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她要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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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嶽芸軒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周母的臉上,臉上的表情猙獰無比。

    周母看著嶽芸軒,反應不過來,就這麽傻了兩秒。

    嶽芸洱抬眸看了一眼他的弟弟。

    什麽都沒說。

    下一秒,周母回神過來,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那一刻就完全跟瘋了一般的又哭又鬧,“嶽芸軒你瘋了嗎?你是瘋子嗎?!你居然打我,你這天打雷劈的龜孫子,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我今天也要弄死你!”嶽芸軒說著上前就準備又去打周母。

    周母驚嚇著連忙往後跑了好幾步,“嶽芸軒我會告你的,我會告你,你就應該蹲大牢!”

    你告我我也要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死老太婆!”嶽芸軒大步走向周母。

    周母嚇得雞飛狗跳,一邊跑著一邊大聲的吼著,“殺人了,殺人了,有人要殺我!”

    嶽芸軒正準備追上去的時候。

    嶽芸洱還是拉住了他。

    此刻急救室裏麵,周喃喃虛弱的被推了出來。

    臉色煞白無比,嘴唇都沒有顏色,此刻就是睜著無力的眼睛,看著他們。

    嶽芸軒忍了一口氣。

    嶽芸洱走過去,看著周喃喃,聲音溫和道,“沒事兒了,喃喃。”

    可是孩子……”周喃喃流淚。

    眼淚就順著眼角,不受控製。

    你還年輕,以後還有機會。”嶽芸洱安慰著,轉頭對著一邊愣在原地固執的沒有過來的嶽芸軒說道,“我們先推著喃喃回病房。”

    嶽芸軒忍著,走了過去。

    那一刻沒有看周喃喃。

    周喃喃眼淚流得更加明顯了。

    她知道嶽芸軒一定生氣了。

    隨著醫務人員一起,周喃喃住進了高級病房中。

    護士給她整理妥當之後,走了出去。

    病房中就剩下了嶽芸軒和嶽芸洱。

    周母不知道去了哪裏。

    周喃喃還一直在哭,哭著說,“對不起軒軒,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我母親……”

    嶽芸軒口吻有些冷,“不用說了,好好休息吧。”

    軒軒。”周喃喃靜靜的哭著。

    嶽芸軒不再多說。

    倒是嶽芸洱,坐在周喃喃的旁邊安慰了幾句。

    現在夜已經有些深了。

    病房中很安靜。

    好一會兒。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周母審視著嶽芸軒,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走進來直接走向了病房,看著周喃喃,那一刻還忍不住咒罵了兩句,“流個小產而已,需要這麽矯情嗎?!差點嚇死我了!”

    媽,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周喃喃直白。

    你這死不孝順的。勞資把你養這麽多,你現在居然這麽說我。”

    夠了媽。”周喃喃虛弱的說道,“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認你這個媽媽!”

    周喃喃!”周母氣得都要跳了起來。

    周喃喃一直哭一直哭。

    她真的是受夠了她母親。

    怎麽回事兒!”嶽芸軒聲音突然很大,在如此大的病房中,吼了起來,“現在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兒!到底為什麽要把孩子打了,房子也買了,婚禮也籌備了,為什麽要打了!”

    周母被嶽芸軒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還是氣洶洶的樣子說道,“你這麽沒出息,孩子生下來不是跟著你受苦嗎?!”

    你!”嶽芸洱上前就準備去打周母。

    周母往後退了兩步。

    嶽芸洱拉住了嶽芸軒。

    嶽芸軒氣得身體發抖,“既然如此,你讓我買什麽房子,結什麽婚!”

    你要結婚就結婚啊,孩子晚幾年又能怎樣!”周母嘀咕著。

    你真的是周喃喃的親媽嗎?”嶽芸軒真的很想殺了麵前這女人。

    真的很想殺了她。

    我也是為了我家喃喃好,你這樣,沒有女人會喜歡你的,沒有女人可能喜歡你!”周母也大聲的吼叫著,“你以為我想把我女兒嫁給你啊,你這沒出息的!”

