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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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澤瘋了,蘇繼也瘋了,隻是慕染冷眼看著這二人,這並不意味著自己也會跟著他們瘋下去。

    如今她隻能夠把希望寄托在了蘇鈺的身上。

    隻是白澤此時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尤其是他怡然自得的目光落在楚慕染的身上之時,看著慕染的眼神也不過像是看著一場鬧劇,他親手編織而成的鬧劇。

    “如今你想要的靈力都在蘇繼的身上,你不趁此機會拿回靈力,難不成看著蘇繼奪了你的本事不成?”楚慕染不明白白澤此時的打算,隻是看著蘇繼如此,慕染也隻覺得愈發寒心罷了,而便是這般時候,白澤倒是仍舊無所謂的神情,看著慕染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嘲諷,他兩手一攤,反而是有些報複一般地看著眼前的楚慕染,還有同樣麵色冷然的阿洛,“怎麽,阿洛,你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麽?”

    阿洛此時的視線森森然,然而即使對著白澤這般說法他也始終沒有多說些什麽,隻不過又是擠出了一抹看似無辜的笑意來,雖說阿洛此時的笑意卻是顯得幾分牽強罷了。

    便是白澤如此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的時候,看著阿洛刺得樣子如此暢快,這讓慕染心中倒是充滿了不屑的諷刺,白澤這般笑意就像是說著什麽兒戲一般,慕染雖說不明白白澤此時的用意就是是什麽,不過看著阿洛這個時候的神情,麵上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他們如今所做的隻有,等待。

    然而蘇繼似乎並不肯給塔恩這個機會,麵色猙獰的時候,蘇繼此時的長劍已然高高地舉起,他赤紅色的雙瞳之中,可怕的神色映在眾人的眼裏,隻叫在場的眾人皆是不寒而栗,便是慕染,此時也隻能夠麵色慘白地看著蘇繼如此,卻隻能夠生出徒然無力之感了。

    “蘇繼。”然而白澤似乎並不滿意此時蘇繼同這些人之間的對峙,他朗聲開口,此時的聲音卻是顯得尤其的可怕,“蘇繼,花染還在等你,若你此時猶豫,到頭來隻會永遠失去花染,你也將不得善終!”

    白澤這話裏的意味是再明顯不過了,她這是激將法,他要讓蘇繼衝破此時內心的猶豫,然而慕染自然不願意讓白澤如願,便是白澤這般開口的時候,慕染究竟還是看出了蘇繼此時眼裏的清澈,她最擅長的不過便是如此看透人心的本事,便是這般時候,慕染清冷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蘇繼的耳中,她淡淡開口,一字一句,卻是讓蘇繼一瞬間神色愈發凝重,“蘇繼,若是你還念著花染,你便該知曉,她最不希望的,便是你變成如此模樣。”

    “嗬,慕染。”隻是慕染雖說這般勸著,而白澤聽著慕染如此說來,倒是眉眼微挑,麵上露出了幾分更加不屑的神情來,他的聲音之中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詭計,“你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應該想想,當初究竟是誰害得花染如此,如今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這些話?”

    “白澤。”慕染此時眼眸之中的神色已經很是冰冷了,麵無表情地對上此時白澤的麵色,她自然知曉白澤說得是什麽。

    當初若不是因著自己,蘇鈺離開了蘇家,而蘇繼也因此不得不繼承蘇家家主的位置,雖說他也說過自己隻不過是暫代這個家主的位置罷了,隻是蘇家的家規如此,蘇家的長老又多是頑固不懂得變通,自然還是將花染逼到了這般田地,如今蘇繼心中對蘇家是滔天的恨意,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她楚慕染。

    盡管當時的慕染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般地步,而白澤這般有意無意地提醒了蘇繼,等到慕染再看向蘇繼之時,看著蘇繼眼裏的騰騰殺意,終究意識到原來事情早就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而他們似乎忘記了,若是沒有慕染,根本就沒有花染的存在。

