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病中偷吻,我和你有仇吧(2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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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回到盛都沒兩天,正好是入學報道第一天。

    許白梔拿了錄取通知書等一些材料,去學校報到,有上屆的學長學姐領路,許白梔長得有比較漂亮,有個學長一路領著她,幫她將所有東西都辦理好了,就差殷勤的送她回家了。

    她回去的時候,專程去超市買了一些食材,打算給陸淮做頓飯,好好謝謝他。

    上次出去吃飯,沒有帶錢,她已經很丟人了,去了一趟夜市,又花了陸淮兩百多,這事兒她一直記著。

    一回家,她就給陸淮打了電話,手機響了半天,卻無人接聽。

    陸淮送她回來的時候還說最近沒什麽事,會一直待在家。

    打了好幾通電話,愣是沒人接聽,許白梔直接去隔壁敲門,難不成真的不在家?

    陸淮這人不愛回信息,不過電話還是會接的,有些不正常啊。

    敲了好半天,許白梔都要絕望了,正打算轉身回家,房門終於打開了。

    陸淮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細軟的頭發落在額前,幾乎將眉眼全部遮住,眼底都是紅血絲,臉上泛著不自然的潮紅,佝僂著背,呼出的氣息,粗重炙熱。

    “你怎麽來了?”他聲音嘶啞,嘴唇蒼白幹裂,轉身走到桌邊喝了一杯涼水,咳嗽兩聲,拿起已經吃了一半的膠囊藥丸,也不看塞了幾顆,就著水吞進嘴裏,就自顧自的回房躺下。

    許白梔小跑到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都是細汗,還燙得嚇人。

    “陸淮?你發燒了……”許白梔伸手想要去摸他的額頭,卻被某人一下子打開了,那力道還不輕。

    許白梔咋舌,你一個病秧子,勁兒倒是挺大的。

    “我吃藥了。”陸淮裹著被子,翻了個身,不去搭理她。

    許白梔轉身去看他剛剛吃了些什麽藥,雖說是普通的退燒藥,不過看他這樣,似乎吃了不少,她又在他家翻找出了藥箱。

    簡直沒把她嚇死。

    光是退燒藥就足有十幾種,還有什麽胃藥,消炎藥,止痛藥,這裏麵居然還有兩盒鈣片。

    他們家藥箱都是淺粉色的,看樣子是他姐準備的。

    他姐怎麽給他準備鈣片。

    他都這麽高了,還需要吃這個嗎?

    許白梔不知道他吃的藥到底有沒有效果,又不敢再隨便給他吃藥。

    拿了體溫計給他,好說歹說,他才同意量體溫,簡直比孩子還難伺候,他燒得虛軟無力,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這平時明明是個很溫潤的人,生病的時候,脾氣倒是很大,什麽都不配合。

    許白梔手指剛剛試圖將體溫計塞到他腋下,難免會觸碰到他的皮膚,說真的,這陸淮看著很瘦,沒想到身上還挺有肉的。

    某人吐著濁氣。

    “許白梔,你別亂摸。”

    許白梔小臉蹭的一紅,尷尬地咳嗽兩聲,悻悻縮回手。

    陸淮居然燒了39度,不過他吃的藥,還算有效果,一個小時後,已經降到37度了,許白梔擰了毛巾幫他擦了擦臉。

    人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自己悉心照顧,說不準陸淮一感動,就會和自己在一起了。

    許白梔這麽想著,立刻把家裏的食材提過來,準備下廚。

    她之前在家跟著廚師學著做過幾道菜,她現在對自己的廚藝非常有信心,確定陸淮睡著了,就自己在廚房忙活起來。

    陸淮的廚房沒人用過,廚具都是新的。

    ……

    陸淮之前在許都耽擱了太長時間,有一篇論文到了截稿日期,他這兩天熬夜寫論文,自己為什麽發燒,他都不太清楚。

    好不容易頭不疼了,準備好好睡一會兒,卻被外麵宛若炸雷般的響聲給驚醒了。

    他以為出什麽意外了,直接從床上跳起來,就連鞋子都沒穿,一打開門,一股子焦味兒,撲麵而來,整個房間都被煙氣繚繞著。

    人間仙境,說得不過如此吧。

    “咳咳——”許白梔咳嗽著,眼淚都被嗆出來了。

    “許白梔,我和你有仇是不是,你要把我們家炸了。”