    你,你……好!”嶽芸軒真的氣得眼眶都紅了。

    是。

    他沒出息。

    他沒半點出息。

    他買房子結婚全都靠他姐,現在為了救自己的女朋友,還要讓她姐去身不由己。

    他冷笑著,冷冷地笑著,模樣很嚇人。

    周母也被嶽芸軒突然的模樣嚇到了。

    她有些心驚,但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分手吧。”嶽芸軒說,“我和周喃喃分手,這下你滿意了?!”

    軒軒……”周喃喃叫著他。

    我們分手,你去找你的金龜婿,你去找!”嶽芸軒狠狠的說道!

    分手就分手。”周母一口答應。

    嶽芸軒冷笑著。

    冷笑著轉身就走。

    軒軒,軒軒……”周喃喃激動的從床上起來。

    周母一把把周喃喃按了下來,“你都不知廉恥的嗎?都不要你了你要跟著去什麽,嶽芸軒那種男人注定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出息的,你好好休息,媽到時候給你找一門好的!”

    媽,我真的很恨你,我真的很恨你!”周喃喃崩潰無比。

    周母卻說,“現在恨我,以後就會感激我的,相信媽。”

    周喃喃哭得崩潰。

    嶽芸洱還在病房中,看著周喃喃,看著周母。

    她說,“阿姨,秦梓豪給你了多少錢?”

    什麽?!”周母看著嶽芸洱。

    今天在弘仁醫院出現的那個男人,給了你多少錢?”嶽芸洱一字一句。

    周母有些心慌,眼神閃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為了那些錢連自己女兒都出賣。”嶽芸洱淡淡道,“我真的為周喃喃感到可悲。”

    你亂說什麽,亂說什麽!”周母大叫。

    那一刻確實也有些被人揭穿了的難堪。

    確實是突然有一個很有錢的男人找到他,說給她二十萬,讓周喃喃把孩子流了。

    她當時問為什麽對方也沒說,直接先給了她十萬現金,一遝錢在她麵前她怎麽可能不心動,於是第二天她就帶著她女兒,說是給她做胎檢,實際上就是預約了做流產手術,周喃喃一向懦弱,而且對她言聽計從,等全麻之後,周喃喃也不知道做了什麽手術,一切就水到渠成了,錢就到手了。

    更何況,她實在是看不起嶽芸軒,以及他的家庭。

    又想到孩子流了就流了,反正又不是不可以再生。

    二十萬是說沒了就沒了。

    喃喃。”嶽芸洱不想和周母再多說,“你和軒軒分手的事情,我讚同。”

    周喃喃看著嶽芸洱。

    現在,她還能說什麽。

    她有這樣的母親,她真的很想去死。

    你好好養病。”嶽芸洱說。

    說完,也轉身離開了。

    走出醫院。

    她拿起電話給嶽芸軒撥打。

    剛打通,就聽到了周圍的鈴聲響起,她順著鈴聲的方向,走向了嶽芸軒。

    嶽芸軒靠在牆角,抽煙,一直狠狠地抽煙。

    腳底下一堆煙頭。

    軒軒,回家吧。”

    姐。”嶽芸軒叫著她,“對不起。”

    那一刻,似乎突然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的,帶著些哭腔。

    嶽芸洱搖了搖頭,“沒什麽。”

    如果我能有出息一點……”

    這和你沒什麽關係。”嶽芸洱說道,“以秦梓豪家裏的條件,就算你能多賺點錢,我們也鬥不過,他可以先很多辦法讓我對他下跪求饒。”

    但是,我不希望是因為我,我……”嶽芸軒突然就哭了出來,“我剛剛從喃喃的房間跑出來,我甚至很想去殺了秦梓豪,我卻發現我連他人在哪裏都不知道,我就算知道他在哪裏,我可能也靠近不了他……我就是這麽無能,就是想要幫你出出氣都不行!”

