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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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芳儀的死讓原本平靜的後宮,一下子變得有些詭異起來,這就像是一個信號,一個打破眼前詭異平衡的信號。m就像是這件事情一出,皇上就要從合儀殿走出來一樣。
    當姒錦跟蕭祁一起到達凝翠閣的時候,竇芳儀的身體已經撈了上來,因為發現時間比較早,所以並未出現浮腫等現象,但是那慘白的顏色,還是令現場的人都有些不舒服的跡象。
    幾乎能出現在在這裏的人都出現了,姒錦瞧著已經沒有呼吸的竇芳儀,其實對她的印象更多的是總會帶著怯生生的笑容看著她的人。
    這是一個膽子很小,性子很好的姑娘,在這個後宮裏知道自己不是最出色,甘願沉寂在角落裏的人。姒錦對她沒有特別的好感,但是也不反感就是,但是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卻躺在這裏。
    失去了呼吸。
    “啟稟皇上,從屍體的檢查結果來看,竇芳儀落水到被撈上來不足一個時辰。身上沒有利器傷害的痕跡,也沒有任何的傷痕,初步推斷應該是淬不及防下,被人推進了井中。”內廷府的驗屍官上前回道。
    姒錦看了他一眼,這人一開口就肯定了謀殺。
    “你的意思是,竇芳儀是被人謀殺,而不是自殺?”蕭祁平淡的神色,淡薄的語音,令人摸不清楚這位年輕的帝王到底是怎麽想的。
    那驗屍官垂著頭,然後輕輕頷首,“是。”說到這裏一頓,又接著說道:“屍體上發現所穿的衣裳被撕破數處,應該是被推下井時勾破導致。如果是自殺行為,以井口的寬度,出現這種可能的跡象很小。隻有在淬不及防的情況下被人偷襲,人站立不穩才會出現這種現象。”
    “皇後。”蕭祁頭也沒回,眼睛從竇芳儀的身上移開,徐徐開口。
    皇後娘娘暗歎倒黴,但是還是很快的上前一步,對著皇上開口說道:“臣妾會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竇芳儀尋常與人為善,在宮中並未聽聞與誰交惡的情形,而且她跟齊榮華素來感情較好,也許該問一問她,會有什麽發現也不一定。”
    貴妃此時看了皇後一眼,插嘴說道:“皇後娘娘,現在不應該是先把凝翠閣的人抓起來仔細審問嗎?”有點本末倒置了吧。
    皇後對上貴妃的眼睛,毫不想讓的說道:“貴妃這話縱然有道理,凝翠閣的人是要問,但是沒有確鑿證據把所有人都抓起來,是不是太大題小做了?宮裏縱然出現這樣的事情,也不應該人人自危,胡亂懷疑。如若這般,遇上一點事就這樣沉不住氣,真是貽笑大方。”
    “原來在皇後娘娘眼中一條人命不過是一件小事。”貴妃語調長長的,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韻味,令人遐想不已。
    姒錦聽了貴妃的話,在這個時候還想著挑撥,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就上來了,看了貴妃一眼,忽而嗤笑道:“原來貴妃娘娘這樣看中一條生命,那麽長樂宮裏想來從沒有出現喪生的人了。”
    貴妃的笑容凝結在臉上,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要說貴妃,這裏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一向在宮中事情上從不多嘴的熙妃,這個時候居然會開口,就連皇後都轉開目光看了熙妃一眼。然後,又抬頭去看皇上,就看到皇上眼中也有幾分驚愕閃過,但是很快的就消失不見,可見皇上對於熙妃開口也有些意外。
    姒錦隻是沒有辦法看著貴妃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會拿著已經失去生命的人,利用這個機會給自己謀算什麽。竇芳儀這樣的人,一個在宮裏幾乎沒有存在感的人,到底是為什麽要被人奪走性命?
