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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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拿著的大包小包的餐盒放到床上餐桌,方齡一邊打開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
“剛才出去是誰?”
方天同樣隨意地撒謊:“一個同學。”
“女的?”
“嗯、嗯。”
“女朋友嗎?”
方齡笑眯眯地看著他。
方天感到頭皮發麻,但還是堅持說道:“不是,姑姑,隻是普通同學,恰好經過這裏,所以進來看看。”
“恰好經過……原來如此。”
方齡的笑容越加溫柔。
方天則越加心虛,雖然自己沒有說謊,但奈何剛剛做了有愧本心的事兒。
“小天,吃午飯了,來,啊——嗯。”
方齡夾了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遞到侄兒嘴邊。
方天一邊冒著冷汗一邊接受喂食。
飯後,方天仍舊像個合格的重傷患者,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
方齡則陪在他的身邊,跟他聊天,偶爾給他削個蘋果、剝個橘子、摘些葡萄,全心全意地照顧侄兒。口中小小聲地哼著耳熟能詳的歌,心情相當不錯。
“姑姑,我想出去走走。”
思考良久,方天還是開口說道。
對於一個四肢健全的人來說,扮演一個不能動彈的重傷殘疾實在太痛苦了。
“不行。”
不出所料,方齡輕描淡寫地拒絕了,臉上的表情依舊那麽鎮定,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
“呃,姑姑,我想活動活動,醫生不是說了,我腳上的傷不重。”
方天試圖說服姑姑。
“醫生也說,要過幾天才能下床。”
姑姑反駁道。
“那就,借個輪椅,再讓姑姑推我。”
方天見她防守太過嚴密,隻好退而求其次。
“這……不、不行。”
方齡這次拒絕得稍不堅定。
於是方天隻好使用從小到大都百試不爽的“對姑姑秘技·撒嬌**”,雖然很丟臉的說。
“姑姑~”
方天楚楚可憐地看著方齡,仿佛一隻委屈的狗狗發出嗚嗚的哀調。
“就算你這樣看著……這樣看……這樣……”方齡的立場越來越不堅定,眸子帶上一片霧氣,“好啦好啦,姑姑帶你出去。不過你要答應姑姑,不能亂跑,知道了嗎?”
“嗯,謝謝姑姑。”
好像小學生。
方天內心:好想鑽洞,好想死。
方齡找來一個折疊式輪椅,展開,然後掀開被子,準備去抱方天。
方天一臉懵逼,還有這種操作?連忙開口:“姑姑,我自己就……”
“嗯?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方天搖了搖頭。
於是方齡張開白皙的玉臂,一手托起他的腿彎,一手托住他的後背穿過腋下,以一個公主抱將方天抱起。
蜷在姑姑懷裏,感受著她胸前兩團高聳帶來的柔軟,以及隱隱彌漫在身的熟女芬芳,方天感覺自己就在今天把這十幾年來的節操都丟盡了。
自己挖坑自己跳。
“好了,我們走吧。”
小心翼翼地讓侄兒坐上輪椅,方齡推著椅背,走出病房。
“別走遠了,就在附近轉轉吧。”
兩人乘坐電梯下到一樓,慢慢悠悠地行至醫院背後不大不小的庭院。
此刻大約下午三點,午睡醒來的病人大多都在這兒附近晃悠,活動筋骨。
姑侄兩人挑了一條幾乎無人的小徑,一邊散步一邊聊天。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路上、樹上,讓人心情都開朗起來。
忽地,一聲悲鳴打破了這份美好。
“爸!你怎麽了?你別嚇我……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爸,醫生——”
循聲望去,隻見一名中年男子漲紅了臉大喊大叫,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倒在他的腳邊,任憑中年男子怎麽呼喊,老人也沒半點反應。
很快,一群醫生和護士疾步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名氣勢逼人的禦姐,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容顏姣美卻麵色冰冷,一頭略卷的黑發紮成高馬尾,身上披著醫生的白大褂,走起路來威風凜凜。
安憶,本醫院最出色、最有名的中醫,沒有之一,據傳她師承醫道聖手“醫後·花似月”、算得上是的宗師後裔,不管什麽奇難雜症,到她手上都是藥到病除。
“安醫生,快點救救我爸……”
中年男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懇求道。
安憶倒是十分冷靜,“劉先生,你先別急。我會盡我最大努力治療劉老爺子。”接著一邊檢查一邊提問,“你先說說到底什麽情況?”
“我陪我爸出來走走,結果才走幾步,我爸就倒在地上了。”
女醫生安憶飛快地自言自語道:
“劉老爺子本身隻是中風,憑我的醫術昨天就應該治好了,現在隻是療養期,怎會毫無征兆地昏倒了呢?”
安憶看不出來老人有何危險,所以試著去按老人的人中穴,並且大聲吩咐手下的護士“去將我的銀針拿來。”
其他隨行的人員則在一邊協助安憶替老人做急救處理。
現在這種情況,做完緊急處理之前最好不要輕易移動患者,所以他們未將老人搬進醫護室。
小護士拿著一盒銀針,上氣不接下氣地狂奔而來,將針盒遞給安憶,快得就連頭上的護士帽都被風吹歪了。
安憶從中取出一根閃著光亮的銀針,瞄準老人的人中穴就要刺下……
“等等!”
一聲大喝,讓安憶手腕一抖,差點將針插在老人幹癟的唇上。回過神來,安憶俏臉含霜,死死瞪住推著輪椅而來的方天,冷冷地喝道:“你幹什麽?”
“不能給他針灸!”
方天快速地說著,催促姑姑快點推他過去。
方齡雖然認為侄兒不該這樣打擾人家搶救,但還是順了他的意思。她打算待會稍有不對就立刻替他道歉。
中年男子劉年怒火衝天,攔在方天麵前,惡狠狠地道:“小子,你阻止安醫生治療我爸是何居心?是誰派你來的?”
方天沒有理他。
“再走一步,就別怪我翻臉了。”劉年就要揪住方天的衣領。
安憶倒未這般凶神惡煞,隻是臉上的表情同樣有些難看:
“等等,劉先生——你是昨天的重傷少年?你說不能給劉老爺子針灸?何出此言?”
安憶的發言頗具古風。
方天嚴肅地說:“因為銀針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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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