    花染既然是慕染的一魂一魄幻化而成,若是慕染出了什麽事情,自然花染就算是死而複生,也將是不得善終。

    阿洛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自然也不會放過利用如此的機會,朗聲對著蘇繼開口,阿洛的聲音此時此刻倒是充滿了一片平靜,與此同時他也是如此提醒著蘇繼是要千萬冷靜,“蘇繼,你大概是不知曉慕染同花染之間的關係吧,若是你傷害慕染一分,同樣的苦痛,可都是會施加在花染的身上,甚至是愈發的嚴重,我想,我們之中,誰都不希望花染因此受苦吧。”

    阿洛既然這般說來,蘇繼的麵上果然露出了幾抹猶豫的神色,也不知曉他此時此刻的內心是如何想法,隻不過看著慕染的眼神到底是沒有了相親啊的那般可怕。

    他如今一心是想著救活花染,至於其他的一切,他便隻能夠放在一邊,便是白澤的吩咐亦或是挑撥雲雲,蘇繼也並不想理會。然而他現在需要祭天,以他人的神力,而這些人之中,除了楚慕染的靈根,蘇繼的視線便落在了白澤同阿洛這兩個人的身上。

    若是能夠拿到這兩個人的靈力,自然是十拿九穩的事情,若是之前的蘇繼,隻怕對這件事情是想都不敢想的,不過如今......如今他自然沒有將這兩個人放在眼裏,這般想來,蘇繼眼裏的神情倒是顯得愈發的恐怖。

    而白澤似乎是覺察到了蘇繼這般用意,他冷笑一聲,並沒有意識到蘇繼到頭來反而會反利用自己,“蘇繼,你別忘了,是因為誰,如今你才能夠得到這般強大的力量,沒有我,你日後又如何操縱你這般磅礴的力量,不然你是想反噬不成?”

    白澤雖說是這般說來,隻是他說的話此時蘇繼卻是一分一毫都聽不進去了,此時蘇繼想的是將花染複活,至於之後他會經曆什麽,是要付出如何慘痛的代價,蘇繼也並不想再理會,而白澤在瞧見了這家夥如此不擇手段的可怕的眼神的時候,終於是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勁。

    白澤當即瞪大了眼睛,“蘇繼,你......”

    他千算萬算,似乎都沒有想過蘇繼此時竟然會脫離了自己的預想,露出如何恐怖的神情,而看著蘇繼這般神情,白澤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若是蘇繼真的無所顧忌的話,隻怕他白澤此時此刻都是要陷入危險之中。

    而白澤心下一沉的同時,阿洛的麵上倒是忽然露出了白澤先前那般暢快的神色來,幾乎是幸災樂禍地瞥了一眼身旁麵色不善的白澤,阿洛話裏的語氣更是好不到哪裏去,“我說什麽來著,這下白澤你玩脫了吧!”

    白澤此時根本就不欲理會阿洛,他一直不明白洪荒之力的強大,而他以為蘇繼區區凡人,心中又是有著自己的執念,定然能夠為自己所用,隻是他沒有想過,蘇家人同楚家一般,似乎一直以來都被自己小瞧著,否則蘇繼區區凡夫俗子,也不能夠就這般控製了這洪荒之力。

    隻是白澤麵色不善地看著眼前蘇繼的時候,蘇繼此時手中長劍卻是直直劈了下來,如今他早就已經沒有了後悔的餘地,而他直指白澤,更是如同失去了心智一般,看得在場的眾人,甚至是阿洛都不敢置信。

    便是這般千鈞一發的時刻,隻是忽然聽得一聲溫潤如玉卻帶著一派威嚴的震懾的聲音,慕染當即便定下了心來,側身瞧見蘇鈺在陰沉沉的天際之中依舊的麵龐,她的麵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視線又落在了蘇鈺手中輪椅之上的花染。

    果然,蘇繼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在看著仍舊陷入沉睡之中的花染,“蘇鈺,你想幹什麽?”

    然而蘇繼此時手中的匕首已然落在了花染的脖頸之上,他冷冷看著自己的二叔,他麵上的神色尤其的不善,“二叔,你收手吧,若是你敢動這裏的人一分,隻怕花染,是活不過......”

    他接下來的話並未說下去,而蘇繼自然是明白蘇鈺是想要說些什麽,他眼裏的戾氣是愈發的濃重,“若是你敢傷花染分毫,我必血洗了這昆侖山!”

    為了花染,蘇繼已然不是之前的那個蘇繼,像是陷入了魔怔一般。

    而蘇鈺此時仍舊是麵不改色,甚至他手中匕首又是緊了幾分,“二叔,花染的性命,抵在場所有人的性命,應當不虧!”

