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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艾爾想的是摔斷胳膊腿也沒事,隻要還活著,找到聖療覺醒者不就好了,他實在是搞不懂這妞到底在想什麽還舍不得跳下來!他不止要看著米蘭達,更要盯著那個幸存者離去的方向,生怕對方真的殺個回馬槍,又或者引來更多的敵人,誰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同伴。

    正在兩人猶豫與焦急之時,房子裏邊傳來一聲爆響,他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懼。

    ——橫梁斷了!

    米蘭達:完了完了,怎麽辦怎麽辦。

    艾爾:完了完了,沒有時間摸屍了。

    她能明顯感到自己踩著的窗台開始緩緩地往後傾斜,可以預見的是這個速度會越來也快,當傾斜到某個角度的時候,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生死攸關的瞬間,求生的本能戰勝了一切的雜念。殘廢就殘廢吧!隻要自己沒死,咬也能咬死他!

    她尖叫了一聲,閉著眼睛從窗戶跳了出去,不敢去看那極速撲麵而來的大地,極速竄動的氣流帶走了體表的所有熾熱,讓她感到一陣清涼,涼意滲透到了心裏,就變成了冰涼,她怕疼。

    米蘭達聽到身後的房子開始發出轟隆隆的響聲,聲音的頻率中間加快,下一個瞬間,自己也會和那些失去支撐的青磚一樣,轟然砸落吧,恍惚中,她聽到那個惡人罵罵咧咧的聲音鑽入了耳朵。

    “草!這種姿勢怎麽接啊!”

    意料之中的劇痛沒有傳來,她在空中被什麽東西撥轉打橫,隨著耳旁那一聲極其痛苦的悶哼聲,她愕然的發現,自己摔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

    ——這個可惡的男人接著了她。

    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卻又立即被對方肩膀上飆出的血液射中了雙眼,在將眼睛死死的閉上之前,男人那張鮮血淋漓、痛苦變形的臉定格在了她的心裏,讓她不禁產生一個疑問,難道他……憋了很久嗎?

    男人接住了米蘭達的身體,卻沒有接住她心裏的另一樣東西,那東西衰落在地,碎成齏粉,她想要在那些齏粉中尋找dá àn,想要搞清楚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卻遍尋無果。

    或許是一樣無關緊要,或者剛出現不久自己還沒有太注意到的東西吧,她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男人接著她之後,沒有將米蘭達放下來的意思,他摸索了一會,像是從胸口裏掏出了什麽東西,就立即跑動了起來,速度極快,她慌亂中環住了對方的脖子,極力讓自己與對方貼緊,以免自己被顛出去。除了父親,她從來沒有被別的男人這樣抱過,所以她也沒有經驗,到底該以什麽姿勢來承受這種顛簸才能保持身體的穩定。

    當然她也沒好意思睜開眼,原本計劃當中,她會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摔得頭破血流,然後爬起來用滿含恨意的眼神惡狠狠地瞪死對方。

    顯然,現在這個計劃被破壞了,在沒想好待會用什麽眼神殺死對方之前,她覺得還是不要睜開眼睛比較好,嗯,主要是被血眯了眼睛。

    抱著她的人沒跑幾步,她就聽到了連綿短促的轟隆聲,**過後聲音戛然而止,那棟房子徹底倒塌了,埋葬了那裏的所有一切,如果她慢了半步,那她也會成為埋葬品的一部分。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怕是也會被飛濺的碎石波及到。

    在劇烈的顛簸中,小姑娘緊緊抱著對方想要將身體固定的嚐試失敗了,她不知道對方要跑去哪裏,什麽時候停下來,隻知道自己現在肯定被抖得像個傻子似的,心髒都像是被顛出了嗓子眼,就連呼吸都變得略微有些急促。

    耳邊傳來男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以及隨著這個頻率一下下打在臉上的灼熱氣體,讓她覺得對方是不是也像那座屋子一樣,體內正在燃燒著一腔烈火,她與那團赤紅的火焰隔著一層皮肉,卻還是被烤得燥熱難當。

    她默默的享受著這份熾熱。

    熾熱逐漸變成了一團輝光,將一片陰霾的世界再度點亮。

    不知過了多久,顛簸終於是停了下來,對方喘息著說道,“睡著了?”

    聲音低沉,她卻覺得出奇的好聽。

    “你才睡著了!”小姑娘在心裏怒道。

    “嗎了個比,跑死老子了,抖得像個傻逼一樣,你居然還能!睡!著!了?!”

    “你才傻逼!”米蘭達仍然是一動不動,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她驚恐的發現,顛簸已經停止,但自己胸腔裏那顆充滿活力的心髒卻絲毫不受影響的狂跳不止,她不敢睜開眼睛,生怕那可能已經失控的眼神將自己暴露得一幹二淨。

    不!

    米蘭達在心裏呐喊道,這個sè láng救自己隻是單純的想要做那種事情!

    “到地了!快給老子起來!”艾爾看了看那張塗滿汙漬小臉,上麵的怪異表情真是連屎都掩蓋不住,於是作勢就要將她放到地上,“再裝模作樣的話,老子馬上就給你剝個精光你信不信?!”

    剛說完,米蘭達立即就睜開了眼睛,憤怒的盯著他,這一眼,已經將小姑娘心裏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點點憤怒消耗得幹幹淨淨。

    艾爾咧嘴一笑,心說果然是打蛇要打三寸,大招一出,還不信治不了你,不過這一笑牽動臉上的傷,臉上的痛苦又提醒了他肩膀上的劇痛,這咧嘴一笑瞬時變成了疼得齜牙咧嘴。

    “快下來。”艾爾說著就將她的腳放在了地上

    周圍烏漆嘛黑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那一雙大眼睛裏漸漸浮起了薄薄水汽,甚至連米蘭達自己都未曾注意到。

    這地方同樣是一間民房,但卻是一間木屋,占地麵積也比剛才的皮革店要小得多,沒有向上的樓梯,或許是因為麻雀雖小,卻也要五髒俱全的道理,它的布局要比皮革店複雜得多,艾爾在這附近快速的繞了一圈之後,最終選定了這裏。

    他原本想往難民營的方向跑,因為他們原來的位置其實離難民營並不遠,他太低估那些陰險的雇傭兵了,原先那種計劃簡直是異想天開,這種時候在這個混亂之地裏穿行,稍微不注意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