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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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澤聽著阿洛既然是這般說來,又是聽著他話裏這般語氣,當下臉色就已經變得很難看了,滿是陰戾的眼神之中也不知曉究竟是想到了什麽,終是聽著白澤冷冷道了一聲,“我白澤還不曾被人如此利用過,阿洛,我倒是希望你不要為今日這件事情而感到後悔!”

    隻是白澤雖說是如此警告的語氣,隻是阿洛聽著他這般話來,麵上仍舊是無所謂的語氣,更是滿不在乎一般拍了拍白澤的肩頭,假裝一副天真無邪的笑意,眨巴著眼睛開口,“我說白澤,你這麽嚴肅又是何必,慕染不知曉你的本事,難道我還不知道麽?若是說醫術,你可是比慕染要厲害許多的,更別說不過是起死回生這樣的區區小事了,我知曉你定然是會將花染自水深火熱之中救出來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阿洛雖說是這般說來去,卻是說得白澤的麵色是愈發的鐵青,如今阿洛這般神情看在了白澤的眼裏,白澤也不過是當阿洛其實是在狠狠嘲笑自己罷了,之前阿洛對於花染即將蘇醒這件事情如此忌憚的樣子,白澤也明白花染同慕染之間的關係,所以隻當若是花染能夠清醒,定然是會發生什麽腥風血雨一般的事情,白澤最喜歡的就是看這般熱鬧,尤其是在看到阿洛和慕染等人因此焦頭爛額的時候,隻是沒有想到,最後被耍了的人,竟然就是他白澤自己!

    想來畢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而白澤也明白這阿洛的本事,畢竟他還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阿洛曾經被誰耍得這般團團轉,或許也正是因著如此,倒是讓白澤覺得愈發的氣憤,看著阿洛的眼神之中當即便露出了騰騰殺氣來。

    隻不過白澤也明白如今的自己不比當初,而就算是他恢複了之前的靈力,也是比不得眼前的這個家夥的,因而他隻能夠忍氣吞聲,將心中的不滿忍了下來,而阿洛看著白澤如此模樣,反而露出了一個愈發天真無邪的笑意,看得白澤又是禁不住一陣窩火,尤其是阿洛對著自己忽然開口,“白澤,不過若是你想來報複我們的話,我們自然是歡迎的。但若是我是你的話,我這個時候一定是忍氣吞聲,畢竟你也知曉,你一心想要奪得的靈力如今還掌握在我們的手中,或許以前將你如何如何是不太容易,隻是如今你還以為你是當初的那個白澤麽,你在我的眼裏,也不過是螻蟻罷了,這一點......你應該知曉吧?”

    阿洛說著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是森森然,隻是單看著他此時此刻如此白皙的麵容,再瞧著他這般天真的笑意,實在是看不出阿洛有著絲毫要害白澤的心思,而白澤見阿洛這般模樣,心中隻覺得愈發恐懼,隻是他並不知曉如何是好,便隻能夠僵硬著麵容,便是這般自阿洛的身旁與他緩緩擦肩而過。

    然而白澤自然不會白白放過,此仇不報非君子,如今並不是他報仇雪恨的時候,所以白澤所能夠做的,便隻剩下等待,他在等待一個機會,若是這哥機會來了,他必然是能夠一雪前恥,隻是若是這個機會沒來,他便隻能夠繼續等下去。

    白澤這般想來,不想朱雀倒是這個時候忽然施施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她眉眼微挑,麵色之中滿是複雜的神色,尤其是對上白澤此時深邃的雙眸之中那樣異樣的情感之時,“怎麽,您又在阿洛那兒栽了跟頭麽?”其實朱雀便是不多說什麽,看著白澤這般神情,心中也已然明白了過來,而白澤仍舊是不發一言,顯然也不準備理會朱雀的,他如今心情煩躁不已,又是自身難保的時候,實在沒有功夫理會別人的事情。

