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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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葉家山莊的事情既然被抖落出來,眾人自是明白這在場的眾人之中自然是沒有什麽好人的,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什麽事情的人有不少,隻不過如今看著李茴,眾人還是懷著幾分忌憚,而李茴也隻是微笑麵對著這些人,尤其是對上白澤雙眸之時,麵上更是幾分意味深長的神色。

    李茴掐指一算,覺得這個必有蹊蹺。

    尤其是瞧著這貨鐵青著臉,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很見不得葉宴的好。為此,李茴其實很想說一句,“少年,你神態太明顯,看來說話技術還行,演技還是有待磨練呀!”

    機智的李茴覺得自己早已看穿一切,篤定這位大兄弟和此事有著不可逃脫的關係。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他的意料。

    隻是此時沉浸在即將完成任務喜悅之中的李茴,正美滋滋地想象著這回任務的獎勵,沒準自己這回能夠突破自己當下的境界,達到修為新的頂峰!

    李茴想想都要笑出聲來。

    這不過是一個日常任務,還獎勵豐厚?你以為自己是在做精英任務,下副本打怪麽?嗬嗬。

    ......這般無情的嘲諷可還行!

    李茴撇了撇嘴,決定就從入手,將事情的真相追查到底。

    他很快就摸清了的底細。

    葉老莊主悲痛萬分,然而既然是自己兒子做的孽,他無可奈何,隻能夠將自己的寵溺加倍轉移到葉宴的身上,而這幾個兒子之中,就屬葉宴的五官同他大哥最為相像,葉老既然有心如此,土豪山莊一眾小夥伴自然紛紛照做,於是葉宴簡直就是被寵上了天。

    好在葉宴平日裏隻知道瞎玩,反而整日同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一群跟班捉迷藏,於是日積月累,他躲·貓貓的本事簡直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好在這時候的葉宴並不明白裝逼為何物,也並沒有學到他大哥的壞脾氣。

    這一點葉老莊主甚是滿意,葉宴本來就是他老來得子的產物,這般寵愛有加的背後,誰都覺得他會是日後莊主繼承人的熱門選擇,雖然他小小年紀,眾人還是搶著巴結的。

    知道真相的李茴再一次覺得自己是走錯了片場。

    說好的異界修真文呢,這麽突然就變成了家長裏短宅鬥文,他李茴也是服氣。

    正是李茴暗暗計劃好行動方針的時候,與此同時......土豪山莊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裏,年度經典宅鬥大戲的陰謀正在悄悄地醞釀著。

    麵色陰戾,微微抿唇,全身上下暗黑氣息爆表,尤其是對上眼前一白衣束發的儒雅男子之時,更是沒有什麽好臉色,“流香大人,當初你分明答應事成之後再算工資,隻是如今葉宴完好無損,你還問我要錢,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本就心中氣急,區區小錢他本不必在意,如今卻是在氣惱流香的辦事不利,因此付尾款一事,美景的內心是拒絕的。

    “嗬,葉二爺,你和我講厚道?”流香眼角似滿是嘲諷,說得麵上更是一陣紅一陣白,“雇殺手謀害自己的親弟弟,對莊主之位虎視眈眈......說來奇怪,我行走上古多少年,碰到這樣的業務,大多都是你這樣不得寵的次子,然而葉宴這回能夠死裏逃生,並非我所能預料。至於尾款?我們魔修界的人向來厚顏無恥,今日這錢,你想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這話裏滿滿的威脅語氣,當時就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這位流香......他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然而明白魔修界的人他惹不起,畢竟他還是記得當初自家大哥裝逼裝過頭,裝到了這些人的身上,然後就落得了一個如此悲慘的下場。

    等到他垂頭喪氣地離去之後,並沒有看到身後某流香卻是麵色一變,方才那般奸詐詭譎的冷笑散去,反而那一襲白衣襯托臉色愈發慘白,尤其是他眼簾之中出現那位月白衣衫的身影之時,更是沒有半分血色。

    “本尊以為,你們知曉本尊的去處,便不該來這裏添亂。”白澤的聲音聽不出來有什麽情緒,隻是語調幽幽然,卻自帶凜冽寒意,“怎麽,叛逆?”話音剛落,白澤隻是一個折扇輕揚,就足以叫流香心下一沉,隻覺氣息紊亂,經脈逆流!