    “我在給你做飯!你看不出來啊!”許白梔嗆得嗓子眼都疼。

    “做飯?”陸淮幹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家發生世界大戰了。”

    “你還去買了食材?”陸淮眯著眼睛,看著某個煙霧繚繞中,還拿著鍋鏟的人,好像要和自家的鍋幹個你死我活。

    “你上回救了我,之前請客吃飯又……”許白梔吸了吸鼻子,“我就想著自己下廚比較有誠意。”

    “我沒病死,也會被你毒死。”

    “你……”許白梔氣結,“要不然還能怎麽辦,幹脆我以身相許好了!”

    陸淮沉吟片刻。

    “我忽然有些頭疼!”

    某人說完轉身,臥室的門砰得被關上。

    許白梔愣在原地。

    氣得直咬牙。

    後來兩人還是點了外賣。

    陸淮看著自己的麵前青菜粥,還有邊上一疊海白菜,才偏頭看著某人麵前的油燜大蝦,嘴角抽搐兩下。

    “許白梔,你不覺得你有些過分了?”

    “唔……”許白梔優雅地剝蝦,盡量讓自己動作淑女,“這家店今天蝦子打折,這麽多隻有20,不買太可惜了,不過你生病不能吃油膩的。”

    陸淮冷笑,低頭喝著粥,寡淡無味。

    她絕對是故意的。

    **

    許白梔回去之後,陸舒雲就過來了,她也是沒打通自家弟弟電話,特意過來看看情況,這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子焦味。

    “陸淮,你下廚了?”陸舒雲差點驚掉下巴。

    “嗯。”陸淮應了一聲。

    “我的乖乖,你和你們家廚房有仇啊,折騰成這樣!你生個病,破壞力這麽驚人?”

    陸淮淡定得別過眼。

    “你說一個人生個病,我都不知道,你幹脆搬回家裏住,或者去我那兒。”陸舒雲擰眉,準備動手幫他整理廚房,這一摸圍裙,當即傻了眼。

    粉色蝴蝶結。

    “弟弟,你們家沒外人來過吧?”

    “嗯。”陸淮心不在焉的按著遙控器。

    “那這個也是你的?”陸舒雲捏著粉色的圍裙出來,“你這品味,夠獨特啊。”

    陸淮當即耳朵變得通紅。

    許白梔不是信誓旦旦說把東西都拿走了嗎?

    陸舒雲動作很快,幫他把家裏收拾出來,“你下次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要不然我讓陸媽來這裏陪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那好吧,對了,你對門不是主人了嗎?遠親不如近鄰,要不我和那家打個招呼,讓她照顧你一下。”

    “對麵那家挺忙的,平時沒人。”陸淮麵不紅心不跳的扯謊。

    對麵那人照顧自己?

    要不是她,自己廚房會變成那個慘樣?

    陸舒雲叮囑了他好久,盯著他把藥吃了才離開。

    陸淮本想著,自己終於可以安心睡覺了,卻不曾想門鈴再度響起。

    “嗨——”許白梔抱著一床被子,站在門口,笑著朝他招了招手,“你姐姐走了?”

    因為生病的緣故,他整個人顯得十分懶散,就連頭發都亂亂的,卻襯得他更加慵懶迷人。

    “你又來做什麽?”