    姒錦總覺得這事兒跟自己有些關係,具體說起來,竇芳儀唯一走的親近的,就是隨著齊榮華去過頤和軒幾次。
    如果真是因為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麵對這次事情。所以,貴妃的話才會讓她動了怒火。
    姒錦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寬大的宮裝遮掩住了她的緊張。竇芳儀靜靜的躺在地上,從沒有這樣直麵宮嬪的死亡,她的臉色蒼白冰冷透著青色。
    就在這詭異的安靜中,齊榮華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似乎沒看到這屋子裏還有這麽多人,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就在不久前,竇芳儀還在跟她說話,可是現在她看到的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齊榮華的哽咽聲敲打在姒錦的心上,這裏隻有她才知道,在這宮裏,竇芳儀是跟她關係最好的嬪妃。現在竇芳儀死了,齊榮華難免會有兔死狐悲的感覺。
    齊榮華的悲戚,讓在場的人都跟著心情低落下來。姒錦上前一步,蹲下身體,看著她,“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傷心,而是要找出凶手。”
    齊榮華聞言看了姒錦一眼,幾不可查的點點頭,然後這才說道:“竇芳儀這樣的性子,實在是想不到會是什麽人對她暗下毒手。她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就在一個時辰之前,還跟嬪妾在一起說話,誰知道……這知道轉眼間已經是天人永別。如果知道她會遭遇不測,她離開的時候我就多留她一會兒……”
    “你的意思是,在這之前竇芳儀是跟你在一起?”皇後看著齊榮華問道。
    齊榮華點點頭,“快到大皇子生辰了,竇芳儀是來找臣妾商量送什麽小禮物比較好。因為之前臣妾跟竇芳儀曾去頤和軒探望過大皇子幾次,竇芳儀很喜歡大皇子。”
    姒錦聽了這話眼眶也跟著紅了,側頭看了皇後一眼,“大皇子也很喜歡竇芳儀,每次見到她都會笑的特別的開心。”隻是自從搬到合儀殿之後,探望就不方便了,再也沒有見過麵。竇芳儀想著給大皇子準備生辰禮物,姒錦心裏更覺得有些難受。
    “那麽,竇芳儀在你那裏的時候,可曾有什麽異樣?”皇後看了皇上一眼,這才接著詢問齊榮華。、
    齊榮華仔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竇芳儀並不曾說過什麽,跟尋常一樣。"”說到這裏一頓,看著皇後說道:“不過今兒個離開之前竇芳儀好似有什麽話要說,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開口。嬪妾當時也並沒有追問,如今……如今想來自己當時追問一下就好了。”
    皇後跟齊榮華一問一答,姒錦站起身來回到了蕭祁身邊,聽著齊榮華的話,心中難免起了疑心,按照齊榮華的說法,竇芳儀有口難言,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要麽誰不敢說,要麽就是沒證據。
    不管是哪一樣,姒錦都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
    姒錦的情緒很低落,蕭祁看了她一眼,在這宮裏她喜歡相處的人不多。齊榮華算一個,竇芳儀也算一個,現在竇芳儀死了,她心裏應該是很難過的。
    蕭祁其實早就看慣了這後宮裏的死亡,從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在這宮裏,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失去生命。甚至於還有些是他親眼看到的,因此竇芳儀的死讓他覺得有些憤怒外,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情緒。
    這後宮裏的女人,從她們家族送進宮開始,就是帶著目的來的,既然進了宮,就要有這種準備,也許你的生命下一刻就靜止了。
    蕭祁想,他自小就是這樣冷淡寡情的人,看著一個屬於自己的女人這樣沒了生命,他能漠然的連一絲心跳都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
    與此相比起來,身邊的姒錦那種哀痛,反而更顯出他的冷酷無情。
    他的心,從來就沒有多溫暖,而所有的溫暖都是因為姒錦而存在。所以現在看著姒錦難過,比他聽到竇芳儀死亡更令他不悅。
    看,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蕭祁將此事直接交給了皇後查明,然後帶著姒錦就離開了。
    凝翠閣裏,眾人看著皇上半擁著傷心的熙妃離去,隻留給他們一個模糊的背影。
    一直回了合儀殿,姒錦還沒能從那種難過的悲傷裏脫身出來。蕭祁看著她這樣子,就重重的歎口氣,難得有些脾氣的說道:“這種事情,在後宮裏永遠不會少,你要學會習慣、漠視。”
    姒錦聽到這樣的話,心裏難得有了些很敏感的反感,看著蕭祁就問道:“那畢竟是一條生命,你就這樣看不到眼中嗎?”
