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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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一個小劫匪,拿著一把小刀撬開了一個小箱子,以為裏邊頂天了全是金幣,這樣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但是你確在小箱子底部開了一條通道,直通金山。妮薩,你的回報讓我心虛與害怕。

    我不了解你,不了解塞拉佩爾,害怕你哪天將我視作囚困你的牢籠,一不留神就殺了我,如果我能有一身力量,我現在回毫不猶豫的收下你的寶藏,但是現在,還是算了吧。雖然心中對失去[那醉人嗓音的陪伴]有些許惋惜,但艾爾明白自己這樣的人能得到什麽,不能奢望什麽。

    “我先帶你出去吧,你是要出去對吧?”

    “那當然啊,這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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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肉幹之後,三人繼續上了路,這一走就是走了一夜,他們暫時拉開了和狼人距離,那時而響起的嘯聲已經變得幾不可聞,林地也似乎活了起來,偶爾能聽到小獸在附近竄動的聲音,以及飛鳥的鳴叫。在陽光灑落在林地時,艾爾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往前再走半天就是洛龍城了,”妮薩站在樹梢上,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通往阿爾萊特的唯一出口。”

    “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啊,”艾爾抱在樹幹上,抱怨道“你這樣動不動拎著個大男人竄上竄下的,多不雅觀啊。”

    剛才,艾爾算是領教了這兩人的厲害,幾十米高的巨樹,嗖嗖嗖就竄了上來,自己正看得好好的,一陣香風襲來,突然就感自己被人拽著嗖嗖嗖往上升,然後又被丟到樹梢上,要不是自己反應快抱住樹幹,早特麽摔死了!

    不過可怕歸可怕,在上邊還是很舒服的。此時順著妮薩那纖細胳膊得朝向看去,艾爾頓覺視野開闊,在沉悶的林地走了十來天的壓抑也隨之一消,沒有致密的樹冠遮擋,洛龍穀的風刺穿汗透的麻衣,讓人一陣陣舒爽。

    而致密的樹冠連在一起,像一片綠色的海洋一樣,一邊一眼望不到盡頭,一邊的盡頭是連在一起的山脊,在妮薩指向的地方,山脊斷開了一個豁口,豁口就是洛龍城的中心——一半在穀內,一半在穀外。在豁口的斜坡上,坐落著一座擁有高大塔樓的城堡,就像一頭蹲在山坡上俯視城鎮的巨獸。

    那就是人們常說的什麽公爵的城堡?一時想不起來那名字令艾爾頗為苦惱,他抓了抓頭,卻發現右側視野邊緣一直有個球體,他側頭一看,愣住了。

    “那是昂納公爵的城堡吧,想不到在這裏就能看到,好高大。”左邊傳來塞拉佩爾的讚歎聲。

    “我也覺得好大。”艾爾趕緊把頭扭回來,伸手摸了摸鼻子。

    還好還好,不是血……

    艾爾後來總算搞明白,為什麽抱著妮薩的時候會有對方有點胖的感覺,他發現妮薩跟自己想象地不一樣,她比腦海裏自己窮盡幻想勾勒出的天使還要完美。讓他不由覺得,這種女人不應該是自然存在的,隻有神明耗盡心血才能做出這樣的作品吧。

    可這真的是恩惠嗎?不,這樣的人不知道要比別人多背負多少苦惱,她會讓所有看到她的人,都變成瘋子,不惜一切代價的瘋子。

    啪!

    “你打自己做什麽”

    “沒事,有隻發瘋的蚊子想要傳染我。”

    妮薩收回了居高臨下蔑視艾爾的紫眸,搖了搖頭。

    “到了洛龍城就安全了,那是阿爾萊特在山穀裏最重要的一座營地,如果狼人入侵的消息傳到洛龍城,那裏就會聚集大量的軍隊,”她撩了撩齊肩的秀發,也撩動著別人的心弦,“塞拉佩爾,你有什麽打算?”