    別想了,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這麽委屈。”嶽芸洱說,就是可以很平靜地說道,“秦梓豪不過就是對我不太甘心,我不順了他,他就會一直有一個疙瘩,如果順了他,他對我的樂趣也就幾天,過了就沒事兒了。其實人活著這輩子,本來就會經曆很多不開心,時間久了就會淡忘。你想想當年我們家破產,父母雙亡的時候,那個時候遭遇的,不比現在的更糟糕嗎?我們不還是挺了過來,不還是過了下來。”

    可是這些年我們過得真的不好。”

    但是對比起很多從一開始就一無所有的人而言,我們還是算幸福的。”嶽芸洱勸說,“軒軒,日子都是自己過下來的,好好的愛生活,我們的日子就會越來越好。你和喃喃分手的事情,姐姐支持你,姐姐知道喃喃是好女孩兒,但她母親確實不是我們家可以接納得了的,你和喃喃就這麽分手吧,以後有機會,找一個家庭和睦的女孩,你還小,慢慢找。”

    嗯。”嶽芸軒點頭。

    不早了,回去吧。”嶽芸洱說。

    嶽芸軒跟著嶽芸洱離開了醫院,回到了他們的那個小蝸居。

    嶽芸軒真的覺得他姐很堅強,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仿若都能夠堅持下去一般,就是有那份讓人佩服的韌性。

    兩姐弟各自回到床上或沙發睡覺。

    嶽芸洱其實睡不著。

    她並不是自己表現的這麽不在乎,盡管不幹淨,但也確實不想,確實不想把自己就這麽給了秦梓豪。

    她一直覺得,她即使生活得很底層,但她在底層至少還保留著自己的自尊。

    到現在,一直支撐著自己好好活著的尊嚴,仿若都瞬間倒塌了。

    她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發呆。

    發呆。

    那一刻突然似乎聽到了沙發上的一絲動靜,很大。

    嶽芸洱連忙從床上起來,“軒軒。”

    嶽芸軒穿著衣服直接就衝出了家門。

    軒軒!”

    嶽芸洱連忙起床。

    連忙起床,跟著追了出去。

    樓下,嶽芸軒在打車,瘋狂的打車。

    此刻已經是淩晨,街道上的車輛很少。

    嶽芸軒直接跑到了公路中間,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嶽芸洱瘋狂的跑過去,出租車已經離開。

    嶽芸洱驚嚇,連忙也招攬的了出租出,跟在了嶽芸軒的身後。

    嶽芸軒一路到達了市中心私立醫院。

    嶽芸洱跑著追上,和嶽芸軒基本差不多時間到了急救室。

    周母在急救室的走廊上嚇得臉都慘白了。

    非常慘白。

    周喃喃呢?!”嶽芸軒瘋狂的大叫。

    周母更是嚇得不輕,哆嗦著說,“在在在裏麵急救,我,我我也不知道她那裏想不開,要自殺,割手腕,流血,我,我不是突然想來看到滿地的血我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她會做這種事情,我,我我……”

    我要殺了你!”嶽芸軒那一刻真的是憤怒到了極致。

    嶽芸洱都被自己弟弟的模樣驚嚇住。

    她連忙上前,上前想去攔著嶽芸軒。

    嶽芸軒此刻已經隨手抱起了走廊上的垃圾桶,直接往周母的頭上砸了過去。

    哐哐!”幾道驚人的響聲。

    嶽芸洱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周母被砸暈在了地上,周母頭上留了很多血……

    不!”嶽芸洱驚嚇著,驚嚇著上前一把抱住嶽芸軒。

    抱住此刻完全沒有理智還想上前去打周母的嶽芸軒。

    不!

    她弟弟不能殺人。

    不能坐牢。

    不能有汙點。

    她狠狠地抱著他,狠狠地抱著他。

    走廊上的響聲讓值班的醫生護士都走了出來。

    看到地上躺著昏迷的周母,連忙就有人過來送進了急救室,甚至那一刻醫務人員也報了警。

    醫院一片混亂不堪。

    警察趕到了現場。

    問清楚了情況之後,直接帶走了嶽芸軒。

    嶽芸洱怎麽給警察說好話警察都不聽,隻說會進一步將情況調查清楚再移交司法機關。

    不。

    嶽芸洱兩眼紅紅的看著嶽芸軒。

    看著他跟著警察走了。

    一句話都沒說。

    她看到了他眼神中的猩紅,那麽猙獰的模樣,卻就是對她的愧疚。

    她跌坐在醫院走廊上,不受控製得哭了很久。

    那一刻是真的覺得很難受。

    是真的覺得,天都塌下來了一般,就跟那時候,知道家裏破產,知道父母雙亡,自己遭遇強奸一樣,一無所有。

    她現在唯一唯一可以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就是她弟弟。

    現在,她弟弟過得很不好。

    歸根結底,因為自己過得很不好。

    她想報複。

    她想報複!

