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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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往下的就是夏的色調,主人從西邊的澤尼塔瑪王國購來黃沙、仙人掌、風化的石頭等,這一層沒有包間,所有的空間都用來表示了炎熱的沙漠之意,大多數客人進來都會到風化的石頭吧台點上一杯酒,然後隨便找塊石頭坐下,把腳搭在石頭桌上,或者踩進軟綿的細沙裏,三三兩兩的交流經曆,買賣情報,又或者探討人生。

    而往下的秋冬兩層,大致也是這麽個意思,這是按裝飾風格的分法。值得一提的是處於不同層的酒館女郎也是穿著相應的裝扮,比如春層則是綠葉編製的裝扮,夏層則是麻繩,雖然裝扮的風格不同,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這些裝扮都極致的節約材料,隻要不是處於冬天那幾個特別寒冷的月份的話。

    如果按照功能來分的話,火焰玫瑰就沒有那麽簡單了,它不同的樓層,不同的區域,甚至不同的包廂都可能是完全不同的用法。

    比如春層的某個包廂,表麵上是一條條蔓藤生長成了帷幔,一層層的將它與外界隔開,其實隱藏在蔓藤帷幔之下的,是多層有間距的木板,這讓它的隔音效果極好,當然它裏麵的空間也稍微小一些。然後,裏麵的擺設隻有一張床,大床,結實的大床,你就是在裏邊殺豬外邊的人都不一定聽得到。隻要花上二三十枚銀幣,你就能攬過一個甚至幾個身上隻有幾片葉子的女郎,進去探討人生的奧妙了。

    又比如它旁邊的那間,雖然外表相同,但是卻少了木隔板,它適合有特殊愛好的人群,如果你喜歡炫耀自己的能力有多麽強的話,也從大廳那往來穿梭的女人當中挑選一個,進去探討人生,出來之後準保整層樓的人都認識你。

    在士兵們封鎖了通往東外城的大門之後,內城區的熱鬧與繁榮似乎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當然這僅限於一名外來者的看法,一名地道的內城人,總是能從各方麵中看出洛龍城影藏在表麵風平浪靜之下的風起雲湧,不管是從街道上人流的成分,還是從貨物的價格各個方麵來看。

    對於火焰玫瑰來說,它的生意不僅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而變得異常火爆,不說平時熱鬧非凡的第一、第二兩層,就是最底層的冬層,都已經變得人擠人,幾乎已經到了每一塊能放得下個屁股的位置都坐了個人,放不下屁股能放雙腳的都站了個人。

    人多的地方必然是非多,但是在這裏,卻沒有人敢惹事,因為老板的背景讓那些愛惹事的人都惹不起。

    爆滿的客人讓女郎們樂得合不攏腿,金燦燦的金幣不住的往兜裏裝,就連平時姿色一般的女郎都是完全閑不下來,除了渾身酥軟的搞定吃、喝、拉、撒這四樣,她們一整天都在進賬,完全不用擔心被人挑挑揀揀,甚至有些客人還願意付額外的費用,讓他們參與到那四樣當中。

    滿屋子的男人除了喝酒,就是眼巴巴的盯著她們,隻要一完事,馬上就被從這個人的腿上扯到另一個人的腿上。

    對的,包間已經不夠用了,大廳裏充斥著各種聲音,但是占據主流的,卻是不同聲調的shēn yín,這是很要命的,在這種環境之下,本來隻想喝酒的人不喝酒了,不想喝酒的人更不想了,本來沒來過的人想來一次,已經來過一次的人,又還想第二次,甚至有些不願意等的客人,選擇了一些能同時進行的fú wù,氛圍也變得越來越怪異。

    那麽這些突然擠滿酒館的人,身份已經呼之欲出,就是被逼出林地的淘金者與雇傭兵,雖然被逼出了林地,但是他們也並不太擔心,在迫不得已的時候,兩者之間臨時做一些轉換並沒有什麽大問題,而雇傭兵,就是一個發戰爭財的職業。

    世道亂了,他們開心還來不及呢,這不,現在傭兵們都在說,這兩天就有大買賣shàng mén,說得有鼻子有眼,讓人無法反駁。於是在接大買賣前,他們自然得好好的放縱一番,不然要是不小心失手,不是沒得享受了

    至於女性的客人,通常會在後院或者包間裏,除非有特別的需要,否則很少會出現在大廳,而現在這種火爆的場麵,更是幾乎難見那些緊實xìng gǎn的身影。

    在這個看似混亂,卻無人敢越界的火焰玫瑰,有一間包間對比外麵來說,卻是迥異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裏邊全是男人。這讓每次進來送酒的酒保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硬著頭皮把酒放在包間中間的大圓桌上之後,就立馬閃人,生怕跑得慢了就被當成女人給捆了一般。

    大圓桌很大,就算全是五大三粗的壯漢,也能坐下將近二十個人,包間就更大了,在現在這個坐位都難求的地方,包了這麽大個房間,卻隻坐了不到十個人。其中麵對門口,坐於主位之上的,正是內城牆之上站於費恩身後的侍衛。

    “昆汀大人,”最靠近侍衛右手邊的,是一名全身覆蓋黑色精鐵鎧甲的中年男人,此時他正眯著那隻獨眼,用滿是胡渣的下巴對著侍衛問道,“不論這次您叫我過來是什麽事,我的要求就是每人至少2枚金幣。”

    話音剛落,昆汀右手的中分發,鷹鉤鼻的男人就立馬接著道,“黑熊的要求,就是銀狐的要求。”

    隨著這兩人的聲音結束,在座得人紛紛提起自己的要求,又因為互相看不慣對方提的要求比自己高或者敢於持平自己,而爭論起來,場麵一時熱鬧非凡。

    昆汀笑了笑,也不理會他們,自顧自的拿過酒保剛送進來的紅色液體,給自己的杯子裏滿滿的倒了一杯,慢慢的嘬著,眼睛盯著手中的杯子,就像在研究這截被挖空了當做容器的木頭,是如何能在杯壁上抽出幾點嫩綠來。

    這是他有一次參加科羅沃茲大人召開的會議時,偶然學來的技巧,當然他不知道這是一種技巧還是那位大人本性如此。你們想吵,我就越讓你們吵個夠,吵累了,我再一巴掌下去,統統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