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喬秀女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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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後,姒錦心情很暢快,晚上夜風徐徐,她在院子裏慢慢的溜達轉圈,蕭祁還要苦逼的批折子。還如往昔般,一扇木窗,兩相相望,姒錦隔著窗子,看著燈光下坐著的男人,棱角分明,劍眉星眸,這男人帥的不像話啊。
最令姒錦開心的是,她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就比如今日的事情,他都不問她一句,便知道她是受委屈的哪一個。而且還讓貴妃收拾這個爛攤子,他其實心裏是知道這件事情是貴妃暗中布置的吧?
瞧瞧這個男人的手段,言笑之間,就把貴妃的計謀給破壞掉了。既不會讓貴妃對他有怨恨,還能讓自己感恩莫名啊,這裏頭隻怕是最倒黴的就是玉貴嬪了,貴妃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扣在她的頭上的。
而且受益的一定會是自己,貴妃生怕蕭祁會惱怒,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為了平息他的怒火,也一定會證明自己家跟曲洲蘇家之間的是非恩怨。隻要貴妃親口證實這一點,就再也不會有拿著這件事情說嘴了。
你不服,難道是質疑貴妃娘娘的話嗎?
越想姒錦越開心,世上怎麽會有蕭祁這樣可愛的人呢?
這翻雲覆雨的手段,姒錦作為一個穿越人,都是很佩服啊。
事情果然如姒錦想的這般,不過三五日的功夫,貴妃就把這件事情給結了。讓玉貴嬪親自來給她賠禮道歉,她來了就是一個態度,至於貴妃並未有親口言明當年蘇家的恩怨,但是這個態度就表明貴妃並不認為姒錦家是真的做了那種事情的。不過,貴妃這樣做也情有可原,畢竟她家還根本家有合作,不能公然的打臉啊。
姒錦雖然不是百分百的滿意,但是也知道不能真的把貴妃給激怒了,不然狗急跳牆,誰知道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她隻想生產之前平平安安的度過這段日子。
這件事剛剛揭過去,壽康宮的修繕也已經告畢。皇後請了皇上親自去看,可還有不妥當的地方,蕭祁很是給了皇後顏麵。攜皇後親自一覽,**oss表示很滿意,並與皇後共進午膳,下午還一起遊了園子。
姒錦窩在頤和軒養胎,全程並未露麵,隻聽說下午的禦花園分外的熱鬧,在一眾嬪妃麵前,皇後全程被皇帝牽著手,很是榮耀恩愛的模樣。
嘖嘖,太後要回來了,皇帝這是要給皇後臉上貼金,共抗太後啊。
大敵當前,共結聯盟,這廝真狡猾。
可憐皇後明知道是個天大的套,也得心甘情願的往裏鑽。不僅皇帝需要皇後,皇後更加需要皇帝,這後宮裏,能在太後麵前站直腰的就隻有一個皇帝了。她雖然是皇後,但是要是太後真的惱怒了,一個孝字壓下來,她就不能動彈分毫。
這倆夫妻一唱一和,姒錦捧著新摘下來的桃子吃的歡快,心裏忍不住的吐槽,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太後回宮那一天是一個陽光明媚略有些熾熱的日子,姒錦被特許不用出迎。因為這一去就要在宮門口等上至少兩個時辰,姒錦站不住。皇帝都沒開口,皇後娘娘先開口了,表示姒錦雖然很想盡孝道親迎太後娘娘,但是月份已大,肚中皇嗣同樣重要,她做主免了姒錦迎駕,待太後娘娘回宮,她會親自告罪。
姒錦還沒回過味來呢,蕭祁就握著皇後的手深情無限的讚美皇後仁孝寬和,她還能說什麽?
於是,帝後這麽前後話一搭台子,就連貴妃都隻能搖著牙讚美皇後仁慈。
姒錦直接懵逼了,這樣也行?
被強行送回頤和軒養胎的姒錦,看著帝後為首,帶領著一眾宮嬪前去迎接太後鳳駕,她回了頤和軒連喝兩盞茶,都沒能壓下去心裏的驚訝。
這一刻突然覺得,皇後娘娘好厲害!
尼瑪,做正妻做皇後,做到這個份上,難怪這些年縱然蕭祁跟皇後有很多的不愉快,也會架著貴妃跟皇後打擂台,但是他其實對這個皇後是滿意的吧?至少在共同應付太後這件事情上,兩人的默契度簡直完美。
姒錦就忍不住的想到,是不是當年皇後嫁給皇帝的時候,太後沒少為難了皇後啊?
