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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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又要當爹這件事,傅淵對此並沒有什麽獨特的感覺,但再看一眼謝青嵐和傅令月,這倆的反應和表情無一不是在表露出一件事——她們高興得很。
傅淵歎道:“你怎的日日胡鬧?分明與你說清了,咱們有嘉嘉便足夠了,若是想要兒子,便從阿涵那裏過繼一個來也未嚐不可。”
謝青嵐搖頭道:“那又不是咱倆的孩子,你讓我怎麽想?”頓了頓,捧著小腹,“況且這個孩子,你知道我盼了多久麽?”傅令月也忙著點頭,因為她年齡小,說話也還有些不清楚,隻是拉著謝青嵐的衣袖,笑得眉不見眼的:“弟弟……”
傅淵笑道:“有弟弟了,你娘便不疼你了。”
傅令月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屁股坐在謝青嵐身邊:“嘉嘉不要娘,嘉嘉要爹爹……”說著,伸出雙手撲進傅淵懷裏,猛地在他臉上啃了一口。
謝青嵐真覺得,這閨女以後可得看緊點,不然就這花癡的屬性,來日說不定就被哪個臭小子給拐走了。
*
而謝青嵐再度懷孕的事沒過幾日也就傳開了,而皇後娘娘硬是說不聽的出了宮,親自來看這表妹,又遇上了褚青蘿,三個女人湊在一起說了好久的體己話。
劉肅這兩口子也是不好說的,自從褚青蘿難產後,嚴少白曾經說過,她日後隻怕再也生不出了。但好在已經有了一個兒子,若是沒有孩子,膝下寂寥的苦處也是難為外人道也。
但是好在,劉肅浪子回頭,倒是體貼入微,褚青蘿原本打定主意不理他,後來還是慢慢的鬆了下來,倒也是好過些的。
三人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子話,眼看著天色擦黑,陸貞訓說不得也要回去了。而剛轉過了街角,外麵忽然響起了一聲呼哨,旋即有刀劍碰撞之聲傳來,陸貞訓心中一驚,未曾打起簾子,便聽見外麵的人嚷道:“皇後莫要出來,隻怕是北戎的蠻夷見咱們皇上厲害,現在想要劫走娘娘威脅皇上呢。”
陸貞訓緊緊握著拳,不覺手上汗水都出來了,聽見外麵的喊殺聲,此時已然發怒,低聲道:“可看得清賊人的模樣?”
“黑燈瞎火的,並不能看清。”車外的人這樣說道,半晌後,又響起一聲“嗑啦”,馬車重重的晃了一晃,陸貞訓差點從窗戶被甩出去,待回神,車中已經鑽進了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皇後。”
陸貞訓蹙一蹙眉:“你是何人?究竟想要做什麽?”
那人冷冷一笑:“皇後還是自己跟我走就是了,否則,莫怪我無情。”見陸貞訓朝後縮去,頓時揚起手刀,打在她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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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一朝被人劫走,在皇族之中可算是人盡皆知。監國的端敏下令不許外傳,以免給在外抗敵的劉平知道了,如今兵臨城下,要是給他知道自己媳婦不見了,隻怕這貨要急得跳腳。
而唯一一個不屬於皇族卻又知道的,那就是傅淵,但對於這件事,傅淵也是緘口不言,生怕給謝青嵐知道,免得她動了胎氣,隻是緊張的搜尋工作便交由這位如今事事想要躲懶的丞相大人了。
而越王太妃、如今的太後也隱隱的覺得自家兒子回來恐怕要鬧事,在陸貞訓失蹤後的第三日,便將宮中的事情全部甩給了端敏,自己跑到離京城數十裏外的靜慈庵住著,說是去給兒媳婦祈福去了。
其實麽,不就是跑去躲懶,懶得和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的兒子理論嗎?
等到三月後,劉平踏平了北戎班師回朝,才發現,媳婦兒不見了,轉頭想找母後問問清楚,得咧,母後也不見了。
那可真叫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劉平解了戎裝,便氣勢洶洶的去了丞相府,飛起一腳踹塌了大門,見傅淵陪著謝青嵐、抱著女兒在院子裏曬太陽,隆起的肚子自然而然說明了已經懷孕的事。見他這樣來勢洶洶,也是懵了:“皇上?”
“阿貞呢?”劉平板著一張臉,看著傅淵,“找了三個月,你都沒有找到人不成?”
“臣正想問陛下才是,眾人合計之後,都以為是北戎將皇後擄走了。若是如此,殿下攻破北戎皇城之時,自然會見到皇後。”傅淵很淡定,,剛說完就被劉平提溜著領子給提起來了,“傅淵,你就是這樣做丞相的麽?皇後你都看不住?你莫以為朕不知道,阿貞是來了丞相府,回去的路上才被人伏擊,你難道沒有半點責任?”