    蘇鈺這話聽上去雖說可笑,隻是因著是對蘇繼說來,在場的眾人便隻能夠將一切都放在了蘇鈺的身上,而蘇繼雖說麵色愈發猙獰,到底還是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長劍。

    而蘇鈺這才開口,“二叔,還有能夠利用你的洪荒之力,卻不用傷及分毫,便能夠救花染的法子,隻希望二叔能夠相信侄兒,相信我們!”

    蘇鈺既然這般開口,如此的胸有成竹,自然是真的找到了法子。

    蘇繼神色微怔,看著蘇繼如此自信滿滿地說來,眉頭微蹙,卻是說不上一句話來。

    正是與此同時,阿洛同白澤對視一眼,隻是電扇時光之間,兩個人忽然齊齊上前,一把將蘇繼禁錮在捆仙索之中,蘇繼並沒有預料到眼前的一切,當即眼中戾氣大漲,然而捆仙索畢竟來自上古,蘇繼也不過才擁有了這般神力,此時也隻能夠麵色猙獰,卻是無可奈何。

    阿洛這才拍了拍手,對著白澤一個擠眉弄眼,“沒想到我和你還有如此默契的時候!”

    白澤倒是微微一笑,隻是麵上也沒有露出多少輕快的神情來,隻是麵色沉沉,他沒有想到自己棋差一招,到底還是讓事情落到了如此地步,而如今敵眾我寡,顯然蘇繼並不站在自己這一邊,“便是如此,我便跟著你們一同回去吧。”

    如此熟悉的語氣,倒像是白澤本來就同在場的其他人很是熟悉,而不是那個之前想要將所有人都置之死地的人一般。

    倒是慕染此時的視線卻是定在了花染之上,她沒有想到蘇鈺竟然是真的將花染帶了過來,她更沒有想到蘇鈺竟然真的找到了救花染的法子。

    隻是此時眾人皆是焦頭爛額的時候,便是白澤又是有著自己的計謀,顯然所有人都沒有功夫理會這個家夥,慕染同蘇鈺對視一眼,不必蘇鈺多說些什麽,慕染便明白了蘇鈺話裏的意思。

    而等到回到了昆侖客棧之中,那位神秘的婆婆此時又是提著宮燈緩緩而來,經過了這些天的事情,如今昆侖客棧之中原來四大家的人早就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剩下的不過是他們幾個,隻是慕染沒有想到,身受重傷的陸川此時卻是忽然出現在了這廳室之中。

    在看著此刻毫無知覺的額花染之時,陸川眉頭微蹙,顯然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雖說一直擔心著慕染的安危,隻是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帶回了花染,還有被捆仙索束縛了靈力的蘇繼。

    陸川不是不知曉捆仙索的存在,隻不過這般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靈物,如今第一次見到,他還是麵露複雜的神色,尤其是在聽著阿洛此時緩緩開口,“為了綁住蘇繼,可真是累慘了我了,我要好好休息休息!”

    這般無所謂的語氣,似乎方才他並沒有經曆過生死攸關的事情一般,而眾人對著阿洛這般說法倒是已經見慣不慣,而慕染此時的神色落在了阿洛的麵容之上,想了想還是淡淡開口,“如今如何是好?”

    然而阿洛似乎並不關心這件事情,兩手一攤,露出了自己也無可奈何的神情來,而慕染瞧著阿洛如此,似乎是明白了他麵上的意思,並沒有多說些什麽,便推著輪椅中的花染,緩緩離開了廳室之中。

    等到安頓好了花染之上,慕染又試探了她的鼻息,見這姑娘一切安好,她緩緩鬆了一口氣,不想一回頭就瞧見蘇鈺此時正站在自己的身後,麵上是如釋重負的模樣,“慕染,你沒有受傷就好。”

    “嗯,蘇鈺,你知道的,我不想花染死。”畢竟花染的事情是因自己而起,如今慕染雖說身不由己,卻也是想著解決了花染的事情。

    蘇鈺自然是早已明白慕染的意思。

    “我知道。”他一早就明白慕染的打算的,“我會幫你,隻是我也不會讓你受到分毫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