“太後娘娘鑾駕到了。”
“太後娘娘進宮門了。”
“太後娘娘扶著皇上的手往壽康宮去了。”
一趟趟的回話,姒錦心裏突然也跟著緊張起來,這種緊張並不是姒錦懼怕,而是……這麽一場後宮全員出動的迎接太後鳳駕的舉動,真的很難令唯一在頤和軒養胎的人安穩如山啊。
“太後娘娘隻留了帝後跟貴妃一同用膳。”
“太後娘娘歇息了。”
一直到帝後貴妃三人行離開壽康宮,姒錦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不知道皇後在太後麵前是怎麽說的,太後會不會對她的印象很差勁?
不過,就算是自己去迎駕,想來太後也不會喜歡她。隻要有喬靈夷在,太後就不會喜歡任何人。
姒錦長出一口氣,換了寢衣正準備也睡個午覺,蕭祁來了。
姒錦眨眨眼,還以為自己眼花了,蕭祁看著她迷迷糊糊的樣子,隻覺得渾身的疲累都散去了。摸了摸姒錦的頭,先去屏風後麵更衣。姒錦親自找了他的衣裳出來,從屏風外遞進去,又讓人打了水進來,兌成溫的,親手擰了帕子,等到蕭祁換好衣裳出來,拿著帕子給他擦臉擦手。
蕭祁被姒錦這麽一弄,舒服的長長的噓口氣,這才說道:“還是你這裏舒暢。”
姒錦就得意的笑了,將帕子給了雲裳,讓花容沏了茶來,上回蕭祁才拿給她的貢茶,她有了孕不能多喝,幾天才會捧著一小杯聞聞茶香,輕抿幾口解解饞。看著蕭祁一臉的疲憊模樣,花容帶著人退下後,姒錦就上了榻,坐在蕭祁旁邊,抬手給他按摩眼周的穴道緩解疲勞。
“我給你按按,你在這裏歪一會兒,還是去榻上小憩?”
“我就在這裏眯一會兒,一個時辰後還要見人。”
姒錦心裏就有數了,“那你睡吧,我給你看著時辰。”邊說先拿裏駝絨蓋毯給蕭祁蓋上,又給他按壓穴道,一點也不覺得厭煩。
“你別辛苦了,這些事情換個小太監來就成。”蕭祁閉著眼睛握住了姒錦的手,“你陪我躺一躺。”
姒錦瞧著他真是累壞了,也就沒再說別的,靠著他半枕著軟枕。因為身子重了,也不能跟以前一樣,那麽輕易的就鑽他懷裏相擁而眠,隻能這樣輕輕的靠著。姒錦的手被蕭祁握著,她一時沒有睡意,放緩呼吸,看著蕭祁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居然會累成這個樣子,姒錦心裏歎口氣,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兩人頭靠著頭,沒一會兒也睡熟了。
蕭祁醒了的時候,就看到姒錦抱著他的胳膊,緊緊的挨著他。如果半側著身子,兩人之間就隔著一個大肚子。所以姒錦是朝上兩人近的呼吸可聞,瞧著她抱著的手臂,眉眼柔和了幾分。輕輕地抽回自己的胳膊,給姒錦蓋了蓋毯子,下了榻趿拉上鞋,一直到到了外間,這才叫人進來伺候更衣。
管長安如今早已經是熟門熟路,瞧著皇上自己個提著衣裳出來,腳步輕得不能再輕了,就知道裏頭那位貴主兒肯定還在睡著,真是大寫加粗的服。
管長安也同樣的放輕手腳伺候皇上更衣,洗臉淨手,自己拿了玉梳給皇上梳了頭,打點妥當這才掀起簾子服侍著皇上出了門。到了門口的時候,蕭祁看到雲裳在門外候著,就吩咐不許擾了姒錦休息。
管長安:……
一直到了崇明殿,蕭祁批了幾本折子,管長安就來回稟蘇興禹來見。
“宣。”
蘇興禹此來還是為了遷丁司的事情,如今遷丁司正忙得熱火朝天,人手嚴重不足。有五六個郡縣要遷丁墾荒。如果全部落實下去,至少也得需要一兩年的時間,之前是先緊著樹立一個榜樣,按照他女兒的話說就是一個樣板,別人看到了樣板動了心,後頭的事情就好辦了。
如今呈現顯著,隻是一擴大規模,他手裏的官員就不夠用了,今日是來要官的。
蕭祁看了蘇興禹的折子具體內容,點點頭,立時就準了。農時不發壯丁,以免棄田畝、苦生計,進而引來民怨。如今正當時,蘇興禹欲要大舉遷丁,的確是人手不夠,總有當地官員全力配合,也還有缺口,更何況這些各地官員,未必人人都是好說話的,暗中使絆子的,從中下黑手的數不勝數。
更何況這裏頭還有大筆的遷丁銀,這可是一塊肥肉,人人都想咬上一口,到時候落到百姓手裏的能有多少?蘇興禹之所以用新科進士,就是看中他們新入官場,還沒有那樣的膽量敢下嘴。
君臣二人就遷丁一事做了深入的交流,所調官員還是以恩科出身為主,至於不夠的,蘇興禹表示吏部的人他不予考慮。一旦撕開一個口子,自己的全盤布局,就怕被人給毀了。
蕭祁點點頭,就表示既然這樣蘇愛卿就多加把勁吧。一個人當兩個人使,多多為國分憂。
蘇興禹木著臉出了大殿,遠遠地就看到秦嶼川的身影。在出宮的必經之路上,蘇興禹很難去想,這人不是在等自己的。
陽光下秦嶼川長身而立,一身官服襯出幾分英氣,看到蘇興禹走了過來,秦嶼川連忙迎了上去,“蘇大人。”
蘇興禹其實不太願意見秦嶼川,但是人家在這裏等著自己,也不能視而不見,隻得耐著性子看著他,“秦大人有何指教?”
