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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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依楠和楊淑婷一人捧著兩盒飯食來到固定的位置時,陳羽兒和尚踏菲剛好把桌子擦完了,目測幹幹淨淨。
打開飯盒,葷素搭配,香飄四溢,看著確實是美味。湯汁是可以自由選擇要或是不要。
一向不怎麽喝湯的陳羽兒當然選擇不要。
曾經三人也詢問過陳羽兒為什麽不喜歡喝湯。
隻記得陳羽兒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別扭以及三人聽後想撞牆的表情。
“那些湯有油,不喜歡,比起湯我更喜歡喝白開水。再說了,我就是不喜歡喝湯,哪來那麽多的理由。”
那說不出的傲嬌,不講理的模樣,時至今日,三人仍記憶猶新。
午飯過後,散步到12點40分就要回到飯堂進行午休。
“六一快到了。”楊淑婷趴在桌上,側著腦袋,隨意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聞言,陳羽兒眼珠子來回轉了轉,雙臂一上一下地搭在桌子上,枕住了下巴頦。
“又要表演節目?”
聽到這,分別坐在兩人旁邊的楊依楠和尚踏菲側著身子,又靠近了兩人幾分。
隻見楊淑婷不出意料地頷首,“何老師放學的時候叫我想想有什麽好的節目可以表演,下午就要投票選定。”
“想到要表演節目就煩,你們有什麽主意?”楊依楠音調一時沒控製住地往上一提。
完了!
剩下三人的腦子裏同時出現了這兩個字,隻能不動聲色地閉眼裝睡。
下一秒,人還沒來到,沙啞含怒的聲音就已經傳到。
“你們四個,記午休吵鬧一次。”
腳步聲宛如陣陣響雷,靠近,停住,又離去,整個動作一氣嗬成。一看就是個有著多年教學經驗的老師。
“這萬老師果然是一點道理都不講啊,一言不合就記記記!”
見腳步聲遠去,尚踏菲悄悄地掀開眼皮,明亮的雙眼朝萬老師的方向做了個幼稚的鬼臉。
午休期間,不準說話,一點聲音都不能出現,吵到樓上老師的睡眠質量,後果會不太好。
這是陳羽兒四人聽他講的第一句話,印象深刻十足。
“也就隻有高年級的哥哥姐姐們不懼怕他了,都稱之為萬老頭,玩老頭。”
楊依楠皺著眉,唉聲談談,轉念一想,又笑了起來。
“等到五六年級時,我們可就不怕他了。”
“不慫,我們一起幹。”陳羽兒絲毫不畏懼,不懷好意地慫恿著三人。
“好!”滿意地看著三人應允,陳羽兒不忘念念有詞,“孺子可教也!”
“話說回來,六一的表演項目你們怎麽想?”見話題嚴重跑偏,楊淑婷立刻拉了回來。
“其實吧,我們想也沒用,要全班都通過了才可行。”尚踏菲十分中肯地提出意見。
“關於全班的票數,我倒是不怎麽擔心,有羽兒在,大部分的票肯定可以解決”楊淑婷垂眸,頓了一下,又繼續邏輯分明地緩緩道,“比較擔心的是,到時要表演的節目是部分人,特別是羽兒所不喜歡,而我們又沒有意見換下,要是就此敲定了下來,隻怕到時又會吵起來了。”說完,抬眸望著陳羽兒。
陳羽兒眼看著三雙眼睛都注視著自己,淡淡地說道:“看著我,我也想不出其他法子。”
“我們倒無所謂,就你陳羽兒的性格,可不好說。”著重在陳羽兒,性格五個字上聲音加重,楊淑婷一臉幸災樂禍。
“大不了我不參加就好啦。”
才不上你的當呢!我不想去,誰還逼得了我。
“果然羽兒就是個被寵壞了的小孩子,說不去就不去,真以為學校是你家啊!”楊依楠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神情。
“羽兒,不是我說你,你的壞毛病,壞脾氣,真的要改改了,在我們麵前還好說,要是被老師請去喝茶,那我們也愛莫能助了。”楊淑婷雖還小,但還是很有小大人的模樣語重心長地道。
陳羽兒默默地,嘴巴一撅,可憐兮兮地小小聲道。
“我知道啊,我也隻在你們看得到的地方胡來,在老師麵前我還是個乖乖學生。再說了,有你們護著,也有你們看著,我能幹出什麽亂子呢!”
“行了行了,點到為止。”尚踏菲一向就偏幫著陳羽兒。每次一對陳羽兒的語氣稍重,然後就沒然後了。
“我不說了,每次都這樣,我還能說些啥?”楊淑婷放棄了,決定再也不說了,大不了看緊點羽兒,我們幾人在羽兒前麵頂著。
如果陳羽兒聽見了,說不定會抱著她們三人哭上一頓,感慨著,一定會好好任性一番,因為現在的陳羽兒是真的真的很收斂了,頂多就是小打小鬧,是班級裏的女霸王。
“別想那麽多了,下午再說吧,兩節語文課,足夠了。”
陳羽兒可不想氣氛變得怪僵的,連忙出聲。
可,以至到下午上課時,都沒商量個結果出來。
下午2點,上課鈴聲響。
何老師嘴角洋溢著點點笑意,站在講台上,居高臨下地道。
“很快就到六一兒童節了,不但有零食吃,還可以放半天假,你們是不是很開心?”
“是。”興奮地齊齊作答。
隔著一個小組,陳羽兒向楊淑婷遞了一個眼神過去。
“怎麽感覺瘮得慌?”
楊淑婷回以一個安心的笑容。
“那好,你們這節課就要給我確定一個六一節目,不然,這個六一你們就別想過得舒心。”威脅般地環視了全班學生一圈,何老師如是道,“對了,要積極向上,要有正能量。”
底下迅速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淑婷,你說說看。”何老師許久不見人開口,就點了身為班長的楊淑婷。
楊淑婷慢吞吞地站起了身,猶豫地吐出兩個字:“跳舞?”
台上的何老師雙眼一亮,問:“我們班上有誰會跳舞的?”
聽到跳舞一詞,身為同桌兼幼兒園同學的柳運博悄悄地靠近陳羽兒。
“我記得幼兒園的時候,你還上台表演過,而且還是跳舞,有沒有興趣大放光彩啊?”
陳羽兒眸光一閃,不動聲色地拒絕道,“不要。”
雖然陳羽兒眼裏的愁緒隻是一閃而過,但是這麽近的距離,柳運博戴著眼鏡,還沒瞎到看不見的地步。
柳運博心下一頓,驀地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