    “你不是生病了嗎?我擔心你,今晚我在這裏陪你,我今天沒喝酒,絕對不會爬你床的,我發誓,我就睡沙發。”許白梔說著不由分說的從他身邊擠了進去,自顧自的在他沙發上鋪好了被子。

    陸淮無奈一笑,伸手把門關好。

    **

    陸淮這一病,當真是來勢洶洶,到了後半夜,又暈暈沌沌的開始高熱不退,幸虧許白梔在就在客廳,給他吃了退燒藥都不管用,最後又去樓下買了退燒貼。

    在他床邊守到後半夜,他的體溫才趨於正常。

    許白梔坐在床邊,拿著毛巾幫他擦了擦臉,自己後背已是一身驚汗。

    終於閑下來,她也睡不著了,坐在床邊又幫他量了一遍溫度,借著量溫度的空隙,她開始四下打量陸淮的房間。

    簡潔幹淨得令人發指,若不是天天看到他回來住,都會以為這是樣板房。

    她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將溫度計從他腋下拿出來。

    “陸淮……”他微微側著身子,這個角度是在不好操作。

    許白梔試圖用力將溫度計拿出來,卻不曾想,腳下一滑,猝不及防,整個人壓在了陸淮身上。

    “唔——”陸淮悶哼一聲,幽幽睜開眼,眼底俱是紅血色。

    他此刻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這女人絕對是想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謀殺自己。

    他的臉近在咫尺,肌膚相貼,他的體溫熱切,莫名讓她感覺有些口幹舌燥,單薄的衣服,根本擋不住身體那熱氣的溫度。

    許白梔清晰感覺到自己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陸淮……”她輕聲喊了他一聲。

    陸淮擰眉,卻並沒有睜開眼。

    “陸淮……”她將身子重心放得低了一些,整個人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手指不自覺的滑過他的嘴唇。

    他的唇削薄,弧度漂亮,她手指輕輕摩挲著,喉嚨緊張得聳動著。

    “陸淮,我想親你……”她聲音很小,落在陸淮耳邊,就像是貓爪一樣。

    陸淮身子燒得酸脹難忍,他隻聽到那麽一句話,接下來唇邊被柔軟壓住。

    他身子微微僵硬。

    她的唇異常柔軟,他深深吸了口氣,鼻尖被清香縈繞,所有觸感仿佛都凝結在了那一處,帶著異樣的酥麻感,不過她很快抽身離開。

    壓在身上的弧度也瞬間消失,她小心翼翼從自己衣服內拿出體溫計,在床頭摸索半天,他聽到了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床頭夜燈,光線昏暗,若不然,許白梔定能看見某人血紅的耳朵。

    **

    陸淮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許白梔已經離開了,桌子上放著一碗粥,還是溫的,底下壓著一張紙條。

    “我要去學校領軍訓用品,粥是我親手做的,親自嚐過,無毒無害!”

    陸淮拿著勺子喝了一口,微微蹙眉。

    糊的!

    不過那晚的偷親事件之後,許白梔就投入到了緊張的軍訓中。

    語言大學的軍訓是封閉式的集中訓練,學校直接將他們拉去外麵的基地,為期半個月。

    許白梔臨走之前,特意去和陸淮辭行,當時陸淮正在家裏吃外賣。

    聽說她要走,從廚房塞了一瓶老幹媽給她。

    許白梔當即就怒了,這都要走了,不給他擁抱就算了,給她一瓶老幹媽算怎麽回事!

    等許白梔真正進入那邊訓練,才知道那邊整天就是青菜饅頭為主,別說油水了,飯菜裏都沒什麽鹽,那邊小超市的老幹媽一瓶50,還供不應求。

    陸淮的那瓶老幹媽,救了她半個多月的命。

    她軍訓一結束,就衝回去,準備感謝陸淮。

    “陸淮,你真的是我命中的貴人。”

    某人看了她一眼。

    “你是去非洲軍訓了嗎?”

    某人眯著眼睛,以前是矮,現在是又黑又矮。

    許白梔瞬間風中淩亂了。

    ------題外話------

    舅舅,你這樣毒舌,真的很容易討不到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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