秦嶼川聞言神色一默,一晃的功夫又恢複原樣,看著蘇興禹說道:“晚輩確實有件事情想要跟大人說一句,昨兒個跟幾個好友閑聊,偶然聽得一事兒。此事牽涉到宮內熙容華,還請大人聽我一言。”
聽著秦嶼川提到女兒,蘇興禹麵上的神色就沉了下來,低聲嗬斥道:“秦大人,我早已說過,小女與你早已無甚關聯,在外還請說話小心。”虧得這裏是殿前廣場,四周毫無遮擋,因此不怕人竊聽,若是哪回不湊巧呢?
“是。”秦嶼川聽了訓斥並無不悅,隻道:“我昨日去府上拜見,大人避而不見,今日隻能出此下策再次等候。此地甚為寬闊,不怕竊聽之人,大人隻管放心。”
蘇興禹聽了秦嶼川的話臉色更黑了,如今秦嶼川可是名聲不斐,短短時日內,奉皇命進入六部,所到之處必然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如今人人見了他恨不能避而走之。以前他是欣賞他,如今因為女人的緣故,恨不能不認識他,偏偏他還要湊上來。
天子近臣,不可妄交,蘇興禹這一點還是知道的。縱然他也屬於天子近臣,但是大家之間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
尤其是這廝生得一副好相貌,一看就是小白臉,很受京都貴女喜歡。再加上其前程似錦,聽聞如今可是京都排位第一的女婿人選。蘇興禹心裏很是有些不高興的,看到秦嶼川就氣上頭來。若不是當初陰差陽錯……女兒也不用賭氣進宮,雖然知道這事兒並不怪秦嶼川,但是依舊不願意跟他相見。看到他,就想起在宮裏的女兒,心疼。
蘇興禹被秦嶼川這話氣的鼻子都要歪了,感情還要怪他了,頓時臉更黑了,“有話快說。”
秦嶼川垂下眼眸,心裏有些發苦,苦笑一聲,開口說道:“太後回宮,錦妹妹的處境必然堪憂,大人若是能遞話進宮,一定要讓錦妹妹小心喬家女。”秦嶼川說完頓時做出一副兩人言語不投機,怒極拂袖而去的模樣,大步離開。
蘇興禹:……
一副被雷劈的樣子,蘇興禹腳步蹣跚的出了宮。待兩人走了之後,有關秦嶼川跟蘇興禹言談交惡,兩人不歡而散的傳言就散了開來。
蘇興禹坐著轎子回了家,正趕上蘇盛揚下值回家,就把兒子叫進了書房,把秦嶼川的話講了一遍,看著兒子說道:“你去查一查這個喬家女的事情,喬家應該是太後的娘家,秦嶼川能得了這個消息,顯然是知道些事情的。”
蘇盛揚聞言思量一番,這才揚起眉峰,一張小麥色的俊臉上露出幾分微笑,“就算是喬家女進了宮又如何?喬家現在隻能偏安一隅,就算是太後想要招其回京,皇上未必答應。現如今皇上已經逐步掌了實權,太後再也不能隨意操縱朝政。”
蘇興禹看了兒子一眼,這才發現兒子樣樣聰明,唯獨沒體會過後院女人之間的傾軋。他呢就娶了一個妻子,生了一兒一女。他兒子也就去了一個妻子,現在也是一兒一女傍身,再加上婆媳和睦後院安寧,他就以為天下的後院都是這樣的。
“話也不能這樣講,你得這樣想,太後被先皇強派去祈福八年,又處置了喬家,為的就是讓皇上趁機掌權。現如今太後回宮,必然會想方設法讓喬家起複,而且後宮裏有了喬家女,自然會想盡辦法讓喬家女產下皇子,如此一來你妹妹的處境就很危險。你平時挺是挺聰明,但是這女人之間的較量,有的時候更為可怕。你妹妹太善良,我就怕她一時不小心把自己搭了進去。”
蘇盛揚又不傻,也不是沒聽說過誰家後院起火的事情。主要是他家太平順,所以難免不夠重視,現在他父親這樣一說,他就明白過來這事兒的重點在什麽地方。
他妹妹擋了喬家女的路!
