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靠我極近，臉上的鱗片幾乎貼到我的麵上了，接著低沉的聲音從它口中傳出，它問:“吾是什麽？！嗬嗬，你看吾像什麽？”

    “額…蛟龍？”我不確定的回答著。

    話音剛落，麵前的龐然大物忽然退了身軀，我向著它的雙目看去，短短的一瞬間，我卻從中看出了許多的情緒。

    有悲傷，有憤怒，有厭惡，有無奈……它垂著眼瞼，忽然間頹廢了。麵對情緒變化如此多端的龐然大物，我相較之前，反而更為淡定了。並不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生命威脅，而是因為我覺得麵前的這個大物有那麽些許的可憐。

    看它情緒的變化，我直覺它原本並非現在的模樣，也許它同我一般，曾經也是正常的一個物種，隻是後期經過了什麽變故，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形態。

    可能是因為我自身的原因，所以麵對同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它，產生了“同病相連”的情緒，我嚐試著向它走去。

    腳步還未踏出一米，那團龐然大物忽然睜大雙目，閃著幽幽鬼火般冷芒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的舉動。我一時間停下了腳步，一動不動的與它對視著。

    對方咬著牙根對我怒目而視，低吼聲從它的口中傳來，就如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般，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我撕碎。

    意識到它的怒意，我連忙雙手平舉在身側，對他說:“我沒有惡意，而且我沒有任何武器，不會對你造成傷害。”

    見我如此，它身上的攻擊意識稍微緩和了一些，它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哼，就憑你？！就算你有武器，也傷不了吾分毫。”

    “也是，我首先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怎麽能去做得到攻擊。”我自認無能的說著，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對麵的龐然大物眤了我一眼，對我說:“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不過我可以看得出，你隻是現在暫時不知道怎麽運用自身的能力而已。”

    “哦？！這話怎麽說？”我不解的問，從來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能力，反而經常會腰酸背疼的，總覺得自己快要掛了。

    “你的身上蘊藏著一股力量，那股力量的組成複雜，不會是你天生帶有的。至於是誰將這股力量放進你的身軀裏，看你的樣子也不是很明白情況，那就隻有施法的那個人知道了。”它說到。

    “力量嗎？”我看著自己的手，修長潔白的掌麵沒有任何血色，從中絲毫看不出有什麽力量可言。

    “你為什麽會知道我的身上藏了一股力量？”我問。

    “吾乃上古神獸青龍，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屍人，又怎麽能讓吾看不透。”它說著，麵上神色傲然。即便如此，我卻注意到了一點，那就是它在無形之間，竟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青龍？”我下意識的反問，目光帶著不可置信。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麵前這位同我對話的，是什麽蛟類，畢竟它沒有四肢，且身形巨大，看著更像是一直蛟，沒想到它竟然是神話中的上古神獸之一。

    難道神話中的龍都是誇大了說辭的嗎？其實龍就是這樣的？我不禁懷疑的看向麵前的青龍。

    “哼，別看吾這樣，吾確是青龍無疑。”青龍說著，麵上神色高傲，眼底卻止不住的傳出落寞感。

    “冒昧的問一句，那你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你作為神獸，不是應該在天上嗎？為什麽會居在這深山裏？”我問著。

    它瞥了我一眼，並沒有動怒的意向。它追憶般說:“想當年，吾等也是天之驕子的存在，作為最古老的存在，天界人人敬畏著吾等，上古四大神獸吾，白虎，朱雀，玄武與同享神名的麒麟，作為天界戰神，為天界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原本，就如你的提問一般，吾等能在天界享受世人供奉，聽取人間福祝。可是這一切都在新天帝登基後變了。”青龍說著，麵上神色忽然猙獰了起來。

    它緩了緩，接著說:“新天帝是一個多疑之人，本就對一些老神仙不滿，總是想方設法的刁難。但是即便如此，他卻從來沒有動過吾等神獸，甚至對吾等嘉獎有加，這讓吾一度以為他其實也是為天界著想。現在想想還真是可笑，也許早就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神獸了，它害怕吾等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通過這樣的方法給吾一眾樹敵。”

    青龍咬牙切齒的說著，忽然又換了一副語氣接著說到:“事情發生變化時，是因為吾與一個凡人相愛了。”

    “凡人？”我下意識的開口，有些不敢相信麵前的威嚴巨物，會對它口中口口聲聲嫌棄的“區區凡人”產生感情。

    “不錯，吾與她相識於戰爭年代的凡間，清柳水岸，那一抹燦爛無暇的笑容，在那個烽火交加年代裏顯得格外炫目。讓見慣了生死百態的我，也不禁為其駐足。”青龍感慨的說著。

    “原本隻是想當做一道風景來欣賞，隻可惜，天帝知道了此事，他百般利用那個可憐的凡人，為的就是使吾觸犯天條，以定罪處罰。他很成功，吾為了那個凡人觸犯了天條，被廢了神格，脫去龍籍，被貶為蛟罰至凡界處，永守淵底。”青龍無奈的說著，臉上原本該是憤怒的神色，早已被不知道多久的時間衝刷成了無奈。

    雖然青龍這麽說著，我卻能從中感覺到它對那個凡人的感情，我相信即便是現在，它也不會後悔愛過那個凡人。

    感歎過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說話，我便順著它的最後一句話問到:“你被處罰把守深淵，又怎麽會在這裏？這可是山穴。”

    “原本吾應永遠被遺棄在淵底，隻是天算不過自然的變化萬千，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所在的深淵竟因為地界的活動，漸漸的被推到了地麵，從而形成了現在的洞穴局麵，你們凡人有以什麽稱謂來命名這種變化，我曾見多次，有人來這附近探索，聽他們說過些許。”青龍解說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