廓後麵,突然聲音變小了。

    “直到那一天,鎮裏的幹部帶著那個畜生來店裏吃早飯,我一開始就發覺了他看我的眼神不對,也沒多想,結果沒料到會出這種事,”

    一個女人,要讓他當著自己一個小男人的麵說這種事,著實是有些難以啟齒。

    徐學成安慰道,“都過去了,你繼續說,朱書記已經在關注這件事了,肯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這我相信,朱書記上台後,大家的日子都變好了哩!”

    徐學成倒是沒想到,朱學昌在民間還有這麽好的風聲,這得感謝自己啊,不行,改天要去蹭他兩頓飯,再讓他給自己題個詞,要署名的那種,以後往自己店裏一掛,不說免死金牌,也算是一種威懾力。

    “那你當時留下了什麽證據嗎?”徐學成問。

    “啥證據?他弄在裏麵了算不算?”

    繞是經受過後世島國*****教育考研的徐學成,聽到這話也表示略微一臉紅,這是荷爾蒙作怪,不怪我,徐學成心裏安慰自己道,不過轉瞬腦海裏又浮現出一幅幅赤身裸體的畫麵。

    徐學成長吐了幾口氣,問道

    “這個過去這麽久了,因該算不上,你有沒有留他的衣服,或者在場有目擊證人之類的?”

    “這,這事他哪能讓別人看,但是我手上有一塊布,是從他身上扯下來的!”邱佳紅著臉說道。

    徐學成一喜,“拿給我看看!”

    邱佳走出房間,不一會又進來了,手上多了一塊布。

    是的確良的那種布料,上麵還沾了一點血跡。

    “這血是他的嗎?”

    “對,我抓的,我隻恨沒有留長指甲,弄得他破相,”

    帶著兩個孩子,還要忙活店裏的事,邱佳倒是真沒法留長指甲,不然扣他兩塊肉下來,直接整破像了。

    這算是意外之喜了,要是真是崔慶山的血跡,拿去做個dna,直接可以當物證了啊。(作者去查了,dna技術應用80年代傳入我國,具體時間不清楚,看官們就不要了挑刺了)

    回到四海飯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店裏邊客人清的差不多了,柱子正準備關門。

    突然聽到馬達轟鳴的聲音,他就知道徐學成回來了,這半夜的,除了少東家,沒有誰開四輪車來店裏的。

    “準備關門了?”

    “哎,人走齊了,正準備呢,”柱子笑著說道。

    “行,那你自己忙吧,我先上樓了,”輾轉了一天,從羅橋跑到楓樹塢再跑到新塘,鄉下的石子路顛的他屁股疼。

    柱子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少東家,俞平今天問了你好幾次,好像是有事,要不你去看一下?”

    “知道了!”

    自從錄取通知書到手後,自己就裏外忙活,還真沒和俞平說上兩句話。

    推開了俞平的門,小丫頭趴在書桌上,桌子上彈著那張燙金的錄取通知書。

    “怎麽了?聽柱子哥說你找我?”

    “沒,沒事,就是我媽好像嫌我考的太遠了,我又是學的數學,她好像不太樂意。”

    這年頭,讀書人剛從臭老九的行列中被撈出來,俞媽媽雖然堅持著讓俞平讀完了書,不過他也沒想到一個女孩子家家能讀的這麽好的,學的還不是她所熟知的四書五經詩詞歌賦,而是傷腦筋的數學。

    “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思想輕易改變不了,再加上俞媽媽就她一個獨女,聽說這北大一念就要上四年,又聽到她念叨著碩士博士什麽的,俞媽媽一尋思,這得念到多大啊!

    在普遍女孩十八九歲就當媽的年代,俞平別說大學畢業,就是初中畢業都好嫁人了,不看葉兆新兒子都滿地跑打醬油了嗎。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

    “我,我想念書,楊老師也說,想讓我去北大念書,”俞平握了握小拳頭道。

    “那行,這事我和你媽說,你安心睡吧,”

    作為後世來的人,他更知道這時候的北大含金量有多高,進了北大,她這畢業出來就算公家人了,就算以後專注學術,當個教授什麽的,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那也是了不得的成就。

    再說楊羨富明顯連路子都給她鋪好了,他自己辜負了老師的念想,心裏總還想著給他找點補償,現在俞平明顯已經代替了徐學成成了他心靈的寄托地。

    “嗯~”俞平重重的點了點頭,翻身鑽進了被窩裏,“成成哥,晚安~”

    “晚安~”

    當夜,徐學成做夢了,夢見了牛老二老婆布著紅血絲的眼珠子,蒼白無顏的臉,夢見了那塊的確良襯衫的布片,夢見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壓著邱佳在聳動,最後夢裏變成了血色。

    徐學成猛地驚醒了過來,摸摸身下的竹席子,早已被汗水浸透了一大塊。

    “陰魂不散啊!”徐學成從井裏提了桶涼水,舉著從頭上澆下來,給自己來了個透心涼。

    “啊切~”打了個噴嚏。

    有幾隻母蚊子聞到了徐學成身上的汗香味,撲騰著翅膀嗡嗡的飛了過來,被他甩著毛巾趕走了。

    衝了個涼水澡,心靈總算靜下來了,徐學成又沉沉的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