    她看著眼前的急救室熄滅了燈。

    醫生出來,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嶽芸洱,以為她是因為受傷過度,醫生說道,“別傷心,兩名傷者都已經搶救了過來,都沒有生命危險,不會有事兒的。”

    嶽芸洱就這麽看著醫生。

    醫生對著她點了點頭,先離開了。

    周母沒有死。

    還好,沒有死。

    她想笑,但是笑不出來。

    就算沒死,周母想要告嶽芸軒也可以。

    她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此刻還穿著睡衣。

    她也不想去迎接周母和周喃喃的出來。

    她沒有那個義務。

    她走出醫院。

    醫院大門口,停著一排出租車。

    她坐進其中一輛。

    出租車司機發動車子,看著她驚魂落魄的樣子,“小姐節哀。”

    節哀。

    以為她經曆了親人的死亡嗎?!

    沒有。

    至少她弟弟不會死。

    她還剩下的唯一親人還在。

    她還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眼眶紅透,淚眼模糊的看著窗外。

    她真的受夠了。

    受夠了這種底層人的生活,受夠了被人看不起,受夠了被人威脅的日子。

    她擦了擦眼淚,對著出租車司機說了一個地址。

    她早就該走上這條路了。

    堅持,自尊,尊嚴,努力。

    到底算什麽!

    她早該學會報複了。

    從他們家的家產被人蓄意搶走,從他父親被人逼死,從她母親的自殺,從自己被人**,從被阻擋在大門之外,從被人威脅著下跪求饒,她早該學會反抗了。

    出租車停靠在了目的地。

    她付了錢,下車。

    走進高檔小區。

    夜晚的小區樓下都會有玻璃大門鎖住。

    她根本就不去。

    現在又是淩晨時刻,出入的人少之又少。

    她就站在門口,夜晚的氣溫很低。

    她等了很久。

    等了很久。

    有一對夫婦回來,開了門。

    她跟著進去。

    走進了電梯,按下了樓層。

    達到樓層,她走出去,一步一步走向了大門門口。

    她靠在門上。

    看著走廊上的天花板,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她眼前的一切模糊了又清醒,清醒了又模糊。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不過就是,再經曆一下曾經經曆過的事情,就算被拒之門外,也沒什麽。

    大不了就是重溫一下以前的感受而已。

    她按下了門鈴。

    因為真的很晚了。

    她怕他已經熟睡,所以準備按第二下。

    大門就打開了。

    何源穿著寶藍色睡衣站在門口,清冷的眼神看著她,看著她穿著棉質睡衣的模樣,她頭發順順直直的披在兩肩,仔細一看,似乎連文胸都沒有穿。

    他眉頭微緊,“夢遊?”

    不是。”她搖頭。

    走錯門了?”

    不是。”

    找我有事兒?”何源眉頭輕揚。

    表情很冷漠。

    很冷淡。

    嶽芸洱說,“何源,你之前說,我陪你上床你讓我過上我以前的生活,還算數嗎?”