    聽得出姒錦語氣裏的憤怒,蕭祁定定的看著她好久,然後才說道:“如果每死一個人我就要悲傷,那麽我早就哭瞎了。”
    “可是這不同。”
    “有什麽不同?於我而言都是一樣的。”這個皇宮困住的不隻有這些女人,還有他。所有的喜怒哀樂,所有的悲歡離合,你都要用自己的方式去適應。
    他是一個男人,不需要想一個女人一樣多愁善感。
    所以,他才會盡力的把姒錦隔離在後宮之外,就是不想讓她也變成那一群女人中的一個。
    但是很顯然,姒錦認為他是一個……殘忍的男人。
    兩人相處這麽多年,姒錦第一次在三觀上跟蕭祁產生了巨大的差別。她不知道誰對誰錯,隻是忽然有種錯覺,是不是如果當初她沒有穿來這裏,原主的死對於蕭祁而言,也不過是現在這樣的反應,一個不相關的人而已。
    不得不說,姒錦猜對了,上輩子,在蕭祁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也隻是淡漠的表示知道了。一個他並不熟悉的女人,連印象幾乎都沒有的人,與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偏於感性,而男人趨於理性。
    姒錦隻覺得心裏堵得慌,蕭祁看著她也無法理解,不過是與她稍微有些關係的人死了罷了,至於為了這麽個不太相關的人,與他產生這樣的爭執,傷害彼此的感情嗎?
    “輕言。”
    姒錦看著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很糟糕,就對著他說道:“我不想與你爭辯這個。”兩人三觀差著千年呢,“我想靜一靜可以嗎?”
    所以,這是趕他走嗎?
    蕭祁抿緊了唇,第一次,因為外人,她要趕他走!
    “好。”蕭祁留下這一個字,然後轉身走了。
    竇芳儀的死,隻要皇後查出真凶,還她一個公道,然後自己自然會彌補她的家人。自從他即位以來,這後宮裏嬪妃的死亡率已經是最近幾朝來最低的,蕭祁自認為自己也還算是仁慈的,從不曾輕易遷怒處置處死任何一個人。
    但是,很顯然,在輕言眼睛裏,自己還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回到崇明殿的蕭祁,一怒之下,將桌麵上所有的東西揮到了地上。一門之隔的管長安,嚇得臉都白了,這都多少時候沒見皇上有這樣的怒火了。
    心裏發顫,也不敢輕易進去收拾,隻盼著皇上這會兒千萬別想起他來。
    哎,大概又是熙妃娘娘惹皇上不高興了。
    而蕭祁離開後,姒錦坐在那裏也是好半天沒緩過神來,她沒能壓住自己的脾氣,但是她就是壓不住。自從上回知道秦嶼川失蹤之後,原主殘留的意識出來搗亂,她的脾氣就好像有些越來越難以控製了。
    姒錦知道蕭祁說的有道理,這是屬於古人宮廷生活的一種智慧跟習慣。可是她,她真的沒有辦法就這樣接受了。在長樂宮那一次受傷,竇芳儀當時隱瞞了一些線索,但是後來了解之後,姒錦也知道她就是這樣膽小的性子,所以並沒有怪她。
    後來,接觸的多了,慢慢的走動多了,其實還是有幾分情分的。
    一個她如此熟悉的人就這樣死了,姒錦與其說是對蕭祁的態度不滿意,其實她是更驚懼與這宮裏的殘酷。今日是竇芳儀,是不是哪一日就輪到她了?
    更何況,她來的時候,原主已經死過一次了。
    死亡也許就在不遠的地方虎視眈眈的看著你隻要想到,也許自己死後蕭祁也是這樣的態度的話……
    姒錦遍體生寒。
    竇芳儀就死在中秋節前幾日,無疑給中秋節跟大皇子的周歲都蒙上一層陰影。凝翠閣裏所有的人都被皇後娘娘詢問了一遍,就連齊榮華也將那日的事情,至少複述了三遍不止,就在事情毫無進展的時候,忽然有一名宮人頂不住壓力開口了。
    而這名宮人交代的話,足以令人震驚不已。
    她說,曾見過熙妃身邊的宮人前來私下裏悄悄見過竇芳儀,經過那名宮人的具體描述,那個人確實是熙妃身邊的宮女。
    姒錦被人帶往鳳寰宮,聽了這個消息的時候,當時就愣住了。而被指認的那名宮女,其實她根本就不熟悉,隻是合儀殿裏一個不起眼的粗使宮女。
    就是這個宮女,一口咬定,就是熙妃指使她殺了竇芳儀。
    而指使殺人的動機,是竇芳儀無意中掌握了熙妃的秘密,熙妃未進宮前曾經有一個訂了婚約的青梅竹馬!