    好在白澤終於收了手,冷冷清清地開口,“流香,你不該是這麽一個愚蠢之極的人。”

    這話裏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流香愣了愣,之前他確實是有機會捉到葉宴的,然而沒想到羅煞忽然出現,生生斷了自己的財路。流香本來很不高興,然而羅煞一說這是魔尊的吩咐......流香就更不高興了,他知道自己這下完蛋了!

    好在終於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望著白澤高大帥氣的背影,羅煞心有餘悸,勉強扶住身旁牆壁站穩,伴君如伴虎,他們家的魔尊豈止是虎?簡直就是動不動糊你一爪子的狸貓精啊!

    “所以日後你見到魔尊大人要繞道走,見到魔尊夫人更是要當機立斷,奪命狂奔地走!”羅煞忽然從天而降,一想到李茴那個不省心的,他更是幾欲抓狂。

    然而羅煞話還沒說完,此時忽然一道天雷直直得劈下來,當場給他才做了離子燙的發型來一個年度經典爆炸頭。

    “住口。”天邊傳來兩個字,魔尊大人,無處不在。

    葉宴一事之後,雖說葉莊主家的這位小兒子毫發無損,然而土豪山莊更是人心惶惶,眾人紛紛揣測,這必然是流香的驚天陰謀,指不定便是對土豪山莊的一個重大警告!

    李茴對這些人的憂心忡忡深表同情,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通宵聽葉老莊主愁眉苦臉地訴苦。

    說好的老年人年紀大了,都要早睡早起呢!葉莊主求放過!

    李茴偷偷地打著瞌睡,聽著葉老神神叨叨地念了許久,又不好意思開口告辭,隻能心不在焉又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偶爾打個激靈清醒過來,再隨口附和幾聲,不過葉老莊主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憂慮之中,絲毫未注意到李茴早已經困成狗。

    “葉莊主放心,既然掌門將此重任交予了我同李茴,我們定當是竭盡所能,不讓土豪山莊出半點差錯的。”還是白澤貼心,看著李茴幾乎睜不開的眼睛,及時開口,止住了這位葉莊主喋喋不休的話語。

    而蓬萊掌門正義凜然,換句話說,蓬萊弟子樸實無華,不問世事,簡直分分鍾就被忽悠到了。葉老既然看重了蓬萊這條那麽好抱,此時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隻是他並不知道,此時坐在他麵前的,可不是什麽普通的蓬萊子弟。

    白澤麵上的笑意猶如和風暖陽,不過誰也看不穿若是把他切開來,裏邊又是會有著什麽樣的腹黑。畢竟白澤不會平白無故地來了這土豪山莊,即便是因著李茴,他身為魔修界堂堂魔尊,自然是有著另外的計劃。

    白澤說完了那些話,葉老的心終於踏實了下來,他自是知曉此時天色已晚,,忽然意識到這月黑風高之夜!

    如此想來,葉老當即露出尷尬神色,送了二位離開。

    李茴迷迷糊糊被白澤拉到身邊,又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便隻聽得白澤在耳邊一聲輕語,“我們走吧。”

    “嗯!”瞌睡蟲上腦的李茴揉了揉眼睛,半眯著眼睛衝葉老扶手作揖,“葉莊主,告辭。”

    因著他實在是太困了,以至於出了屋室,還沒有走幾步,便栽了個跟頭,差點兒和冰冷無情的大理石地麵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好在白澤眼疾手快,及時托住了這位仁兄。

    白澤麵露無奈,他還是第一次瞧見有人走路走著走著還能睡過去的,剛想著叫醒李茴,然而抬手觸碰李茴麵頰之時,白澤卻是神色一怔,而落在李茴長睫毛之上的手指更是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麽,然而那樣的想法最終不過化成一句幽幽的歎息,白澤苦笑一聲,便以他的後背架起了李茴。

    想他堂堂魔尊,霸道殘忍,殺人無數,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有誰能夠想到,這樣一個寂靜而漆黑的夜裏,他竟然背著李茴這家夥,走在冗長的回廊過道上。