    不算。”何源拒絕,不需要猶豫。

    嶽芸洱點頭。

    點頭,那一刻眼眶還是紅透了。

    眼淚就這麽從眼底裏麵落了下來。

    布滿了她的臉頰。

    她盈盈一笑,在勉強著自己,盡量好看的麵對他,“何源,你幫幫我。”

    何源蹙眉。

    我不想再過以前的生活了,我不想了,我覺得很辛苦,我想回到以前,我堅持不下去了。”嶽芸洱看著他,眼淚直流,嘴角卻還是在讓自己上揚,“我知道你曾經喜歡過我的。”

    那是曾經。”何源還是很冷漠。

    她也知道那是曾經。

    我會彌補當年我對你的不好那些……”嶽芸洱盡量的說著。

    她知道她勉強不了任何人。

    就像那一年,她冒著大雨去找秦梓豪一樣,他也是這麽冷冷的把她拒之門外。

    不需要了。”何源說,“嶽芸洱,我晚上給你的那些提議你可以考慮一下,找份正經的工作,找個正經的人。”

    她不會了。

    她不會這麽做。

    她說,“那打擾了。”

    何源不會幫自己。

    她抱著一些希望,也毀滅了。

    沒什麽。

    沒有了何源,就去找秦梓豪吧。

    不知道能被秦梓豪玩幾次,她隻能盡量,盡量不那麽快被秦梓豪拋棄,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去做自己的複仇計劃。

    她轉身離開。

    何源就這麽看著嶽芸洱的背影。

    看著她一步一步走得不算慢,但沒有停留。

    他眼眸微緊。

    看著嶽芸洱走進了電梯。

    走進電梯,身體轉過來。

    他看到了她蒼白的臉頰,眼神也空洞,仿若就是,心如死灰。

    何源喉嚨微動。

    在電梯關過來的那一刻,何源上前攔住了。

    嶽芸洱看著何源。

    何源直接拽著嶽芸洱的手,走出了電梯,走進了他的家門,將房門猛地一下關了過去。

    關過來之後,何源放開了嶽芸洱。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他此刻還有些煩躁。

    但他不習慣表現出來,他回到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嶽芸洱一直站在玄關處,沒有任何表情。

    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

    何源說,“遇到了什麽事情?”

    應該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否則嶽芸洱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否則嶽芸洱怎麽可能突然來找他,否則嶽芸洱怎麽看上去……就跟天塌了一般。

    嶽芸洱輕咬著嘴唇。

    她抬頭看著何源,看著他冷漠的樣子。

    她脫掉鞋子。

    赤腳走在幹淨的地板上。

    地板透亮無比,也很冰涼。

    她直直的站在何源的麵前,臉色慘白,她說,“何源,我想變得有錢。”

    何源眼神中帶著審視。

    我受夠了窮日子了。”嶽芸洱直直的說著,聲音中其實沒有什麽情緒起伏,“你幫幫我,你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到底遇到什麽事情了?”何源問。

    揚眉問她。

    不可能突然心血來潮。

    嶽芸洱沒有回答。

    她不想說。

    此刻,什麽都不想說。

    她也會怕她說出來之後,他會拒絕。

    何源為什麽要幫她?!

    沒有理由幫她的。

    何源覺得自己真的有些自討沒趣。

    他放下二郎腿,從沙發上站起來,“不說就算了,你走吧。”

    何源。”嶽芸洱一把抱住他的身體。

    那一刻很激動,因為真的不想他拒絕自己。

    下一秒又會帶著膽怯,她怕何源會突然推開她。

    緊接著,又會忍不住將他抱得更緊。

    她渴望,他伸出援手。

    何源就這麽杵在那裏。

    一動不動。

    他隻感覺嶽芸洱的身軀挨得他很近。

    小心翼翼的在抱進他。

    可笑的是,那一刻他居然還突然心跳加速了。

    何源,我……”嶽芸洱抱緊他,顫抖著小手去撫摸他的身體。

    何源嘴角拉出一抹冷笑。

    那一刻,猛地一下將嶽芸洱推開了。

    嶽芸洱一個不穩,就這麽被何源猛地推倒在了地上。

    嶽芸洱覺得身體很痛。

    心口也很痛。

    何源沒有回頭看她,對著她說,“要麽說出你的事情我考慮能不能幫你,要麽就離開這裏。”

    嶽芸洱跌坐在地上,依然沒有回答。

    何源等了了幾秒,直接走進了自己的臥室,把房門關了過來。

    嶽芸洱摟抱著自己的膝蓋。

    何源真的很討厭自己啊。

    其實她也覺得她根本就配不上何源,也不應該這麽不知廉恥的去勾引他。

    勾引了他又能怎樣。

    多了一重身份,他就能幫自己了嗎?!

