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沒有說話，但那微微僵硬的身子表現了她內心並沒有表麵上的平靜。

    “為，為什……麽？”床榻之上的男子也就是君暝沒說錯一個字，臉色就白了一分，整個人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你問我為什麽？”她嘴角勾了勾，水眸中滿是恨意，嘲諷的語氣連成一線，吐出三個字，“掖、幽、庭。”

    君暝表情不變，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隻是眼神暗淡了幾分，“放…手吧，你心中的恨還沒發泄完嗎？”

    柳如是一愣，似是沒想到男子會這麽說，她的語氣中有著一絲慌亂，“你，早就知道了？”

    “唉。”君暝深深的歎了口氣，“如兒，當年是我不應該不信任你，可是這些年來，我一步一步看著你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我……”

    說著，男子不斷的咳著，緊皺著眉頭，“還有，我們的女兒…咳咳……咳。”

    男子每說一句話，臉色就白了幾分，眼中的身材也就暗淡幾分，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柳如是聽著男子說的話，微微愣了幾秒，語氣中帶著自嘲，“嗬，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

    “怎麽，你知道還讓我活這麽久，真不是你的風格啊。”柳如是一雙鳳眸裏滿是嘲諷。

    男子看著柳如是那雙他平日裏愛極了的漂亮的眸子中滿是嘲諷的神色，聽著那滿是嘲諷的花語，心中的痛無以言表。

    “如兒，你還不明白嗎？”君暝頓了頓，眸子裏滿是痛苦，“如果不是我愛你，又怎麽會獨寵你這麽多年。”

    “又怎麽會明知道你要犧牲我們的孩子我也沒有追究與你。”

    “你還不明白嗎？”男人語氣中有著顯而易見的失落與痛苦。

    “嗬。”柳如是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榻上男人，這個她愛了一生也恨了一生的男人，“愛我？孩子？”

    “不，你隻愛你自己罷了。”柳如是微仰著頭，眼中滿是瘋狂“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第一個孩子根本就不會胎死腹中！”

    在這一個觀點上，她與鳳來儀的意見是一致的，這個男人，隻愛他自己，又怎麽會愛別人？

    可是她不知道，有一種人，一旦愛上一個人，那邊是至死不渝，疼在骨子裏，捧在手心裏，而君暝就屬於這樣的人。

    “你，還是不相信我愛你嗎？”君暝不可置信的仰頭看著這個他唯一愛的女人。

    男人眸子裏滿是痛苦與失落。

    “不，曾經信過。”柳如是把曾經兩個字咬的很重。

    在她徹底成為他的女人的時候，在她聽著他的那些情話的時候，在她曾經信任他的時候，在她……

    “那，你還愛我嗎？”君暝能清晰的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不斷的流逝，小心翼翼的問道，語氣中夾雜著可查的乞求與期盼。

    “愛累了。”她說的是愛累了，而不是不愛了，雖然意思一樣，但君暝笑了笑，她果然還是這個樣子。

    “謝謝。”你愛過我。

    “我愛你。”君暝溫柔的看著柳如是，眼中滿是寵溺與愛意。

    柳如是似乎看見了他們初見的那一日。

    陽光明媚，他是那麽的帥氣溫柔，絲毫不像一個帝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