    “白澤大大......”背上的李茴倒是安逸,吧唧了幾下嘴,順帶著勒住白澤的脖子,緊了緊,差點把白澤勒得翻個白眼,害得白澤在瑟瑟冷風之中輕咳幾聲,才緩過神來。

    求白澤大大此時的心裏陰影麵積。

    換做常人如此,恐怕白澤早就一個巴掌把頭拍到牆上,摳都摳不下來了。不,若是一般人,白澤根本就不會給他勒住自己脖子的機會。

    微弱的月光之下,白澤的腳步忽然一頓,他的麵上浮現出複雜的神色,迷之沉默許久,白澤那樣一雙秋瞳剪水的眼裏忽然起了波瀾,嘴角扯出一抹膩死人不償命的笑意,他像是在告訴李茴,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李茴,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什麽好人。”

    “嗯。”李茴應了一聲,然而隻是轉了個腦袋,繼續趴在白澤的肩上,沉沉睡去。

    “然而做個好人,好像......也挺有趣。”

    白澤不知道他說的這話李茴有沒有聽進去,不過他也並不在乎。

    往事曆曆在目,便是白澤此時想起,也是覺得猶如前些日子才發生過一般,然而到底還是過了那麽久了,白澤再看著麵前的李茴,還有李茴身後的葉宴,終於發現這兩個人再也不是當初的模樣,然而自己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白澤了,他的神色複雜,也不知曉心裏在想些什麽,然而沉默許久之後,他還是同之前一般忽然扯出一抹複雜的笑意來,“李茴,你回來了。”

    隻是李茴很是平靜地看著白澤,甚至他在對上白澤的雙眸之時也沒有露出別的異樣的神色,那樣冷靜的冰冷的神情叫白澤在那一瞬間忽然恍惚起來,讓他恍惚著他和李茴一起的那些歲月是不是真實,然而李茴的視線不過是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轉到了此時楚慕染的的身上,慕染倒是微微蹙著眉頭,不明所以地看著眼前的李茴,然而她所注意的,分明還是李茴身後的葉宴。

    慕染心下沉沉,忽然以及翻江倒海一般湧來,他神色怔怔地看著葉宴,她想著自己很小的時候是同葉宴有過一麵之緣沒有錯,隻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葉宴會痛林暉這般相像!

    而既林暉失蹤之後,無論慕染如何的費盡心思,他卻像是自人間蒸發了一般,叫慕染於彷徨之中再難以發現林暉的身影,如今看著麵容如此想象之人,叫慕染如何不神色怔怔!

    隻是慕染還的神色如此異樣之時,葉宴的視線卻也是直勾勾落在慕染的身上,他忽然咧著嘴吧笑起來,叫慕染不由得一陣恍惚,仿佛看見了那時還懵懂模樣的林暉癡傻的笑意,然而他麵色一沉,卻是很快地否定了自己方才所想。他一向是有著看透人心的本事,而如今葉宴的這般神情落在慕染的眼裏,卻是叫慕染分明瞧見那般笑意的背後,卻是透著森森的嚴寒,慕染的視線忽然很是複雜起來,他明白著個葉宴分明不是林暉,然而與此同時她所擔心的,還是這樣一個同林暉如此相像的人,是不是有著什麽樣的陰謀。

    畢竟她這回回到上古,殘存的記憶之中,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關於楚家的一切不知所蹤,而白衣也失去了下落,就連楚河也處於昏迷不醒之中,便是阿洛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慕染想到這裏,她的神色怔怔之時,複雜的視線落在了葉宴的身上,卻是在這個時候聽的李茴很是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如何近來都沒有瞧見阿洛,慕染,我還記得當年若不是阿洛護著你,你早該死了才對。”

    如今李茴說話之中滿是帶刺,全然不是當初那般單純的樣子,便是白澤聽著李茴如此說來都微不可絕地皺了皺眉頭,隻是李茴仍舊是充滿嘲諷一般繼續開口,“慕染,你就不想知道你姐姐還有楚家人的下落麽?還是你覺得你父親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