    她真不應該去玷汙了何源。

    以前利用他就已經夠過分了,現在卻還想這樣。

    她都覺得自己很可恥。

    就因為自己逃不掉被委屈男人身下的命運,所以在有可能可以選擇的情況下,她寧願選擇何源。

    而她卻沒想過,這對何源又算什麽!

    何源都已經有女朋友了。

    何源也不是那麽隨便的男人。

    她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看偌大的客廳上的時間。

    淩晨4點了。

    就這麽到了4點了。

    她從地上起來,縮在了沙發上,閉著眼睛,讓自己睡了一會兒。

    何源討厭歸討厭她,但不至於這麽晚了趕她離開才是。

    她就讓自己在這麽溫暖的沙發上,休息一下。

    醒了就走。

    這麽想著。

    她安心地讓自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破曉。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看時間,早上6點30。

    她身體很疲倦,睡衣還很濃,但她不允許自己再睡了過去。

    她抖抖身體讓自己坐了起來。

    準備離開那一刻,突然想到什麽,走進了開放式廚房。

    她開始做飯。

    做早餐,雖然有點自作多情。

    她利用廚房冰箱裏麵的食材,熬了粥,減了蛋,弄了吐司,還涼拌了一份黃瓜。

    7點30分。

    何源打開了臥室的房門。

    那一秒就看到了嶽芸洱,看到她在廚房中忙碌。

    看著他起床之後,還不自覺地緊張了一下,就是想做錯事兒的孩子一般,低下頭,拘束的站在那裏。

    何源都以為,昨晚上她離開了。

    所以進了房間之後,也沒打算出來看看。

    再說,如果嶽芸洱要找他,可以敲他的房門。

    顯然並沒有。

    他看著嶽芸洱。

    聽到她小聲的說道,“我做了早餐。”

    怎麽還沒走?”何源走過去。

    早餐看著簡單,卻也夠了。

    我借宿了你的沙發。”嶽芸洱解釋,“昨晚太晚了,我就……”

    嗯。”何源點頭,看上去在聽她說話,其實在不耐煩。

    我做了早餐,你吃了早餐再去上班吧。昨晚謝謝。”嶽芸洱微微一笑。

    何源並沒有什麽表情,顯得異常的高冷。

    嶽芸洱拍了拍手,指了指她熬的粥,“兩分鍾後就好了,你盛出來吃。”

    何源看了一眼粥。

    似乎散發著淡淡的飯香味。

    我先走了。”嶽芸洱取下圍裙。

    何源沒有說話。

    嶽芸洱走出何源的家門。

    盡管微不足道,但這是嶽芸洱能夠想到唯一可以回報何源的。

    本來還想給他好好說聲對不起的。

    還是……算了。

    都覺得自己做的就像小朋友過家家一樣,那麽不值得一提。

    她打車離開。

    離開。

    10點前給秦梓豪打電話。

    給他打電話吧。

    ……

    何源的家裏。

    何源就這麽看著麵前的早餐。

    不像是一個人的份。

    但他並沒有留她下來。

    他坐在飯桌前,吃了兩口。

    味道,不好也不壞。

    他卻把兩個人的份都吃完了。

    吃完之後,他整理了廚房,開車離開,上班。

    這段時間夏綿綿留下來的事情確實太多。

    他根本沒有時間去管理其他事情。

    今天,卻突然什麽都不想做。

    一堆工作等著他審批,等著他決策。

    他終究還是離開了電腦,拿起電話,撥打,“幫我聯係一下偵探公司。”

    是。”

    何源等了一會兒。

    一個陌生進來,“你好何先生,我這裏是福爾摩斯偵探事務所,請問有什麽可以幫你的。”

    幫我調查一個人,看看她最近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好的,麻煩你幫我說一下她的基本情況。”

    何源說了信息。

    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給你答複的。”

    謝謝。”

    何源掛斷電話。

    當他,多管閑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