傅淵淡定的看著他:“皇上這話奇怪得緊,在丞相府中皇後沒事,出了丞相府,臣難道要跟出去不成?此事皇上不去怪罪隨行的羽林衛,反倒是問責臣了。”將劉平的手掙開,傅淵冷笑道,“況今日之局,究竟是誰造成的?是誰仗著自己的軍事才能,要和世家合作,讓北戎出兵來大燕?若非如此,北戎豈會這樣垂涎大燕國土?若非如此,你又何需禦駕親征,如今皇後被人擄走,難道不是你的罪過?明知道北戎對你恨之入骨,你偏偏不安排好皇後的護衛,到底是誰錯?”
劉平怒不可遏,又見謝青嵐哆哆嗦嗦的站起來,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二姐姐怎了?”劉平頓時語塞,轉頭看了她一眼,半晌沒有說話,拂袖道:“阿貞如若有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若是不放過我,還請皇上先不要放過自己。”傅淵也是惱了,啜了幾分冷笑道,“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還有什麽麵目遷怒別人?”
劉平緊緊看著傅淵,半晌沒能憋出一句話來。謝青嵐臉色蒼白,好像隨時都要昏過去,傅淵趕緊去扶著她:“皇上有空在這裏發瘋,還不如好好想想皇後究竟可能在哪裏?還是燕軍攻入皇城之時,皇後已經慘死在了鐵蹄下。”
劉平失魂落魄的轉身離開後,傅淵擁著謝青嵐,後者摸了錦帕出來,將臉上撲的粉擦幹淨了,這才抱起一臉懵逼的女兒,問道:“傅淵,咱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傅淵低頭笑道,“可是忘了他往日戲弄你?還是忘記了在吳越之地,他假意傳我染病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那樣多的事,我隻讓這一件事來剜剜他的心,怎會太過分?”又吻一吻她的額,“莫怕,若是他找不到,依我看,叫你二姐姐和他和離了也未必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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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故事的結局,就是劉平在冥思苦想了一夜,第二日連早朝都沒去,那叫個策馬狂奔,一路到了太後祈福的靜慈庵,總算是見到了自家媳婦兒。
陸貞訓見他黑著臉的也是給唬得不輕,原本要上前去,身邊正在吃茶的越王太妃淡定得很:“你理他做什麽?想了這樣久才找到這裏來,委實是太不中用了,我若是你,巴巴的也要和離了。”
劉平站在石桌前,聽老娘這話,頓時哭笑不得:“母後,我可是您親兒子。”
“有個這樣半天都想不明白事兒的親兒子,也是哀家的福氣哦。”太後輕輕含笑,那樣子隻能用“腹黑”二字來形容了。
劉平哭笑不得的轉向媳婦,見她豐腴了不少,歎道:“你倒是跟著母後在此吃得好睡得好,可曾想過你夫君我,這幾日可是擔驚受怕,連覺也沒睡呢。”
陸貞訓含笑,正要起身讓他坐,太後道:“貞兒坐著就是了,他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站一站怎麽了?”又笑眯眯的轉向了正滿臉挫敗的劉平,“臭小子,都要當爹了,還這副神態,莫非是我和貞兒短了你什麽不成?”
等到這一家三口回了京城,已有一封辭呈遞到了禦案跟前,劉平匆匆閱完,咬著牙冷笑道:“傅淵這惡賊,擄了你裝作是北戎做的,叫朕擔驚受怕了這樣些日子,還敢跑得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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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正緩緩從街角駛出去,身後正是大門緊閉的丞相府,不少的必備物件已然被人帶了出去。
女孩坐在母親懷中,好奇的打量著京城中的一切:“爹爹,咱們要去哪裏,不回家了麽?”
“咱們一家子在一起,哪裏不是家?”男子笑道,女孩似懂非懂的點頭,半晌後,又問道:“那咱們去哪裏啊?去了那裏之後,咱們又做什麽?”
抱著她的女子一笑:“走到哪裏算是哪裏罷。到了之後啊,咱們買好多好多土地,修一座大大的房子,在院子裏養花。白日你爹爹出去教人讀書寫字,晚上便回來陪咱們啦。”
“那會有好多好多弟弟妹妹嗎?”女孩歪著小腦袋問,“想要好多好多弟弟妹妹啊。”
女子掩唇微笑,見身邊男子臉色有些不安,笑道:“會有的,會有好多好多弟弟妹妹。”又攀挽著男子的手臂,“每日跟著咱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好多好多孫子承歡膝下……”
“往後,天高海闊,自有咱們的好處。”男子淡淡一笑,仿佛春風拂麵一般,“這京中,爭權奪勢也好,兩派分庭抗禮也罷,再與咱們無關。”(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