“不然我私下裏去找秦嶼川問個明白。”蘇盛揚開口說道。
“那不是又欠他一個人情?你這個混小子掌著驍龍衛,自己打探點消息不是很容易嗎?”蘇興禹氣呼呼的說道,他就不樂意跟秦嶼川有什麽過多的牽扯。
“可要是用驍龍衛查喬家,必然會被皇上察覺。”蘇盛揚道。
“那你就先自己暗中打探。”
“也好,不過想要正大光明的查喬家,隻要喬家所在地能傳出點什麽消息來,也就夠理由了。”喬家雖然被貶去了偏僻之地,但是一定不會安心做良民的。有太後這座大靠山,他們要是真的能安分守己,也就不會送喬家女進宮。想到這裏又看向他爹,“我去查一查喬家所在地的官員是誰。”
蘇興禹看著兒子興衝衝地跑了,這才發現自己這個兒子比自己黑多了。他隻是想查一查喬家女,他兒子竟是連喬家都要查了。
這……有些不太好吧?
蘇家父子打根上不願意跟秦嶼川有過多的牽連,一來是因為私怨,二來也是各自立場不同。秦嶼川做事情手起刀落,十分無情,這才多長時間,京裏的官員他得罪了一多半。雖然他因此立功得了皇上的賞識,但是以後的路可不好走,得罪的人太多了,除非他能一輩子被皇上重用,不然以後……
而且,秦嶼川的行為也讓蘇興禹有些不解,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索性就拒而遠之。
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女兒想想,結怨太多,宮裏頭哪家的女兒都有,難免就會有人泄憤報複到他女兒頭上。
而此時一路回了自家的秦嶼川,正坐在書房裏發呆。
三進的小院子,是他傾盡家財才置辦下的,京都房貴,尤其是靠近皇城的地段。這處宅子還是他知道某位官員要倒黴,在他家賣房籌銀的時候趁機買下的,不然這樣的地段哪裏能讓他買了下來。
前世在京都多年得了皇上的青眼,這才賞賜了一處宅院,但是那畢竟不是自己的。現在這宅子不大,可是卻是他自己的。書房裏的擺設,全都是按照當年在曲洲時布置,一屋子的竹製書架,滿滿當當的擺滿了書。在書架的一處角落裏,摞著一摞話本子,年代有些久遠,紙業泛了黃,卻依舊被保存的很好。
秦嶼川沒有能力阻止喬家女進宮,他清楚的記得,就是她鬥敗了貴妃,鬥敗了皇後,最後站在了蕭祁的身邊。她生下了皇上僅有的兩個兒子,雖然沒有坐上皇後的位置,但是卻掌了後宮的實權,皇後如同虛設。
太後……
太後可不是簡單的人,那喬家女更是了不得,能一直站在皇帝身邊,就是她的本事。
如今她已經進了宮,錦妹妹有了身孕,怕是防不勝防。今日瞧著蘇興禹對自己的態度,也不知道會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果實在不行,他難道要提前把喬家的事情揭出來?可是現在喬家並無大過,就算是揭出來也用處不大,反而會令對方有了防備。
秦嶼川揉揉額頭,心思很是煩亂,後宮不若前朝,那是他伸手不及的地方。
他該怎麽才能護她一世安好?
縱然他能知道很多事情,可是這些事情都還未發生的時候,他也是隻能知道,而一點也幫不上忙。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子灑落進來,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投射出如蝶翼般的陰影。幾近透明的肌膚,更添幾分秀色,宛若畫中人雋秀清美。
姒錦哪裏知道秦嶼川的煩心事,隔著一道高高的宮牆,從當初的緊張不安,到現在的穩弱泰山,她想明白了秦嶼川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講當年的事情到處亂講,更何況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很少,所以她還擔心什麽?
她現在唯一煩惱的是,太後明日設宴,她這次躲避不開,是一定要去的。聽說那喬秀女也要參加,頓時就覺得十分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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