    而朱雀見白澤這樣一番冷漠的樣子,當即微微撇著嘴巴,麵露不滿,又像是忍了許久之後,這才繼續開口說道,“讓我想想,自然是因著楚慕染,還有花染之間的事情了,怎麽,如今花染醒來,大人還害怕了不成?”朱雀說著這話的時候,已然也是已經猜到了幾分。

    而白澤這才原意正眼看朱雀一眼,雖說這樣的眼神也是轉瞬即逝,不過對於朱雀來說,她也已經是心滿意足,“朱雀倒是有一計獻給大人,畢竟花染雖說如今武功盡失,也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同普通人無異,更何況楚慕染如此處心積慮地想要救回花染,除了他心心念念的一直以來都對不起花染,肯定還是有著別的打算。

    白澤本就是煩悶的時候,此時聽著朱雀這般娓娓道來,花染心中有生出了自己的想法來,朱雀如今所言並沒有錯,想來阿洛這般性子,若是他能夠救了花染,便不會使出這樣的激將法讓自己來幫了他一把,而他心中因著阿洛的這般作為而麵露不善,隻是他卻是忘記了,既然是阿洛自己想做卻無能為力的事情,那便是大事了,他怎麽能夠因著這會子的生氣而忘記了楚慕染同陸花染之間的聯係,想來若是他能夠好好把握這其中的機會,定然是會知曉很多自己原本不知曉的好些東西,如此想來,白澤的麵上倒數忽然露出了一個陰狠的笑意來,即使是站在他身旁的朱雀看到白澤的這般笑意,也是不由得覺得不寒而栗。

    而阿洛更是不明白原本被自己氣得離開了客棧的白澤如何忽然又返回來了,嚇得阿洛當即翻了一個白眼,不懷好意地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白澤,雖說想了想他麵上還是嬉皮笑臉地開口,“哎喲喂,這不是方才被氣走了的白澤嗎,什麽風又把您老人家給吹回來了呀?”

    隻是阿洛雖說這般說來,也是下了逐客令的意思,白澤卻仍舊不緊不慢,甚至嘴角仍舊是虛假的笑意,此時倒是麵不改色地開口,“怎麽,我的客棧,這客棧的主人是我,我就不能回來麽?”

    白澤如今心中也是委屈的,對啊,明明他才是客棧的主人,如何方才被趕出去的人竟然是自己,一想到這裏,白澤便覺得很是憤憤不平,看著阿洛的眼神也就愈發的充滿了不快,而阿洛似乎也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雖說他看著白澤的眼神仍舊是覺得白澤有些可憐罷了。

    白澤不明所以,對上阿洛此時凝視著自己的雙眸,愈發不快地問道,聲音之中更是帶著不耐煩的神色,“你這般看著我又是做什麽?”

    “唉......”阿洛此時此刻搖了搖頭,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無奈,也帶著幾分惋惜,想了想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白澤,我瞧著你實在太過可憐,你瞧瞧我們,都是成群結隊,好不熱鬧!怎麽你老是獨來獨往的,難道真的是高處不勝寒,沒有人原意同你做朋友麽?”

    阿洛麵上是帶著幾分同情的神色說著這番話的,隻是心下卻是露出了很是幸災樂禍的神情來,嘲笑著白澤的冷漠,換來的不過是人心的疏離罷了,白澤不是傻子,自然是聽出了阿洛此時話裏的意思,明知曉阿洛的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他隻是在想著一個法子要將自己趕出了這昆侖客棧罷了,白澤定了定神,微微眯著眸子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他自然是不會讓阿洛如願,因而白澤隻是仍舊鎮定自若地緩緩開口,“嗬,阿洛,無論你說什麽,我既然是打定了主意住下來,我便是不會再走的,隻是若是你不滿意的話,你們可以自這間客棧搬出去,雖說這方圓百裏,都沒有什麽人煙的,不過我想,你不介意的話,楚慕染那個丫頭也不會介意的,還是這話應該反著說,畢竟那丫頭在你心裏的分量,還是不輕的。”

    若說阿洛擅長話裏有話,總是棉裏帶刺的諷刺著白澤,久而久之,比擇業深諳此道,此時更是意味深長地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便是企圖擺回一成,雖說阿洛的神色此時也是異常的精彩,他這般看著白澤,像是在看著一個可憐的孩子,卻久久沒有開口說些什麽,倒是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一聲淡淡的聲響,“白澤,如何千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的幼稚?”