    再也不會想到,秦嶼川的事情被揭出來,居然是踩在竇芳儀的屍體上。
    竇芳儀的死,無疑加重了大家對這件事情的懷疑,因為除了這個理由之外,沒有人會想到熙妃為什麽會殺一個毫無恩怨的芳儀。
    鳳寰宮裏,坐在上位的皇後跟蕭祁,旁邊貴妃、賢妃、梅妃、曲妃等人皆都在座。姒錦站在這諾大的宮殿裏,第一次發現原來平靜過後的風暴,比她想象中的要致命多了。
    “熙妃,你可有什麽要解釋的?”皇後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急轉直下到這種地步,貴妃今日帶著這麽多人來鳳寰宮,居然還令人通知了皇上,其實就在等這一刻吧。
    難怪,貴妃沉寂這樣久都並未著急。
    姒錦抬起頭,對上蕭祁的眼睛,那雙平淡無波的眼睛,太過平淡的眸子,讓姒錦所有的話都吞咽了回去。
    低下頭,姒錦輕輕一笑,真是可笑,前兩天她還想著,如果她死了,是不是蕭祁也會跟對待竇芳儀的死一樣平靜。沒想到今兒個居然就遇上了,比死還更恐怖的事情。
    這個坑挖的還真是深啊。
    毫無預兆的,以竇芳儀的死來陷害她,背後的人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竇芳儀這個人選選的非常好,因為她跟自己有接觸,接觸的頻率要比別人多那麽一點,還有齊榮華作證。素以,竇芳儀的確是一個能發現她秘密的人。
    現在,又以凝翠閣跟她身邊的宮人為突破口,將這樣的一盆子汙潑在自己身上,真是想要分辨都有些難度呢。
    但是,這些都不是姒錦懼怕的,在困難的情形,她都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可是蕭祁的眼神,讓她有些說不上來的心酸。
    那麽平靜的眼神,就好似她是個無關的人一樣。
    “回皇後娘娘的話,臣妾有話說。第一,如果臣妾要殺人,怎麽會指使一個自己身邊的粗使宮人,我根本信不過她,如果真要殺人,我想雲裳金織玉繡隨便一個都更有信賴性。第二,我要求徹查凝翠閣的那名宮女以及我身邊的粗使宮女,我想這兩個我都不熟悉的人忽然指證我有殺人嫌疑,那麽至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就足以令人懷疑了。第三,至於婚約的事情,我跟秦嶼川的婚約早已經取消多年,男婚女嫁各不相幹,我不明白正經取消婚約的事情,並無不可見人之處,我為什麽要殺人滅口。”姒錦說完這話,沒有再看蕭祁一眼,其實她自己知道,這婚約的事情一旦翻出來,她跟蕭祁之間就有了裂痕。
    他最討厭被人欺騙,而她從頭至尾都沒有提過這一件事情。尤其是,蕭祁在自己麵前還曾數次提及秦嶼川的名字,果然,她的好日子過得太順暢了,所以老天爺看不下去了嗎?
    “所有參選秀女,一律要求家世自身清白,熙妃曾經有過婚約,很顯然並不符合這一條,不知道當初是怎麽參選的呢?”貴妃微蹙著眉頭,似乎是萬分不解的樣子。“現在,真是令人懷疑,當初曲洲的官員是怎麽辦事的了。將一個曾經有過婚約的女子送進宮,簡直是褻瀆皇上的威嚴。”
    貴妃太明白太清楚皇上的驕傲了,這樣的事情,他絕對忍受不了的,尤其是這個秦嶼川還是皇上信任重用的臣子。
    一個是皇上最喜歡的女人。
    一個是皇上最重用的臣子。
    這兩個人偏偏是青梅竹馬,還曾有過婚約。
    任何一個男人,遇上這樣的事情,都不會當沒發生過吧。
    “難怪,聽聞這次剿匪,秦大人對蘇統領多有協助,原來還有這樣的緣故在裏頭。”李昭儀半遮著唇驚訝的說道。
    “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果然都是有緣由的。”貴妃輕歎一聲。
    “隻是可憐竇芳儀,連命都搭進去了,熙妃如此心狠手辣,真是令人大吃一驚。”李昭儀又道。
    姒錦並未理會貴妃跟李昭儀,隻是忍不住看了蕭祁一眼,卻隻見他無視了自己的眼神。
    心裏苦澀一笑,姒錦忽然覺得,也許自己穿越以來的所有好運氣,在這一刻都用完了。但是她不能輕易倒下去,她的背後還有蘇家,還有兒子,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牽連自己的家人。
    對上貴妃隱藏著得意的眼神,姒錦平淡的移開自己的眼神,隻對著皇後說道:“還請娘娘徹查,還臣妾一個清白。”
    皇後猶豫的看了一眼皇上,正要開口的時候,忽然外頭傳來一道聲音,“太後娘娘,駕到!”
    皇後的臉色瞬間就黑了,蹙眉看向貴妃的方向,抿唇不悅。
    而貴妃,隻是笑著對上皇後的眼睛,絲毫不懼。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