    “我?”塞拉佩爾似乎是沒想到同伴這樣問,奇怪的看著妮薩,“當然是和你一起啊。”

    “進城後呢?”

    “林地裏如果滿是狼人,淘金者隻能選擇離開,”塞拉佩爾低下頭,沉默許久,“之前曾聽肖說,他還有個妹妹在薛特維亞,我想我回去找她。”

    塞拉佩爾想了想,朝艾爾問道,“艾爾,你呢,去哪裏?”

    “為什麽一定要去哪呢,留在洛龍城不好嗎?”

    “留在洛龍城?”妮薩聽到艾爾的問題,不由發出一陣冷笑,反問艾爾,“你會替吸你血的人趕走要殺死他的強盜嗎?”

    “那些滿腦豬油的貴族吃飽了就想睡女人,淘金者大多都是被他們逼進林地的。”

    妮薩的話好像引起了塞拉佩爾的心緒,她的臉色一黯,“如果不來林地,也不會害死肖。”

    “那不關你的事,沒有人告訴我們異族來了,”妮薩斬釘截鐵的提醒她,“肖死於意外,他在天國也一定是這樣認為的。”

    “謝謝,不過,我有自己的看法。”塞菈佩爾別過頭去。

    “咳……好了,”艾爾緊緊抱著樹梢,“不如我們下去吧?”

    ……

    一陣沉默過後,艾爾又被妮薩拎了下去。

    那麽,自己真的要留在洛龍城嗎?什麽都不懂,又如何混跡的下去,如果能在洛龍待得下去,也不會差點餓死街頭了,也不會被人騙進林地,他側頭看了眼妮薩,當然,也不會見到她。

    算了,還是進了城再說吧,大不了不要臉了,賴著她?

    丟,太不要臉了,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話說這人到底是怎麽練的,艾爾瞅了瞅那兩個高挑緊繃、玲瓏有致的身形,又瞅瞅自己並不壯實的身體,咂咂嘴,怕是比自己要重吧,卻還能竄得這麽快。

    “諾,給你。”妮薩朝塞拉佩爾遞過一把長劍。

    “這是,”後者愣了愣,“謝謝!”

    “不要想太多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

    “嗯……”

    塞拉佩爾將自己的劍從後背拔了出來,又把肖的劍插了進去,然後舉著自己的劍瞧了又瞧,一副猶豫的樣子,沒過多久,她像是下了決心,走過去拍了拍艾爾的肩膀,將不知道在想什麽齷齪事的男人嚇了一跳。

    “咋……咋了?”

    “這個送給你,”她將自己的長劍遞過去,“這個送給你吧!“”

    “這怎麽……”正要婉拒一番,艾爾猛然想起之前因為虛偽而造成的嚴重損失!連忙改口,並雙手接過那把閃著寒光的劍,“謝謝!我一定會好好對它的。”

    雖然自己不懂武器這些方麵的知識,但是這個看起來並不比那個肥胖男爵掛在牆上那把差,不,是好看多了,簡潔,有殺氣,劍刃上還有不少小豁口,將劍湊近眼前,還能觀察到小豁口上沾著不容易擦幹淨的血漬。

    拿去修一修應該能值不少錢。

    就是……有點重。

    他從身上撕了一條麻布,參照淘金者的做法將劍綁在背上,心裏美滋滋的。回到城裏,如果餓得吃不上飯了,這個也算有了一點保障,說不定能靠著賣了它的錢,做點小生意,東山再起,左擁右抱……

    呸!

    “等等,”正開心,突然被妮薩拉住,塞拉佩爾也停了下來,警覺的注視著前方的,“那顆樹幹後邊有人。”

    就像是他們能竄上竄下一樣,艾爾一樣不理解這到底是如何發現有人的,他順著兩人的視線望去,在他眼裏,前麵並沒有什麽不同,樹幹還是那些樹幹,在林地裏毫無規律的分布著,除了樹幹比其他的地方稍顯密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