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我不懂你的意思……”

    餘姝蓉麵色暴紅，但還是硬著頭皮不肯承認。

    “哦，不懂就算了，我就隨口一問。”

    方天也不追究，輕描淡寫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氣氛再度歸於沉默。

    很快，公交車到來。

    上車。

    很快，公交車離去。

    ……

    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影，餘姝蓉如釋重負，卻又很快心亂如麻。暫時不用麵對方天、這個她試圖“猥。褻”的小男生，所以如釋重負；而心亂如麻則是想到方天適才那個問題，顯然，對方已經知曉自己就是“猥。褻”他的女變態。

    之後應該怎麽與他相處呢？或者，僅僅把他當作可利用的工具？這麽一來，自己就能更狠心一些……可是，自己又怎麽忍心傷害一個半大的孩子？更何況，就在剛剛，他還救了自己。

    “唉。”

    想到這裏，餘姝蓉不由疲憊一歎。

    “蓉姐姐，你沒事吧？”

    一個軟而甜的童音忽地在她耳際響起。

    照理來說，餘姝蓉應該會被嚇一大跳，然而她隻是溫柔地笑笑，“嗯，沒事。讓你擔心了，小悅悅。”

    “……”

    “小悅悅？”

    “對不起，蓉姐姐，都是因為我……想要那個大哥哥，所以蓉姐姐才會——”

    那道童音帶著濃濃的自責之意。

    “傻孩子，說什麽呢。這些都是姐姐自願做的。”

    餘姝蓉輕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表情就像一名新生母親那般溫柔。

    “可是，我不想蓉姐姐為了這種事情這麽作賤自己……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自生自滅——”

    “小悅悅……”餘姝蓉的動作更加溫柔了。“姐姐一定會從小天哥哥身上獲得你想要的那件東西，一定會讓你平安降生，一定會讓你幸福……等到事情全部結束以後，我們就搬到新的地方一起生活，到那時候，姐姐就是小悅悅的媽媽，小悅悅就是姐姐的女兒了。餘悅餘悅，喜歡這個名字嗎？”

    “喜、喜歡，超級喜歡……”

    餘姝蓉絕美的容顏微微抬起，仰望著浮雲湧流的湛藍晴空，嘴角微彎，表情迷幻，眼中一片向往——那是她最大的夢想。

    低下頭去，對著自己小腹輕輕說道：“所以，千萬不要放棄自己呀。”

    良久，耳邊終於再次傳來那道清美的童音。

    “嗯，我知道了，蓉姐……”

    略一猶豫，“她”試著輕聲喊道：

    “媽媽。”

    聽到這兩個字，餘姝蓉猛地睜大了眼，一滴淚水毫無保留地溢出眼角，沿著她的臉頰靜靜滑落。

    這一瞬間，有種名為“幸福”的東西正逐漸填滿她的胸口。

    ……

    一波三折，終於要回學校了。

    上午九點，方天站在校門口前，抬頭仔細地看了看自己讀了五年的校園，一時有所感慨。

    人傑高中前身名叫“人傑聯合中學”，乃是屬於貴族與學霸的私人學校，當時學校同時設立了高中部與初中部，兩年前才將之分離，初中部被舍棄，高中部則是方天現在就讀的人傑高中。

    盡管還比不上現在的小姨，但父母去世之前也算小有名氣的企業家，所以方天自己可以說是一個富二代。

    然而，方天在學校裏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普通小康家庭出身的學霸。因為他在學校從未表現自己的富有，在家也不與其父母出席那些高級場合，偶爾才會見見與父母特別交好的商業夥伴，或者，跟著小姨、姑姑見見她們的朋友、閨蜜，與其他公子哥不是一路。

    可是，父母去世之後，公司立刻就被內部人員迅速蠶食幹淨，還給公司背上巨大債務，這些債務大多都需要由公司立法人亦即方天的父母償還，自然也就落到方天的頭上，使他立刻就從富二代變成負債二代。學校方麵，方大學霸的家庭背景也被揭開，有人同情，也有人恥笑他是：

    “曾經的富二代、如今的負債二代”

    “以前低調裝逼、現在低著小。**裝成傻。逼”

    當時，姑姑拿出了這些年來幾乎所有的存款、小姨調用了自己公司幾乎所有可以調用的流動資金，兩人合力幫他還清了天文數字的債務。

    所以，自那以後，除了過年過節的紅包和一定的生活費，方天再也沒有要過姑姑和小姨的錢。

    即便這兩年內，他的姑姑從普通的美女老師變成“本市第一美女校長”、他的小姨更是從不知名小公司的美女總裁變成“本市第一美女董事長”、也是如此。

    ——許願的那十萬塊，已是破例。

    從初一讀到高三，方天在學校裏依舊沒有什麽變化：一個成績位列前茅的學霸。唯一的改變就是，現在放學後偶爾會打點零工賺取自己的零花錢。所以，在其他學生的印象中，方天就是一個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窮學霸。不過，現在人們又對他增加了一個印象：“為愛跳樓”的悶騷男！

    去。你。媽。的為愛跳樓！！！

    想到之前在校園貼吧看到的那些狗屁不通的玩意，方天內心不禁罵了出來。

    此刻早就過了到校時間，所以電動伸縮校門已經鎖上，隻有旁邊留著一個刷卡門。

    拿出學生卡，放在感應區上，滴地一聲——兩扇藍色小門紋絲不動。

    上課時間，學生無法自行開門。

    “所以那些遲到、早退的家夥才會老是去爬圍牆被抓啊……”

    方天無奈地搖了搖頭，旋即衝著門衛室的窗口大喊：“門衛大叔，開一下門！！！”

    門衛悠哉悠哉地挺著發福的魚腩肚，嘴上品著香茶，一派悠閑，對其全然不加理會。

    “門衛大叔？”

    還是沒有反應。怎麽可能？身為人傑高中的門衛這點警戒意識都沒有？

    方天皺了皺眉，一道小小的真氣敲在門衛的咽上。

    “噗！”

    剛剛牛飲而盡的上好鐵觀音全部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哪、哪個王八羔子偷襲勞資？”中年門衛嚎了一嗓。

    方天麵色有些難看，隨即一道戲謔的聲音傳入耳中，頓時讓他的表情徹底冷了下來。

    “喲嗬，這不是咱們‘為愛跳樓’的方大學霸麽？”

    實在抱歉，今天有些忙，寫了一天的代碼，累成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