    說話的聲音太過飄渺,幾乎是令人覺得這聲音不是來自周圍的人影,而阿洛同白澤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起初確實是在空蕩蕩的客棧的大廳之中的,而此時他們二人循聲望去,在瞧見這樓道之上緊緊站著的慕染之時,卻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慕染,你怎麽下來了?”還是阿洛先開的口,雖說他瞧著此刻的慕染,隻覺得很是古怪。

    果然此時慕染雖說是如同平日一般仍舊是不發一言的模樣,隻是她麵上卻是帶著幾分怪異的慘白,而雙眸之中卻也顯得很是空洞,雖說她此時的視線是落在了阿洛同白澤的身上,隻是阿洛對上慕染這般眼神之時,隻覺得她此時卻像是穿透了自己,往他的身後看去一般,這樣的慕染忽然就讓阿洛覺得不寒而栗起來,他不明白慕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瞧著她如此,阿洛也不能多說什麽,隻是咧著嘴吧,他忽然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還是白澤此時神色凝重,在阿洛而耳旁低語了一聲,“這個不是楚慕染!”

    白澤這般說來倒是一語中的,原本阿洛也隻是恍惚,然而在聽著白澤這般說來,還是確定了心中所想,既然是同慕染一模一樣的麵容,又不是慕染的話,那麽眼前的這個人......花染?!阿洛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凝視著眼前的女子仍舊是慘白而空洞的眼睛,直到花染這個時候卻是揚起嘴角微微一笑,雖說這般慘淡的笑意仍舊是顯得十分的可怕,花染此時說的是,“阿洛,白澤,好久不見。”

    這般熟悉的聲音,又是這樣令人恐懼的光景,阿洛同白澤麵麵相覷,還是明白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這個女子既不是楚慕染,也不是陸花染,卻同慕染息息相關。

    “白衣!”說這話的是聲音之中倒吸了一口涼氣的白澤,他便是如此神色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也不知曉是究竟想到了什麽,然而睜大了眼睛之時,卻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著眼前的一切。

    還是這個被稱作白衣的女子將事情的經過緩緩道來,原來之前慕染的一魂一魄將花染喚醒之時,卻是陰差陽錯地也讓陷入千年沉睡之中的白衣緩緩醒來,然而白衣當年被封印了全部的靈力,她便隻能夠一直寄居在花染的體內,後來花染瀕死,卻又沒有死去,便是因著白衣的功勞,也是後來白澤救了花染,沒有想到卻也因此喚醒了白衣,如今站在他們眼前的,自然不是慕染,也不是花染。

    “那花染呢?”阿洛不明所以,然而他也知曉這未必就是什麽好事情,蹙眉開口,雖說他問著這話的時候心中已然是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白衣此時聽著阿洛這般問來,倒是冷笑一聲,那聲音之中的清冷比起慕染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陸花染本的身子本就支撐不住,因著我的緣故,還讓她吊著這口氣吊了這麽久,對她而言,已經是恩賜了,如今她自然是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的!”

    白衣說著這話的時候眼裏的冷漠比千年的寒冰還要可怕,雖說她一貫如此,而阿洛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倒是愈發擔心慕染的安危,便是與此同時又是開口,“那慕染呢,你該不會對慕染......”

    “嗬,阿洛,你也正是關心她,還是你忘了,楚慕染,本來就是第二個我啊?”

    白衣輕笑一聲,此時便是白澤也不由得麵色嚴肅起來。

    “你什麽意思?”隻是這時候慕染卻忽然出現在了樓道的一角,她的身影鑲嵌在了陰影之中,她麵上的神色更是顯得幾分可怕,她清清冷冷地看著麵前的白衣女子,然而在那白衣女子回過頭與自己對視之時,慕染還是忽然之間,陷入了恍惚的神色之中。